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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佑[重生] 左代 4615 字 2個月前

兒子張行啟都是在棚子邊出生的。

直到幾個父%e4%ba%b2的舊友在暗中幫扶,自己和妻子才被放了出來,但是卻還是在興頭溝呆著,可妻子卻毫無怨言,乾著她以前不曾乾過的苦活、累活、臟活,還帶著孩子。雖然身體不太好,但還是鼓勵自己,讓自己不要灰心,每天都是一副笑模樣。知道自己不善言辭,就主動替自己跟鄰居打好關係。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可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張前線看著幾個月大的小兒子,按下心中的酸楚,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老爹,你想不想為爺爺報仇?”張承佑忍著頭痛,咬牙說道。

“你,你打算怎麼做?”張前線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詢問起了張承佑關於報仇的計劃。

“這幾年,我要以你的名義做生意,老爹你隻管出麵買賣就好,然後,我要去港城。”

“港城?你去那裡做什麼?那裡是英租界啊!”張前線十分不解。

“老爹,你不用管。你隻說,你信不信我?”張承佑的語氣中透著勢在必得。

“······信。”

“而且,老爹你和大哥在我去港城後離開湯山,到時候你們考慮一下是北上還是南下,或者是出國。我記得老爹你的英語還不錯,德語也行?”張承佑撓撓腦袋,卻發現撓到的幾乎都是頭皮。還好,沒有頭皮屑。

飄X,就是這麼自信。

張承佑突然笑出聲來。

張前線疑惑地看著他。

“我覺得我也算是腦洞清奇了。老爹,你那是什麼表情?算了,你也聽不懂。對了,老爹,你藏在四九城城郊的古董還在不在?”張承佑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壞笑的表情,不過,放在嬰兒的臉上,就有些詭異了。

“我不是很清楚,當時埋得太急,所以······”張前線明白小兒子的未儘之意,躊躇地說。

“沒關係,老爹,你能回一趟四九城麼?如果你去,不用擔心我和大哥,請慶芳嫂來照顧我和大哥就好。”

慶芳嫂本名王慶芳,人挺好,性格有些潑辣。唯一的兒子在地震中沒了,本來打算再要個孩子的慶芳嫂,一年多了都沒再懷上。她十分喜歡剛出生的張承佑,隔幾天就會來看看張承佑,偶爾也會勸勸張老爹,讓他打起精神照顧兩個小的。找慶芳嫂照顧孩子,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張老爹打定主意,要趁早動身,晚一天就多生出一分變數來,這可慢不得。

7月24日,張老爹踏上了去往四九城的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  呐呐,我列出一個時間表吧,以免有些%e4%ba%b2不知道時間和地點。

1966.3 張前線與向修芸結婚

1966.9 張列雲被李立鬆陷害

1967.1.張列雲被下放到湯山(唐山)興頭溝

1967.4 張在雲卒

1968.8.1張行啟出生

1970.2 張前線與向修芸離開牛棚

1976.7.28 湯(唐)山大地震

1977.11.11 張承佑出生

1978.7.24 張前線動身去四九城(北京)

☆、第四章(二更)【改錯】

兩天後,張前線帶著兩個大麻布袋回來了。

張前線把兩個麻袋看似隨意地放在牆角,從兜裡掏出幾張麵值一元錢的紙幣,塞到了想過來把張承佑抱給他的慶芳嫂手裡。

“慶芳啊,我家也沒什麼好東西,這點兒錢,你拿著,彆再退給我了。這幾個月你也幫了我家不少忙,這些錢你拿著是應該的!最起碼還能在桌上多添幾口肉呢。”張前線一手抱著張承佑,另一隻手使勁把慶芳嫂往門外推,等到慶芳嫂出了門,就把大門關上,不顧她在外麵的叫喊聲,迅速插.上了門閘。

“······”張承佑看著他爹耍賴的舉動,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的性格是隨誰了。

我還是

一個懵懂的男孩

遇到愛

不懂愛

從過去

到現在

直到看到爹耍賴

留我在風中淩亂

沒人能明白我曾

把爹當英雄崇拜!

心好累,我再也不相信愛情【大霧】了!

張承佑心酸地想。

“地震波及到了四九城,但我早把箱子裡麵的空隙就用布和塑料泡沫填起來,本來想著是為了不被人起疑,箱子用的也是個普通的木箱。現在想想,估計那個時候是急傻了,誰往箱子裡麵裝布條和塑料泡沫啊!沒想到還因禍得福,字畫就不必說,那幾個瓶子是一個也沒碎。本來在路上我還擔心你爺爺生前最寶貝的天青釉弦紋樽會不會有什麼損傷,等從箱子裡拿出來一看,呦!一點兒事也沒有!”

張前線越說越激動,臉上的表情都讓張承佑不忍直視了。

那傻的啊!

那還是他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脊背有些彎曲的爹嗎?

