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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人抹了抹頭上的汗,低聲說:“這裡很多人都是見不得光的,要是被人知道我們找到了這小冊子,你和我都有性命之憂啊!言錚,這可怎麼辦,這些人根本不能去調查,我看那女人死了也是白死,彆連累活人就行了!”

言錚是記住了一些名字,可她根本不知道那些人誰是什麼身份,聽汪大人說的這樣嚴重,言錚也提起了心,自己把梁招娣姐弟帶回去會不會好心辦壞事呢?

她想著就把梁招娣姐弟的事告訴了汪大人,汪大人一聽就埋怨道:“你怎麼做這樣的事啊,這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你回去趕緊把他們送走,趁沒人知道。”

“我會處理的!”言錚想了想就道:“要隱瞞這冊子的事也容易……這樣……”

她附耳在汪大人耳邊說了自己的計劃,汪大人一聽覺得很妙,就草草驗了屍,就把屍體帶回衙門。

言錚看他們走了,才來到醫館,見有幾個下人在收拾東西,她心一動,有些大夫都有幫人看病留檔案的習慣,梁大夫會不會也有這習慣呢?

梁儉聽說她過來了就走出來,言錚笑道:“梁大哥讓人收東西,這醫館是要租出去呢,還是你們要搬過來?”

梁儉搖搖頭:“這裡這麼偏僻,又出了命案,誰來租啊!我家在邨西那邊,這是我父%e4%ba%b2開醫館的地方,出了事我娘讓我收拾一下,以後有人買就便宜賣了!”

言錚當然知道梁家不缺這幾個錢,就道:“你們家除了你父%e4%ba%b2還有人學醫嗎?”

梁儉搖搖頭:“沒有,我不喜歡學,我娘也不喜歡,父%e4%ba%b2還一直說他的醫術沒有傳人……嘿嘿,和你說實話吧!你也看到了,他的醫術根本不行,在正街開不走,才到這裡開的。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裡支持,他連養活自己都成問題呢!所以我娘不讓我學,他也沒辦法!”

言錚已經知道梁儉外祖家很有錢,他做貨運都是靠外祖家,這樣問隻是為了要醫案鋪墊。

果然,她才說自己想要那些方子學習,梁儉就大方地說:“你要就拿去吧,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聽說你拜了駱太醫為師父,他的醫術可比我父%e4%ba%b2強幾十倍,他的東西對你不一定有用!”

言錚微笑道:“醫術好也要實踐經驗啊,我沒空累積那麼多經驗,多看看其他大夫的方子也是好的,梁大哥這麼大方,這恩情我記下了,以後有什麼用得著言錚的地方,言錚一定在所不辭!”

梁儉讓人把醫案裝好交給了羅衣,才轉身問言錚:“白小姐剛才說有事讓我幫忙,是什麼事啊?”

言錚就把關鳴郤和自己說的人名,葛山的那位朋友梁誌告訴了梁儉,托梁儉幫自己找這個人,再把失蹤的丫鬟也告訴了梁儉,讓梁儉幫著自己找找。

梁儉一聽就道:“梁誌這小子我知道,偷%e9%b8%a1摸狗被人打斷了手,就經常跑城裡去賭錢,他家裡還有老娘孩子要養呢!去年她老婆求我說讓他到船上去幫忙,我可憐她一家人就答應了,本想給這小子一個機會,沒想到他到船上死性不改,偷了貨物拿出錢賣。我一聽氣得要命,讓人把他丟下船就再也沒理他!對了,他家就在這巷子那邊,和我家隔了兩戶人家!”

“梁大哥可以帶我去看看嗎?”言錚想起羅衣敲了兩家的門沒開,還有一家應該就是陳誌家。

梁儉一口答應,帶著言錚就過去敲門,才敲了一聲,就聽見裡麵有爭吵聲,梁儉見門沒插著,就推門帶著言錚走了進去。

隻見一個女人提了包袱要走,一個老人爬在地上抱著她的雙%e8%85%bf,旁邊還有一對孩子抱在一起哭。

“孩子他娘,你就算不看在那畜生的份上,也看在你生的一雙孩子的份上,留下來吧!你走了,他們可怎麼辦啊?”那老人哭叫道。

那女人邊抹淚邊說:“娘,你放我一條生路吧,這日子我真的過不下去了……孩子是你梁家的,我把他們留下,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我娘家已經給我找了人家,我先過去,要是好,我以後會來接孩子的……”

“孩子他娘,求求你了,再給那畜生一次機會吧!等他回來,我會罵他的……以後一定讓他聽你的話!”那老人死死抱著女人的腳就是不肯放手。

女人哭道:“誰知道他還會不會回來呢?過年前突然拿回一筆銀子我就知道沒好事,現在又發現血衣,他一定是在外麵犯了事才逃出去的,現在銀子都沒了,他決不會回來了……我等不了,娘,求你給我一條生路吧!我嫁進你們梁家一直孝順你,把你當我%e4%ba%b2娘,你就把我當你閨女,可憐可憐我吧!我向你保證,等我過好了,我會接你一起過去的……我給你磕頭了!”

女人說著真跪下來給老人磕起頭,老人哭著去攙她,婆媳兩人抱在一起大哭起來。

梁儉皺了皺眉,言錚則敏銳地看到地上有件血衣,就上前撿了起來。

這一來就驚動了正哭著的兩人,兩人一起看向言錚,一起叫道:“你是什麼人?”

言錚沒理她們,著手檢查血衣,這是一件男子的外衣,上麵撕破了幾處,還沾了不少血跡,除了血跡外,還有一些其他的汙點,言錚湊到鼻間一嗅,隱隱有股藥味。

她頓時聯想到陳竺玉死的房間裡有個藥碗,會不會就是那些藥沾在了這衣上?

