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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 藏妖 4027 字 2個月前

車吧,你們倆再眯會兒。”

聞言,褚錚哼笑一聲,“就你那蹄子是能踩油門,還是能踩刹車?老實帶著吧。”

洛毅森不跟褚錚一般計較,轉頭去撩撥司馬司堂:“昨晚我把你擠著了吧?你到後麵睡會兒。”

被關心的沒怎麼著,褚錚立時瞪大了眼睛,盯著司馬司堂:“你彆告訴我,這幾天他一直跟你睡呢。”

司馬司堂顧左右而言他:“剛才顧隊長來電話,他們的人已經從英陶山周圍撤走了。在英陶山搜捕王德的任務暫時告一段落。”

“我說司馬,你就不嫌棄毅森那臭毛病?他睡覺不老實,拳打腳踢的。”

洛毅森一巴掌糊在褚錚的腦袋上,“你跟我睡過怎麼著?”

“你睡覺不老實,整個學校都知道。”褚錚樂著抖出洛毅森的黑曆史,隨後繼續擠兌司馬司堂,“你也太順著他了,讓他自己再開個房間。要不,跟我說也行啊。”

司馬司堂終於被褚錚搞煩了,斜睨了一眼,說:“跟你說,你陪他睡?”

“臥槽,憑什麼?老子玉潔冰清的。”

司馬司堂被逗樂了,坦言:“賓館取暖設備不好,隻有我的房間還算暖和。”

褚錚驚訝不已,“就是說,我整夜整夜蹲在車裡這幾天,你們倆一直睡一個被窩?”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司馬司堂把臉就到一邊,不再搭理褚錚。洛毅森勾著褚錚的脖子,笑嘻嘻地說:“穿絨衣絨褲睡,六十、襯衣襯褲睡,八十、隻穿小短褲睡,一百。司馬是我爺爺的忘年交,我給他打八折,看在咱倆四年同學的份上,我給你打九折。”

褚錚也是和混不吝的,順著洛毅森這話繼續逗,“你要是缺錢,乾脆我包月得了。”

“我缺錢啊。這不攢錢買手機呢嘛。我那手機啊!六千多塊啊!用了才不到半年啊!”

司馬司堂憋不住了,嗬嗬嗬地笑了起來。褚錚使勁掰開洛毅森的胳膊,很認真地跟司馬司堂建議:“要不咱搞個募捐活動吧,這小子都快魔怔了。”

一路上說說笑笑,在蓮縣一家比較不錯的飯店門口停了車。司馬司堂說去買電筒用的電池,讓褚錚和洛毅森先進去點菜。

飯店裡的客人很多,褚錚護著還有點跛腳的洛毅森,找了個角落坐下。點完了菜,褚錚這才一本正經地問:“跟哥們說點實在的。你跟司馬怎麼回事?你一個G,跟他睡了幾天,辦事沒有?”

洛毅森正捧著熱茶吸溜吸溜地喝著,乍一聽褚錚的問題,整個人都愣了。他對褚錚眨眨眼,反問:“你覺得我倆有事?”

“都睡一起了,能沒事?”

“你的思想真肮臟。”

“滾蛋!”褚錚推了一把洛毅森,隨手又把人摟回來,“不開玩笑。你這第二春來的快了點吧?”

洛毅森無奈地放下茶杯,說:“用你那漿糊腦袋好好想想吧。我要是真對他有什麼想法,就不會跟他一起睡了。”

褚錚撇撇嘴,“你是沒有,但是你能擔保,他沒有嗎?”

咦?啥意思?洛毅森不解地看著褚錚,光顧著眨眼睛,忘了該問點什麼。褚錚搓了一把洛毅森的頭發,該說得也說了,點到即止。

在褚錚看來。洛毅森就是一種異類的發光體,專門吸引那些不愛說話的、麵癱的、一肚子心眼兒的男人。你洛毅森沒歪念頭,睡了幾天就是圖個暖和,那司馬呢?你當人家是傻的?絕源的?缺根弦兒的?

也不知道這番話到底有沒有被洛毅森聽進心裡,他繼續喝了幾口熱茶,像個沒事人一樣。

很快,菜上來了,司馬司堂也回來了。三個人開始吃飯。

吃了差不多了,洛毅森招呼服務員過來買單。褚錚拿出錢包,叫服務員給開張收據。洛毅森逗他,一個土豪還要收據,太沒麵兒了!

褚錚睨著洛毅森,冷笑道:“土豪家也不富裕。”

他倆忙著鬥嘴,一直沒開過口的司馬司堂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放在洛毅森手邊。頓時,吸引了兩個鬨貨的目光。

白色盒子上的水果被啃了一口,這標誌誰都知道是啥。洛毅森愣了,褚錚也愣了。司馬司堂吃下最後一口飯,神態自若地說:“卡呢?”

洛毅森處於半呆傻狀態,乖乖遞出電話卡。司馬司堂拿出盒子裡的手機,將卡放了進去。;開機,設定,一分鐘內齊活!動作特自然地遞給了洛毅森。

褚錚在心裡咆哮:尼瑪!你們倆要是沒事,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新手機跟被哢嚓掉的那部一模一樣,甚至還多了內存。洛毅森從呆滯中緩過味來,大大方方對司馬司堂一笑,“真沒白跟你睡!”

司馬司堂淡淡笑了一下,喝茶漱口,說:“走吧。”

整個過程,褚錚就是個背景。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深冬裡的英陶山在月光的照映下,顯得更加蒼涼巍峨。就連山腳下延伸出來的幾條路,都在彰顯著無人問津的荒落感。踏雪而來的腳步,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急促而又不穩。慘淡的路燈下,漸漸映照出一個佝僂著身子的影子。那影子駐足在路燈邊緣,再也不肯向前一步,隱匿在黑重重的陰影裡。

不多時,對麵走來了另外一個人。他穿著厚厚的羽絨大衣,戴著口罩和帽子,不疾不徐地朝著路燈走來。

“站,站住!”王平久緊張地喝止那人靠近,“你,你咋來了?”

