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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妃為後 易一安 4366 字 2個月前

蘇姿晗麵露自責愧疚,辛去非調侃道:“你爹可真厲害,竟能讓你老老實實呆在府裡。”

蘇姿晗笑笑,卻是笑肉不笑。

蘇恪給她請老師回來的第一天,上官氏抱著她哭了許久,那是她唯一一次見上官氏哭,當時的她不明白,隻當是自己不好好學習惹了上官氏傷心,那日便沒有再出逃去找辛去非,可是從那天起,上官氏就整日鬱鬱寡歡,像是有無儘的煩惱,卻又總是什麼也不說,她為讓上官氏歡喜,便一心一意地學習,自此斷了出逃的念想。

現在想來,現在的她或許明白了。因為從那天起,蘇恪就把她當後宮妃嬪一樣培養,或者說是有意將她培養成六宮之主——母儀天下的皇後,蘇姿晗想,她娘從那天起就知道她會被蘇恪送進囚籠一般的皇宮,所以才會整日憂愁。

其實有一事蘇姿晗也詫異,蘇恪以前都不怎麼管她,以前雖然有讓她學詩書禮樂等一些大家閨秀該學的東西,但從來沒這般嚴厲要求過,更彆說將她禁足,像是完全沒有要將她培養成後宮之主的打算,可為什麼會在四年前突然之間花大量精力來培養她成為一國之母?依她對蘇恪的了解,他若真想要她入宮為後,早在她剛學步之時就會為此做準備。

這些事蘇姿晗不想再多想,也不想多說,“直到兩年前,我再次出去時,便得到您已經離開的消息。”

“大丈夫四海為家,哪裡有不平,哪裡就有我辛去非。”辛去非本是壯誌豪言,下一句明明很平靜的聲音卻透著絲悲涼,“等了一段時間,沒見著你的身影,以為你已經放棄,便去了其他地方。”

蘇姿晗不好意思問他等了多久,不管多久,也已經無法挽回,“捕俠師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辛去非反問:“你說呢?”頓了頓,問道:“你現在怎麼還是這身打扮?”

蘇姿晗長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今年皇帝選妃……”。

她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原來如此。”辛去非明了似地點頭,其實他早就已經猜到,但還是控製不住心中的落寞,“多年不見,你已經入宮為妃。”

情不自禁吐出這一句,他總覺得氣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你確定他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蘇姿晗認真地想了想,“我想他應該還不知道,他若已然知曉,身為帝王,何必裝作全然不曉?”

辛去非點了點頭,“你還是要小心為上。”

文燁一人在船上等了許久,前方有一大船靠近,見蘇姿晗三人均在其上,上置一小桌,桌上酒肉俱全,三人列坐其次,其樂融融,船上的辛去非含笑單手朝他舉起酒杯,“葉兄,船太小,不足以容納四人,所以我們換了一條寬敞的。”

文燁躍至其上,在空位坐下,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儘,讚道:“好酒!”

四人俱笑,忘記了彼此的身份。

遊船徐行,雪中觀景,%e5%90%9f詩作對,把酒言歡,言笑晏晏。

大雪漸漸覆蓋了整個都城,街上漸漸安靜下來,打更聲傳來,令夢中人警醒。

四人均凝視著外麵,大雪還在紛紛揚揚下著。

辛去非起身,拱手道:“諸位,時候不早了,辛某要先行一步,告辭!”說完,毅然走出船艙。

“捕俠師父!”蘇姿晗心裡不舍,叫住他卻不知說些什麼。

辛去非回頭會心一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緣自會相見,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徒弟,自己多保重。”又對文燁將手一拱,臉上是少有的嚴肅,“葉兄,小晗子就交給你了,告辭!”未等文燁點頭,就已經消失在大雪中。

蘇姿晗踉踉蹌蹌地跑到了船頭,著急地環顧寂寥無人的四周,尋找他的身影,任由大雪落在身上,凝眉望著茫茫大雪簌簌飛揚,心裡默念道:捕俠師父,珍重!

