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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自己身上的壓力慢慢減輕了,她從拓跋太子的身上沒有感覺危險,就放了心。

“熙……言……錚……”拓跋太子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道,眸光微閃,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而龍四和郜镔,卻在聽到熙言錚的名字時怔了一下,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恍然。

原來如此……

“你是白夫人的女兒?”拓跋太子問道。

言錚微一愣,隨即恍然,當年白芷和白老將軍打的拓跋元氣大傷,想來拓跋氏都顧忌白芷父女吧!

“是,白夫人正是先母!”言錚自豪地挺起了%e8%83%b8。

拓跋太子眼神更柔和了,往後退了兩步,道:“龍四,請熙小姐上來……那人,怠慢熙小姐罪有應得,讓他拿上銀票滾吧!”

“殿下饒命!”那斷了手的侍衛剛才疼的暈了過去,此時才蘇醒就聽到拓跋太子的話,立刻跪倒猛磕頭。

拓跋太子已經退開了,龍四上前踢了他一腳罵道:“殿下讓你走你沒聽到嗎?難道真要殿下殺你?郜镔,交給你了!”

她回身,對言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熙小姐請!”

言錚卻遲疑了,拓跋氏畢竟是外族,這樣被請上去,不會又節外生枝吧!

“白夫人的勇敢在我們拓跋氏是出了名的,難道白夫人的女兒沒遺傳到白夫人的勇敢嗎?”龍四嘲諷地挑眉。

言錚被她一激,拉著綠荷就走了上去。

趙曉綹見狀,拉著趙天楚也要上去,郜镔卻搶先一步攔在了前麵,冷冷地說:“對不起,我們殿下隻請熙小姐上去,你們不能上去!”

“滾開,你知道我們是誰嗎?那賤人能上去,難道我們就不能上去嗎?”趙曉綹罵道。

郜镔拱手:“拓跋右騎將軍郜镔見過三殿下,四公主,兩位要見我們殿下,請遞拜帖約時間吧!我們殿下在用早膳,包下了上麵,沒有殿下的邀請,請兩位恕末將不能違令放你們上去!”

“你……這酒樓不是你們拓跋氏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在這放肆,給我滾開!”趙曉綹邊說邊往上走。

郜镔堵住了她,沉聲道:“四公主,這也不是皇宮,凡事講個理,請彆讓末將為難!”

“本公主今天就為難你了,你又能怎麼樣?”趙曉綹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上走。

“嗆……”郜镔往後退了兩層,拔出劍叫道:“四公主請止步,再上前一步,末將就以刺殺殿下為由對你不客氣了!到時有什麼後果,四公主自己負責!”

“笑話,難道在滄焰,你還敢對本公主動手不成?”趙曉綹才不相信他會動手,又往上走。

郜镔的劍猛地就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趙曉綹頓時僵住了,脖頸上冷冰冰的劍緊貼著肌膚,她甚至能感覺到劍鋒的淩厲,這才知道,郜镔不是說著玩的。

抬眼,看到郜镔麵無表情,眸子裡也是平靜無波,似乎殺她就如殺了平民百姓一般,在他眼裡,都沒有貴賤之分。

“小綹……彆胡鬨了!”趙天楚見勢不妙,趕緊上去把她拉了過來。

他雖然不知道郜镔敢不敢動手,卻知道如果這事鬨大了,他們也討不了好去。拓跋太子這次來帝都醉翁之意不在酒,誰知道他會不會以此為借口趁機生事呢!

“皇兄,你讓他殺啊,本公主今天就要看看他敢不敢殺!”趙曉綹見趙天楚站在身邊,底氣又足了,直了脖子叫嚷起來。

“彆胡鬨了,人家都說包了上麵,你上去做什麼,回去!”趙天楚使了個眼色,趙曉綹的宮女趕緊上來拉住了她。

“皇兄,人家欺負我你不幫我出氣還趕我走,你昏了頭了?”趙曉綹掙紮著叫道。

趙天楚臉色沉了下去,這四妹難道是平時太縱容她了,連局勢都不會看,真是蠢到家了!

“帶走!”趙天楚怒喝道,幾個宮女被嚇了一跳,連拉帶抱把趙曉綹弄了出去。

趙天楚這才吸了一口氣,上前道:“郜將軍,請幫本宮向太子殿下通報一聲,太子殿下到帝都,本宮理應儘地主之誼給殿下接風,今晚就在府中給太子接風,請太子賞臉!”

郜镔拱了拱手道:“三殿下,太子殿下今晚已經答應了貴國皇上的邀請,殿下想見太子,請到皇宮去吧!”

趙天楚一愣,他怎麼不知道這事呢?難道是趙天瀾背著自己邀請了拓跋太子?

他心下惱火,麵上卻不露端倪,自然地說:“那就改明晚吧,回頭我就讓人送請帖過來!太子是住在官驛嗎?”

“回殿下的話,我們太子沒有住官驛,就住在前麵三條街的安溪客棧。”

趙天楚蹙眉,那客棧很簡陋,十幾年前倒是帝都最有名的客棧,可是自從老掌櫃的死後,這個客棧慢慢就沒落了,如今破敗不堪,根本沒人去住,拓跋太子卻選了這樣一個地方,這是為什麼呢?

他抱著疑問走了出去,立刻讓人去調查安溪客棧,想弄清拓跋太子為什麼放著舒服的官驛不住,偏去住這樣的地方。

***

言錚上了樓,被龍四領到了雅間,很巧,正是她包的那間雅間。

言錚走了進去,見拓跋太子端坐在桌前,自己給自己斟茶。

“言錚見過太子殿下!”言錚施了一禮才抬起頭直視他的麵具。

剛才在樓下看的不真切,這樣麵對麵,她才看清拓跋太子戴的銀色麵具上有許多暗紋,這暗紋會隨著光線的變化泛出一道道水波一樣的紋路。

言錚心一動,這太子不簡單啊!這暗紋大有玄機!

