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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夫君是麵癱 記城 4305 字 2個月前

“讀書人自是柔弱些,還請你多擔待。”珞季涼卻是露出笑意,頓了頓,複又說道,“自是不能比山中武夫,一則用慣手腳,一則用慣頭腦,哪能比擬。”卻是拐著彎說自己聰敏。

“你倒是伶牙俐齒。”鄴孝鳴冷哼了一聲。

“自是要感謝鄴少爺相讓。”

鄴孝鳴:“……”

又走了好一會,突然出現了一個分叉路,而其中一條路上,更是有一名泥塑童子微笑屹立。

“這是什麼?”

山中多有傳聞,而山莊建於煙霧彌漫的新餘山,更是如此。聽了珞季涼的問話,一名隨從連忙說道:“回公子,新餘山曾有一傳聞。聽聞是某日磅礴大雨之後,天寒霧重,一名樵夫迷了路。當下又冷又餓,也不知為何,在山中轉了幾天幾夜,總也穿不出這新餘山。正當樵夫絕望之際,一名白衣嫡仙忽然出現,舉著繪有玲雲花的黛藍色紙傘,對他微微一笑。一條分叉路便忽然出現,而那謫仙便指了左邊的道路,樵夫從那路出去,不一會便穿出了新餘山。後來,為了感謝那仙子,樵夫便在這分叉路上供奉童子。”

“你信?”鄴孝鳴見珞季涼低頭沉思,出聲問道。

珞季涼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最後也不知道是覺得可笑還是怎的,突地笑出了聲:“這些傳聞,便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鄴孝鳴卻是踏上了另一條路,聲音清冷:“我卻是不信。傳說向來沒有根據,市井傳聞,以訛傳訛,種種,非少也。我向來隻信自己,”鄴孝鳴說著這話時,麵目清冷,眉宇間滿是自信之氣,眼神堅定,卻是不曾迷惑。指了指眼前的路,字字鏗鏘:“這條路,也可出新餘山。”

珞季涼站在一旁看他,微微出了神。鄴孝鳴向來不經意表現出一種魄力而不自知。瞅著壓迫十足,令人望而生畏,卻也吸引力十足。

難怪能引得眾多英雄豪傑的欽佩。

“少爺,這可使不得!”一旁的隨從連忙道,“那邊道路崎嶇,煙霧又重,確實很難走出來。就連住在新餘山的人也難保能安全無恙地走出來。”

“你可走過?”珞季涼問道。

“隻曾走過一次。”隨從答道,“那路也不曾修階梯,都是泥濘石堆之地,十分難行。”

“那便要試一試。”珞季涼笑道,邁開步子跟了過去。那隨從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早知便不講什麼傳說好了!管家吩咐了,不能讓公子過分勞累的,結果卻是引得少爺起了興致……隻是懊惱歸懊惱,隨從還是連忙跟了上去。

隨著越發深入,煙霧越發濃重。走了沒多久,珞季涼身上便出了好些的汗。大約是離著溫泉口近了的原因,周身的水汽都帶著熱意,還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珞季涼停下來抹了抹汗,隻不過一會,便看不到鄴孝鳴的身影。而珞螢緊緊跟在他的旁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丟了他。

“公子,少爺去哪啦?”

“我也不知。”珞季涼說道,看到前方有一個轉角的地方,大約是朝那邊走去了。“他應當不會走遠。”

珞螢點了點頭,又道:“公子,我餓了。”

“才走了多久,便餓了?”珞季涼敲了敲他的腦袋,看了下周圍的環境,尋了一處視野清晰的地方和衣坐了下來,對著那兩個隨從說道:“先休息會。”

其中一名隨從拿出一壺水遞到了珞季涼的手上:“公子,先喝口水。”

珞季涼接了過去,喝了一口,抬頭問道:“你喚什麼?”

