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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都要站成梳不展的眉頭,在心靈深處刻印解不了的結,獨自任歲月碾過,垂釣瘦瘦的感傷……

嗚嗚嗚嗚嗚嗚……

陰冷的冷風拂過紫茗耳畔,嗡嗡的泣聲時遠時近,縹緲悠蕩攝入人心魂。

丹碧雙眼朦朧,迷迷糊糊道:“姐姐,好像有人在哭……”

紫茗輕輕披上一件外套,緩步推開門,朦朦朧朧的一片夜色,隱隱約約殘枝斷木之間,一個虛無的嬌小身影靜靜地蹲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口中發出嗡嗡的哭泣。

丹碧的睡意被冷風截斷,此刻正呆呆地望著遠處虛幻的身影,手腳微微打顫,哆嗦道:“姐姐,那裡……那裡……的鬼……”

“丹碧,我告訴你多少次,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鬼怪這種東西,遙夜沉沉如水,有人哭泣定有緣由,我們過去看看。”紫茗回屋掌了燈,明晃晃的燈籠將她們身前映得清晰了些。

丹碧還是拉緊紫茗的紫色披肩,打顫道:“姐姐,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紫茗微微一笑,雪白的瓜子臉在燈影的映襯下,頗有些倨傲。她眸中一甕清泉帶笑,卻平靜不失睿智的光芒,道:“丹碧,你且先在房間等我,我去去就回,如何?”

熟知丹碧更加拉緊了紫茗的衣衫,強作鎮定道:“我不,我打小便被帶進皇宮,好不容易有了位姐姐,我才不要姐姐一人犯險,我要跟姐姐一起去。”

紫茗感激地牽起丹碧的雙手,道:“對,是姐妹,我紫茗今日對天發誓,日後與丹碧一定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最好的姐妹!”

丹碧微微有些麵燒,她雖然害怕那遠處未知名的鬼泣,但是更害怕獨自一人。

紫茗也沒有點破,她的好奇心可不是一般的重。

哭泣者何人?讓我慢慢揭開你的麵紗吧。紫茗如是想到。

第一卷 逆來順受 第十八章 夜幕愀然朝逸星

撥開重重夜幕,幽亮的燈光穿越重重殘枝斷影,細碎安靜的腳步踩著嘶嘶的落葉,尋著哭泣聲而近。

麵前是百年枯樹,佝僂的樹枝參差,如群魔亂舞,再繞過大樹,便見一口枯井前掛著細長的白綾,白綾隨風輕揚,伴著嗚咽的哭聲,顯得毛骨悚然。

一盆紙火燃儘,隱隱能嗅到煙灰味,一個嬌小的身影仰起頭來,蓬亂的長發隨風亂舞,圓圓的臉蛋上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淚光點點,透著不悅,櫻桃般的小嘴嘟囔道:“女人,誰許你打擾本王祭奠母妃的?還不下去,不怕本王將你懲辦。”

紫茗一晃,差點栽倒,竟然是這個十一二歲的小%e5%b1%81孩深更半夜祭奠生母,搞得鬼哭狼嚎似得,一個小%e5%b1%81孩竟然用這種口氣跟她一個二十八歲的大人這麼說話,真是可惡呢!不過這個小孩真是好可愛呢?像個櫥窗裡供的瓷娃娃,好想抱起來玩。

紫茗將燈籠硬塞到未回神的丹碧手上,不由自主地抱起朝逸星,誰叫他朝逸星身高隻有一米多一點,小巧玲瓏,皮膚比女生還要嫩上三分。

紫茗抱著小瓷娃娃,才不管他的掙紮,輕輕地拍著他的小%e5%b1%81%e8%82%a1,故作惡狠狠道:“你個小%e5%b1%81孩,敢跟本小姐這麼說話,我揍你不尊老;第二,你深更半夜學鬼哭什麼?嚇到人就是你的錯,我揍你;第三,見到本小姐竟然敢恐嚇,真是不乖的小孩,還要揍……”

這個瓷娃娃的%e5%b1%81%e8%82%a1真是軟呀!拍起來手感真是軟綿綿的好喜歡。

朝逸星閃亮的大眼睛水霧溟濛,癡癡地望著絕美的紫茗,呆呆道:“母妃,星兒再也不敢了,母妃不要離開星兒,不要……”說罷,一頭紮進紫茗的懷抱,嗚嗚地哭起來。

紫茗微微有些心疼,這是個可憐的孩子,一定從小就沒有母%e4%ba%b2了,唉……

丹碧呆呆道:“他是五王爺星王,他的母妃就是曾經被貶苑香閣的淳貴人。”

