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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 藏妖 4026 字 2個月前

圓形的骨頭掉在了地上。

——不祥、死局。

「滅族之災。我不能見他死於此地,我終究欠他太多。龍君,我願為族人祭天祈福,求龍君賜我三日。」

畫麵一轉,白色長袍的男子手持法杖,與他擦肩而過。

巫晉,彆去!

洛毅森在心裡叫喊著——彆去啊巫晉,會死的。你們都會死的!

☆、第149章

回應他的是一片黑暗。黑暗像一股狂潮席卷而來,瞬間吞沒了所有。在意識中呼喊的洛毅森,在現實中跪地不起的洛毅森,都被這黑暗吞沒。

站在古楓樹下,沈紹猛地搖晃了兩下。倉促間舉目四望,口中喃喃低喚:“毅森……”

毅森出了事,不然,心裡怎會又疼又緊?他究竟在哪裡?遇到了什麼?為何感覺不到他的方向?

沈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一次打量眼前的“楓鬼”。

楓鬼跟昨日相比顯然大了很多,五官也更加清晰。此刻看來,居然可以分辨出性彆。應該是個男人,年紀很輕的男人。長發、五官英俊、閉著眼睛,仿佛沉入永恒的睡眠中。

你隻是怪異的產物,還是曾經存在過?你在這裡多久了?看著天地間鬥轉星移,看著大山變化形態,你有想過什麼嗎?你能聽見、看見嗎?你可曾有過深愛的人?

手指輕觸在楓鬼的眼睛上,觸覺冷硬,不帶一絲溫度。沈紹上前一步,整個手掌都覆在了上麵。他的手與楓鬼的臉相比,著實有些小,僅僅蓋住了眼睛和額頭。

呼吸之間,從手掌下傳來些許溫度,沈紹在驚訝之餘,並未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

你想告訴我什麼?

沈紹緩緩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掌下。

不論是誰,閉上眼睛都隻是一片漆黑。他在極短的時間內,忍耐著這種不適感。手心的溫度越來越明顯,從手心蔓延至手臂,乃至整個身體都跟著暖和起來。

黑暗中,一點光亮逐漸靠近。搖曳著、恍惚著。緊跟著,星星點點的光點亮了他黑暗的世界。它們都在晃動著。隨著靠近,才發現,那是一根根的火把。拿著火把的人穿戴古怪,看似遠古時期的人們。

乍一看,差不多一百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些人高舉著火把,口中不知道說著什麼。沈紹聽不到,就像看著一幕啞劇。

人們的表情或驚恐、或憤怒、或絕望。站在一條清澈的小河邊上,齊齊望著山下得方向。這時候,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急慌慌地跑來,他撥開聚集在一起的人,跑到了隊伍的前麵。

灰袍男子看似有些歲數了,並不年輕。他對這些人說了很多話,那些人漸漸安靜下來,相互看著,眼神中儘是不安的恐慌。

突然,灰袍男人轉回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沈紹。

他看得到我?沈紹很是驚訝。但,很快他便發現,男人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方向。

沒等沈紹回頭去望,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一臉陰沉地走過他身邊,站在灰袍男人的麵前。

黑袍男子的出現,讓本已安靜下來的人們變得非常激動。這種激動大半都是憤怒,他們對著他揮舞起火把,表情猙獰。

沈紹同樣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聽不到黑袍男子與灰袍男人之間的對話。

交流似乎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灰袍男人抓住黑袍男子的手腕,狠狠抽了他一個耳光!手持火把的人們更加激憤,高舉起火把,對著黑袍男子吼叫起來。

黑袍男子跪在了地上,似在乞求,又似在勸說。然而,那些人、那個灰袍的男人、他們所給他的卻是殺意。

黑袍男子被捆綁在楓樹上。那顆楓樹還隻是一顆普通的樹。

他們將他捆好,將他圍在中間。有一個人將手裡的火把交給了灰袍男人。灰袍男人陰沉著臉,對黑袍男子說了幾句話。被捆綁的人默默搖頭……

火把,數不清的火把點燃了黑色的袍子。他的眼睛裡沒有怨恨,沒有殺意,滿滿的都是眷戀和悲傷。他看著沈紹身後的方向,好像那裡有個人在,有個他念念不忘,死都放不下的人站在那裡。

大火將黑袍男子的臉裹了起來。

大地開始動搖,山林開始倒塌。人們驚慌地四下逃竄,叫著、哭著、尋找一條生路。灰袍男人怒吼了。這時,年輕的女人從人群後麵走了過來,懷裡抱著一個嬰兒。

灰袍男子將嬰兒接到了手中,隻帶了女人離開。他們走過沈紹所在的地方,朝著他背後而去。

在高聳的岩壁之下,是黑漆漆的洞口。洞口兩側還有人把手,見到男人和女人便跪在地上。直到倆人走進山洞,兩名看守才起身。

沈紹收回目光,心中悲涼地“看著”已經被火燒死的黑袍男子。天上下起了雨,澆滅了火焰。黑袍男子並沒有留下屍體,漆黑的樹乾上有他的輪廓,好像他已經與這看似普通的楓樹融為了一體。

這就是楓鬼的來曆嗎?

牢牢記住在腦海中看到的所有畫麵。沈紹重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氣,扶著樹乾坐在了地上。他的身體還在疼,火燒一般的疼。

即便不想承認,也要麵對事實。被燒死的黑袍男子,就是自己的不知道幾世的前生。

當時發生了什麼?地震?族人為什麼要燒死他?那時候的神巫去哪裡了?