想到老爹頹唐的原因,張承佑就在心裡罵起了李家人。

四九城,李家家主李立鬆在客廳打了個噴嚏。

長子李文強立馬上前詢問李立鬆的身體狀況,表情十分真誠,語氣十分真摯,形體動作十分誇張,就像是李立鬆打的不是噴嚏,而是咳出了血一樣。

李立鬆擺擺手,說:“估計是天冷了,不礙事。”

李文強連忙讓一旁的保姆去給李立鬆拿件衣服,%e4%ba%b2自給李立鬆穿上。

張承佑看著老爹把麻布袋裡麵的物件兒一個一個拿出來,規整地擺在床.上和桌子上,有一套禮玉,一枚得壹元寶,一套紅繩串起的五帝銅錢,一件宋代汝窯的天青釉弦紋樽,一個柳葉瓶,一對青花梅瓶,一副董其昌的《婉孌草堂圖》,一副懷素的《四十二章經》,還有一個被桐油紙包著的、像是本書的東西。東西不算多,但是也足夠了。

張承佑看著那副《婉孌草堂圖》,十分激動。

據他所知,1989年6月這幅畫在紐約市場上拍出了165萬美元,現在是78年,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買家,那啟動資金有了,自己去港城也就有了幾分底氣。

不過,這幅畫為什麼會在紐約被拍賣呢?

難不成,是有人在震後發現了老爹埋.在地裡的箱子?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買家,或者,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幫忙在紐約拍賣。

“老爹,你還記得奶奶那邊有什麼%e4%ba%b2戚嗎?”

張承佑的奶奶Johanna是個土生土長的德國姑娘。爺爺張在雲去德國留學的時候邂逅了這個漂亮的德國姑娘,後來戰爭爆發,張列雲便回國報效祖國,這個德國姑娘也跟著一起來到了華國,生下了一子一女,可惜的是,大女兒生下不久就夭折了,Johanna對此十分傷心,身.體也因為生了小兒子張前線受到了損傷,加之為投筆從戎的丈夫的擔憂,戰爭還未勝利,就離開了人世。

“我記得父%e4%ba%b2曾說過,母%e4%ba%b2好像是德國某個家族的私生女,家族名字大概是Rothschild?我記不清了,不過父%e4%ba%b2曾說過,這個家族很神秘,對於這個家族,父%e4%ba%b2了解的也不算很多。”張前線揉了揉臉,再度開口:“不過,我還有幾個德國、英國還有美國的舊友,快十年沒聯係了,都不知道他們現在的狀況如何。”

張承佑突然皺了皺眉。

“老爹,我又尿了。”

“······”張前線哭笑不得。

剛把兒子當成成.年.人看,結果兒子又尿床了。`思`兔`在`線`閱`讀`

張前線趕忙撿起掉在地上的尿布,扔到了洗衣服的盆子裡,回東屋找了塊乾淨的尿布,給張承佑換上。順便叫起大兒子張行啟,讓他給張承佑讀書聽。

“我先把飯做好,行啟你好好給弟弟讀書啊!”張前線對著大兒子笑了笑,打起精神,去北屋做飯了。

張行啟縮在輪椅上,攥著擱在%e8%85%bf上的書,沉默地看著張承佑。

張承佑看著被老爹推出東屋的大哥,眼圈紅了。

☆、第五章【改錯】

一晃,兩年過去了。

張承佑穿著大哥張行啟給挑的背帶褲,背著書包,跟在張前線身後。

“你確定要去上一年級?”張前線蹲下`身子,直視張承佑,神情嚴肅。

“沒錯,我就是這麼酷炫!”張承佑傲嬌地揚起小下巴,一臉“汝等凡人快來跪婖本大爺”的表情。

“······”不知道這熊孩子又在說什麼。

這兩年,對於張承佑時不時發出的奇怪話語,張前線隻能以“······”回答,每次看到這個熊孩子一臉熊樣,就想去抽他一頓。

不過,一想起這個孩子幾乎每天必犯的頭痛症,以及為了供養那本古書耗費的精血,剛想抬起的手,又都放下了。

一年前,張承佑對那本古書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試過火烤,水泡,油浸,都沒有讓那本無字書顯出字跡來。直到他試著把自己的血滴在書上,發現血印不見了,於是便開始了每日的放血計劃。一開始是瞞著張前線的,但後來張前線發現張承佑的臉色日漸蒼白,感覺有些不對頭,一番逼問下,張承佑才道出原因。張前線氣的當場就把那本書摔到地上,撿起來想撕了,卻發現,撕不動。

······

張前線當場就愣住了,看著那本書就像看著仇人一樣,然後去了北屋,拿出了把菜刀,前天剛在磨刀石上磨過的。

然後,往左手腕上一劃,鮮血立馬流了出來,卻發現,血根本浸不到書頁裡,而是浮在紙的表麵,倒是有幾分詭異。

張承佑一看就樂了:“老爹,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滴血認主啊?我估計這本書是隻有前任主人死了,現任主人才能讓它認主呢!”言外之意就是,爹,我還沒死呢。

張前線瞪了張承佑一眼,沒反應。繼續瞪,還是沒反應。

“老爹,你快去止血吧,血都快流成小河了!”張承佑邁著小短%e8%85%bf,把張前線往有紗布的東屋裡推。

之後,張前線就和張承佑作出了約定,每隔三個星期放一次血,一次不能超過一分鐘。

不過,這也導致了張承佑的左臂上全是傷口,幾乎是靠近手的傷口剛好,就要再割一刀,亦或是臂彎附近的傷疤剛沒了,就要再割開。

對此,張前線一臉自責。

但事情的真相是,張承佑每隔一星期就會放一次血,隻要張前線沒盯著,右臂就會多一道傷口。

有時候,張承佑就會在院子裡,對著天空45°角,幽幽地歎一句:“真男人,就是這麼酷炫。”

然後,在張前線表情猙獰地瞪著他之後,邊進屋,邊長歎:“果然,沒人能懂我的心~”

接著,接過張行啟遞來的衣服,穿上。再默默捧起一本德文書,用歎詠調,忘情地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