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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夫君是麵癱 記城 4301 字 2個月前

時候……

當真不是個好時機。

少年不禁啞然一笑,看著微微嘟著嘴的珞季涼,呢喃道:“遇著你,真不知是命運還是變數好……”

珞季涼猛地驚醒過來。

抬眸看向身側,見少年好好地躺在他旁邊,鬆了口氣。少年睡得正熟,卷而翹的眼睫毛下一片陰影。珞季涼怔了怔,仔細地瞧著他。隻是越看,眼裡不禁露出迷茫,思索,無措,以及一絲的不理解。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那人的臉,剛要觸及,卻猛地停了下來。抿了抿嘴,神色更為的複雜。

哥哥……怎麼會……

少年卻是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眼裡的無措,不曾動作,隻彎彎嘴角,道:“你醒了?”

溫潤的聲音傳了過來,珞季涼猛地回過神來:“哥哥。”

少年坐了起來,視線在珞季涼身上逡巡了一番:“身子可還有不適?”

珞季涼仔細感受了一下,並沒有不適。隻是這是為何?眼裡不太明白,還是點了點頭。

“沒事便好。你睡了一天兩夜,我還道涼兒什麼時候變得這番貪睡。”

“涼兒才沒……什麼!我竟睡了一天兩夜?”珞季涼不太置信地看著外頭的陽光,“可……可有人來找我了?”

“有。”少年嘴角含笑,“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他便能找到你了。”

這是何意?

“你不信我?”

“自是相信哥哥的。”珞季涼答道,眼睛認真地看著少年,突然腦海中一閃,“哥哥,你說了醒了便答我的問題的。這些年來你都去了哪裡?又為何……”

“到處晃悠。”少年也不隱瞞,當初心神不定,隻道非走不可。卻是沒想到後來福至心靈,感覺到那人又平安無事了。他思緒一輕,便由著性子晃悠,隻願來個不意相逢。卻是再也不願等著被尋了。“我仍是這副模樣,涼兒卻是風華儘顯氣質天然,非當初那愛哭愛鬨的小孩了。”

“哥哥。”珞季涼被他說的紅了臉,隻好轉了話題:“那人呢?可是尋到了?”

“尋到了。”

“那哥哥你是不走了!”珞季涼不禁一喜。

“並非如此。”少年的一席話卻讓珞季涼的喜悅一下子消失不見,“時候未到。”

“這是何意?”

少年抬手摸上珞季涼的眼,聲音輕柔低轉:“還需些時日,這大約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什麼……!

珞季涼猛地睜大眼睛,剛想說些什麼,卻思緒一重,隻覺得昏沉。而少年的手覆於他眼睛之上,似有千斤重。他也見不到他的表情,伸手握住少年的手,咬了咬想說些什麼,人便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騙子……珞季涼心裡這麼想著,人直直地倒進了少年的懷裡。

☆、83.少年

這邊廂,鄴家卻是炸開了鍋。

黑鷹和白鷹神情嚴峻,吩咐管家找些熟知山頭形勢的人手,去往崖底尋找。

“我們先去尋,待你找好了人手便直接過去!”

“少爺,珞少爺可……”管家問道,後麵的話卻絕計問不出。

“放心,少主跟著下去了。隻是,怕是要做最壞的打算。”

管家一怔,腦海昏沉沉,差點沒暈乎過去。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連忙吩咐底下的人去找!便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勞煩兩位暗衛把少爺他們帶回來。”

黑鷹他們點了點頭,而後便頭也不抬地往崖底尋去。雖則心裡都清楚,這珞少爺怕是沒了生機。隻是還是第一次見著少主的焦躁模樣,兩人不禁一怔的同時,連忙動起了身。少主既然吩咐,他們也並不願珞季涼就此被牽連而喪命。雖之視人命為草芥,珞季涼在少主心中卻是有所不同。便是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錯過!

