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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不太清楚了,我隻記得個子挺高,嗯,比我高半個頭,大概比這位先生再高一點。”侍者指著尤晨,“頭發好像稍微有點長,風吹得挺亂的,嗯,晚上看不清楚,不過似乎頭發顏色淺一點,不是純黑的。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衣。嗯,就這麼多。”

伊恩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堆零碎,仔細查看。突然伊恩的目光停留在一塊銀白色的金屬銘牌上,銘牌上麵連著一條小圓珠串成的銀鏈子,伊恩盯著它默默看了半晌,才伸手過去拿起這塊銘牌,捏在了手裡握緊了手心,因為用力過度手指都泛起了白色,整個人都在微微地顫唞著。

“啊,這是我送給蘇華的。”尤晨突然撲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張卡片,“這個員工卡片他一直隨便放,去年他生日我還特意送了他一個磁力隔離卡片夾。”尤晨的眼裡落下淚來:“真的是蘇華,真的是蘇華!為什麼你會...”尤晨的聲音已經開始哽咽了,卻聽見伊恩依然冷靜的聲音。

“你為什麼會來我們公司,不是應該去警察局嗎?”

侍者結結巴巴地回答:“我,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們。我不想去警察局!我不知道這種事要去警察局。我...我不記得那車子是什麼樣子的,我隻是想通知你們這個車禍,我...”

“好了,伊恩,尤晨。事情已經清楚了,我會帶他去警察局的,你們把蘇華的東西收拾好了就下去吧。蘇華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可是他既沒有家人,又沒有其他朋友,也隻能拜托你們了。唉!還真是可憐,連公司的撫恤金都不知道該發給誰。”矮胖男人接過話茬,拍了拍尤晨的肩膀。

伊恩沒有再理會桌上的破碎布片之類的零碎,拉開門走了出去。

“站住!”伊恩剛出門就聽見尤晨在身後的喊叫,他沒有理會,低著頭繼續走。尤晨衝上前來拉住伊恩的手臂把他朝安全出口的方向拖去,伊恩沒有反抗,跟著尤晨來到了樓梯口。

嘭地一聲尤晨一拳砸上了伊恩的臉頰,伊恩的臉被打偏到了一旁,厚重的黑框眼鏡也掉在地上。

“你這個冷血的魔鬼,蘇華死了啊!死了啊!!你難道無動於衷嗎?枉費蘇華平日隻想著你,每天不管試驗多忙,都不忘記替你準備晚餐。你們家裡的整理也一直是他做的吧?你居然沒有一點感覺嗎?你...”尤晨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伊恩默默地抬頭看了尤晨一眼,隻一眼就讓尤晨如遭雷擊。從來都麵無表情的伊恩臉上居然劃過了兩行清淚,漆黑的眼眸中盛滿了哀痛。

伊恩沒有理會尤晨,彎腰撿起眼鏡戴好,拉開門走了出去,留下尤晨一個人默默矗立。

☆、第007章 .下定決心

“查到什麼了沒有?”伊恩坐在房間的辦公桌後麵,臉上從不摘下的眼鏡已經放在了一旁,手上不停地摩挲著那塊銀白色的銘牌,桌上的大幅光幕中站著一個身著紅色軍服金色披肩卷發的男子。

“伊恩殿下,之前您要查的那人,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他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在那個咖啡廳門口。至於您說的那起車禍我們也仔細查證了,那裡位處鬨市,何況過了幾天,很難查到你說的那起車禍是否屬實。不過按照現在地球的飛車技術,一旦發生車禍,是的確會發生您所說的現象的。”金發男子鞠了個躬,恭敬地回答。

“目擊者呢?”伊恩沉思了半晌,問道。

“這裡有點奇怪。按照那個咖啡廳的人流量來看,如果發生那麼慘烈的車禍,不可能找不到目擊者。可是我們找了一圈,結果很遺憾,那天的確冷清得有點過分,而且當時咖啡廳裡也隻有那位侍者一人。所以侍者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我無法證實。”

“好了,帕迪。我明白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就這樣吧。”伊恩抬手打算關掉通話。

“等等!”此時屏幕中響起了另一道聲音,伊恩關閉通話的手頓了一頓。

“還有什麼事?澤斯?”

“伊恩,真冷淡啊。好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連問候都不願問候一下我嗎?”紅色的順直長發披散在身後,澤斯笑得一臉妖嬈。帕迪則是後退一步垂手站立,看著伊恩的眼神中滿是歉意和為難。

伊恩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澤斯,何必為難帕迪。你又不是沒有我的通訊波段。”

“伊恩,你敢說你沒有屏蔽我的波段?你去地球這五年,我找了你多少次,有哪次你通過了我的通訊申請?今天如果不是我強行征用帕迪的波段,你會和我通話?當年隻不過說了一句你姐姐作為女人執政的玩笑話,值得你記恨到現在?”澤斯收起了笑容,滿臉的憤恨,白白浪費了漂亮的五官。

“澤斯,雖然我想告訴你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開玩笑,不過你我當年隻是孩子,所以我並不記恨你。可是這並不代表我非得通過你的通話請求,就算你現在利用權勢征用了帕迪的波段也是一樣,今後我會替帕迪申請一個高等級的保密波段,這個波段你喜歡你就拿去吧。”相比澤斯的情緒激動,伊恩卻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好吧,我向你認錯。我為當年的事情道歉。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得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我知道你去地球就是為了找伊蓮大人的行蹤,這五年來我也查到了一些資料。”

伊恩成功地被澤斯吸引了注意力:“你查到了什麼?”

