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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了,眸子裡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猛的仰天一笑,聲音尖銳而刺耳,蕭蕭楓葉隨著她這一生憤怒的嚎叫,顫巍巍地抖落一地……

紫韻語皺眉看著他,道:“你快些走吧!教主答應了隻放你一人離去,趁著她沒有改變主意,離開嗜血魔教!”

孟遊正欲問清實情,紫韻語卻已經踏著楓葉,瘋狂淩空而去……

他手中落葉翩然飄落,空手扶空,心中悵然若失。

世間情字奈何苦儘愁腸,除卻醉夢中,他無所事事,曾經莫失莫忘,今已竟已陌路。

苦笑一聲,孟遊踩著綿延的染血楓葉,鬢角白發翩躚而起,心中梗桔淒然,劍歌江湖笑,烽火人間嚎,多少英雄魂,多少兒女情,奈何今昔愁腸已成無數枯骨破東風,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惟有血染楓林獨自行。

他不會離去,因為這裡有著他唯一的牽掛,他不知道晴天的下落,但是當日,晴天之死卻是與他無關。

他輕輕地踩著楓葉,思緒飛回十年前邂逅的那一幕。

當年的他年少輕狂,是太行山一帶遊俠,青衫磊落,仗劍太行,當年拂劍長%e5%90%9f,不避鋒鏑,爝火奔馳,矢誌補天,懲奸除惡,那日,太行一帶鏢局夏氏鏢局因護送一件神秘的鏢盒回京,中途被神秘人劫走,當時皇帝雷霆大怒,將夏氏鏢局滿門抄斬,他無意中發現隱藏在鏢局密室的夏露珠與夏晴天,便悄悄帶著兩人回到自己的小院。

林風櫛雨,竹林秀挺,一處茅屋,兩廂庭院,連綿太行山,他教露珠晴天武功,他極為欣賞露珠為報仇而執著的堅韌,日久生情,一點也不錯,他對露珠的體貼關心,也深深感動著露珠。

當露珠一次又一次翻滾在生死的邊緣的時候,那是最折磨他的時候,每次,在露珠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都是他冒險救了她,這一份份的恩情,露珠決定用終身來償還。

她漸漸放棄了報仇,但是奈何晴天魯莽性直,不不斷與官府挑起事端,兩人的身份終於暴露,遭到官府圍堵,在一次次逃命之中,孟遊指引著眾人繞過一場場圍剿,終於卻在最後一次,露珠見到是他%e4%ba%b2自帶領著官兵將他們團團包圍,那一次,露珠的心仿佛被千刀萬剮,狠狠刺痛了她的眸子,她一直潛伏在懸梁之上,但是晴天卻被搜捕而出,被架走了……

她那時心底絕望,除卻一片水霧溟朦的朦朧破廟,她看不清所有人……

孟遊悵然若失,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她的名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帶著左錦塵的救兵,本是要用這種方式救她的,卻被她深深地誤會了。

他也沒想到晴天竟然會因此無故失蹤了,左錦塵告訴他晴天因為性情太衝,得罪了沿路盤查的官吏,被亂箭射死。

那時的他突然之間覺得天崩地裂,仿佛整個人也一起崩潰了,他想要向露珠解釋清楚,但是奈何露珠再不信任於他。

那日情殤深重,他附信鳳凰台上要向她解釋清楚,卻奈何中途殺出一群黑衣蒙麵人,個個武功不弱,他險象環生,差點喪命,因此相逢酒鬼何不墜,與李遠,幸托他們所救,保住一條命,當他忍著傷勢去鳳凰台上尋她的時候,卻隻空蕩蕩地吹拂著冰冷的寒風……

往事如煙似沙從指間流,片段清晰又模糊地從腦海劃過,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相思弦,塵緣淺,紅塵一夢彈指間,匆匆一揮衣袖,已是十年之後,輪回換,宿命牽,回眸看舊緣,不過兩處山水不相逢,浮華失,魂空斷,緣來隻是一場夢幻,他身處廬山身處,又怎能識得廬山真麵目,怎能穿透那情緣輪回。

