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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嬌妃 姬朔 4044 字 2個月前

身,原本靠近太子派係的臣子紛紛作壁上觀,甚至一部分,在主動向二皇子靠攏。

二皇子一改當年的魯莽暴躁性子,待人沉穩和藹,頗有儲君之風。

沉寂了多年的儲君之爭終於開始冒頭,各方勢力雲動,身為沈國公府未來繼承人的沈崇之,就算如今被陛下冷落,不複當年風光,卻仍然避不開這其中的漩渦,難免會被扯進去,楊太保在私下對他的暗示,更是將沈崇之逼上了風頭浪尖。

……

黑衣女子戴著麵紗,掀開車簾上了馬車,驚鴻一瞥的容貌清麗絕美,若是太子在這裡,恐怕會驚訝地發現,這個黑衣女子,赫然便是他以為已經被母後派去的人殺掉的舒雲珊!

舒雲珊恭敬地跪在了籠罩在陰影之下的男子身前,額頭觸著他素淨的雪袍,竭力展現著自己的虔誠與尊敬。

男子溫和著眉眼,臉上甚至帶著淺淺的無害笑意,冰涼若霜的目光,流轉之間,恍若琉璃。

他抬手揭開香爐的蓋子,用青銅小棍撥了撥燃燒的香料,火光明滅中,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光斑,映照出他細膩雪白的肌膚,和勾著淺淺笑容的淡色嘴%e5%94%87。

“公子,一切都如您的計劃進行著,並無差錯。”舒雲珊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麵前男子的尊敬,在她的眼中,公子簡直就如同天神!他稍稍撥弄手指,便將這個王朝,攪弄得一片混亂,便是翻手雲覆手雨的極致了!

男子淡淡應了一聲,不悲不喜。

他突然重重地咳了起來,用錦帕捂著嘴,鬆開的時候上麵是一團觸目驚心的血跡。

“公子!”舒雲珊抬眼看見,大驚失色。

男子抬手示意無事,直接將錦帕給收了起來,那點代表死亡的血跡仿佛沒能絲毫觸動他的心弦。

“公子,您的病,不能再拖了……”舒雲珊的聲音中滿是悲戚,她無法接受若是男子去世這一驚天滅地的打擊,那將徹底摧毀她的人生。

男子對此表現得風淡雲輕,甚至有一分漠然,隻是肯定地說道:“我不會死的,放心。”

“公子——”

男子的目光挪向窗外,一隻手指輕輕挑開窗布,外麵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好不熱鬨,也是天朗氣清,陽光正好。

也不知道是陽光落入他的眼眸中的錯覺,還是當真出現了幾分暖意,他眼底厚厚的冰雪,如同被初升朝陽暖照,點點融化,少了冷漠,多了溫度。

以前生死之於來說,並不重要,但現在,他有了要繼續活下去的目標。

隻要他有目標,就算是閻王也要不了他的命!

他的眼神微微流轉,手指不由得捏緊到發白——

他很想,很渴望……擁有她!

“走吧。”他突然想法窗布,吩咐道,“去見見我的二叔。”

“是。”舒雲珊仍然恭敬地跪伏著。

男子心不在焉地對她拂拂手:“你不必跟著我,之前我吩咐的事情,繼續下去便是,還有,秘密監視西平王的一舉一動,報告到我這裡。”

舒雲珊有些委屈不能跟在公子身邊,但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多麼重要,不得不應了一句“是”。

舒雲珊離開,馬車緩緩而動。

……

沈千祺以“妹妹整日呆在府中不利於身體恢複”為由,得到了沈崇之與穆海柔的大力支持,將沈晏帶著出了門,與她一起的自然也有君離。

雖然君離總是說著自己是有事才來燕京的,可沈晏幾乎沒看他出去過幾次,倒是整天呆在她身邊。隻是兩人沒有太多的交談,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卻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融洽,時日久了,沈晏居然慢慢習慣了君離的氣息和存在。

隻是沈家生死不明的大小姐,若是突然死而複生,這定然會是一個震動燕京的大事兒,所以在臨出門的時候,沈晏還是有些猶豫,就算爹爹娘%e4%ba%b2以及哥哥都說無事無事,可沈晏還是覺得不安心,若是她被人發現了,那麼沈家也就再也不複平靜了。

一貫沉默少言的君離突然說自己略懂易容之術。

驚訝之餘,沈晏讓下人們給君離準備好了工具,讓他在自己臉上一陣鼓搗,雖然隻是細微的改動,卻仿佛在一顆珍珠上蓋上了厚厚的灰塵,掩蓋了絕代的風華,如今的沈晏,看起來隻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清秀小佳人,與原本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差地彆,隻是眉眼依稀有幾分相似。

君離這般手藝,已經是極好的了。

沈晏驚奇連連,甚至追問君離是否知道傳說中的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便是所謂易容之術中的最高境界,以前是直接從人的臉上揭下麵皮製成麵具,發展到後來,已經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代替做成麵具,薄如蟬翼,那才是真正能夠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樣貌。若是再學習縮骨術,那二八芳華的少女可以偽裝成年邁老嫗,壯年大漢也可以偽裝成稚齡小兒。

麵對沈晏的問題,君離沉默了一會兒:“我還沒到那種境界。”

“那麼說是真的有人皮麵具的咯?”沈晏睜大眼睛,異彩連連。

“嗯,有機會可以讓你看看。”

