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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沛流離逃亡的百姓越來越多時,言錚的良心越來越不安。他們有什麼錯,憑什麼要成為彆人爭權奪利的犧牲品呢?

有些事,看不見不會去想,可是看見了,也有能力幫忙卻袖手旁觀,這樣的事言錚做不出來,當走到邊境的中心,蔥嶺鎮時,言錚看到鎮門口吊了十幾具士兵的屍體,這些士兵都被打的體無完膚,死狀都很慘。

言錚拉住旁邊過路的百姓一問,才知道這些士兵是逃走被抓回來的,生生被徐培軍的人打死,吊在這裡示眾。

言錚這次怒了,這些士兵有什麼錯,他們是來報效國家的,不是來為徐培軍賣命的,徐培軍有什麼權利打死他們?

想到關洛飛對徐培軍的評價,言錚覺得於私於公,她都該出手管管這事。

抱著這種想法,言錚帶著羅衣和斂芳進了蔥嶺鎮,在門口,她們遭到了嚴厲的盤查,還好三人都有所準備,應付完盤查就順利地進了鎮。

走在鎮裡的街上,言錚發現街道兩邊的店鋪都沒人開張,家家戶戶都緊閉著門,連外來的客商都寥寥無幾,隻有一些逃難的災民,必須穿過蔥嶺鎮才能去往彆的地方,不得不經過這裡才進了蔥嶺鎮。

這裡很荒涼啊,言錚無法想象,徐培軍把這裡弄成這樣,他是靠什麼來養活士兵呢?

正想著,就見街那邊亂了起來,幾個客商驚慌地跑了過來,後麵一隊士兵在追趕著。

言錚眼尖,看到後麵的士兵從那些客商遺留下來的馬車中搶奪著什麼,而追過來的士兵揮舞著刀槍,言錚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一個正跑的客商被一刀戳中了後背,倒了下去。

額,這還是皇家的軍隊嗎?搶人家的東西還殺人,和土匪有什麼兩樣?

言錚忍不住了,一聲大喝:“羅衣,斂芳救人……”

沒等羅衣、斂芳響應,她已經拔出劍衝了上去。

羅衣來不及阻止,隻好跟著衝了上去,三人攔在了那些士兵和客商中間,為首一個校尉模樣的人就吼道:“你們是什麼人?給我滾開,這裡不是你們多管閒事的地方,再不滾開,連你們都殺……”

言錚冷笑道:“誰殺誰還不知道呢!我隻想問,你們這樣胡作非為,是你們徐將軍授意的嗎?”

“是又如何?”那校尉蠻橫地冷笑:“你這小子想在蔥嶺鎮管閒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我看你們還小,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隻要你們殺了那幾個客商,我就做主收下你們,為徐將軍效力,以後升官發財,怎麼樣?”

“大俠救命……軍爺饒命啊,你要我們的貨物我們都給了,何必一定要斬儘殺絕呢!”一個客商抖抖索索地叫道。

那校尉冷笑道:“剛才讓你們留下貨物,你們好好聽話不就沒事了,偏偏你們不肯,還傷了我的兄弟,我要繞了你們,以後還怎麼做事?不行,我今日一定要殺了你們……小子,你們動不動手,不動就滾開……”

那校尉手持大刀衝了上來,言錚腳一勾,卷起一顆石子,石子擊中了校尉的膝蓋,那校尉噗通一聲就摔在了地上,還沒爬起來,言錚的劍已經擱在了他肩膀上。

校尉臉色頓時變了,動也不敢動,結結巴巴地叫道:“你……你敢殺我……徐……徐將軍不會放過你的!”

他帶來的人見勢不妙,有幾個就悄悄溜走去叫人了。

言錚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也不阻撓,回頭對那幾個客商說:“你們要貨物就留下,不要的話就逃命去吧!”

那幾個客商互相看看,一狠心,拖了那被殺的客商屍體,就一起跑了。

其他的士兵見自己的長官在言錚手上,也不敢追,都木然地看著。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好一會,才見一隊士兵簇擁著兩人往這邊走來。走在前麵的是徐培軍,一身威武的鎧甲,他長得很高大,濃眉朗目,國字臉,一看就是豪爽的人,這樣的人決不是惡毒之人。

言錚多看了幾眼,見他眉心有條淡淡的黑線,她心下了然。自從上次關洛飛遭了濮娟姐妹的毒手後,她就研究了濮族的蠱術,雖然還沒到精通的地步,卻知道徐培軍這是被人用蠱控製住了。

她轉眼看向陪著徐培軍過來的女子,那女子一看就不是濮娟,比濮娟胖,姿色也不如濮娟,相貌可以說平凡無華,這樣的女子如果不靠蠱術,怎麼入得了徐培軍的眼呢!

那女子好奇地看了看言錚她們,見是三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男子,就不屑地撇撇嘴,勾著徐培軍的脖頸%e4%ba%b2昵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就帶著自己的侍女走了。

“你們是什麼人?”徐培軍目送著她走遠了,才轉向言錚問道。

言錚挑眉,擠出一句:“救你的人!”

徐培軍擰眉,似懷疑自己聽錯了,不解地看著言錚。

“將軍這些日子是不是記性不好,忘記了以前很多事啊?草民不才,跟著爺爺學了幾招,願意為將軍解憂!”言錚微笑道。

徐培軍不安地看向那女子走的方向,怔了一會才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人呢?你是不是想殺我的兄弟?”

言錚聳聳肩,劍尖挑著那校尉的下顎,搖頭道:“草民隻是想見將軍,這人不引見,逼不得已才用這招引出將軍!徐將軍,怎麼樣,想不想我給你治病啊!”