如今風雨散,他該情飄然何處。

黯然地回到小院,孟遊整個人似乎也蒼老了許多,問世間情為何物,不過一場緣聚緣散,涼儘了天荒地老……

於雪聽李遠說過一些孟遊的事情,看著他如此頹廢蕭索,心也忍不住揪起。

孟遊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回到了原點,徘徊在一片煙雨溟濛的心緒中,掙紮著。

他進了屋,掄起何不墜手中的酒壇,哈哈笑道:“醉生夢死,醉生夢死,來,大哥,今日痛飲三百壇,明日愁來明日愁!”

何不墜也笑道:“好,今朝有酒今朝醉,來,喝酒!”說著,也掄起屋子裡儲存的酒壇子,痛飲起來。

兩人豪邁的暢笑著,仿佛不知身外事。

於雪聽著兩人痛快的飲酒,隻是心微微地揪起,牽著李遠的手,擔憂道:“這兩人會不會喝的過了!”

李遠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害怕一瞬間也像何不墜與孟遊那樣,要承受失去於雪的痛苦,這種痛苦,他不敢去嘗試,失去了於雪對他來說是極為可怕的事情,他溫柔的看著於雪,道:“不用擔心,他們是借酒消愁罷了!”

萱籬一襲藍衣翩躚,發鬢隨風飄蕩,歎氣道:“奈何借酒消愁愁更愁!”

羨慕地看著於雪與李遠,她的心忽然間好累,但是她會堅持下去,不求葉一舟回心轉意,隻求他能記得她存在過,即使不在他心裡,至少在他的記憶裡存在過,她便滿足了。

她沒有太多的奢望,卻是會默默無聞的付出,縱然今世成灰,她相思依然不悔。

聞著院裡的聲音,年少輕狂越過牆壁,心緒如潮,這麼些日子裡,總有一個水綠碧衫女子徘徊在他的腦海,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他雖未采花賊,卻並未真正催花,不過是利用采花賊的幌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這些日子,年少輕狂在李遠魔鬼般的訓練下,輕功更勝一重,他輕易翻過院子,看著眾人,道:“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李遠愕然地看著他,沒想到最先說出這話的人竟然是這個惡名昭著的采花賊,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二十七章 變態信鴿

李遠謹慎地看了看四處,將眾人召集到屋內,關上門窗,道:“其實我早有此意,但是嗜血魔教勢力極強,貿然行動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半妝俠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我們被囚禁在這裡,坐以待斃卻總不是個辦法!”

李遠笑道:“所以,今日召集大家就是為了商量如何能夠順利地逃出去!”

於雪凝眸,道:“嗜血魔教勢力雄厚,明哨暗哨我們潛伏進來的時候也已經見識過了,即使我們潛伏的再好,也難逃被發現的厄運,紫茗被百花宗主帶走,她定然會相辦法來救我們,我們不需要冒這個險!”

雛菊也點頭,道:“紫茗姐姐定然不會放棄我們的,我們要相信她!”

李遠卻是搖頭,道:“我並不是不相信紫茗,而是我們有必要動手做些什麼吧!”

葉一舟皺眉,道:“難道你想出什麼辦法了嗎?”

李遠搖頭,道:“憑我的輕功,趁著暗夜逃出去不是個問題;而歸海三刀憑借殺手的潛伏能力,也能夠順利下山,隻要我們有人逃出去,將這裡的消息帶出去,然後再裡應外合!”

於雪擔憂地看著他,道:“若是你們中途被嗜血魔教的人誤殺,那……”

李遠自信道:“白發魔女這麼久沒有動我們,證明我們還有利用價值,她斷然不會誤殺於我們!”

於雪麵色仍然帶著深深地憂慮,道:“遠,你知道,我…我也害怕失去你,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願意去嘗試的!”

