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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沉湎。

於雪倒是聽紫茗講起過這個人,覺得名字頗為熟悉,便走上前去,道:“閣下是那位為情所困的西門納蘭嗎?”

李遠趕忙牽住於雪纖柔的玉手,在她耳邊囁嚅道:“怎得這般直擊人家的痛處!”

於雪俏臉通紅,不好意思地看著西門納蘭。

西門納蘭似乎已經%e8%84%b1離了往日的哀傷,語氣平和道:“我早已超%e8%84%b1愛恨情仇貪嗔癡恨之情[yù],如今難得一襲青衫,踏著浩淼天地,蒼茫間似乎能觸摸到穎兒的一切,她永遠在我身邊,不曾離去……”

於雪、雛菊被他虛無縹緲的話語搞得莫名其妙,兩人都是春心方動的感性少女,自然有些心顫,看向西門納蘭的目光微微有些熱切。

西門納蘭淡笑道:“諸位可是要去往東南方向!”

眾人驚訝地看著他,問道:“閣下何曾得知!”

西門納蘭嗬嗬笑道:“其實相士重在察言觀色,每個人的眼神、衣著甚至身上帶有的味道,都可以琢磨到一些東西。雖然不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不過看樣子像是要救人!”

於雪驚異的看著他,道:“你真是神人哪,紫茗姐姐被魔教教主白發魔女抓走了呢?我們想去救她……”

李遠又將於雪拉到一邊,向西門納蘭道:“抱歉,這位兄台,內人生性心直口快,這件事情希望……”

於雪微微有些不滿,嘟囔道:“西門納蘭又不是外人,紫茗姐姐告訴我她跟東方穎可能是雙生姐妹!”

西門納蘭似乎感受到什麼?心微微有些抽搐,但還是麵色溫和,聲音綿綿像春日的暖風,道:“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嗜血魔教的位置!”

李遠警惕道:“你有何目的!”

於雪看著嚴肅的李遠,微微有些難以置信道:“師父,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了,西門納蘭……”

李遠臉色冰冷地嚇人,回瞪著於雪,聲音略微有些壓抑的怒火,隻聽他道:“退下,這是男人之間的事!”

於雪被他的表情嚇得後退一步,眼眶微紅,雛菊牽著她的手,淡淡地安慰著她。

萱籬抬頭深深地看了一眼葉一舟,淡淡地垂下眼瞼,壓抑著自己的心底那份顫唞……西門納蘭與東方穎的喋血戀情,早已家喻戶曉,每個人都為他們的絕世戀情而唏噓不已,可憐這麼一對璧人,卻奈何陰陽相隔,愛恨情仇交織難斷,佳人香消玉殞,而太才郎君從此悲傷白發,渾渾噩噩……她曾經憧憬這樣一份感情,但是當她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卻發現,原來他離她是那麼的遙遠……

李遠俊眸一瞬不瞬,當他看到她看他的眼神,他就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妒火,即使知道他們沒有什麼?但是西門納蘭的忠貞癡情,已經深深俘虜了不知道多少少女的芳心。

西門納蘭看著他,搖了搖頭,轉瞬恢複雲淡風輕的微笑,隻見他緩緩轉過身去,道:“珍惜眼前人……”

第二卷 勾心鬥角 第七十三章 死神之穀

於雪頗為不滿地瞪了李遠一眼,一路上策馬在前,不再理會李遠,李遠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冷冰冰地吼過她,她隻覺心底頗為委屈。

而李遠自覺理虧,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隻低頭策馬,瞥著於雪出塵%e8%84%b1俗的背影,平息著心底的醋意。

一行人的氣氛略微有些沉悶,狹長的夕陽拉扯著他們背光的身影,將他們心底墁埋的心思,也斜斜地倒影在豐美的草萍裡……

死神之穀,險峰挺秀,蒼翠的古樹高高擎起,帶著一層灰蒙蒙的煙霧,繚繞在山穀之中,似死亡的號角,溟濛著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白發魔女站在穀底一處清澈的山溪中央的石碑之上,一襲血紅的長裳,翩躚飄逸的血帶,蔓延著翩翩起舞的血色鬥篷,劃過一道道血色的流蘇,卷雜著她香肩起伏飛揚的白發,有一種令人心悸的美。

江湖人都以為她會將紫茗帶去巫峰主峰,卻事實上,她將她挾持到了死神之穀,一處並不屬於任何人的險惡山穀,在這裡,天地俱靜,萬物絕跡……

紫茗靜靜地立於她的身後,淡淡道:“你很痛苦,對嗎?”

