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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綠 卡蘭卡蘭 4299 字 2個月前

院裡麵,紅姑正和丫鬟在閒聊著。

“坐月子是最重要的,這月子調養好了,身子會比養小孩之前還好,若是沒調理好,身體就會一落千丈,我小嬸子就是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月子沒坐好,落下了一身的月子病,又得再生一個小孩,這才給調理過來了。”

“那要怎麼調理啊?”那丫鬟好學地問道。

“得用毛巾把頭包好,不能受風,更加不能受涼,千萬彆碰冷水。”紅姑侃侃而談:“吃的也很講究,我老家那邊都吃糖醋豬蹄花生湯,既能催奶又能調養身子。”

“那不正好嗎?夫人就愛吃甜的。”

“是啊,這糖醋豬蹄可不是容易做的,得提前幾個月就燉好,用瓦罐盛著,豬蹄泡久了才會入味兒,我打算再過兩個月就給夫人做……”

她們正說得起勁,護衛隊長看了看腕表,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問紅姑:“夫人平時是什麼時候下課的?”

紅姑這才反應過來,道:“平時十一點就出來了。”

這都十一點一刻了,護衛隊長立即警覺起來,他領著另外幾名護衛跑到學堂裡,紅姑和其餘的人也都尾隨其後。

院子裡、教室內都空無一人,隊長登時感到事態嚴重,他馬上下令:“快去找!”

三名護衛隊員立即訓練有素地朝院子內的三個方向跑去,紅姑和丫鬟這才知道出事了,嚇得手足無措。

隊長走到講台前,他發現了地上落下的手帕,彎下`身撿了起來。

他拿到鼻尖旁嗅了一下,隨即判斷出那是蒙汗藥。隊長終於慌了,衝門外一名滿臉茫然的小廝道:“夫人被綁架了!立即回去通知黎叔!讓他給司令打電話!”

“好……”那小廝跌跌撞撞地跑出寺廟外,登上在外頭等待的一輛車輛。

正午

雖然已經到了午飯時間,但蔣世均的辦公室裡還坐著幾名軍官。他們正在商議著對京城周邊加強巡防的事情,蔣世均的秘書員腳步慌亂地跑了進來,他向眾人行禮報告後,附在蔣世均耳邊講了幾句話。

軍官們看著向來從容不迫的蔣世均猛然變了臉色,他倏地站起來,語氣急促地對他們道:“散會。”

說完,便健步如飛地走出辦公室大門,餘下一眾麵麵相覷的下屬。

西岩寺外麵的小村裡,坑坑窪窪的黃泥小路上,開來一輛又一輛的警車和軍車,地上卷起漫天的煙塵。正在吃午飯的村民都不曉得出什麼事情了,紛紛跑出來湊熱鬨,有的甚至端著米飯一邊吃一邊看著。

一些村民見車子往西岩寺開去了,也跟著走來。在距離寺廟還有半裡路的時候就被攔截了下來,路上擺著鐵馬路障,全副武裝的士兵鎮守在外,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數輛全黑軍車停在寺廟門前,為首的一輛車子停穩後,守在寺廟門前的士兵立即走過去,拉開後車門。

作者有話要說:

☆、綁架(二)

蔣世均下了車,在場的士兵全都動作一致地敬禮。他劍眉緊鎖,飛快地走進寺廟裡麵,幾名士兵也緊跟其後。

學堂外的院子裡,正在等候的刑警隊長見他來了,立即迎上前來。

“司令!”他也行了個軍禮,蔣世均的腳步沒有停頓地往裡麵走。

“什麼情況?”他口氣陰冷,刑警隊長幾乎跟不上他的步伐,小跑著彙報:

“初步斷定是綁架,用了蒙汗藥,事發地點在教室講台上,剛好學生都下課了,找不到目擊者。估計歹徒是從後門出去的,我們派了兩個小分隊進行搜查,寺廟十裡以外的範圍已經全部封鎖,還在進一步擴大搜尋範圍。”

蔣世均來到教室前,跟隨姚子琳來上課的人都在此等待,紅姑和丫鬟正在給暈倒的春桃喂水。

護衛隊長也跑過來,敬了禮後,不等蔣世均發問就一股腦兒交代狀況:“司令,那歹徒趁我們在外等待的時候,把春桃姑娘引開,然後再對夫人下手的,他應該是廟裡麵的工人,我們把整個寺廟的人都集中起來了。”

“全部帶過來。”蔣世均簡短地說完,徑自走進教室裡。

“是!”

蔣世均在講台上查看著,他拿起桌麵上畫著石竹花的畫紙,眼裡的陰冷又增添了幾分。他渾身籠罩著冰霜一般的肅殺氣息,讓所有站在他身邊的人都不寒而栗。

須臾之後,寺廟裡所有的人都來到教室門前,方丈和幾名和尚都得以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裡。剩餘的十來人分彆是廟裡的廚子、清潔工、看門人、保姆和工人。

護衛隊長告訴蔣世均:“隻有一個工人不在,他是負責修理床板的臨工。”

蔣世均俊目微微眯起,冷聲道:“問清楚他的情況。”

“是。”護衛隊長隨即對工人們發問了:“那人叫什麼名字?”

工頭戰戰兢兢地回答:“隻知道他叫阿昌,全名不知道……”

“什麼模樣的?”

“二十出頭……皮膚很黑,身高大概……比司令矮半個頭。”那工人還補充道:“說的是外地口音。”

“哪裡的口音?”

“有點像閩南那邊的吧,我也不清楚……”

“他住哪裡?”

