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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看著眼前出神。

“少夫人,你看什麼,能給陳姨講一聲嗎?”陳姨溫和地問道。

這幾天,她雖然有吃有喝的,卻一句話都不講,遲早要憋出病來。

而寧靜依舊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前麵。

一陣不大不小的冷風襲來,院子裡的大樹立刻落葉紛飛。

看見陽光下,被紅火的陽光鍍上一圈金邊的大樹,她突然淺淺地勾了勾%e5%94%87。

葉致遠,我想你了,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想你嗎?葉致遠,我想你,猶如這飄飛的落葉,不論是春夏秋冬,隻要有落葉,我都會想你,而且很想很想!

葉致遠,你想我嗎?你過得好嗎?

現在要到冬天了,沒有你的日子,我覺得好滄桑,好孤獨,好寒冷......

葉致遠......

寧靜眼睛都不眨一下,靜靜地望著,就那麼殷切地望著。直到夕陽消失天際,整個世界被黑暗取代。

而寧靜依舊一動不動,眼巴巴地盯著大樹。

夜色凝重,沒有星星作陪的夜空,月亮顯得好孤寂!

寧靜把整個身體都蜷縮椅子上,黑暗中,隻看得見大樹模糊地影子,而方才的那些落葉已經看不見了。

一旁早已經站到石化的陳姨,開口道:“少夫人,天都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好。”出乎意外的是,寧靜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起身直接走回病房。

陳姨擔憂地皺了皺眉,雖然寧靜表麵看起來沒什麼,但其實陳姨知道她的心裡很苦,很苦。

回到病房的時候,寧靜才發現有一群人在等著她,可是她一個都不認識。

她默默地走了進去,找了個椅子坐下來,低下頭,並未看其中的任何人。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前來,手裡拿著個文件袋,“你好,寧小姐,我是葉少的代表律師,這裡有些文件想要給你看一下。”

寧靜的身子因為來人的話不可抑製的抖了下,律師,文件,那些都是什麼。

“我知道,您和葉少已經辦理了離婚手續,但是安辰麟是葉少的兒子,這裡有葉少留下的%e4%ba%b2筆遺囑書,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他如若有一天會遭遇不測,他名下所有動產不動產將分成兩份,百分之三十留給葉依霖小姐,而百分之七十留給您和安辰麟小少爺,還有他暗夜的主導權將交給安辰麟來掌管,麻煩寧小姐在這份遺囑上簽個字,還有這是暗夜的大印,將交給安辰麟小少爺。”律師將手中的文件一一攤開在桌麵上,遞出一隻筆來。

在所有的意料之外,寧靜並未有任何的抵觸,而是乖乖的接過律師的筆,然後在那些該簽字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

手續很快便辦完,一行人離去,房間裡隻剩下寧靜和陳姨。

寧靜依舊剛才的坐姿,陳姨看著不忍,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心疼的說道,“少夫人,您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寧靜沒有說話,隻是頭微微的靠在陳姨的肩膀上,坐了半個小時後,終於開口說話,“陳姨,他現在在哪裡?”

她知道,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他勢必不在醫院裡了,那麼會在哪裡,人死了之後,會在哪裡呢?

她不是不知道,隻是不想知道,那樣就仿佛他還在她的身邊一樣。

聽見寧靜江湖,陳姨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悅,可是挺清楚她說的話後,布滿皺紋的老眼開始冒出水花,她知道那是多麼殘忍的事情,抖著%e5%94%87開口,“少夫人,少爺已經下葬了。”

果然,去了那裡,他終是沒有等到她去送他最後一程,可是她即便是去了,又會以什麼樣的身份去送他呢?

一滴清淚順著臉龐流下來,心好痛好痛。

“陳姨,帶我去他的墓地,我想看一看他。”幾乎是哽咽的將話說完,手指陷進肉裡,卻感覺不到一點的疼痛了,沒有什麼比失去他更痛的事情。

“好,您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和慶兒帶你過去。”陳姨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

“好,我困了,陳姨你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了。”寧靜沒有多少的反抗,隻是淡淡的說著,然後站起身來,鬆開陳姨的懷抱,朝著病*走去。

陳姨見她真的要休息了,便沒有再多加停留,走出了房間。

黑暗,安靜,此時的病房裡隻剩下寧靜一個人淺淺的呼吸聲,她不敢哭,不敢在他們麵前哭,不敢在辰辰麵前哭,隻有一個人躲起來的時候才敢哭。

白色的被褥從頭到尾將她包圍,被角被淚水打濕,牙齒死死的咬著泛白的%e5%94%87瓣,眼淚簌簌而下。

葉致遠,我好想回家,回到那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家,雖然那裡住了不是很長時間,好歹,那個家還存有屬於他的氣息,還留有能回憶起他的東西。她回去後,一定把那些東西整理好,不讓自己把有關他的哪怕一點的記憶忘了。

她的心越來越痛,也越來越……孤寂……

她以為他們有很多的時間,所以才會提出那個一年之約來,誰又會知道上帝竟然是個愛開玩笑的調皮鬼,最終可笑的荒誕的不可後悔全是人類最愚蠢的行為。

次日,吃過早餐後,陳慶便準時來到病房。

寧靜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然後默不作聲地出了醫院。

黑色的賓利車裡,寧靜靠著座位,看著從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眼底一片平靜。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他了,寧靜突然笑了,也突然哭了。

坐在一旁的陳姨見寧靜哭了,立刻慌了手腳,“少夫人,怎麼突然就哭了,少夫人,彆哭了,再這樣哭下去,對您的眼睛不好啊?”