時間在思索中一分一秒流失。身體的疼痛褪去,沈紹擦掉臉上的汗水。眼神堅定。

幾世前的記憶要來乾嘛?這一世,他是沈紹,是洛毅森的愛人,他的目的隻有一個——找到毅森!

其他的?抱歉,七爺懶得去想。

那裡是嗎?沈紹定睛看著岩壁下。腦海中的畫麵幾乎與這裡一樣,毅森會不會已經進去了?

他朝著岩壁走去,忽聽嗖的一聲,匕首從旁邊飛來,落在他的腳邊。

沈紹丟下手裡的工具,冷眼看著左方。曾經與他兩次交手的人緩步走出來,似笑非笑地說:“時間早了,你還不能下去。”

沈紹居然在這個時刻點燃了一根香煙,抽了兩口,冷聲問道:“叫什麼?”

“有機會,你可以問沈兼。”

沈紹想了想,“估計沒機會。”

“會有的,我保證。”

“叫什麼?”沈紹固執地問著同一個問題。

男子似乎被問得煩了,不耐地說:“我跟沈兼有幾年的時間了,你居然不知道我叫什麼。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姓黃,你可以叫我黃嶺。”

“黃嶺……嗯,我努力多記幾天。”言罷,手指一彈,香煙直接打在了黃嶺的臉上!

“你他//媽的!”黃嶺憤憤低聲咒罵。可沒得空多罵幾句,沈紹已經撲了上去。

洛毅森曾經問過沈紹,如果再遇到那個用刀的,你能打贏嗎?沈紹從不懷疑這一點,他一定會贏!

黃嶺顯然不大適應近身戰,再加上沈紹力氣違背科學原理一般的大,沒多要一會兒就有些捉襟見肘。他知道自己的弱點在那裡,虛晃一招跟沈紹拉開了距離。飛刀好像不要錢似的,飛向沈紹。沈紹雖然避開了所有的致命處,還是受了傷。

捂著被擦傷的手臂,沈紹眼中的殺意更濃。

黃嶺的雙手飛快地轉著數把飛刀,冷笑道:“沈紹,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想打贏我,還差點火候。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從來沒殺過人!”

話音剛落,從另一方傳來戲謔的聲音,“我殺過人,咱們過幾招?”⊙思⊙兔⊙在⊙線⊙閱⊙讀⊙

沈紹並沒有在意突然出現的丹尼斯和霍爾。他一直把這兩個人安排在暗處,不得已的情況才能出來。顯然,現在就是不得已的情況。

霍爾看著沈紹,說:“boss,這裡交給我們,你去找毅森。”

丹尼斯跟著笑了笑,說:“放心吧boss,我們倆聯手,一定抓住這小子。”

沈紹從來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既然有人接手,他樂不得馬上離開,去找洛毅森。於是,撿起地上的東西,打開手電筒,朝著岩壁下方走去。

見沈紹要走,黃嶺可是急了。一把飛刀甩出去,奔著沈紹的背脊。沈紹連頭都沒回,繼續前行。眼看著飛刀要刺中他,橫空裡來了一條黑色的軟鞭,將飛刀抽到了地麵上。

黃嶺對著霍爾怒目而視!

軟鞭在霍爾手裡好像活了一般。

丹尼斯看著沈紹已經跳了下去,才轉頭對黃嶺說:“我朋友跟你一樣,擅距離戰,我呢,比較擅長近身戰。給你個機會猜猜,你能堅持多久?”

與此同時。

留在村子裡的公孫錦已經找到了西胡陸,小子指了指田裡,說:“師傅還沒出來,要說得事有點多。”

公孫錦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問道:“為什麼不回去說,跑到田裡說話,不是很不方便嗎?”

“我也不知道。”西胡陸聳聳肩,“山芝奶奶見著我師傅就把人拉下去了,我瞧著山芝奶奶那樣,好像挺害怕的。”

聽了西胡陸的解釋,公孫錦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似乎在分析著什麼,眉頭越蹙越緊,臉色都跟著蒼白了幾分。西胡陸不敢打擾他,乖乖站在一旁等著。

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電話是距離楓樹村最近的員警部門打來的,告訴他朱小妹的初步屍檢結果。

法醫說,朱小妹死於一種毒素。這種毒素他從來沒有見過,需要進一步分析。公孫錦則是問道:“感染源查到了嗎?”

“當然。這種毒素是通過死者手臂上的潰瘍麵進入人體,從中毒到發作,僅需要二十分鐘。很可怕。”

“謝謝,有什麼新發現隨時聯係我。”

掛斷了電話,公孫錦狐疑地說:“朱小妹死於中毒,毒素在她手臂的潰瘍麵上,滲透至血液裡。二十分鐘死亡。”

西胡陸撓撓光溜溜的下巴,也跟著嘀咕“話說,她幾點死的?”

公孫錦說:“死亡時間已經不重要了,先前推二十分鐘就可以。”

“二十分鐘啊……那時候,咱們好像剛進村。遇到朱凱、還有幾個村民。碰了朱小妹手臂的人有朱凱、還有一個大嬸子。”

西胡陸還在回憶,公孫錦忽然說:“糟了!你趕緊叫苗老和山芝奶奶出來,送他們到村口,上咱們的車馬上離開。我去找蘇潔。”

不等西胡陸問個明白,公孫錦已經邊打電話邊跑了起來。

這會兒,蘇潔還在審問朱凱。問他一些關於辣椒粉的問題。朱凱整個一油鹽不進,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