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重傷以至昏迷不醒,請大人做主。”
梁昊沉默不語,蘇姿晗繼續說道:“現在被打者正在客棧,大人如若不信,大可派人一探虛實。”
梁昊望了師爺一眼,道:“來人啊!去客棧看看他所言是否屬實?另外,把梁崇帶上來。”
不到片刻,梁崇便出現了,見著蘇姿晗三人,暴跳如雷,“是你們!”瞪著眼睛似要馬上撲上來將他們碎屍萬段一般。
梁昊問道:“有人告你將人打成重傷,可有此事啊?”
梁崇一口否認,“絕無此事!”
蘇姿晗突然輕笑出聲,“大人這樣問有意義嗎?有哪個犯罪的人會承認自己的罪行?你弟又不是傻子。”
梁崇指著蘇姿晗,“你胡說!”
“哦。”蘇姿晗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我胡說?難道你是傻子嗎?”
“你……”梁崇氣的麵目猙獰,又說不出話來。
這時衙役前來上報:“大人,小人去客棧查看過了,客棧確實有一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子,現在正昏迷不醒,經掌櫃證實,確實是……”說到這,用餘光瞄著梁崇,不敢再往下講。
梁昊心裡已知七八分,望了眼梁崇,“講!”
衙役小聲道:“二少爺確實有打過他。”
梁昊板著一張臉,怒視著梁崇。
“他是小偷,我……我隻不過是教訓他一下而已!”梁崇還是有些畏懼梁昊。
芸兒見梁崇死不悔改,道:“不就是拿了你一盤剩菜嗎?有必要把人家打到昏迷不醒?更何況,我家公子不是已經替他還給你了嗎?你還不肯罷手,還打我們家公子,要不是葉公子在,現在在這的說不定就是我們的屍體。”
梁崇心一橫,理直氣壯地說:“是啊!我是把他打傷了,那又怎樣?如果我該受懲罰的話……”逼近文燁,指著他的鼻尖道:“那你!也該受懲罰!”
蘇姿晗捏了一把汗,真不知道文燁會不會一把捏斷他的手指。
文燁視若無物,隻朝蘇姿晗淡淡一笑,蘇姿晗微微一愣,這人,遠比她想象中的不簡單。
梁崇轉身指著自己淤青的眼睛,“大人!我這傷是被他打的,不僅我,他還打傷了我隨行的所有家丁,請大人為我做主!”
芸兒火冒三丈,“真不要臉!葉公子出手是見義勇為,你是活該被打!”
梁崇得意洋洋,“同樣是打人,他還打傷了那麼多人,要懲罰的話他應該比我更重。”
☆、第八章 審判
芸兒真想衝上去扇他一巴掌,是蘇姿晗硬生生地拉住了她,“你這個卑鄙小人,隻會欺負弱小,多行不義,小心遭雷劈!”
梁崇卷起衣袖,破口大罵,“他奶奶的,敢罵我……”
公堂之內一片嘈雜。
“啪!”梁昊猛敲驚堂木,“肅靜!”
眾人皆望向他。
“本官已有定奪。”梁昊意味深長的望了眼梁崇,自己弟弟的為人他很清楚,目光落在遠方,“本官宣判,梁崇將人打成重傷,杖責二十,其餘人等,一概不予追究。”
眾人皆大驚失色。
“大人!我不服!”被衙役壓著的梁崇嚷著,見梁昊卻毫無阻止之意,開始驚慌失措,“哥!哥!饒命啊!”
“住手!”半路突然出現一位大約四五十歲婦人。
梁崇看到救星,一把撲到她的懷裡,像孩童一樣撒嬌,“娘!”
婦人用手輕輕拍拍梁崇的後背,“彆怕!有娘在!”
梁昊趕緊從堂上走下來,“娘,你怎麼來了?”
梁夫人一臉怒氣,“我不來,你的%e4%ba%b2生弟弟就要被你打了!”
“娘!崇兒打了人,我身為縣令應當秉公執法,還被打的人一個公道。”
梁崇聲音帶著哭腔,“娘!我隻不過教訓了一下偷我東西的人,我還被人打了,你看看!”
“什麼?讓娘看看!”
梁崇扭頭現出眼睛上的淤青,“這!”
“呀!怎麼受傷了?誰打的?”梁夫人撫摸著梁崇的眼睛,眼裡儘是心疼。
轉頭責備梁昊:“你弟被人打了,你不幫他,反倒來打他,你這哥怎麼當的?”
“娘!你先聽我說!”梁昊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義正言辭的說:“這麼多年,崇兒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他把人打成重傷,現在那人還躺在床上,我身為百姓父母官,豈能徇私舞弊?身為他的兄長,又怎能看他一錯再錯?”
梁夫人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聽他一說,也退了一步,懇求道:“此事確實是崇兒的錯,等下我們送些銀兩去,算向那被打的人道歉。隻是崇兒,他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看杖責就免了吧!”
梁昊麵露難色,“這?”
“哥!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網開一麵吧!”梁崇一個勁地求饒。
梁昊心一軟,凝眉望向蘇姿晗三人。
梁夫人自知兒子的脾性,又見蘇姿晗長得嬌小白嫩,似是好說話一點,走到她麵前懇求道:“我家崇兒雖然霸道,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這一次失手將人打傷了,我會出錢將那位受傷的人醫好,並要崇兒%e4%ba%b2自向他道歉,公子可否高抬貴手,給他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蘇姿晗有些猶豫,可又覺得梁崇確實應該好好教訓一下,道:“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既然知錯了就更不必推卸自己應承擔的責任及後果。”
梁夫人兩眼含淚,“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管好他,如今他犯這種錯都是我這做娘的責任,要懲罰也該懲罰我。”
梁夫人讓蘇姿晗想到了自己的娘%e4%ba%b2,心中難免有些不忍,說不出話。
梁夫人看到了一絲希望。
“不行!”文燁突然出聲,語氣強硬,“古人雲:‘愛子,教之以義方,弗納於邪、驕、奢、%e6%b7%ab,所自邪也。四者來,寵祿過也。有偏寵者,雖欲以厚之,更所以害之。’夫人驕縱梁崇情有可原,難道連大人也不懂嗎?”