夢裡花平靜地望著滿天流落西天的晚霞,冷道:“痛苦,談不上吧!本皇早已經忘了痛苦是什麼感覺!”

紫茗微訝,並不像彆人那般畏懼她,隻是笑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悲傷痛苦的最高境界竟然是徹底的忘卻,忘情絕恨!”

夢裡花白發飛揚,絕美的身姿在晚霞中被鍍上一層魔幻的彩色,似有若無的嗜血眸子猛地盯緊了紫茗,道:“本皇沒有忘情絕恨!”

紫茗紫衣翩躚,縷一縷青絲墨發,苦笑道:“徹底絕望,忘情絕恨,幾乎不可能吧!每個人都希望在絕望的儘頭,能碰觸到哪怕一絲的曙光,去自欺欺人!”

夢裡花紅眸緊閉,紫茗分明注意到她的眼瞼微顫,很快,那嗜血的眸子便突兀的迸發出一道血色神光,冷冷地瞪著她,哼道:“本皇如何也不相信,暗他竟然喜歡的人是你!”

紫茗一驚,她自以為她要挾她是為了所謂的魔教,聯盟百花宗,抗衡正派,沒曾想她竟然與百花宗主有關係嗎?

看著她驚慌的眼神,夢裡花冷笑道:“是不是覺得很意外!”

紫茗壓下心中的驚慌,點點頭,她現在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了,不能將自己肚子裡的小寶寶也跟著連累了,或許她可以保住他吧!紫茗忽然想開了,神情也變得輕鬆起來。

夢裡花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微微有些詫異,卻是淡淡道:“這個世界上,知道我的來曆的人,恐怖早已經死絕了吧!”她說著,眸底劃過一絲黯然。

紫茗沒有打擾她,隻聽她繼續道:“世人誰又知道,我的身世,我其實不過是百花宗主與天璣老人打賭的犧牲品罷了!”

紫茗訝然,這個天璣老人的傳奇她也是略有耳聞,但是她卻還沒想到,百花宗主竟然與天璣老人竟然也曾有過聯係。

夢裡花血色瞳眸中閃過一絲嗜血的恨意,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夕陽西下的血紅色,晚霞簇擁的日光,淡淡道:“我是百花宗主的私生女!”

說完這些,她的雙手微微顫唞,手中緊握的血櫻花魔女之刃緩緩滲出鮮血,流淌著妖冶的血紅色光暈,漸漸融入血刃,紫茗隻發現血刃似乎更加凝紅了。

白發魔女一雙冰冷的眸子狠狠地掃過紫茗的雙眸,冰冷道:“我的生母,便是在天璣老人的邪藥的作用下,徹底化為骨灰,而百花宗主,除了帶給我冷血的背影之外,什麼也沒有給過我,什麼也沒有!”說到這裡,她有些歇斯底裡,纖纖玉指流淌出更加濃鬱的血腥,她身上帶著的淡淡的血腥味,竟然來源於她手掌之間的兵刃:血櫻花魔女之刃,這股血液的腥濃氣息,之所以帶著一股馥香,竟然是來源於她的體香。

紫茗微微有些憐憫地看著她,道:“你的經曆卻是很令人同情,但是那又如何,我自小便從不知道自己生身父母是誰,我從類沒有%e4%ba%b2人沒有朋友,甚至當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換取到我本應該得到的一點一絲之後,得到的最多的是鄙夷和不屑,甚至被當做奴隸役使,從此再也不能碰觸到應該屬於我的愛情了!”她沒有感覺到她腹中的寶寶微微傳來一絲隻屬於成人的憂傷。

夢裡花狐疑地看著她,冷冰冰道:“你在跟本皇講故事,還是在耍本皇!”