“回公子,小人喚阿晉,”阿晉答道,又指了指旁邊的人,“他喚阿寧。”

“阿晉,阿寧,你們也坐下休息吧。待鄴孝鳴發現我們沒有跟上,自會過來尋我們。”

阿晉和阿寧應了聲,也坐了下來。珞螢伸出拿出糕點,得了珞季涼的同意,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這裡環境確實難行,路上都是些碎石,越往前走越難走。隻不過所見的景致卻是比好走的路美了幾倍。又加上有好幾處平坦的地方,可以休息,倒是不失為欣賞美景的好去處。珞季涼休息了會,站了起來,看著周圍的景致微微舒了口氣。

——“詩中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珞季涼自問沒有這般悠閒愜意,卻也是有所感染。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一抹笑容,往旁邊走了走,眼角卻突然瞄到一抹黛藍!

月白清衣,少年柔和的側臉一閃而逝。隻見他撐著傘,並未看到珞季涼,在離他幾十米的地方,神色間帶著倦意,正緩緩走著!

珞季涼一時間怔住了。隻覺得四肢僵硬,竟是不能動彈!好一會,一股血液突然湧了上來,看著漸遠的人兒,珞季涼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拔著%e8%85%bf就往那個方向跑去!

哥哥!

是哥哥!

“哥哥!”

“你想死!”珞季涼被人猛的拉了回來,隻見鄴孝鳴氣急敗壞地看著他,冰冷的眸子裡染上了憤怒。珞季涼張了張嘴,又被往回拖了幾步,這才感覺到腳步堅實了起來,而在他一步之遙處,細碎的碎石正啪啪地往下掉落……

方才不曾覺察,前麵竟是一處懸崖!

而那一抹黛藍,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天空,正下起了菲菲小雨。

☆、79.暗殺

珞季涼隻呆呆地看著鄴孝鳴,手死死地抓在他的衣袖上,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煙霧大,他方才急了心神,慌不擇路,待感到手腳又有了力氣,才知差點釀成了大錯。

可那分明是哥哥……珞季涼緊了緊眉頭,雖已將近十年沒有見過他,模樣也記不太清晰,那氣質和氣息卻是騙不了他……

那人分明是哥哥,可為何出現在這?又為何……還是那時少年般的模樣?!

“你跑什麼?”鄴孝鳴捏起他的下巴,語氣冰冷。

“對不起。”珞季涼嘴%e5%94%87顫了顫,半掩下眸子:“方才我似乎看見了熟人,便想著打個招呼……不曾想居然前麵會有個懸崖。”

鄴孝鳴打量了他半響,慢慢放開了他,沉聲道:“你可不是這般大意之人。”

珞季涼一怔,不曾想鄴孝鳴的觀察力竟如此敏捷,連他不同以往的表現都給發覺了:“許是腦袋被熏的有點發暈。”

“當真是文弱書生。”鄴孝鳴應了一句,並無好臉色,陰冷的眸子閃過一絲銳光,直勾勾地看著珞季涼:“你方才說的熟人是誰?我可沒見到。”

珞季涼有些慌張地看向鄴孝鳴,不知是講實話還是不講好。不知為何,心裡總有股莫名地不安,他下意識的不太想讓鄴孝鳴接觸到哥哥的事,可剛剛自己分明又喊了出來,鄴孝鳴怎麼可能沒聽到。

斂下神色,珞季涼緩緩道:“是哥哥。”

“又是他。”鄴孝鳴沉思片刻,幽深的眸子似是深不見底一般,好似把珞季涼整個人都給看穿了去。而後輕飄飄地道:“我倒是想見上一麵。”

“若是有緣,自是能見的。說來,我也與他許久沒見了。”珞季涼微微笑道,許久不見,便是他也不甚清楚哥哥的事。想來,鄴孝鳴也不會追問下去:“可有找到泉眼?”

鄴孝鳴收回意味不明的視線,半響,才抿了抿嘴,慢慢說道:“前麵拐彎便是泉眼。隻是水溫過高,不適宜浸泡。”頓了頓,複又說,“今日暫且如此,先回去吧。”

珞季涼點了點頭。又側身看了剛剛哥哥出現的方向一眼,也不知為何,感到莫名的焦躁!