珞螢聽了消息,急忙趕了過來。眼眶一紅,卻是抓著人不放,哭著鬨著要跟去。

“彆添亂!”白鷹厲聲喝道,扯開珞螢拉住他衣角的手:“你去能有什麼用,隻會拖我們後%e8%85%bf!”隻是話說到一半,見著珞螢涕泗橫流的可憐模樣又動了隱惻之心,軟下語氣:“你跟過去也是無用,暫且在莊裡等著。莊內的人都出去了,若是少主他們回來了,誰來服侍?”

“可是……可是公子是墜下了崖啊!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黑鷹扯開他,“少主去救他了,必定能安然無恙。”說是說得堅定,黑鷹仍舊緊緊皺緊了眉頭,眼裡也滿是憂慮。珞少爺不識武功,又被那人拖了下去,隻怕九死一生。隻是珞螢是珞少爺的人,當下也隻能勸慰著,“我們必定會把珞少爺帶回來!”

話一說完,兩人再顧不上他,身影一閃,徹底沒了影子,隻留下珞螢呆呆地駐在原地。好半響,才抹了抹眼淚,抓著一個急衝衝的仆人,厲聲說道:“搜索的隊伍在哪裡,帶我去!”

他絕計不能在莊內乾等!

“在……在……”那仆人瞅著是新來的,被珞螢這麼一唬,哆哆嗦嗦地開口:“管家吩咐了在前院集合。”

“帶我去!”

……

鄴孝鳴看著那崖底的皮骨擰緊了眉頭,眸裡神色莫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隻是摸了摸那已經乾透的血塊,抿了抿嘴。

周圍毫無聲響,隻有風吹動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從血跡看來隻有一人。而那皮骨雖然零碎不堪,卻也不似有兩人的跡象。鄴孝鳴撿起那布料,殘餘的衣服碎塊也並非珞季涼的。如此,他卻是去哪兒了?

依他的身手,墜下崖來沒有四分五裂已屬難事,可為何卻不見蹤影?

無非有兩個原因,一則是那漢子有接應,把人給擄了去。可是卻是說不通,為何卻不顧漢子的安危,隻把珞季涼擄走,任他為野獸所啃食?鄴孝鳴站在原地,聽著不遠處野獸的嘶鳴,猛地躍了起來,隻怕是……寒氣一漏,鄴孝鳴冷硬的側臉又冰寒了幾分。

隻是尋了一天兩夜,卻仍是絲毫不見人影。鄴孝鳴看著圍著他的一群野狼,不曾動作。那頭狼張著獠牙,示意身旁的幾頭狼緩緩上前,而在鄴孝鳴身後的狼群也慢慢圍了上去,竟是形成一個包圍圈,把鄴孝鳴團團困住了。

狼向來是群體動物,懂得協調合作。偏又凶殘不留情味。隻不過須臾,狼群見鄴孝鳴毫無動靜,猛地一群撲了上去。隻見身形一閃,狼群卻是撲了個空,獸鳴聲頓時透徹山穀,還不曾碰著鄴孝鳴的身影,一頭狼的喉嚨猛地被掐斷,嗚咽一聲,瞪著青綠的眸子,死了!

其他的狼紛紛退卻了半步,警惕地看著鄴孝鳴,隻餘下幾頭,見著時機,聽了狼王的吩咐,又絲毫不畏懼地衝了過去,前仆後繼,鄴孝鳴渾身泛著肅殺之氣,臉上現著不耐煩,猛地抓住衝過來的狼的血盆大口,一把丟到了其餘幾頭狼的身上。呼啦一聲,那幾頭狼卻是被摔出了十餘丈之後,吐著血,再無法爬起來。

狼便是不怕死的動物,一頭接著一頭,看準了鄴孝鳴,分散他的體力,尋著時機,試圖一把把他撕裂了開去。

典型的持久戰!

