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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致使她將滿心的情愫迷失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時空。

縱青山隱隱,綠水迢迢,於她隻是匆匆過客;梧桐細雨,西窗紅燭,不過歲月蹉跎間瞥過的驚鴻;清風明月,墨箋生香,不過浪漫著一顆寂寞的心……暗夜沉沉,她心旌搖曳著濃愁與長情,隻能被禁錮在這暗夜的角落裡,被時空蒼白了心境,高貴的容顏被滄桑的靈魂禁錮凝滯,除卻一聲惆悵的歎息,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帝王的愛,是最模糊叵測的,她雖付了心,卻未必能信任他的承諾,生生世世的守護。

吩咐獄卒清理了她來過的痕跡,紫茗靜靜地走出天牢,雜草叢生的牢獄裡,悶息的惡臭與蹦跳的蛇蟲鼠蟻,都令她幾位的不舒服。

繞過鱗次櫛比的宮牆,紫茗猛地頓住腳步,乾嘔起來。

一聲似哂非笑的銀鈴般悅耳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那聲音帶著戲謔,笑道:“我道皇嫂怎得沒有閒情雅致陪我出宮,原來是另有要事呀!”

紫茗冷冷後頭,道:“你在跟蹤我!”

端陽公主聳聳肩,笑道:“皇嫂放心,人家不會說出去的,那皇嫂現在有時間陪夢兒出去玩嗎?我可是在盈脂軒受到了委屈呢?皇嫂您一定要為夢兒出氣呀!”

紫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要挾本宮!”

端陽公主無奈道:“皇嫂,您乾嘛那麼大警惕,人家又不會跟你玩什麼陰謀詭計,實在是太累了,皇嫂難過不覺得累嗎?”

紫茗冷冷地打斷她的話,道:“好,本宮也很久沒有見到本宮的一些夥伴了,便隨你出宮就是了!”

端陽公主訝然道:“皇嫂說的夥伴可是江湖鼎鼎有名的江湖三仙,還有那幾個京都有名的混混!”

紫茗點頭,苦笑道:“本宮難道還有朋友嗎?”

端陽公主不知為何,似乎突然從紫茗的眸底深處看到一絲深深的寂寞,仿佛跨越時空那麼滄桑,她突然覺得她似乎也看不透她,收拾心裡的顫動,端陽公主笑道:“難道皇嫂不知道,他們似乎都被嗜血魔教扣押了!”

紫茗一震,疑惑地看著她,道:“怎麼回事!”她雖然知道朝逸軒有事情瞞著她,但是卻不好問什麼?現在聽端陽公主這麼一說,突然之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端陽公主自顧自的說道:“皇兄似乎與嗜血魔教達成了什麼協議,他們就被當作人質,暫時被扣押了!”

紫茗狐疑地看著她好一會,突然笑道:“既然如此,那端陽公主你就自己出去吧!你要知道本宮一出去,這名氣實在是太大了,京都百姓心裡會承受不了的……”

說罷,她笑著離去,端陽公主氣惱地跺了跺腳,哼道:“果真是個難以對付的角色,不過本公主喜歡,這宮裡以後倒是不會太寂寞!”

這麼想著,端陽公主又化作流星,消失在暗夜裡,眨眼間回到了寢宮,仿佛從來沒有出去過。

寶寶終於忍不住出聲道:“媽咪,你這樣寶寶很心疼的!”

紫茗詫異,道:“媽咪怎麼了?”

寶寶撅嘴道:“你寶寶這麼英明神武,才不要你為了寶寶壓製自己的性格呢?寶寶喜歡哪個刁蠻任性,開心快樂的媽咪!”

紫茗笑道:“或許心境不同了吧!跟你沒什麼乾係的,乖,寶寶不要亂想!”

寶寶鬱悶道:“哼,媽咪,你這麼聰明絕頂的英明寶寶會不明白你心裡的那些花花腸子,哦,說錯了,那點心思,媽咪就不要隱瞞自己的心情了,寶寶都明白的!”

紫茗咒罵道:“靠,你這個小鬼頭,智商發育也未免太快了,丫的,媽咪要你乖乖地長胎,要聽話!”