紫茗一呆,難道又是曾經一場前朝宮廷爭鬥嗎?使星王沒了娘%e4%ba%b2,枉自搭上數十條性命……

抱著瓷娃娃一般的星王擠在一張床上湊合磕上雙眼,迷迷糊糊間忽然發現身邊的瓷娃娃不見了,丹碧還沉沉地睡著。

紫茗一焦急,便胡亂披上一件外衣,出門四處查探,卻是無果,心微微有些擔憂。

朝逸星已經回了卯星宮,因他年齡尚小,還沒有封地,隻被安排在後宮的某一處居所,每日起居飲食,習練演繹都有人專門負責。

隻是這小王爺生性冷漠,強勢絲毫不下朝逸軒,所以人人都不敢與之過分%e4%ba%b2近。

他一回來,就呆呆地摸著自己的小%e5%b1%81%e8%82%a1,嘴角微微翹起,似在思索什麼。

頭一次,他睡得那樣踏實,竟然沒有做噩夢,感覺母妃又回來了,那種心靈深處的溫暖,不會有錯的。住在苑香閣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呢?竟然會讓他有一種溫馨的感覺,是錯覺嗎?

不管是不是,那個女人竟然敢打他的%e5%b1%81%e8%82%a1,就一定要懲罰她。

不滿地嘟嘟嘴,卻又想要是她知道自己不在了,會不會著急地四處尋找呢?

第一卷 逆來順受 第十九章 群芳戰·冷嘲熱諷

紫茗跟丹碧行走至尚儀局,正是秀女們修習音律之時,一個個鶯鶯燕燕,手持各種樂器,細心地聽樂尚宮講解音律。

對於紫茗,大都是好奇地打量一番,便規規矩矩的繼續聽講。她們都深知儘本分,勿枉念,不求掌管四方,隻求一生平平安安。

卻也不免有些人可以找茬,煽風點火。

一名身著杏黃錦裙,鑲以金絲細軟勾勒的百花,身披銀白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一雙金線鞋若隱若現,輕巧細膩,華貴典雅,眉若遠黛,眉線細長猶如天工,一雙勾魂丹鳳眼微微含怒,梅瓣雙?%e5%94%87嫣紅微啟道:“你是哪裡的秀女?怎的如此麵生,竟然遲到,自以為很尊貴嗎?在這裡誰又大的過我?”

說罷,眉毛一挑,睥睨著紫茗,懷抱中的額古琴竟也發出嗡嗡的悶聲。

她說罷,秀女們都靜靜的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

一位身著淡粉色荷花抹%e8%83%b8裙的女子也應和道:“這裡,朝鳳姐姐都沒遲到,你個寒磣的生麵孔怎可遲到?”

“這丫頭,當真是不把朝鳳郡主你放在眼裡,竟然也不向你問候。”一位綠衣少女杏眼含怒道。

……

確實,紫茗今天隻是將頭發挽起,插一枚樸素的銀簪,著一身淡紫色宮女群,若不是身形步姿優雅不似宮女,身邊還帶著恭恭敬敬的小丫頭,她們還真看不出紫茗也是秀女。

紫茗淡然一笑,衝教授音律之事的樂尚宮道:“被貶回尚儀局的原紫妃前來報到,樂尚宮請多指教。”

朝鳳冷哼一聲,道:“原來竟是個被貶尚儀局的平民,竟然有這麼大的架子。”

“就是,那也不能將郡主您不放在眼裡。”應喝聲隨時響起。

樂尚宮製止喧嘩,道:“紫茗歲今日雖不是皇妃,卻也曾侍奉過皇上,有些方麵自然比你們知道的多。”

朝鳳冷冷道:“比我們知道的多?哼,一個平民賤丫頭罷了,她知道什麼?她會琴棋書畫嗎?會詩詞歌賦嗎?會獻舞迎合聖意嗎?我隻是聽說她心腸歹毒,竟想謀害皇上最得寵的妃子,這不是自討沒趣嗎?賤民就是賤民,渾身上下有哪一塊地方稱得上大雅之談?妄想憑這張臉蛋迷惑聖目,真是可笑不自量。”