紫茗長歎一口氣,眸子裡埋藏著深邃的悲傷,倒映著漫天破滅的晚霞,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都是真的!”

夢裡花淡淡地掃向漫天晚霞,道:“十年前,他明明說好了要放我們離去,還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可是他食言了,哼哼,當你看著你最愛的人死在自己所謂的生身父%e4%ba%b2的劍下,你還會保持平靜的心緒,繼續匍匐在他的腳下,聽從他的差遣和奴役嗎?即使他是你父%e4%ba%b2!”

紫茗微微有些心悸,追問道:“你確定他是你的父%e4%ba%b2!”

夢裡花轉過身來,道:“是,或者說不是吧!因為我的出現,他輸給了天璣老人二十年的時間,時間對他來說比色皿都重要!”

紫茗頗為不解,鄒眉看著她,道:“那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夢裡花緩和了眼神,淡淡地看著她,道:“因為我想要你幫我!”

紫茗猛地後退一步,緊張道:“幫你做什麼?”

夢裡花冷冷地從嘴裡吐出三個字:“殺了他!”

這三個字嚇得紫茗冒出一身冷汗,道:“他是你父%e4%ba%b2呀!”他也是她肚子裡地孩子的父%e4%ba%b2,她又怎麼可以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父%e4%ba%b2呢?即使他是那麼的邪惡,令她恨之入骨。

夢裡花冷哼道:“對我而言,他不過是罪惡!”她也並不知道真正的百花宗主早已經銷聲匿跡,現在的百花宗主不過是朝逸軒的另一個身份偽裝罷了。

死神之穀在晚霞的糜爛下擴張了陰森的霧氣,半海棠的嫣紅似血,毒染了半邊遲暮的夜幕,縹緲的星空,拉著長長的光暈,卻使勁全力穿不透這如死神般的嗜血陰影……

兩個絕美的身影,就靜靜地佇立在山泉叮咚的蒙蒙石碑之上,久久不語……

第二卷 勾心鬥角 第七十四章 與伊暢談

夕陽漸漸沉默,死神之穀歸於沉寂,死寂的月光勾著妖冶的紅暈,淡淡地笑著……

紫茗略微感覺發冷,開口道:“其實,你們不應該變成這樣子的,怎麼也說也是父女的!”

夢裡花冷笑,如雪的白發在月光下翩躚飛揚,淡淡的紅眸凝視著同樣絕美的紫茗,道:“你知道我為何白發!”

紫茗搖頭,她確實不明白為什麼夢裡花如此美麗的絕色佳人會悲傷白頭。

夢裡花凝望著夜地的深邃,淡淡道:“我是天生的白發!”

紫茗驚訝的看著她,天生白發,她竟是天生白發。

夢裡花冷笑著看著她的表情,道:“很驚訝嗎?這樣你能夠想象得到一個白發女孩如何在弱肉強食的百花穀生存下來的嗎?本皇之所以如此年輕便成為武林皇尊,最大的本錢便是本皇天生陰暗,擁有嗜血的陰冷內功,本皇的白發與你們平民之中所謂的情聖西門納蘭可不相同!”

紫茗一顫,問道:“那你可知道寒冰之體是一種什麼樣的體製!”

夢裡花冷笑:“你竟然知道寒冰之體,不簡單,這寒冰之體隻是百花宗獨特的歸類,有利有弊,寒冰之體可以修成寒冰神功,在短短數年便可以達到武林至尊的巔峰,但是同樣,寒冰會侵蝕擁有寒冰之體的人的五臟六腑,縮短她的壽命,在江湖上,也隻有五百年前紫月部落的創始人,紫月部落酋長紫蘇聖皇修煉過罷了!”

紫茗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你即是生於陰暗,為何會與我說這麼多!”

白發魔女眸子一瞬不瞬,盯著深無儘處,孤寂蒼茫的縹緲星空,長歎一口氣,道:“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