那人不言語,站在原地稍稍側了身,看樣子,似乎是招呼王平久跟他走。王平久卻慢慢後退,一邊後退,一邊說:“我沒啥說的,你走吧。”

或許是發現王平久要跑,那人急忙上前數步。王平久嚇得不知道挪動了,卻在極度緊張中發現那人也一動不動。

這算咋回事?王平久昏花的老眼去打量那人,進而發現,那人緊盯著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的位置。他下意識緩緩回頭……

正在爬山的洛毅森抓住司馬司堂的手臂,問道:“你聽見什麼古怪的聲音沒有?”

司馬司堂屏氣細聽,搖搖頭。轉而去看褚錚。褚錚蹙著眉搖頭,說:“沒有。你聽見什麼了?”

“好像是誰家的%e9%b8%a1被踩了脖子。”

褚錚頓時有種想要狠狠踩洛毅森脖子的念頭。

司馬司堂緊了緊圍巾,低聲問道:“聲音方向是哪邊?”

洛毅森回手指著山下:“工地附近。”

司馬司堂變戲法似地拿出夜視望遠鏡,頓時鎮住了洛毅森和褚錚。褚錚摸摸下巴,琢磨著等回去,讓公孫錦也給一科的人配備一個。

司馬司堂還沒看到什麼,望遠鏡已經被洛毅森搶了過去。第一眼,“臥槽,真清晰!你這個從哪買的?多少錢?”

褚錚特彆想告訴洛毅森:重點錯了!順便提醒司馬司堂,彆嘴快說給他啊!

司馬司堂哈出一口白氣,“看到什麼了?”

洛毅森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沒有聽見身邊人的提問。褚錚察覺到洛毅森的反常,幾步走到他身邊,又問道:“看到什麼了?”

洛毅森上前幾步,探著身子往前看。褚錚怕他摔倒,摟住了他的腰。司馬司堂站在倆人身邊,透過層層疊疊的障礙物,試圖看清下麵的情況。

忽然,洛毅森驚訝地說:“倆孩子在下麵,還有王平久。”◎思◎兔◎在◎線◎閱◎讀◎

山下,田埂路。

拎著價值不菲的箱子,王平久看著忽然出現在身後的兩個孫子。他的表情從震驚到疑惑,最後變得慈祥而又溫和。

“你倆咋來了?”王平久笑著問道。

拉著弟弟的手,王健大聲對王平久說道:“爺爺,我們來接你回家。”

不說這話還好些,王平久一聽又是一身的冷汗。這倆孩子本應該在很遠的地方,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他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可兩個孩子像在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他的麵前,他嚇得不敢動了。

王康似乎害怕什麼,僅僅抓著哥哥的衣袖,仰著小臉說:“哥,你彆放開我,我怕。”

王康膽怯地緊緊挨著哥哥,抬起眼看著王平久:“爺爺,我們回家,行嗎?”

看兩個孩子的意思,對自己好像沒什麼威脅。王平久壯起膽子,說:“你們出來,那些叔叔知道嗎?”

王健跟弟弟說:“膽小鬼!不就是被說了幾句麼,有什麼好怕的?”雖然是埋怨,但王建的臉上始終帶著喜滋滋的笑容。

王康委委屈屈地說:“我,我就是害怕黑天嘛。”

也許是王康可憐兮兮的表情使得王平久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一些,他拎著箱子,靠近了孫子們,問:“誰罵你們了?”

這時候,王健嘻嘻哈哈地說:“奶奶唄,您怎麼又忘了。“

王平久好不容易偽裝出來的鎮定,有轟然倒塌,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你們奶奶,前幾天早上就,就走了。”

“哪有啊。”王健樂嗬嗬地說:“我們沒做好作業,奶奶罵了我們,還把我們鎖進小倉房,不讓吃晚飯呢。”

忽然,王平久意識到,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隻是,時間上錯了位。他咽了口唾沫,勉強露出笑容:“那,那你們怎麼出來的?”

王健哈哈大笑起來,說:“想出來就出來嘍。”

雲緩緩飄過了月亮,皎潔的月光映照在祖孫三人的身上。王平久發現,兩個孩子的頭發上一塊又一塊的黏糊著,好像沾了什麼東西。他伸手在王健的腦袋上擼了一把,低頭一看,滿手的血!再看拉著自己的王康,孩子略黑的小臉上臟汙不堪,被頭發遮擋著的額頭上一大片已經半乾的血跡。

他不願意承認現實,他寧肯欺騙自己,“是奶奶,奶奶打,打你們了?”

話音還沒落地,就聽王健爽朗的笑聲:“不是奶奶啊。爺爺,你忘了,那天晚上是你把我們的腦袋打破的,要不然我和小康哪會被送到醫院。”

王健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那麼的單純,那麼的天真;王康似乎更加恐懼,用力的抱著哥哥的手臂,不停發抖。

古怪繼續蔓延著。王平久眼睛裡的驚懼慢慢沉澱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呼吸節奏,也緩緩平穩。他終於舍得放下手裡的箱子,對倆孫子說:“走吧,跟爺爺回家。”

兩個孩子轉了身,等著爺爺與他們並肩而行。曾經溫暖的牽著孩子們的手,握緊了冰冷的刀柄,尖利的刀刺進孩子單薄的%e8%83%b8膛……

兩個孩子空洞的眼神落在爺爺悲苦的臉上,像是在問他,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