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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 藏妖 4086 字 2個月前

司馬司堂調查到的關於肖六坤的資料。順帶著,萬博宇那幾個內臟衰竭的病人資料也很齊全。

洛毅森收好ipad提出要去看看苗安。

苗安在三天前被轉到特研所的醫院,苗允年安排小徒弟陪著,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

洛毅森推開病房門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子,坐在病g邊打著瞌睡。他推門的聲音,喚醒了小子,小子抬頭揉揉眼睛,迷糊地說:“你是洛毅森吧?”

“是的。”洛毅森走到病g前。垂眼看著昏迷中的苗安。

小丫頭平時很愛熱鬨,有她的地方就有歡聲笑語。這樣安安靜靜,仿佛熟睡的苗安還真讓洛毅森有些不適應。手,下意識地想去碰碰苗安,看到手背上還有血,洛毅森尷尬地收回手。

小師弟西胡陸盯著洛毅森的手看了幾眼,繼而笑道:“沒事,師姐不會介意的。”

洛毅森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想來想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她會醒的,我保證。”

“我知道。”西胡陸坦率地說,“師姐是大富大貴的命,活到八十還有剩餘。我一點不擔心她會一睡不醒。倒是你哦,洛大哥。”

“我怎麼了?”

西胡陸天生一張娃娃臉,因為膚色過於白皙,幾個雀斑顯得尤為清楚。他有一雙圓圓的眼睛,黑白分明,清澈純透。隻是在看著洛毅森的時候,眼睛裡多了些難以領會的含義,就像在惋惜著什麼而流露出來了遺憾。

“你很特彆。”西胡陸說,“你去找我師父吧,他好像知道關於你洛家以前的事。”

“你師父?”

西胡陸點點頭,指了指苗安,“師姐的爹,我的養父兼師父。哦對了,師姐在昏迷前提到你了。”

先不說苗安他爹到底知道自家什麼事,小丫頭昏迷前還提到自己,讓洛毅森很在意。西胡陸重複了當時苗安的話,“叫,洛毅森來。”

洛毅森聞言,蹙蹙眉,不解地說:“不對勁啊。小安從來不叫我全名的。”

西胡陸嘿嘿一笑,道:“或許,她也隻是轉述彆人的話。”

看似傻頭傻腦的西胡陸,似乎也沒那麼簡單。至少他的話讓洛毅森如醍醐灌頂。

洛毅森朝著西胡陸伸出手,“怎麼稱呼?”

“西胡陸。東西南北的‘西’、胡說八道的‘胡’、陸地的‘陸’。”西胡陸不在乎洛毅森滿手的血,握住了他的手,“你叫我小西就成。”

告彆了小西,洛毅森離開特研所的時候沒有跟任何打招呼,他隻是給公孫錦發了一條訊息:我去龍曉的案發現場,幫我通知一下那邊的兄弟。

公孫錦隻回了他一個字——好。

洛毅森開走了褚錚的車。琢磨著:好像忘了什麼事。

沈仲沅看完了還有些昏沉的小兒子,毫不拖拉地離開了監控室。沈紹跟在父%e4%ba%b2身後,一出門就見公孫錦對自己搖搖頭。不用問,洛毅森肯定是放了他老爸的鴿子。

“那位洛先生呢?”沈仲沅問道,“阿紹,你去找找。”

公孫錦迎上去,故作茫然狀地說:“剛才我還見他在這等著,這會兒去哪了?”

結果問了一圈也沒人知道洛毅森哪去了,還是褚錚氣呼呼地跑過來,說車子不見了。很有可能被洛毅森開走了。

沈仲沅麵無表情地瞥了眼沈紹,隻說:“既然如此,你約個時間吧。”

沈紹能說什麼?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連個具體時間都無法確定。沈仲沅似乎並沒有將洛毅森不辭而彆放在心上,單獨跟公孫錦說了幾句話。

老爺子的態度很明確。如果沈兼沒死,你們也要說清楚為什麼抓他。公孫錦跟老頭兒打太極,意思是:現在真不好說,隻能確定沈兼跟案子有關。至於到底觸犯了哪條fa律,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當然了,有了確切定論,我們會視情況通知沈家。

一科辦案不像其他部門那樣有足夠的透明度。他們的案子就沒辦法透明,這一點公孫錦婉轉地暗示了沈仲沅,也是知會老爺子一聲:我們的事您就彆攙和了。

沈仲沅哪會不明白公孫錦的意思。老頭兒沉聲道:“你跟阿紹也有幾年的交情,需要幫襯的地方跟他開口。”

沈紹跟公孫錦點點頭,跟著父%e4%ba%b2離開特研所。

院子裡,沈仲沅讓司機開沈紹的車,讓沈紹開他的車。意思很明確:我要跟你談談。

早晚要有這麼一次,沈紹做好心理準備,開車送父%e4%ba%b2回家。

路上,沈仲沅首先問的是關於他辭職的事。沈紹沉默半響,才說:“風口浪尖,我退下來比較好。”

沈仲沅深深地看了兩眼兒子,神色略有不悅,“你在乎流言蜚語?”

“不。”沈紹確定地說,“有人希望我在乎,順水推舟。”

聞言,沈仲沅的臉色更加難看,“你這是把麻煩丟到家裡?”

