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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一科 藏妖 4063 字 2個月前

是痛苦,卻也有幾分解%e8%84%b1後的頹然。藍景陽在他複雜的表情中,意識到一些非常鬱悶的事實。

藍景陽低聲問道:“你知道,或者說:你料到江蕙會死。”

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不知道是江蕙死亡的事實讓姬涵斌動搖了,還是江蕙的死亡原因讓他懼怕。他沉重地歎息一聲,說:“能不能讓我……單獨待一會兒?”

藍景陽定定地看著他,“很抱歉,我不能答應。”說完,他打開抽屜拿出一盒煙和火機放在姬涵斌的手邊。

姬涵斌的雙手撐著額頭,就這麼不言不語的靜默了半響。隨即,他拿了煙,點燃,咬在嘴裡卻沒有吸。藍景陽明白,姬涵斌已經快要崩潰了,隻是這人的心裡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支撐著。而讓藍景陽納悶的是:姬涵斌對江蕙的死,似乎並不怎麼悲傷。

“今晚我們的人去了鴻鵠拍賣會。”藍景陽忽然開口道。

聞言,姬涵斌無精打采地哼笑一聲,“是沈紹幫忙吧?”

“嗯。”

“洛員警也去了,是嗎?”

“是。他想救江蕙,可惜事與願違。他現在去了醫院,需要動手術。”

對此,姬涵斌無動於衷。藍景陽卻說:“我馬上要離開一科了。”

這一回倒是引起了姬涵斌的注意,他不解地看著藍景陽,“為什麼告訴我?”

“你們的案子,是我在一科辦的最後一個案子。我不想丟下一個懸念離開。我個人對你沒有任何看法。對我,你隻是個涉案人。我不想采取不恰當的手段讓你開口,但是,如果你繼續保持沉默,我不得不乾點上不了台麵的事。”

從姬涵斌到一科就沒把人安排在審訊室。選擇了小會客室,是想讓姬涵斌在精神上不那麼緊張。姬涵斌的口供說辭,顯然是早就設定好的,藍景陽也有耐心跟他耗著。但是現在,江蕙死了,就死在洛毅森眼前。藍景陽那點所剩不多的耐心,也隨著消耗殆儘。

他不在乎姬涵斌是否理解了話裡的含義,起了身走到門口關掉室燈。小會客室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

姬涵斌莫名的緊張起來,在能見度很低的光線下愣愣地看著藍景陽走到身邊,坐下。

他們挨的很近,姬涵斌甚至能感覺到屬於藍景陽的體溫。他下意識地想要躲開,被藍景陽死死抓住了手腕。

“你乾什麼?”姬涵斌緊張地問。

黑暗中,藍景陽的眼睛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深褐色的眸子漸漸變的濃黑,好像失去了視覺焦點,茫然地看著他,“姬涵斌,看著我的眼睛。”

天明時分。褚錚和蘇潔回到一科。他們分彆在江蕙和姬韓斌家中找到了線香,跟廖曉晟形容的一模一樣。本來要送去實驗室化驗的,結果卻被司馬司堂攔下。

司馬司堂是被公孫錦帶回一科的,此時,正在公孫錦的辦公室裡詳談。看到線香,司馬司堂按住公孫錦的手,“公孫,單獨談談。”

褚錚一愣,不等公孫錦開口,便笑嘻嘻地拉著蘇潔離開了辦公室。此後,司馬司堂才說:“這種香我見過。就在和茗樓的爆炸現場。你知道的,洛毅森的爺爺、沈紹的大哥和三姐,都在那次爆炸中喪生。”

確定嗎?公孫錦不得不追問,讓司馬司堂給個有頭有尾的解釋。

這就是司馬司堂不願意跟一科人接觸的原因,有些事,一科知道了也沒用。但,公孫錦對他而言,不隻是朋友這麼簡單。

司馬司堂說:“洛時的死很奇怪。我不信那是一次意外事故,所以一直在調查,這一點你也知道。我發現,洛時的密碼箱裡也有這種線香,而在爆炸當天,洛時和幾個老朋友去和茗樓喝茶聊天,點的正是這種線香。而巧合的是:沈家老大、老三也在和茗樓。”

“你查過沈家老大和老三嗎?”公孫錦問道。

司馬司堂搖搖頭:“最初,我沒把沈家人算進來。”

這是什麼意思?公孫錦狐疑地打量著司馬司堂,很快,他發現問題的走向已經超出了他的猜測範圍。

司馬司堂不會無緣無故盯上沈家人的!