“陳姨,我早已不是你的少夫人了!”少夫人這幾個字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寧靜,他已經離開了的事實。

“說什麼呢,從五年前你就是少夫人,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少夫人。”陳姨略帶責備的看著她,這是少爺拚了命都要保護的女人,她的命是少爺救的,雖然少爺不再了,但他愛的女人還在,他的孩子也在,她便有使命,繼續好好的照顧她們。

“嗚嗚嗚嗚......”寧靜終於不可控製的哭了起來,是,都是她任性,如果不是她,她們一定還好好的在一起。

這幾日,她不哭不鬨,現在毫無征兆地哭起來,實讓人手足無措。

“陳姨,我好想他,我真的好想好想他!”寧靜趴伏在陳姨的懷裡,痛哭出聲。想到再也看不見他了,她的心……痛得快要裂開了。

“我明白,我明白的!可是,少奶夫人,沒有少爺,你難道不應該堅強一點麼?你還有辰辰,還有我們啊?”陳姨看見哭得上氣不接下去的寧靜,也跟著紅了眼眶。

“我堅強不起來,我一點也堅強不起來。沒有了他,我怎麼堅強,陳姨,我堅強不起來,我也不想堅強起來。我想他,想再看他一眼,哪怕隻是一眼!”

“少夫人,如果少爺看見你這樣,他天上,會很難過的!”

“我也難過……我的難過比他的多十倍,百倍,千倍,萬倍……”

“少夫人,彆哭了,少夫人……”

“陳姨……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好多的話想要告訴他,我有好多的話要跟他說......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聽我說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一個小時後,黑色轎車停在暗夜的陵園處。

寧靜在陳姨的攙扶下,慢慢向墓地走去。而陳慶和幾個精選出來的保鏢寸步不離地跟在寧靜身後,其他保鏢就站在出口處候著。

寧靜緩緩的穿梭在墓地裡,萬分小心謹慎地盯著兩旁的墓碑。這裡是他為了暗夜的兄弟興建的,所有從暗夜裡走出去的人都會埋在這裡,這裡有他的爸爸,媽媽,有他曾經最愛的兄弟,可現在也有了他。

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劇烈顫唞,因為她尋找他……她怕沒有找到他……

墓地行走了二十多分鐘,陳慶率先停下腳步,猩紅的眼注視著前麵的一座墓碑,寧靜也跟著停下腳步,看見了那墓碑上他的照片。

如果之前可以用那些美好的謊言來欺騙自己,那麼現在此刻,寧靜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安慰自己,那些隻不過是她自相情願編織的夢而已,醒來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是假的。

心突然一痛,卻痛的那麼徹底,看著墓碑上他的照片,他很少笑,五年前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葉致遠,你是不是恨我的,所以連一個笑容都沒有留給我!

她想要他的笑容,想要一個真心屬於她的笑容,可是為什麼那麼難!

忍不住勾了勾%e5%94%87,衝著墓碑燦爛一笑,葉致遠,我來了,來看你了。

陳慶將來時帶的桔花放下,對著墓碑深深的三鞠躬,陳姨已是淚流滿麵,哭的聲音很大,隻有寧靜,沒有哭,安靜的好像不正常。

許久後,等他們都祭拜完了,寧靜才平靜地對他們說道, “你們可以回避一下麼?”

陳姨和陳慶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睨了寧靜一眼,才一起默默無聲地離開。

四周,一下便沒有人了。寧靜才抬起如水的雙眸看向那矗立與山峰中的墓碑,---“葉致遠”!

可是,不看還好,一看思念連同淚水一同決堤。

好不嫌棄的坐下,寧靜緩緩地將頭靠過去,看著那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墓碑,她一會笑,一會哭。

她不想在他麵前流淚,她想笑給他看,可是……她卻控製不住自己不去哭,不去掉淚。仿佛,她的淚腺,已經不受她的控製,隻是隨著那瘋狂蔓向她的記憶而奔騰湧出。

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如放電影般從她的眼前晃過。她才知道,原來,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無論是愛著還是恨著,她把他放在心底那麼深的位置,他們之間生活的一點一滴,她都記得那麼清楚,一點都沒忘記。

“葉致遠……”寧靜在墓碑上靠了許久,才哽咽地喊出這三個字,她吸了吸鼻子,然後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她卻不知道那個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你說過會等我一年的,為什麼沒有做到!”喉嚨裡哽咽半天才費力而又心疼地講出這句話,“雖然,你最近表現的不錯,追我也用了些浪漫的手段,可是你還欠我一個婚禮,不是嗎?”寧靜繼續笑,可是眼淚卻猶如斷了線的大雨,簌簌下滑。

“你說過會有粉紅色的大蛋糕,會有旋轉木馬,會給我一個童話般的婚禮,會讓我最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原來這些都是騙我的嗎?”寧靜直直地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慢慢地說道。

“你連戒指都給我戴上了,現在卻打了退堂鼓,你怎麼可以?”

一想到戒指,寧靜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那天……是他強迫給她戴上的!當時她情不甘心不願,完全是因為辰辰才留下來的,還記得那個小氣的男人誤以為她把戒指扔下,便帶著辰辰離家出走,後來知道事情原委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