寶寶可憐兮兮道:“那寶寶要是乖乖長胎,是不是媽咪就能開心了!”

紫茗汗道:“是呀,乖,媽咪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你讓媽咪好好想一想吧!你要是再這麼聰明下去,媽咪猜,你會長的頭重腳輕,媽咪可不要生出一個頭大的怪胎!”

寶寶驚道:“啊…會嗎?會嗎?寶寶會長出大腦袋嗎?嗚嗚嗚……不要,人家怎麼看自己還像一坨肉,嗚嗚嗚……悲催的,大爺的,寶寶什麼時候能出去禍害人間呀,倒黴的上帝,大爺詛咒你喝涼水塞牙!”

紫茗狂汗,道:“上帝還需要喝水嗎?”

寶寶鄙視道:“上帝當然要喝水了,不喝水他會成乾癟老頭的!”

紫茗疑惑,問道:“這又是什麼邏輯!”

寶寶嘿嘿笑道:“上帝那老頭子年紀不是大了嗎?皮膚容易缺水,是不是需要多多喝水呀,嘿嘿……”

紫茗冷汗淋淋,道:“靠,你這個怪胎,連媽咪都忽悠!”

寶寶驕傲道:“忽悠無敵,忽悠忽悠更健康,嘿嘿……”

紫茗無語。

回到鳳儀殿,安鈴正焦躁地在殿裡踱著步子,見她們回來,忙迎上去,道:“娘娘您可回來了,再過半晌,宮裡的執事就要來查宮,您要是再不回來,我們一乾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紫茗淡笑,道:“本宮身體不適,換了身便衣出去溜達溜達而已,安鈴,這件事,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吧!”

安鈴頷首,道:“娘娘放心,奴婢怎麼敢說出去,但是娘娘,這宮裡人多嘴雜,空%e7%a9%b4來風,煽風點火之事層出不窮,娘娘可要小心些!”

紫茗淡笑道:“本宮自有分寸,若是哪個不開眼的敢招惹本宮,本宮定然不會讓他好過,但若是誠心為本共著想的,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她!”

她身側的清墨渾身一顫,似乎想起了娘娘的手段,手腳發冷。

而安鈴姿勢聽得出她話裡的深意,恭敬道:“奴婢願竭儘所能,輔佐娘娘!”

紫茗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本宮累了,替本宮寬衣!”

安鈴彎腰,恭敬道:“是!”說罷,扶紫茗坐下,替她取下頭上繁重的珠釵,精心地梳理略微有些曲卷的帶著錦緞般光澤青絲。

清墨靜靜地將手中的宮燈放置一邊,也進殿為紫茗挑選出一件淡紫色的錦棉寬鬆睡衫,靜靜地立在一旁。

朝逸軒靜靜地站在殿外,看著她安詳的背影,也放心地踏著夜色淩空離去……

紫茗緊緊地攥緊衣角,苦笑,她知道他在看著她,這是關心她嗎?還是擔心她知道了什麼?

第三卷 亡命天涯 第四章 立後(一)

日子在索然無味中悄然度過,轉眼之間已是深秋,一大早,清霜便染,蕭蕭的落葉翩躚而下,大雁南飛,帶著深深的眷戀,低低地徘徊飛去……

端陽公主隻是照例過來請安,並未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倒是紫茗的肚子愈見鼓了起來,她一麵努力將心思放在安胎上,一麵悄悄地運作著王府彆院,並沒有驚動朝逸軒,而而朝逸軒忙於對新羅的出征部署之事,隻是每天靜靜地看著她入睡,便匆匆離去……

秋氣堪悲未必然,輕寒正是可人天,綠池落儘紅蕖卻,落葉猶開最小錢 ,這秋,也未免太多安靜了,紫茗如是想著,極靜極動,不過眨眼之間,靜到了極致,便是迅如%e8%84%b1兔般的大動作,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這日裡,安鈴麵含著喜色,匆匆跨殿進來,顧不上行禮,隻喜道:“娘娘,大喜呀,方才在乾清殿外,奴婢聽聞柴崖大將軍正與丞相說起立後之事,柴崖極力推崇娘娘您做這後宮之主,柴崖將軍在前些日裡的叛亂中立了大功,他既然說了支持娘娘,文武百官必然會附合,安鈴在這裡先恭賀娘娘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紫茗聽罷,卻擰緊了娥眉,冷道:“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靜寂久了必然會有些大麻煩!”