文燁緩行至蘇姿晗的旁邊,輕輕拍掉她身上的雪花,試圖將她頭發上的雪一一挑揀下來。

蘇姿晗趕緊躲閃開來,隨意拍了拍頭說:“可以了。”

“不要動!”文燁將她的手移開,小心翼翼地撥下她頭上少之又少的雪沫,然後解下自己的狐裘為她披上。

“不用了。”情急之下,蘇姿晗抓住了文燁正在為她打結的手,四目相接,麵上一紅,趕緊岔開視線,手忙腳亂地想將狐裘取下。

文燁視若無睹,兩三下就將結打好了,攬著她的腰直接飛上了岸。

一路上,隻聽得腳踩在雪地上有節奏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多謝!”進了宮門,蘇姿晗把狐裘解了下來,交還給文燁。

“客氣。”文燁瞅了眼狐裘,伸手去接,肩上的積雪如瀑布般斷斷續續的瀉下,目光卻是飄忽不定。

與他同樣不安的還有蘇姿晗,隻是所惱的並非同一件事。

次日,蘇姿晗在睡夢中被人吵醒,睜眼便是芸兒擔心著急的樣子,“小姐,太後有請。”

“太後?”

蘇姿晗穿戴整齊,見一四十餘歲姑姑立於屋內。

“蘇婕妤,太後傳您到永壽宮一趟。”

根據此人的穿著年齡,蘇姿晗便知此人是太後的心腹何姑姑,聽聞太後清心寡欲,不喜熱鬨,采選之後便下令免去了眾妃嬪的請安禮,說是麻煩,蘇姿晗也不是喜愛巴結他人之人,所以她就當真沒給太後去請過一次安。

太後身邊有兩位心腹,跟了太後二十幾年,一人是站在她麵前的這位何姑姑,蘇姿晗是第一次見;而另一人是一位不會說話的啞姑姑,在路過韶影軒門外時倒是被蘇姿晗遠遠地看到過幾次,瞧著倒是慈眉善目,和藹可%e4%ba%b2。

“不知太後傳我是為何事?”

“主子的事,做奴婢的無權過問,隻是王昭儀等人都在永壽宮等著您,蘇婕妤隻管跟奴婢走就是了。”何姑姑冷冷地回答。

蘇姿晗思量片刻,“那就請姑姑帶路。”

帶著一絲不安,前往永壽宮。

永壽宮室內飄散著一股清腦安神的檀香味,隻是室內的陳設都是極其珍貴華麗,屋內早已坐滿了儀態各異的妃嬪,陣容可與家宴時相比,眾人異樣的目光隨著蘇姿晗緩緩的步伐而移動。

唯有那高高在上、雍容華貴的婦人,漆黑的眼睛注視著前方,不曾有過絲毫的變動。

蘇姿晗眼神掃過形形色色的妃嬪,最後掃過王鳶傲慢的臉,淡然行禮,“妾身給太後娘娘請安。”

“來了嗎?起來吧。”上方傳來溫和的聲音。

“謝太後。”蘇姿晗起身。

太後寧靜而慈祥,“蘇婕妤啊,可知今天哀家召你來是為何事嗎?”

“回太後,妾身不知。”

“此事還是讓王昭儀跟你說吧。”太後的眸子黯然無光,一成不變,“王昭儀,此事既是你提出的,就交給你來處理。”

蘇姿晗內心百轉千回,聽聞當今太後雙目失明,且不愛過問他人之事,果不其然。

“妾身遵旨。”王鳶勾%e5%94%87一笑,臉上是勝券在握地篤定,起身厲聲劈頭就質問蘇姿晗:“蘇婕妤,你可知罪?”

------題外話------

時間有點趕,如果要是有%e4%ba%b2發現錯彆字什麼的請暫且見諒,走過路過看到找到的%e4%ba%b2儘管放心大膽地提出來,易易一定會及時改正的

☆、第十六章 清白

蘇姿晗悠然往椅子上一坐,“妾身不知所犯何罪?”