李遠看著她深情的雙眸,心底一陣感動,他攔起她的腰肢,笑道:“對我,你是我的全部,我又何嘗不希望與你白首到老,相守在一起,但是我不能讓你跟我在這裡坐以待斃!”

於雪靠在他的懷裡,囁嚅道:“我懂得,我都懂得!”

瘦駱駝輕咳道:“你們卿卿我我,也彆當著俺們眾光棍的麵,不是!”

行人刀哈哈大笑,拍了拍瘦駱駝的肩膀,道:“瘦子,難道沒妻室,見不著人家%e4%ba%b2密!”

橫刀惡霸也爽朗地笑道:“自己沒本事,難道還要禁止人家小兩口子戀愛嗎?哈哈哈……”

說到這裡,半妝俠忽而惆悵道:“戀愛,這個是老大嘴邊掛著的怪異詞語呀!”.思.兔.網.

他說罷,瘦駱駝等人都沉默了。

片刻,行人刀抬頭道:“老大不在,生活當真是沒什麼樂趣呀,也不知道老大在宮裡是不是過的習慣!”

於雪羞著從李遠懷裡掙%e8%84%b1,笑道:“紫茗姐姐聰明機敏,斷然不會有事的!”

葉一舟深深地看著紫檀木桌,深意道:“但願如此!”也不知青語有沒有對她不利。

李遠轉移了話題,自袖裡取出一張牛皮地圖,繼續道:“這是我前些日子截獲的巫峰地圖,你們看!”

說著,他起身,將地圖鋪平在桌麵,指著主峰一側道:“主峰這一麵,險峻陡峭,峰脊尖細,必定防守削弱,我與歸海三刀則夜潛伏在這道峰脊之上,擇機下山,帶出消息,你們偽裝的我們還在的樣子,先蒙蔽嗜血魔教的視線,待時機成熟信鴿聯係!”

他說著,窗外忽然劃過一隻鳥,拍打在窗戶上,響起了細微的聲音。

於雪正對著窗戶,她心猛地一驚,看那似乎是隻信鴿,始終不停地拍打著軒窗。

朝逸星眸子一亮,迅速行至窗前,推開窗,那信鴿歡呼著拍打著翅膀,停在她的肩膀之上,小%e8%85%bf處掛著一小巧紙箋。

她取下紙箋,凝眸細看,卻是四行小詩,對仗並不工整,隻見上麵寫道:“按蹉跎歲月綿長,行兵千裡無處歸,愁腸不知有心牽,眸波才動欲奪魁!”後提詩名:紫氣東來。

朝逸星笑道:“是紫茗姐姐的信!”

李遠眉毛一挑,道:“她怎麼說!”

朝逸星將信箋遞給李遠,那信鴿卻停在了她的肩膀之上,似乎並不人生。

於雪嘖嘖稱奇。

朝逸星淡淡道:“紫茗姐姐說讓我們按兵不動,她將會來就我們!”

李遠眉毛一挑,狐疑道:“不過四行詩,我怎麼看不出來!”

朝逸星自信道:“我們將每句詩一二三四個字連起來讀,便是按兵不動的意思,而整首詩的意思便是她知道我們在這裡蹉跎歲月綿長,暫時無處歸,必定愁腸百轉,而她要告訴我們她無時無刻不牽掛著我們,眸波才動欲奪魁,便是她即將行動的意思!”

葉一舟眸子發亮,讚道:“當真是不可多得的才女,竟然想到用這種方式來聯係我們,這信鴿想必是她訓練已久,籌謀已久的了!”

萱籬神色黯然,時間越久,她真的發現自己無論哪一方麵都比不得她,紫茗如此聰慧敏捷,而她卻是一無是處,什麼也不會做。

於雪也道:“如此我們便靜下心來,有一隻信鴿找到我們,那麼必定還會有消息傳來,我們也給她回複一些消息,告訴她我們安好,讓她不用擔心!”

她說罷,正欲準備筆墨紙硯,卻是那信鴿突然飛起,小腦袋直搖擺,似乎並不同意他們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