安鈴不懂,疑惑道:“娘娘這是怎了!”

紫茗靜靜地看著窗外紛紛的落葉,清涼的風浮動著她的發絲,她長歎道:“文武百官大多對本宮恨之入骨,你道他們會真心相助本宮!”她也不清楚那夜裡在秋江月,她究竟閹了多少個王公貴族達官顯貴。

想著想著,紫茗突然之間眯起了眼,含笑看著緊張兮兮的安鈴,道:“與其逆來順受,見招拆招,倒不如先下手為強,安鈴,你覺得這宮裡,誰對本宮的威脅最大!”

安鈴低頭沉思片刻,謹慎道:“這宮裡,對娘娘您威脅最大的,正是慕貴妃,她承恩日久,無人敢掖其鋒芒,楚楚動人,溫婉體貼,在宮裡也是頗得人心!”

紫茗凝眸,婆娑著鼓起來的小腹,淡笑道:“這宮裡,最可怕的不是明目張膽的對手,而是那些潛伏在你身邊,你卻渾然不覺的間諜!”

清墨始終沉默著,聽她說罷,疑惑地問道:“娘娘,間諜是什麼意思!”

紫茗含笑道:“就是內奸,你懂了!”

清墨聽罷,臉色微紅,緩緩地低頭,道:“哦!”

紫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並未理會她,繼續道:“本宮真正擔心的,卻是端陽!”說罷,她抬頭,看著朝霞絢爛的半邊天,凝眉深思。

鳳儀殿外,因入了秋,植了些色澤嬌豔的秋菊,一簇一簇地緊緊依偎著,那金粟初開,晨曉裡更顯的冷清,輕肌弱骨散著幽葩,隻將金蕊泛著流霞,芳香馥鬱,遠遠便能聞得人如醉如癡。

沉默了半晌,著了一襲玫瑰紅宮裝的顏貴人%e4%ba%b2自捧著一盆長頸金黃色球狀花種進了來,她身後並未跟著什麼宮女丫鬟,安鈴上前接過她的花盆,笑道:“怎敢勞煩顏貴人%e4%ba%b2自捧著花丕過來,貴人快些進暖閣取取暖吧!”

顏貴人隻是搓搓手,笑道:“如今這宮裡,哪裡還有我們這些失寵了妃子的立足之地,上月裡內侍就已經開始克扣我們的月俸,宮女太監們也是見風使舵的主,看著穎美人在端陽公主那裡說上話,都死命地巴結著她去了!”

安鈴疑惑道:“貴人難道就沒有將這些事情上報上去,怎麼說貴人也是正六品,那些個奴婢們,也真是無法無天了!”

顏貴人哀歎道:“前些日子裡,倒還有太後約束著他們,可如今這太後去了五台山靜養,那裡肯有人替我們做主,唉!”

安鈴也是敷衍著道:“一日宮門,倒真是身不由己了!”

顏貴人歎氣,道:“不說這些瑣碎事,人各有命,若是讓娘娘聽了去,還道我是來訴苦的呢?”

安鈴笑著引路,顏貴人規規矩矩地施禮,道:“臣妾參見塵緣皇妃!”

紫茗慵懶地倚在軟塌上,淡淡的看著她,笑道:“妹妹何必如此多禮,本宮悶在皇宮時日已久,若不是妹妹陪著本宮解悶,本宮真怕會悶出病來呢?妹妹快些坐下!”說罷,紫茗回頭向清墨道:“給貴人看坐!”

清墨頷首,恭敬地退到一旁,取了雕花精細的紫檀木凳子過來,顏貴人端莊地坐下,取過安鈴手裡的菊花,笑道:“皇妃娘娘,這是臣妾近日裡精心培植的金繡球,娘娘看是否喜歡!”

紫茗托腮,細細地打量著狀似圓球的金繡球,這盆植極為精致,聞祥雲的青瓷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