“欺君犯上,%e6%b7%ab禍後宮。”王鳶振振有詞。

%e6%b7%ab禍後宮?欺君知罪她可以認,%e6%b7%ab禍後宮?蘇姿晗淡淡一笑,“不知姐姐從何說起?”.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鳶一臉為難,“妹妹,你還是認了吧,大家姐妹一場,你不要逼姐姐當著大家的麵把你那些事情全都說出來。”

蘇姿晗一生最討厭那些貓哭耗子假慈悲之人,既然如此,她就陪她玩玩,秀眉一蹙:“姐姐莫要為難,妹妹不逼姐姐就是。”

王鳶喜色外漏,“妹妹果然識抬舉,你可是承認了?”

蘇姿晗馬上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承認?承認什麼?”

王鳶笑容一僵,“妹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傻充什麼愣!”

蘇姿晗語氣平和,“姐姐,是你叫妾身不要逼你的,關於妾身的事沒人逼你說呀!”她兜兜轉轉,死不承認,“可是你要妾身承認那滔天大罪,這可使不得。無憑無據,你妹妹我為什麼要承認那子虛烏有的罪名?”

王鳶臉馬上就拉了下來,“蘇婕妤,你這是要逼本昭儀說了?”

“妾身說過,妾身不逼姐姐,如果姐姐要是想說的話妾身也不敢反對。”蘇姿晗臉上掛著滿不在意的淺笑。

“到現在都還不知悔改,可就彆怪我不顧及你的麵子。”

蘇姿晗認真地問:“看來姐姐還是要說?”

王鳶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為了皇室血統的純正,我必須要說出來。”

“哦!”蘇姿晗如恍然大悟,“妾身不逼姐姐,姐姐也一樣要說,那剛才何必說什麼要我不要逼你在大家的麵前把我的事說出來?”她的聲音本來是極輕極柔,卻像一把利劍一樣直戳王鳶的心窩,“惺惺作態雖然沒觸及國法,但卻是一種很可恥的行為。”說完,她又意味深長地喚了一聲,“姐姐。”

“你……”王鳶氣得連指著她的手都在微微顫唞。

蘇姿晗大度地將手一揮,“罷了罷了!我說了如果姐姐想說的話我也不反對,姐姐,你說吧!”

王鳶的臉是越來越難看,卻突然冷笑一聲,自信如初,“妹妹伶牙俐齒,姐姐嘴拙,說不贏妹妹,不過”她眼中狠戾之色閃過,“即使妹妹嘴巴再厲害,也掩蓋不了妹妹和彆的男人有染的真相。”

王鳶的話在殿內引起一片嘩然。

蘇姿晗吹了吹手上的茶,“不知姐姐說的那個男人是誰?難道有人%e4%ba%b2眼見著我與其他男人行苟且之事?”

“那個男人暫時不知道是誰。”

“所謂捉賊拿臟,姐姐怎可亂說?如果這樣就要定妾身的罪,現在妾身也說姐姐和彆的男人有染,那個男人是誰妾身也不知道,那姐姐是不是也應該以%e6%b7%ab禍後宮之罪處置呢?”

“雖然沒人見到妹妹行苟且之事,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王鳶笑得詭異,“但我卻有證據證明妹妹在服侍皇上之前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

蘇姿晗笑,讓眾人摸不著頭腦,她到現在都還是一塊完璧,“不知姐姐說的證據是什麼?”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妹妹前天晚上可是第一次服侍皇上?”

蘇姿晗猶豫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前晚確實是皇上第一次留宿在妾身的寢宮。”

王鳶臉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既是第一次,可為什麼卻沒有落紅呢?”

以勝利者的姿態瞄了一眼蘇姿晗,見她終是沒有反駁之言,臉上開始露出成功的喜悅,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