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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嬌妃 姬朔 4150 字 2個月前

不提這件事情也是不可能的,就她作為一個婦人的立場,雖然女兒若是不願意出嫁,她也願意照顧她一輩子,可她不能真的就一輩子將寶寶留在身邊吧。雛鳥總有要出巢飛翔的一天,攔住她,一味地保護她,並不是為了她好,反而會害了她。

穆海柔更加期待,沈晏能夠獨自飛翔,展現出自己美麗的模樣。

沈晏其實沒有想到娘會提起婚事的問題,要知道這段時間她可是從未考慮過。

可是娘這麼一說,她腦海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人選,竟然是楚蒼越!

她尷尬地輕咳了兩聲,甩了甩腦袋。

“怎麼,這幾天染了風寒?”穆海柔關切地問道。

沈晏連忙否認:“不是,我……喝點水,嗬嗬,喝點水。”她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了進去。

穆海柔見她不同尋常的舉動,若有所思地一笑。

“其實,娘%e4%ba%b2與你爹爹,都沒有一定要你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世家門閥的想法。”穆海柔挑挑眉,意味深長地說道,“隻要是你喜歡的,爹娘見了之後覺得人不錯,那麼就都可以的。”

配合她的表情,顯然是意有所指。

但是沈晏滿腦子都是一個人,自然沒有注意到穆海柔的表情。

“我知道,爹娘都是希望我幸福的。”她輕聲說。

這個讓她心痛的願望,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前世沒能夠如了爹娘的願,今生,她必然會幸福的。

關於沈晏婚事,穆海柔當然也隻是提了一提,不是非要沈晏明天就挑選出來一個未婚夫的架勢,沈晏糾結了一會兒,索性就回去了。

……

方府。

這裡地段並不起眼,隻是普通清流官員住的街,沒多少顯貴,這一家方府,自然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至少這裡,看起來很普通,平時也很低調。

估計這條街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個小小的方府,住著的主人,乃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嫡子與妻子易家長女的府邸,主要是太不像了,完全沒有絲毫的氣派,這個三進三出的普通院子,頂多能用清雅來形容。

就這樣的環境,還是易文怡搬進來之後,實在是不習慣簡陋的環境,自己動用嫁妝休整的,她的夫君並沒有過問,甚至根本沒有在意她到底有多少的嫁妝,易文怡要怎麼用,都是她自己的事。

哦,對了,易文怡如今已經是出嫁的婦人,應該稱呼為方夫人才對。

他們的父王攝政王一如當初所說,給了方瀾一個官職,六品邊緣官員,不是什麼要害部門,沒多少油水也沒有多少權利,其他人自然沒有說很麼異議,畢竟是攝政王長子,隻是安排了這麼一個位置有什麼大不了的。

難得,被外人看做是金子般優越出身的方瀾,竟然絲毫沒有紈絝氣息,就算是這麼一個清閒位置,也是戰戰兢兢地將自己的分內事做得好好的,沒有絲毫怠慢,跟其他同樣被長輩塞進各大部門的權貴子弟很是不同。

當然,沒有多少人知道所謂的優越出身,不過隻是個幌子,未來攝政王的財產,方瀾這個所謂的嫡子根本沒有繼承的權利,頂多能夠拿到一點田產,他也根本沒有紈絝的資格,說到底,他不過隻是一個卑賤的庶子,有幸被記在嫡係族譜上罷了。

就這樣,還是因為他的妻子的顯赫家族,實在是不願意讓自家的嫡長女自甘墮落地嫁給一個庶子,就算是攝政王府的庶子也不行。

虧得當初方瀾並不為人所知,外界對攝政王府的子嗣情況並不怎麼了解,所以易家將方瀾的過往隱藏得很好,在其他人眼中,方瀾就是一個出身金光閃閃的權貴子弟,王府嫡子,氣質卓爾不凡,俊秀雋逸,清冷儒雅。

這樣的方瀾,跟易家嫡長女,簡直就是一對絕配的璧人。

可其中的酸甜苦辣,就隻有易文怡自己知道了。

易文怡以為自己與方瀾成%e4%ba%b2了總會不一樣,他又沒有喜歡的人,如果自己與他成%e4%ba%b2了,與他的關係不同起來,他自然會將自己看進眼裡,慢慢喜歡上自己,兩人以後也能夠過上她想象中的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事實與她想象中的有太大的差距了。

如今已經成%e4%ba%b2好幾個月了,可方瀾對她仍然冷淡,態度沒有絲毫的轉變,兩人的之間的關係與其說是相敬如賓,不如說是淡漠疏遠。

不是她不想靠近他,而是他總是將自己隔得太遠,根本沒有靠近他的契機。

易文怡以為時間可以改變一切,可隨著一次次的希望落空,方瀾帶給她的,隻有挫敗。

一切是從她為方瀾收拾書房的時候,開始不對的。

方瀾一如既往地出去了,而她自己進了方瀾的書房——方瀾並不喜歡彆人動自己的東西,所以書房都是由她%e4%ba%b2手收拾的,沒有假手於任何一個下人侍女。

整理畫缸的時候,她無意中發現一卷畫的畫軸有些破損了。

易文怡知道,這個畫缸中的畫,都是方瀾最珍惜的,雖然不是最名貴的,可對於他來說,卻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易文怡想要把這幅畫的畫軸找人來修補一下,或者乾脆換一個。

她將這幅畫抽了出來,放在書桌上緩緩展開——

易文怡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個人……這個人竟然是!