“坐!”拓跋太子隻微微頜首,看言錚聽話地坐在對麵,才滿意地伸手拿過一個茶盅給她倒了盅茶。

“謝謝!”言錚雙手接了過來,莫名地覺得太子這舉動讓她有了種%e4%ba%b2切感。

“你和熙乾明一家現在住在白府?”太子拉家常似地問道。

言錚點點頭:“是!”

太子聲音很好聽,磁性帶了點喉音,很舒服。他的滄焰語也說的很好,不看他拓跋的背景,還以為是土生土長的滄焰人呢!

言錚忍不住問道:“殿下的滄焰語說的很好,我發現殿下`身邊的幾個侍衛都會說滄焰語,難道是因為殿下特彆喜歡滄焰語嗎?”

拓跋太子淡淡地說:“郜镔和龍四本來就是滄焰人,至於我……我有個太傅是滄焰人,我聽了多年也會了!”

言錚不是很相信這理由,心下懷疑這拓跋太子有野心,一定是想吞並滄焰才刻苦學習滄焰語的。

“我剛才看見你額上有個字,能讓我再看看嗎?”拓跋太子忽然問道。

言錚一愣,本能地直視著太子的眼睛,卻在他眼中看不到好奇,有的隻是一種莫名的憐惜。

言錚接觸之下,忽然發現了一件事,就是從進來到現在,太子和她說話都沒有一點架子,自稱也是‘我’……

這讓她多了一些好感,不在意地撩開劉海說:“看吧……”

太子的目光落在了那個占了她大半額頭的‘奴’字上,那字周圍參差不齊的傷痕讓他呼吸頓窒,緊緊地捏住了茶盅……

“啪”茶盅竟然被他捏碎了,門口的龍四聽到聲響跑進來看到他還緊緊地捏著碎茶盅,指間,血和茶水混著流了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殿下,你受傷了!”龍四跑過來想幫他處理傷口。

“出去”!太子怒喝了一聲,龍四轉向言錚,怒道:“你對太子說了什麼,怎麼讓他這麼生氣?你還不滾出去!”

“我是讓你出去!”太子又一聲怒喝。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言錚不相信拓跋言會無償的幫助自己,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她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

拓跋太子酒樓會見熙言錚的事不到一個時辰就傳到了皇宮裡,皇上趙罡聽到稟告後有些意外,這太子為何對熙言錚另眼相看呢?

“他們都說了什麼?”趙罡問道。

趙天瀾搖搖頭:“拓跋太子的侍衛防備很嚴,沒人能靠近他們,所以不清楚他們都說了什麼!”

趙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一來就問熙言錚她母%e4%ba%b2是不是白夫人,難道是因為白夫人的關係才對熙言錚另眼相看的?”

趙罡沉%e5%90%9f了一會道:“不管為什麼,派人盯著熙言錚和拓跋太子,他們有什麼舉動都密切注視!不能疏忽!”

趙天瀾看了看趙天楚,道:“父皇,拓跋太子說來和%e4%ba%b2,父皇打算怎麼辦?”

趙罡膝下四子兩女,四公主過了年後就及笄了,六公主更小,今年才十二,要是拓跋太子要和%e4%ba%b2,趙罡隻能把四公主嫁給他。

趙曉綹是趙罡的開心果,雖然平日任性了點,可是對趙罡太後都很孝順,趙罡哪舍得把她嫁那麼遠。

更何況,如今和拓跋氏的和平隻是表麵的,兩國遲早要交戰。一交戰,這和%e4%ba%b2的公主就是犧牲品,趙罡還沒那麼大方犧牲自己的女兒。

“父皇,要不就收個義女吧,先暫時安撫了拓跋太子再說!”趙天楚建議道。

“嗯,隻能先這樣了!天瀾,讓你整理的名單弄出來了沒?”趙罡問道。

“弄好了,父皇請過目!”趙天瀾把一份名單呈到趙罡案前。

這是各大臣適婚千金的名單,趙罡掃了幾眼,看到熙言錚的名字也在裡麵,就道:“熙言錚不行,這丫頭是匹難馴的野馬,把她許給拓跋太子,誰知道她會惹出什麼事呢!”

趙天楚也道:“對,熙言錚不適合,拓跋太子本來就對她另眼相看,在沒弄清他的意圖之前,決不能把熙言錚給他!”

趙天瀾笑道:“三弟是想把熙言錚留給自己吧!我倒覺得熙言錚可以和%e4%ba%b2,父皇你想想,熙言錚的母%e4%ba%b2和外祖都死在拓跋的戰場上,於情於理,熙言錚都不可能和拓跋太子有什麼。她雖然是匹難馴的野馬,卻有勇有謀,隻要我們馴服了她,她就是一把最好的劍……父皇,來日我們要是對拓跋用兵,她一定會起到關鍵的作用的!”

趙罡沉%e5%90%9f起來,趙天楚不悅地看了一眼趙天瀾。

趙天瀾笑道:“三弟,你想想,你真的能把她送到軍營嗎?雖然說白將軍和白芷已經死了多年,可是軍中還有不少白將軍的下屬,這些人現在沒出麵幫熙言錚,可不代表他們會一直沉默。不信等後天你看看,熙言錚要是真還不上錢,他們會不會站出來幫忙!”

趙天楚一愣,他倒真沒想到這事。

沒錯,昔日白將軍威震四方,手下一大批精英猛將,這些人和白芷白將軍都是過命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