整整僵持了一夜!狼群也不知死了幾頭的狼,而鄴孝鳴卻是除了衣服被咬壞了幾處,略顯狼狽外,毫發無損。臉不紅,氣不喘地看著群狼,氣勢卻是更勝一籌。冷眼看著不自量力的畜生,徹底失去了耐性。

人說,向來狼最難纏。鄴孝鳴看著緩緩升起來的太陽,輕點地方,突地越到了狼王的麵前。手起,那狼王還不曾反應過來,卻是直接嗚咽斷命了!

群狼一下子失了領袖,頓時慌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狼群哀鳴。個個麵露凶狠,垂著涎水,做伏趴狀。隻不過須臾,又猛地驚慌亂叫,不一會便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鄴孝鳴抿了抿嘴,聽著緩緩的腳步聲,旁若無人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角,而後,抬起頭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來人。

隻是,待人走近了,眼神卻是猛地一驚,隻是瞬間又被掩飾了下去。

隻冷聲問道:“你是何人?”

少年舉著傘,看著鄴孝鳴微微一笑:“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有你要找的人。”△思△兔△網△

“我憑什麼信你?”

“你自會信我。”少年說道,轉身,“當然,信不信,由你。”

☆、84.見麵

少年說完,徑直走了起來。隻是溫潤的眉眼在鄴孝鳴看不到的地方亮了亮,而後複又歸於平靜。一時間,隻聽到前後的腳步聲,沉穩而內斂,不一會,那聲音卻是慢慢同步了。

鄴孝鳴落在少年身後一個步子,看著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

珞季涼的事自是沒有他選擇的餘地。

山中的野獸眾多,珞季涼又手無縛%e9%b8%a1之力,時間拖得越久越是不妙,雖知黑鷹他們也會帶著人來尋,隻是也不知需多長時間。孝鳴心裡不耐,不禁煩躁起來。當下,雖不明少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也隻能跟著那少年。

他也並不怕那少年框他。聽他的腳步聲,雖有內力,卻不深厚,氣息若有若無,倒是叫人怪異……這個少年出現地蹊蹺,混在深山中卻不曾有野獸襲擊,可武功分明又不高強……卻是不知他有何目的!還有他的眉眼,鄴孝鳴抿直了嘴%e5%94%87,總覺得不悅,周身散發出巨大的寒流而不自知。

“珞季涼他如何?”鄴孝鳴冷不防地出聲問道。

走在前方的少年頓了頓,答道:“無礙。”複又走了起來。顯然,並沒有與鄴孝鳴繼續交流的打算。

既是不願多說,鄴孝鳴也懶得與他問話。既已知珞季涼並無大礙,隻跟在他的身後,不再發一言。

大約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少年焉地停了下來。輕巧地撥開幾個草叢,一條小徑豁然出現,而那小徑的儘頭,竟藏了一個山洞。

卻是在這種隱蔽的地方!

鄴孝鳴眼眸暗了暗,猛地出手,卻是被少年躲了開去。

收起傘,少年衣角輕飄,站在一旁,含著笑問道:“卻是不知我有什麼得罪了鄴少爺?”

鄴孝鳴不怒而威,麵無表情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方才便說了……並不重要。”少年靜靜與他對視,眼裡沉靜如水,並無一絲慌亂,仿若對於鄴孝鳴的氣勢毫無所覺:“我既救了你相君,卻是不知鄴少爺竟是如此報答在下的。”

鄴孝鳴看著他的眼不禁多了幾分深意,向來沒有人敢在他刻意展開氣勢下與他對視,隻冷聲道:“一事歸一事。”

“若我不說?”

“彆怪我不客氣。”

“你可當真不客氣。”少年卻不惱,抬眸看向洞內,意有所指:“我的話,你當真全信?”

“彆跟我打啞謎。”鄴孝鳴說道,“他有事,你也彆想%e8%84%b1身。”

少年彎了彎嘴角,收起了溫和的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眼裡閃過一絲複雜,隻是不一會,輕歎了口氣,又緩緩笑道:“他自是無事的,你進去找他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