☆、章136 一畫中人

“夫人!老爺回來啦!”書房外的小廝欣喜高聲地叫道。

易文怡一愣,眼角的一顆淚珠頓時滴落在畫中人的臉上,模糊了那張明媚絕色的燦爛笑臉。

她下意識想要用錦帕吸乾水珠,但是手卻愣在了半空中,最後頹然垂下,怔愣了片刻,又手忙腳亂地將畫卷好,匆忙塞進了畫缸之中,然後正了正神色,麵色如常地朝著書房門口走去,剛好迎上從外麵走來的方瀾。

方瀾一抬頭,看到易文怡從自己的書房中走出來,不禁皺眉:“我不是讓你不要進我的書房嗎?”

易文怡抿了抿%e5%94%87,旋即帶了幾分討好地笑道:“你的書房不總是很亂嘛,我就隨便整理了一下,沒有動你的東西,也沒有假手他人。”

方瀾還想要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索性什麼也沒說,抬腳跨進了書房,可是緊皺的眉頭卻仍然透露了他並不高興的心情。

易文怡異常安靜地跟在他後麵也轉身進了書房。

“夫人還有事?”方瀾在書桌後麵站定,便冷淡又疏遠地問了一句,說話的時候,目光也迅速在書房內掃了一圈。

易文怡的確非常細心,所有書籍的歸類整理都是按照他的習慣來的,沒有絲毫紊亂。

易文怡靜靜站在那裡,手中緊緊捏著錦帕,語氣帶著幾分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埋怨:“我們都成%e4%ba%b2這麼久了,你就不能……不能對我隨意一些?我們是結發夫妻,未來還要走過很多風風雨雨,在一起很多年的……”

我才是陪伴你一生的女人,也隻有我才會陪你到最後的,你就不能……稍微喜歡我一點點?≡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方瀾一愣,不知道易文怡今天怎麼突然說起了這件事情,他沉默了半晌:“感情不可強求。”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喜歡易文怡,但他就是做不到怎麼辦,他的腦子裡麵滿滿的都是另外一張燦爛卻虛幻的臉,那對於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隻有易文怡才是他近在咫尺,也是他應該伸手抓住的那個人。

可他天生就不是一個懂得偽裝的人,心裡對易文怡沒有情,也因為易家的強勢,讓他連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對待易文怡,自然熱情不起來。

但是易文怡聽了這話卻有些激動:“不可強求,不可強求!難道你心裡還有彆的女子!”她%e8%84%b1口而出,又很快覺得不妥,咬了咬下%e5%94%87。

方瀾渾身一顫,頭也不抬,似乎不敢看易文怡:“你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他急於否認,卻因為語氣太過於急切,音調也微微拔高,竟然難得的顯露出了情緒波動。

易文怡隻覺得悲哀。

方瀾的情緒又很快平複,他歎了口氣,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們時日還長,一切都可以慢慢來。”他已經接受了既定的事實,易文怡是他的發妻,不說彆的,他可以給她所有,陪她終身,白頭到老,唯獨給不了她愛。

易文怡嘴%e5%94%87一哆嗦,淚水就落了下來,她想要質問方瀾,但心裡麵的另外一種想法,卻阻止了她的行動。

方瀾目光微動,最後落在了書桌旁邊的畫缸之上。

格外重視畫缸的他,一眼就看出來畫缸被人動過了,其中一卷畫,更是因為卷得匆忙,而有些淩亂。那幅畫他很熟悉,是他%e4%ba%b2手畫下,又%e4%ba%b2手裝裱的,那個時候他手上沒有多少銀子,用的材料也不好,所以他格外珍惜,總是擔心會壞。

可惜畫軸還是有些破損了,他便想著要找一塊好的木頭來做畫軸,修補畫軸的事情便一直沒做。

可是,這幅畫,今天卻被易文怡看到了。

他並沒有緊張或者慌亂,隻是淡淡地陳述了一句:“看來你已經看到了。”

他不會傻到以為易文怡在看到了那幅畫之後,仍然不明白他心底那點肮臟的心思。

易文怡倒是比方瀾更緊張,卻又很快自嘲輕笑:“是啊,我看到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我用儘一切辦法也無法在你的心底占據一席之位,原來那裡早已經被另外一個人裝滿了。”而且那個人,還是她最珍視的閨中密友。

說起的時候,易文怡心底有一種莫名而荒唐的背叛感。

她知道這件事情跟沈晏無關,可她還是無法釋懷。

她怎麼能夠對自己苦苦求之不得的人,卻輕易喜歡上了自己閨中密友這件事情釋懷呢?

沈晏……到底還是攙和進來了啊。

方瀾瞟了易文怡一眼,靜靜說出了事實:“當初畫這幅畫的時候,我隻是按照記憶中的模糊影子畫的,誰知道卻見到了真人,那一天,我很驚訝。”

“你為什麼不問我,我為什麼要撒謊。”其實方瀾問過,與她在一起的是否還有另外一個人,可她在片刻的慌亂之後,便很快回答,沒有。

方瀾彎了彎%e5%94%87:“沒有必要。”就像那一天看到她,他很想上去與她說話,很想確認一切到底是不是他的夢境,可最後理智還是拉住了他的腳步。

從小在西平王府作為庶子長大的他,比想象中的更加明白這些東西,他自然知道自己與沈晏之間的差距有多大,不僅僅是身份之上的差距,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