梁昊一怔,抿嘴不語。
文燁拱拱手,“梁崇到底該不該打,還是全憑大人決定。”
梁昊短歎一聲,“來人啊!將梁崇拉下去杖責二十!”
梁崇驚慌呼喊,“娘!娘!救我!”
“崇兒!”
梁夫人著急喊道,反過來一把拽住梁昊的手臂,“昊兒!”
梁昊握著梁夫人的手,“娘!剛才這位公子說得沒錯,子不教,父之過,崇兒出世時爹已經不在了,爹臨終前叫我行好事,做好官,好好管好崇兒,他變成這樣都是我這個做哥的沒好好管教他,如今不能再驕縱他,讓他一錯再錯!”
梁夫人無話可說,隻得掩麵抽泣。
良久,蘇姿晗才與芸兒相視一笑,“大人英明!”
“娘!您先回去休息吧!”梁昊命衙役將梁夫人送回房,目送著梁夫人離去,才一拍驚堂木,“退堂!”
“等下!大人,我還有個不情之請。”文燁攔住梁昊。
梁昊思忖片刻,“說吧!”
“請大人容許我們在貴府暫住兩宿。”
什麼?蘇姿晗差點跌倒在地上,告了人家還要賴在彆人家裡,這人怎麼想的?
“嗯?”梁昊望著文燁,此人倒是氣宇軒昂,想必是一俠義之士。
文燁一臉隨意,“這次惹了二少爺,偏巧我一定要在這呆三天,現在恐怕就隻有大人家裡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度過這幾天吧。”
梁昊沉思片刻,突然朗聲大笑,“如果諸位願意,那就在寒舍暫住幾日吧,請跟我來。”
文燁笑幾聲,對蘇姿晗道:“小晗子,走吧。”
芸兒拉了拉蘇姿晗的衣角,小聲道:“真的要去嗎?”
蘇姿晗思索片刻,跟上了梁崇和文燁的腳步,“走吧。”
以梁崇的個性,事後一定會對她們打擊報複,而她們又不能立馬回到宮中,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梁府有梁昊在想必能護她們周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梁昊將三人帶至庭院,介紹交代幾句便離去。
“明天我就要回去了,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就讓梁大人來保護你吧。”
聽到文燁的聲音,正在左右環視周圍環境的蘇姿晗轉眸,刹那間對上文燁正望著她的眼睛。
那種眼神,有點怪怪的。
蘇姿晗移開視線,乾咳幾聲,“我堂堂七尺男兒,自衛能力還是有的,哪需要彆人時刻保護。”
文燁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聲音輕飄飄從口中逸出,“小晗子,子非男兒。”
☆、第九章 出醜
蘇姿晗心猛地一抽。
文燁捕捉到蘇姿晗臉上的緊張,心下一笑,卻鄭重惋惜道:“小晗子,你要麵對現實,你要明白,你已經不是男兒,你現在是——太監。”
蘇姿晗鬆了口氣,原來隻是虛驚一場。
文燁一臉抱歉的樣子,“這樣說可能說中了你的要害,會讓你心裡不舒服,但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改變不了了,我也是為你好,你不會介意吧?”
蘇姿晗乾笑幾聲,“葉兄嚴重了,既是為我好,我自是不會介意。”
心下卻在罵,要她真的是太監,早就被氣死了。
文燁當天便先行離開,兩天後,蘇姿晗成功回到宮中。
“謹言,這是給你的!”芸兒興高采烈地拿出一糖葫蘆遞給謹言,“我和小姐離開的這一段時間韶影軒有勞你照看了。”
“不用了,這是我的責任。”被喚為謹言二十來歲,雖然身著一身丫鬟的衣服,卻大方得體,眉清目秀,隻是臉上毫無表情,麵若冰霜。
芸兒將冰糖葫蘆往謹言嘴裡塞,“這糖葫蘆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嘗嘗。”
“真的不用了……”謹言話雖推辭著,但糖葫蘆卻已被芸兒塞到了嘴裡。
芸兒嘻嘻地笑著,“好吃吧?”
蘇姿晗看著一冷一熱的兩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謹言是進宮之前蘇恪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人,初次見麵時謹言就是一張冰山臉,不管對誰都是,想著是個沉默寡言之人,多一個人伺候也未嘗不好,蘇姿晗也就答應了蘇恪將謹言帶進宮。經過進宮一段時間地相處,她發現謹言表麵雖然冷漠,內心卻不是外表一樣的不近人情,而且做事也很是穩重。
真希望以後都能的生活也能這樣平靜。
璟鑾殿內,文燁摩挲著手上已經溫熱的綠頭牌,良久,將綠頭牌按至銀盤,“就她了!”
江祿喜瞄了眼牌子,呆了一呆,安靜地退了下去。
文燁透過掩著的窗子望向窗外,月色正好,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片刻後,江祿喜獨自一人回到璟鑾殿,“皇上。”
文燁低頭隨意翻閱著手上的奏折,“人呢?”
“回皇上,蘇婕妤說身子抱恙,不宜侍寢。”
“這樣也好!”文燁不怒反而語氣輕鬆,“朕突然覺得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