沈紹扭頭定睛看著父%e4%ba%b2,“除了小颯,您什麼都不用操心。”

很顯然,沈仲沅非常滿意沈紹的作為。嚴肅表情也有所緩解,“你四哥的事……你不要管了。”

“他恨我。”

“恨不恨在他,你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沈紹在心裡冷笑,直言:“要您選一個呢?我有預感,會有那麼一天。”

兩個兒子之間有了化不開的仇恨,作為父%e4%ba%b2,沈仲沅當然明白沈紹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沉思片刻後,沈仲沅說道:“早點處理完這些事,回去上班。”

沈紹心裡坦然了。父%e4%ba%b2已經表明了態度,真到必須二選一的時候,要的是沈紹,而不是沈浩。

心裡有點發堵。沈紹的臉色陰沉下來,一時間想起了甚多事情。沈仲沅緩緩閉上眼睛,口氣漠然地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這個問題,直到車子駛進沈家院內,沈紹也沒有回答父%e4%ba%b2。

大半夜的,洛毅森勞煩龍曉的同事打開了案發現場門。因為之前被叮囑過,不可詢問任何問題,開門的兄弟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洛毅森也沒心情跟他閒聊,進屋子關了門,一個人勘察現場。

事到如今,再做現場勘查已沒什麼意義。可他就是想來看看。

龍曉死在自己家中,現場的一切還都維持原狀。

站在屋子中間,洛毅森忽然不知道從何開始才好。

龍曉的身體非常好,功夫也不差。如果凶手沒有使用電擊,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怪,就怪在這裡。以龍曉的身手怎麼會讓手持電擊器的人靠近。

然而,問題隨之而來。如果凶手對龍曉而言是陌生人,那小子應該有足夠的警惕性,不讓對方近身。而能在近距離下電擊他,說明凶手是龍曉的熟人。

想到這裡,洛毅森打開ipad查看龍曉案的屍檢結果和法醫的現場再現報告。結果中說明,龍曉與凶手有過搏鬥的過程;而報告中說:凶手與被害人是在客廳裡開始打鬥,打鬥跡象一直延伸到玄關處,然後又回到客廳。最後,是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上被勒死。

洛毅森疾步走到屍體輪廓旁邊,仔細觀察。◆思◆兔◆在◆線◆閱◆讀◆

頭部,距離窗下大約有半米的距離。看屍體照片,成俯臥狀態。而留下的“6“則是在牆麵上。距離地板越有二十公分處的位置上。

這是怎麼回事?

龍曉是什麼時候在牆麵上刻下數字的?

如果是被電擊之前,說明他已經失去反抗能力,否則,不該偷偷留下數字,而是應該繼續跟凶手搏鬥;如果是被電擊之後,那就是被凶手勒死的過程中。但是,龍曉當時是趴在地上,凶手騎在他的背部。他手上有什麼動作,會被凶手看得一清二楚。

洛毅森轉身坐在窗戶下麵的地板上,叉開雙%e8%85%bf,慢慢伸出雙手,做出抱著什麼東西的姿態。須臾,他的臉色蒼白起來。

淩晨五點。連續幾天晝夜不分的司馬司堂剛躺下,便接到了毅森的電話。電話裡,洛毅森急三火四地讓他立刻趕到龍曉的案發現場。

一小時後,司馬司堂推開龍曉家門,還沒看清洛毅森那張色彩斑斕的臉,就被抓住了手腕。房門都來不及關上,被扯了進去。

“毅森,你乾什麼?”司馬司堂盯著洛毅森的後腦勺,不解地問。

心裡有太多話要說,一時間卻毫無頭緒。他隻能帶著司馬司堂走到屍體輪廓旁,指著說:“你看,龍曉的頭部為什麼沒有頂在牆上?”

顯然,洛毅森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找他來分析案情的。

勘察現場,司馬兄並不在行。他本來就是野路子出身,對係統的現場偵察學沒有貫通。他更擅長收集情報,分析案例,以及千裡追蹤。說句不謙虛的話,隻要是他盯上的人沒有能逃%e8%84%b1的。這人一抓一個準兒,都特麼的邪門了。

可偏偏,他就是不擅長勘察案發現場。

但是,麵前的人是洛毅森,就算不擅長也要擅長!

司馬司堂前後左右看了看,試著說:“或許,他是在客廳中間被勒住的,一直掙紮到這裡死亡。所以,頭部才沒有碰到牆麵。”

“不,我可以肯定凶手勒住龍曉的地方就是這個地方。”說著,洛毅森讓司馬司堂回身看,並附帶分析解釋,“如果是你說得那種情況,龍曉被壓在地麵上向前掙紮,那麼地麵上會留下痕跡。你仔細看屍體雙腳周圍,有很多我所說的痕跡。證明,當時龍曉就是在這個位置上被勒住脖子。那麼,他被電暈後,凶手勒住他的脖子造成了窒息的痛感。”

說著,洛毅森伸手掐住司馬司堂的脖子,讓他體會一下。

這種痛感會喚醒龍曉的意識,讓他從被電擊的昏厥中醒來。醒來後本能反應當然是拚命掙紮,雙手摳抓脖子上的凶器,雙腳使勁蹬踹。

如此一來,龍曉的指甲裡會留下凶器的一些碎屑和自己的皮膚屑。但,屍檢報告上說,龍曉的指甲裡隻有一種羊毛纖維,並沒有自己的皮膚屑。在他的脖子上也沒有抓撓傷痕。

“當時,龍曉並沒有抓自己的脖子。”司馬司堂明白了洛毅森先要表達的意思,狐疑道,“的確不合理。”

“不合理的還有一個。”洛毅森急切地讓他轉回身來,指著牆上的數字,“你看這個數字的位置,距離地麵二十公分,距離屍體長度也剛好是一個手臂。”

司馬司堂難以置信地看著洛毅森,“如果按照你的分析假設,龍曉在被勒住脖子的過程中沒有反抗,而是在牆上刻下數字?”

這是不是太離譜了?

沒有人麵對生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