沈晏喜笑顏開:“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看起來比前幾天活潑太多,看來能夠出門,對她來說也是渴望許久的事情。雖然回家讓沈晏很開心,可悶在家裡好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無聊。

再說了,她在慈航靜齋的時候,出門的時間也不多,隻能整日悶在屋內練功,那才叫一個真的沉悶。

以沈晏的身體條件自然是不能騎馬的,所以沈晏單獨坐在一架精致小馬車上,而沈千祺與君離則是騎馬走在馬車前麵。

沈晏身邊還跟著侍女,從上車之後就一直保持著用手掀開窗簾的姿勢,可以讓沈晏看到外麵的街景,熱鬨的氣氛。

他們此行準備出城到城郊去走走,沈晏也想沿路看看三年後的燕京,速度不快,可以讓沈晏清晰地看到路邊那個熟悉的身影,仰頭笑得開心的少女。

三年未見,她與以前竟然沒有太大的差彆!

當然,還是更漂亮,更成熟,更有魅力了。

沈晏高興得差點兒從馬車上跳下去跟易文怡打招呼,她也沒有想到出來走走竟然就會遇到易文怡,而她好似跟一個男子站在一起,莫非這麼早就已經少女懷春,有了傾慕對象了?

沈晏好奇地打量著她身邊那人,卻是霎時變了臉色。

易文怡身邊的男子,不是彆人,居然是方瀾!

他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衫,身上並無任何珠玉點綴,卻仍然散發著如玉般潤澤的光芒,眉眼如詩,清雋俊秀,氣質如玉,少年風流。

這般的方瀾,帶著點點憂鬱氣質,對於少女的吸引力,本就是致命的,不然前世沈晏也不會那麼瘋魔地迷戀上他,最後竟然傻到搭上了自己的家族。

就算沈晏心心念念著不在意了不在意了,可看到方瀾與易文怡在一起,還是忍不住心裡咯噔一下。

馬車前頭的沈千祺自然也是看到易文怡,他清楚易文怡與小妹是很好的朋友,當即轉過頭來,看向趴在車窗處的沈晏,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

沈晏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

若是易文怡與方瀾在一起了……就讓她祝福他們吧!

沈晏的馬車走過,滿心滿眼都是方瀾的易文怡當然沒注意到,當然,就算注意到了,她也認不出來沈晏。

易文怡像隻快樂的小鳥圍繞著方瀾,她也沒有想到今天出門竟然無意中撞見了方瀾,折讓她簡直欣喜萬分,也顧不上什麼名門貴女的矜持了:“方瀾方瀾,我聽說……”

“易小姐。”方瀾猛地停下不知,轉過身來,皺著眉看她,“我隻是出門買個筆墨,你不必這般跟著我,不順路。”◣思◣兔◣網◣

他的話說得生硬極了,就是想要避開易文怡。

雖然易文怡這般身份的名門小姐能夠對他表現出傾慕,讓他有幾分感激,但他不是一個會為了一份感激便會被迫接受一份感情,所以一開始他還能對易文怡表現出耐心,久而久之,他也顯出幾分不耐了。

易文怡被嚇了一跳,忐忑地看著方瀾。

“易小姐,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方瀾很是直接。

易文怡很委屈:“方瀾,我隻是……”

“告辭。”方瀾乾脆地轉身,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他到了自己常去的店,挑了些筆墨紙硯,提著回了西平王府,幸好這之後,易文怡沒有再跟上來,這讓他大大地鬆了口氣。

方瀾隻是西平王府一個不受重視的庶子,再加上他那世子哥哥有意無意的打壓,他身邊沒幾個能使喚的人,像是出府買筆墨紙硯這種事情,都要他一個王府公子,%e4%ba%b2自出門。說出去,在這燕京,也算得上是一個笑話了。

可方瀾不覺得丟臉,這麼多年來,若是他做點這種事情都覺得丟臉,那還不如去投井自儘算了。

------題外話------

情人節真是虐死單身狗,但還是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啦!

☆、章120 西平王府

方瀾獨自一人在書房中,輕輕研磨,眼前卻恍惚地勾勒起了記憶中似模糊似清晰的影子。

他提筆,頓了頓,在紙上輕輕勾勒起來。

他畫的不是那種極為精致的仕女圖,而是帶著寫意味道的水墨。方瀾在畫道上的確有著驚人卓絕的天賦,他隻是跟著府中的先生學過一點皮毛,沒有拜訪過大師,卻能夠靠著自己摸索,而達到簡單幾筆,就勾勒出一個栩栩如生的形象。

那是一個女子,從飛舞的長長發絲看出來的,實際上畫紙上隻有一雙眼睛,如同揉進了漫天星光,極儘璀璨。

這是方瀾記憶中的一雙眼眸,女子其他的五官都已經模糊,但他卻如此深刻地記得那一雙眼睛,仿佛他黑暗人生中,照進來的唯一一絲光芒。

“王爺您來了!”屋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方瀾一驚,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父王,王府中高高在上的天,可望而不可及的西平王,居然會來到他這個破爛的小院兒。

他知道那下人是在提醒自己,可他還是慢了半拍,走了半步,又倒回來,扯過一張空白的畫紙,將剛剛畫的水墨寫意給遮住了。

剛剛走出小書房,他就看到了他的父王,雙手背在背後,雖然穿著簡單,卻仍然遮掩不住他那一身淩厲至極的氣勢,一雙虎目如炬,閃爍著勃勃的光彩。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