“伊恩,你聽我說,雖然不能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不過很可能伊蓮大人已經不在這世上了。”澤斯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臉,正色說道。

伊恩不停摩挲銀白色銘牌的手一下子收緊,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努力維持著麵色的平靜,不過仔細看還是能發現他的牙齒在輕微地顫唞。澤斯等了一會看見伊恩沒有反應,接著說道:“自從伊蓮大人去了地球之後,每隔幾個月都會發送平安的指令回來。可是今年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什麼消息都沒有。而就在上個月,伊蓮大人的機甲核心也自動重啟了。你知道隻有機甲戰士死亡,或者受重傷,機甲才會遙感到機甲戰士的腦波頻率有異,自動重啟。這裡是所有的資料,我現在傳給你。”

伊恩默不作聲地接受了資料的傳輸。澤斯接著說道:“伊恩,回來吧。伊蓮大人已經不在了,我父%e4%ba%b2說今天的長老會會議已經通過,你已經是長老會的正式成員了。為了給伊蓮大人報仇,也為了給我們水藍星人爭得一息生存機會,長老會打算對地球宣戰。”

“給我兩天之間,兩天之後我確認了一些事情,我就回去。”伊恩沉默了很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

“好的,長老會那邊我會告訴父%e4%ba%b2儘量拖延的。伊恩,多保重,我在螺旋塔等著你。”

關閉了通話,伊恩飛速地瀏覽著澤斯傳來的資料,越看手越是不停地顫唞。在資料翻到最後一頁之後,伊恩終於支撐不住,頹然倒在了椅子靠背上。他仰頭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握緊銀白色的銘牌緊緊貼在%e8%83%b8口,另一隻手緊緊捂住眼睛,嘴裡泄露出一絲輕微的呢喃:“蘇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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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一晚上胡思亂想,很早就醒了,發現睡不著,索性起身靠在床頭。這屋子沒有窗,不過在床頭有一個很簡約的黑白二色的複古式鬨鐘,上麵指著六點,看來應該是早晨六點了。

蘇華發現雖然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變過,不過很多小東西都不見了去向,其中就包括了伊恩送給他的第一個生日禮物。那是一個銀鏈子穿著的一個銀白色銘牌掛件,上麵刻著“伊恩and蘇華,永遠的朋友”這兩行字。當時收到這個禮物蘇華很是珍惜,這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他一直掛在脖子上,從沒有拿下來過。可是現在卻不知去向,蘇華摸著因為沒了掛件而感到空蕩蕩的脖頸,心裡仿佛也空了一大塊。

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蘇華傷感,房間的門鈴忽然響了起來。蘇華瞥了一眼床頭的鬨鐘,上麵指著六點五十分。

“嗨,早啊,蘇華。”門一打開,卡羅爾博士就滿麵熱情地向蘇華問好。

蘇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目光轉到卡羅爾博士身後那個男人身上。男人是昨天在白色大門外有過一麵之緣的金色刺蝟頭男子,男子麵無表情地跟著卡羅爾博士身後走進房來。

“請原諒我這麼早就來打擾你,你知道,我實在是太興奮了。昨晚我一直沒有睡著,我一直在想著今後應該給你製定怎樣的訓練計劃。我們已經浪費了很多年了,得抓緊……”房間裡隻有一張椅子,卡羅爾博士不客氣地拉著蘇華一%e5%b1%81%e8%82%a1坐在床上,開始興奮地喋喋不休起來。

“博士,我好像並沒有答應你什麼。”蘇華撫了撫額,對這個自來熟的博士有些無奈。

“不過你會答應的,不是嗎?”博士很有自信,“你絕對不會在自己的星球陷入危難的時候置之不理的,何況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有這個責任。”

蘇華有些躊躇,雖然卡羅爾博士說得不錯,可是就這樣把自己的下半生賣出去還是令他有些猶豫。

占據了房間裡唯一一張椅子的金色刺蝟頭男子突然冷冷地說道:“博士,何必要去勉強這樣一個不情不願的人。靠我們一樣可以做到一切,你的研究不會白費的,我保證。”說完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蘇華,接著說:“何況,就憑這樣一個小白臉,我怎麼沒看出他能成為和我們一樣的機甲戰士。就算他有上天的厚愛,我想他可能根本就撐不過體能測試的第一關,博士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埃蒙!注意你的禮貌!你必須道歉!”卡羅爾博士嗬斥。

“我沒有說錯!卡羅爾博士,我尊重你的意見,我也相信你的判斷是對的,這個小白臉身上的確有你期待的天賦。可是你彆忘了,他可是個平民!你忘記了我們從小訓練,直到能坐上機甲,我們付出了多少努力?他是一個平民,從來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的平民,我可不相信他能成功,也許他就是那個抱著金蛋卻死活下不下來的可悲的母%e9%b8%a1!”卡羅爾博士的訓斥讓埃蒙再也無法忍耐,他站起身用手指著蘇華,大聲吼叫。

蘇華被埃蒙明顯蔑視的語氣氣得七竅生煙,他從小到大因為外貌陰柔的關係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過,可是沒有哪次是如此*%e8%a3%b8的侮辱,如此地令他火冒三丈。在看到那個龐大機體的時候,聽到博士給他規劃的機甲戰士的未來,不可否認,每個男性體內都有的熱血因子在澎湃,在呼號,那是即將成為頂天立地熱血男子漢這個假設給他帶來的期盼和興奮。雖然他一直在猶豫,可那隻是因為不想被迫做出選擇,不想連累朋友而已。遲遲不願做決定是對政府不分青紅皂白強人所難的行徑感到不滿,還有深藏在內心的對完全割裂過去生活的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