那婆媳兩一見言錚看血衣就變了臉色,齊心協力地衝上來想搶,跟在後麵的羅衣身形一閃就站到了兩人前麵,臉一沉:“誰敢動我家小姐?”

梁儉也走上來喝道:“梁氏,這巷子裡麵發生了幾起命案,現在又在你們家發現了血衣,這是怎麼回事?快說,不說就把你們統統送到衙門去!”

梁家媳婦臉色頓時白了,哭道:“大梁子,我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都是那殺千刀的留下的,今天我給他洗衣服才發現的,我們真不知道他在外麵做了什麼,這和我們沒關係啊!你可千萬彆把我們送到衙門!”

“你丈夫是什麼時候不見的?”言錚上前問道。

梁家媳婦看看她,又看向梁儉,梁儉不耐煩地說:“回答她的話,她是幫汪大人查案的,你進不進衙門就是她一句話的事!你看著我也沒用!”

梁家媳婦抹了抹眼淚,討好地看著言錚說:“回大小姐的話,初一那天我和婆婆、孩子們去九神廟拜了神後回來就聽說梁子的父%e4%ba%b2被殺了,我們被堵在巷子外,很晚才能進來。我忙著給婆婆孩子們做了飯,可是一直等也不見他回來,從那天後他就沒回過家,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我婆婆。”

那老婆子慌忙點頭:“對對,那天後他就沒回來過,也沒捎個信,我們都以為他又去城裡賭錢了,誰知道今天媳婦就發現了這件血衣,天地良心啊,我們真不知道他在外麵做了什麼壞事!你們可不能賴在我們身上啊!”

兩個孩子被嚇得不敢哭,傻傻地看著言錚。

言錚搖搖頭,沉聲說:“梁氏,這巷子裡出了命案,又在你們家發現了血衣,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們都不能擅自出外,梁誌要是回來,第一時間就要報告裡正,如果知情不報,你們家就全是共犯,抓到衙門會被連坐的!”

婆媳兩嚇了一跳,一起說道:“大小姐放心,我們決不包庇他!一定會及時向裡正報告的!”

言錚點點頭,拿著血衣和梁儉要走,轉頭看到兩個孩子穿著單薄,又轉頭看看,隻見這家裡幾乎可以說是家徒四壁了,破爛的門都沒人修,窗戶掛的窗簾也破破爛爛的,不由歎了一口氣,難怪這女人想走,這樣的家算什麼家啊!

言錚想了想,讓羅衣拿了五十兩銀子給梁家的媳婦,留下了一段話:“養大兩個孩子不容易,你都忍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呢!拿這點錢去做點小本買賣,你丈夫你就當他死了,好好養大兩個孩子,他們以後不會忘記你為他們付出了什麼的!這比你嫁過去,落個拋子的壞名聲,又要牽腸掛肚強多了……隻要再堅持一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言錚走了,梁家媳婦捧著銀子呆呆地站著,回頭看到一雙兒女巴巴地看著自己的眼神,她捫心自問,再堅持一下,一切真會好起來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蛻變

我一直相信,人和人是有緣分的,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能相愛相守是有緣有份,能相遇卻不能相守,是有緣無份!言錚不想搶不屬於自己的緣分,就順其自然吧!”

一番話說的關王妃無言以對,言錚就趁機轉了話題:“王妃為什麼一直說是世子爺陷害二爺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嗎?”

關王妃歎了口氣說:“我也隻是猜測,沒證據!言錚,我本來不想說誰的是非,我這個做後母的更不能說關鳴郤的壞話!可是,我也是想幫洛飛啊!你不知道,鳴郤這孩子,雖然對我很恭敬,可是他心裡卻從沒承認過我的身份……他對洛飛也是表麵和睦……我也聽說了外麵那些流言,鳴郤他一定也聽到了,他恨洛飛也是正常的!可我敢擔保,洛飛絕對不可能和陳竺玉有什麼的!”

言錚似笑非笑:“那王妃怎麼解釋在二爺房中發現陳竺玉送他的情書呢?還有陳竺玉房中也發現了二爺送她的玉佩……對了,這事我問過洛飛,他說這玉佩的確是他的,隻是他是打算送給我的!”

關王妃臉紅了紅,訕訕道:“沒錯,這玉佩他本來是打算送給你的!後來落到了我手上,我就和我的首飾放在了一起,等聽說玉佩出現在陳竺玉房裡時,我去找,結果不見了!”

“哦,誰能到王妃屋裡偷東西呢?”言錚不相信關王妃沒查過。

關王妃苦笑:“我房裡的人都是我信的過的,我已經審問過她們了,都說不知道,我看她們說的也不是假話……所以我才懷疑是鳴郤……他身邊那個葛山功夫了得,能不驚動王府的人偷出玉佩也是可能的!”

言錚搖搖頭:“你沒有證據!”

關王妃握緊了拳:“言錚,你不是足智多謀嗎?你來幫我設計讓他承認……”

言錚微微一笑:“王妃太看得起我了……據我所知,世子爺的聰明睿智也不輸於任何人,要真是他陷害二爺的,他會做的滴水不漏的!”

關王妃呆了呆,有些絕望:“難道洛飛就這樣完了?”

這兩天朝中都在議論這事,對關洛飛的詆毀大過對他的讚譽,很多官員都相信關洛飛殺人和嫂子私通,有些大臣還上奏皇上,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能姑息關洛飛,一定要嚴懲。

關王妃去見過皇上,皇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