那校尉見徐培軍來了,諒言錚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就叫起來:“將軍,彆聽她胡說,她幫那些客商殺我們兄弟,我們已經有人被他們傷了……啊……”

他慘叫了一聲,後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言錚的劍刺破了他的脖頸,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流了下來。

“我和將軍說話,幾時輪到你插嘴?”言錚冷冷地道。

徐培軍一見血就暴躁起來,怒吼道:“放開他,否則我殺了你……”

他說著不等言錚放手,就衝了上來,赤手空拳就擊向言錚。

言錚見他眼睛被怒氣激的血紅,明顯毫無理智,心一動,一把揪起校尉就往後退,邊叫道:“想救他就跟來吧,我倒要看看,徐將軍為了兄弟能做到什麼地步……走……”

她提著校尉一躍上馬,羅衣和斂芳緊隨其後,三人放馬狂奔,就往鎮另一頭衝去。

“混蛋,我一定要殺了你……”徐培軍怒吼著,飛身上馬就追了上來。

“拖累他……”言錚把校尉丟給羅衣,低聲道:“我回去找那女人,晚點我們再回到這裡碰頭!”

“嗯!”羅衣會意,抓緊校尉繼續飛馳。

三人衝出鎮,就兵分兩路跑開了。

徐培軍見自己的校尉被羅衣帶走,顧不上追言錚,往她那邊追去。

言錚等見他們跑遠,跳下馬,從包袱裡取出一張颯芥給的人皮麵具,戴上,重新換了衣服從鎮的另一頭又混了進去。

想找那女人和簡單,順著她剛才走的方向,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家酒樓,那酒樓門口有侍衛守著,言錚從門口走過,看到裡麵就隻有那女人,獨自坐在桌前,桌上已經上了幾樣酒菜。

言錚繞到酒樓後門,摸了進去,就見一個小二正端了菜要送進去。

言錚手一抖,一根銀針飛了出去,那小二隻覺得脖子癢,就伸手去抓,結果手還沒伸到,人就軟軟倒了下去。

言錚眼疾手快搶上去,一手扶住了他,另一手接住了他的托盤。

她把托盤放在一邊,把小二拖到旁邊的柴房裡,剝了他的外衣換上,就端著托盤走了進去。

“將軍怎麼還不來啊,這酒菜都上齊了,將軍再不來就冷了!”

那女人托著腮,有些幽怨地看著門口,言錚把菜盤放在她麵前,她也沒發現換了人。

言錚暗暗一笑,粗著嗓子彎腰在她耳邊說:“夫人,將軍已經到了,他在後麵,讓小的給夫人傳句話,說他不舒服,在後麵等你,讓你去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下!”

“不舒服?”那女人皺了皺眉,懷疑地看向言錚。

言錚鎮定地道:“是啊,將軍的眼睛很紅,直嚷著頭痛,進門就摔倒了!”

☆、238.二爺有‘新歡’?

這些症狀一說,女人再不懷疑,猛地起身就往後走,言錚跟在後麵,剛要出去,就聽到後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小二,給我們來壺好酒,切盤牛肉,再來幾樣小菜……幸好這蔥嶺鎮你們酒樓還開著,否則吃飯都找不到地方了!”

關洛飛,言錚猛地回頭,就見關洛飛和一個少女在幾個侍從的陪同下走了進來,關洛飛穿了一襲青綠的錦袍,這顏色以前言錚從來沒見他穿過,猛一看上去,還以為認錯人了。

隻見他神采飛揚,似乎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又恢複到了那個玩世不恭,隨心所欲的貴公子羿。

他身邊的少女則是一襲米分紅色的異族裙裝,頭發編成了無數的小辮,上麵拴著米分紅色的彩帶,看上去青春可人。

少女長得也很美,皮膚很嫩,白裡透紅,她走在關洛飛的前麵,一副貴氣的樣子,比當初的趙曉綹有過之而無不及圍。

“二哥哥,這裡太簡陋了,能有什麼好吃的,依我說,要不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去前麵的鎮子找吃的!”少女嬌聲道。

“小蝶兒,錯過這家酒樓,離此最近的酒樓就在百裡之外,我倒無所謂,是怕餓著你!”

關洛飛柔聲道:“你就將就吃點吧,等回頭遇到好的酒樓,二哥哥再給你買好吃的!”

“好吧,二哥哥都這樣說了,小蝶要是再不依,那就是不懂事了!我挑剔,不代表你們也要跟著挨餓!”

小蝶看看那女人桌上的菜,對著言錚叫道:“小二,就照著我二哥說的上,來兩桌,再加個蔥爆羊肉,來幾壇好酒!”

言錚看著關洛飛,他找了張桌子,正吩咐雙啟重新擦拭桌子椅子,那體貼的樣子也是言錚從所沒見的。

一時言錚的心就亂了,她還一直擔心關洛飛,以為他離開自己一定很傷心,可是現在看,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小二,你聽到沒有?我們郡主叫你呢,你傻站著乾嘛!”一個侍女不滿地叫道。

言錚一醒,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深深看了一眼關洛飛,粗啞著聲音道:“這就來,客官稍等!”

她趕緊走了出去,那女人走到後麵,見後麵是雜院,頓時反應過來上當了,轉身看見言錚,二話不說就一掌擊了過來。

言錚還在想著關洛飛,驟不及防被她一掌擊在%e8%83%b8上,往後跌了下去,還算她反應快,還沒落地,袖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