“不知道……”

護衛隊長問了好幾個問題,都問不出什麼來,蔣世均讓他們先下去了。他往後門走去,幾名士兵正守在外頭,還有兩名警員。警員正蹲在地上查看路麵上的痕跡,見蔣世均來了,連忙站起來行禮。

蔣世均看了看地麵,那是兩道歪曲狹窄的車輪痕跡,他瞬即就有了判斷。

“黃包車。”他聲音陰沉地說道,警員點頭,一個人說道:

“歹徒應該是把夫人放在黃包車裡帶走的。”

另一人道:“前麵的路麵都是碎石子,看不清楚痕跡,所以無法確定他的逃跑路線。”

黃包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的,由此推斷,此人要不就是偷了彆人的車,要不就是自己本身買了黃包車。

蔣世均對跟在身後的士兵下令:“派人到黃包車腳夫聚集的地方調查。”

“是!”士兵領命後隨即跑開。

蔣世均回到學堂的教室裡,護衛隊長和刑警隊長都在等著他的指示。他走到講台前,上麵還擺放著姚子琳沒畫完的畫,蔣世均拿起來,看著上麵那栩栩如生的石竹花,眼裡即是陰冷又是心疼。

刑警隊長安慰道:“司令,歹徒隻是將夫人帶走了,估計不是要害她性命的。”

“那人彆有所圖。”蔣世均語氣冷凝,把姚子琳的畫收了起來。會對姚子琳出手,絕對不是要求財的,對方的目恐怕是想要挾他或者姚元禮。

目前來看……衝著他的可能性比較大。就是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是他政治上的敵手?還是私人恩怨?

刑警隊長又道:“司令,要進行全城搜捕嗎?”

“不用。”蔣世均果斷說道,現在部隊內部派彆鬥爭日益激烈,他這方正是占了上風的時候,若是事情鬨大,被對手知道姚子琳被綁走,絕對要趁火打劫,到時候對解救姚子琳隻會更加不利。

蔣世均連續下令:“增派便衣警察到坊間調查,先把對方的身份查明。”

“是。”

“對外宣稱是失竊案,對所有出城的人員和車輛都要進行搜查。”

“是。”

“對方如果是要脅迫我,應該很快就會有進一步的行動。”蔣世均冷靜地說,他已經從一開始的震怒中恢複了過來,這種時候不能自亂陣腳,不然就會中了對方的圈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我們會密切關注的。”

他們正說著,一名士兵領著一位中年男子進來,蔣世均認出對方是姚元禮家的仆人。男子表示姚家也知道姚子琳出事了,差他過來了解情況的,蔣世均便讓他留了下來。

蔣世均在學堂裡等待消息,期間他的勤務員送了飯菜過來——蔣世均還沒吃午飯,他想到姚子琳此刻估計也是連飯都沒得吃,她還懷著孩子,母子倆都得挨餓。

他越想越焦慮,他的妻兒現在還在受苦,他怎麼可能吃的下飯?蔣世均神色冷冽地揮手,讓對方把飯菜拿走。

作者有話要說:

☆、綁架(三)

嘩啦啦啦……

耳邊是陣陣流水聲,身體還能感覺到輕微的晃動。姚子琳緩緩睜開眼,眼前先是一團團模糊的色彩,她意識迷糊,輕輕眨動著眼睛,所見之物逐漸清晰起來。

她率先看到的是一片深灰色的“牆壁,仔細看清楚後,發現那是用竹條和木板編織而成的。她又抬頭看了看,前方是一個拱形的出口,出口透著刺眼的光芒。姚子琳眯著眼,想用手遮擋一下,卻動不了,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如跑馬燈一般在眼前掠過,她隨即想到自己遇到襲擊了,姚子琳慌亂地坐起來,“地板”搖晃了起來,她不穩地往一旁倒去。

“呀……”她低叫一聲,撞上了牆邊。

她惶恐地看著四周,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一艘船上。此時,一道人影彎著身,從出口走了進來,姚子琳驚慌地縮起身子,因為逆光,她一時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馬金昌在她麵前緩緩蹲下,看著姚子琳露出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眼神,他也覺得很不忍心。

“蔣夫人,我不會傷害你的……”馬金昌緩聲說道。

姚子琳小嘴緊抿,無法相信他的話,馬金昌又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把你卷進來了,我很抱歉”

馬金昌方才綁住姚子琳雙手的時候,看到了她手背上的疤痕,印證了他昨天從旁人口裡聽到的情況——姚子琳被馬金梅抓傷了手。他明白到,確實是姐姐跑去藝術館大鬨,恐怕她也的確是自己毒癮發作才失足的,可是……這一切,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蔣世均拋棄了她!說不定馬金梅染上毒癮,也是因為這個!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可恨的男人!

姚子琳看他也不像是那種心腸歹毒的人,不知道對方為何要把自己綁走。

“你是什麼人……”她不安地問。

馬金昌聲音低沉地說:“我是馬金梅的弟弟。”

姚子琳一怔,隨即臉色大變,她一時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馬金昌忿恨地說:“我的姐姐,是被你的丈夫害死的,我必須為她報仇。”

姚子琳這才意識到他是要對付蔣世均,她驚恐地說道:“你姐姐的死是意外……”

“是你丈夫玩弄了她!最後還狠心拋棄,她才會出事的!”馬金昌氣憤地說,事實如此,姚子琳也無言以對。

馬金昌又激動地說道:“我姐姐死得那麼慘,你丈夫卻一點悔意都沒有!我要他付出代價!我要他知道,這世上是有公理的!”

姚子琳看他一副準備魚死網破的樣子,心裡對蔣世均是是十萬分的擔憂。她相信馬金梅已經投生天道,不可能再想找他們報仇了,但是這事兒又不能跟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