他方才跑了頗遠,早已看不到珞螢他們的身影。跟在鄴孝鳴後麵,深一腳,淺一腳的,麵上看不出半分情緒變化,內裡卻是亂成一團理不清的線。小雨霏霏,並不大,隻是粘在發上,不一會就都打濕了,難受異常。珞季涼抬起頭盯著鄴孝鳴的側臉,微微擰了擰眉頭。

鄴孝鳴忽然低聲問道:“看什麼?”

珞季涼搖了搖頭,把視線挪了開去。

鄴孝鳴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煙雨迷離間慢慢走回到珞季涼的旁邊,指尖輕點,把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黑鷹,白鷹。”

兩個身影突然出現,並驅在他們的兩旁。

“可發現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白鷹道:“方才便發覺了這群老鼠,礙眼地很。”

黑鷹眉頭緊蹙:“少主,這是誰派來的人?殺氣如此之重。”

“誰派來的人我不知。”鄴孝鳴冷聲道,突然抬手把一顆石子打了出去,而後砰的一聲,一名黑衣人慘叫著從樹上滾落了下來:“我隻知三番四次來挑戰我的限度,殺無赦。”

黑鷹和白鷹:“領命。”

珞季涼被夾在中間,隻聽到一聲領命,一群黑衣人突地湧了出來,尚未反應過來是何事,便被鄴孝鳴帶著退了兩步。白鷹和黑鷹站上前去,而鄴孝鳴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和那群人廝殺,麵色顯得越發的冷峻。

珞季涼心中當下有了計較,隻是握了握拳頭,又慢慢鬆了開去。

而後,複笑道:“你怎麼總是惹來一群人的追殺?”

“那是自然。”鄴孝鳴沉聲應道,“山中武夫,自是要用手腳解決問題。”

“怎麼到了這時候還開玩笑?”珞季涼哭笑不得。

“並非如此。”鄴孝鳴不曾動一分地,猛地抬起腳一腳踹到了揮著刀迎麵而來的黑衣人,踢腹,收%e8%85%bf,奪刀,隻一瞬間,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卻是鄴孝鳴把對方踩到了地上,淡淡道:“有時武力才可解決一切。譬如這些螻蟻,殺之無用,不殺費心。”

鄴孝鳴麵上並無變化,冷漠地聽著腳下的人嗚咽一聲,徹底死了過去,而後緩緩鬆開了腳,麵上是慣常的冷靜自持。

珞季涼這才猛地發覺,鄴孝鳴這人,大概已經對這樣的暗殺……見多不怪了。

管家所說的所言非假。

鄴孝鳴這人,底子裡確實是個冷漠異常的男人。

【哥哥筆觸並不太多,可是我發現好多人喜歡哥哥哦~那麼稍微做個小調查吧→_→大家更想要哥哥和涼兒在一起還是涼兒和鄴孝鳴在一起嘞?】

☆、80.墜崖

“你怕了?”

珞季涼搖了搖頭,“不曾。”看著前麵廝殺的人群,又補充了句:“你不殺他,他便殺你。既是他們找的,也是怨不得人。世間並無求仁得仁的好事。”

鄴孝鳴卻被他這言論給說的偏了偏頭:“你性子倒是不像你表麵般柔弱。”

“承蒙你誇獎。”

珞季涼微微一笑。骨子裡的冷淡,卻是一覽無遺。他確實不關心他人的生死,總是嘴角含笑,也實非溫潤如玉。隻是不想糾纏,若是能一笑置之,倒是何樂而不為。

鄴孝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慢慢收回了眼神。

隻不過眨眼間,硫磺味間便隱隱泛著血腥味。黑鷹用的也不知是什麼武器,似劍非劍,從腰間抽出來,柔軟異常,卻也鋒利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