“豈止可笑,更是可悲,既然被貶尚儀局,我們自然不能放過她,姐妹們說是不是呀?”綠衣女子嘲諷道。

“哎呀,楊穎姐姐,我們都是熟讀聖賢書,犯得著跟這等賤民一般見識嗎?”粉衣女子手持玉笛,含笑道。

“倒不是我們要與她一般見識,隻不過是她太礙朝鳳郡主的法眼,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喲。”楊穎也笑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紫茗可不是那麼懦弱的人。

紫茗微微一笑,道:“朝鳳郡主是不是?敢問你是哪裡來的郡主?據我所知先皇可是隻生過端陽這一位郡主的呀,據說還被賜婚北疆,不知道你這位朝鳳郡主是從哪裡出來的?我倒是不介意什麼身份地位,總得讓我知道您這位郡主是怎麼一回事吧。”

朝鳳郡主冷哼道:“本郡主乃是先皇禦封唯一一位異性王左祥王左錦塵的獨生女兒,被先皇賜姓朝,如此殊榮,你們平民百姓又豈會明白。”

說罷,朝鳳郡主很是傲慢地斜睨著紫茗,卻發現紫茗隻是微笑著,然後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做奸臣的女兒,紫茗真是失敬了。”

第一卷 逆來順受 第二十章 空穀幽蘭林莫愁

她話說罷,便聽見秀女中有一位女子輕笑,細細尋找,便見那是一名清秀%e8%84%b1俗的女子,氣質宛若白蓮,空穀幽蘭,一身白衣勝雪,黑發宛如匹練一般倒映著烏光,%e8%a3%b8露在外的肌膚晶瑩剔透,好似水晶一般,嬌嫩盈光,煙籠眉下,一雙秋水眸含笑看著她。

仿佛夏日拂過的冷風,清冽絕美,仿佛遺世獨立。

她懷抱琵琶,緩緩站起,蓮步款款向紫茗走來,道:“平日裡姐妹們都受慣了這個跋扈郡主的氣,沒曾想倒是紫茗姐姐替她們出了口氣,朝鳳的所作所為我雖也見不得慣,卻也不好說什麼?姐姐如此膽量氣魄,確實與傳說無異,當真是讓我們長了見識。”

紫茗從她淡漠的雙眸中沒有發現一絲瑕疵,她的一言一行,莫不是出塵%e8%84%b1俗,全不似這凡塵該有的。

她說罷,自責道:“你看,倒是妹妹唐突了,竟忘了自我介紹,妹妹名曰林莫愁,字蓮心,姐姐可以直接喚我莫愁。”

紫茗對這位莫愁深有好感,當即喚道:“莫愁妹妹。”

兩人你一言我一言,倒是將滿臉鐵青的朝鳳擱置到了一旁,氣得她臉色煞白,狠狠地跺了跺腳,她自己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在這群秀女之中,論樣貌才學,她是樣樣都輸給林青,若不是父王說過,為圖大業,叫她對莫愁需隱忍,暫時不可直迎其鋒,她才不會準許有人能爬上她的頭。

沁央宮,一朵朵牡丹花競相綻放,花大色豔、雍容華貴、富麗端莊、芳香濃鬱。夜光白、景玉、香玉、金星雪浪等白牡丹應有儘有,許是慕貴妃偏愛白色,所以這沁央宮滿園皆是清雅富貴的白牡丹,彆有一番風味。

當真富貴風流拔等倫,百花低首拜芳塵。畫欄繡幄圍紅玉,雲錦霞裳涓翠茵。

嶽司儀靜靜地跪在沁央宮奢華的地板上,手心攢著冷汗。

慕貴妃%e4%ba%b2%e4%ba%b2抿一口香茶,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嘴角淡笑道:“嶽司儀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嶽司儀謹慎道:“是關於紫茗那個丫頭的事。”

慕貴妃手心一抖,急道:“妹妹她怎麼樣了?”

嶽司儀暗暗揣摩,道:“回娘娘,紫茗自己找了處地方收拾一番,便住了下來。”

慕貴妃緊接著道:“妹妹她現在住在哪裡?”

“會娘娘的話,住在苑香閣。”嶽司儀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