“有人雇用我,調查沈紹。”司馬司堂冷靜地說,“懷疑他是爆炸事故的始作俑者。”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如果真是沈紹設計害死了沈家老大和老三,也連累了洛時,那麼,他跟洛毅森之間……

想到此,公孫錦的心提了起來,“有進展嗎?”

“一半一半。”司馬司堂也不隱瞞了。直言,沈紹有作案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當然,他那種人不會%e4%ba%b2自動手,很有可能雇傭了什麼人。而這個人,司馬司堂已經找到了線索。

隻可惜,晚了一步。等他趕到看留所的時候,那人已經被放了出去。本以為撲了空,沒想到竟然在看留所門口遇到了洛毅森。

司馬司堂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桌麵上,盯著公孫錦,“洛時遇害的前幾天,用郵件聯係我,交代了很多事。那時候我就覺得奇怪。這些事本該交給他孫子來辦,為什麼找我?”

當時,司馬司堂接受委托調查Q市的盜竊案,正在小山溝裡尋查嫌疑人的身份,接到洛時的郵件後,急忙往回趕。可惜,終究還是沒能見到洛時。他趕到本市的當天,也是為洛時舉辦葬禮的日子。

司馬司堂說:“我參加完洛時的葬禮,回到酒店想要再研究一下他的郵件。但我發現,就在爆炸當天,也就是洛時遇害的四個小時前,他又給我發了郵件。郵件裡,洛時叮囑我,如果有一天洛毅森調查自己的身世,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

憑借多年的經驗,司馬司堂意識到,洛時絕對不是死於事故,且,他知道自己即將遭遇不幸。故此,司馬司堂放下所有的事,專心調查洛時的死因。進而,又牽扯出了沈家。

隻是,司馬司堂沒想到。洛毅森居然跟沈紹走到了一起。

半小時前,洛毅森的手術圓滿成功!因為是局麻,這會兒還精神爍爍的,絲毫沒有因為一夜不睡而覺得困倦。他半倚在g頭,睨著眼前的龐然大物——沈紹!

“沈紹,你把我電話放哪了?”洛毅森眯起眼睛,準備表現一下自己凶悍的一麵。

沈紹瞧都不瞧他,隨便應付道:“在你左手邊。”

“我的左手在哪?”

“被子裡。”

“我沒感覺!”

“麻藥還沒過。”

好吧,或許因為剛剛做完一個局部麻醉的小手術,某根神經比較遲鈍,凶悍表現的不夠到位。既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洛毅森仰起臉,對著沈颯眨眨眼,傻乎乎地問:“我能打個電話嗎?”

事實上,賣萌並不成功,反而讓洛毅森看上去像個傻吧楞登掛著兩條鼻涕的熊孩子在問家長:我能把咱家電視砸了嗎?

下一秒,沈紹毫不猶豫地把電話從被子下麵拿出來給了他,並語重心長地說:“下回,彆這樣。”

洛毅森一愣,隨即笑的賊兮兮,“抵擋不住小爺的魅力了吧?”

“你那個樣子,我很想揍兩拳。”

小爺第一次賣萌,給點麵子啊!

不管怎麼說,洛毅森是達到目的了。他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褚錚,得知他們正在去往葛洪家的路上,洛毅森納悶地問:“不是公孫去嗎?”

“老大被司馬司堂纏住了,暫時%e8%84%b1不開身。”

這一回,洛毅森死活坐不住了。但是!沈紹冷冰冰的看著他,不等他開口,直覺否決:“不行!”

“我沒事了!”他據理力爭,“手術也做完了!”

沈紹指了指他的右手背,提醒他還在打點滴。洛毅森出手如閃電,竟在沈紹的眼前把針頭扯了出來。沈紹能不發火嗎?必須發火!*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扣住洛毅森的肩膀直接把人推倒。懸在他的身上,慍怒地瞪著。

這種時候來硬的,純屬找死。洛毅森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他決定了,對盛怒中的老虎采取溫柔攻勢,也就是所謂的糖衣炮彈。

“真的不行?”眨眨眼,臆想著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乖巧。

沈紹臉色突變,“彆逼我揍你!”

折了爪子的人裝不下去了,直接吼:“我還不能有自主權了?”

老虎的手很用力,洛毅森才發現這人是真的在生氣。

或許,這人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冷靜吧……

洛毅森無奈地歎息,遂挺起腰,抬起頭,在沈紹的嘴角輕輕落下一%e5%90%bb,“讓我走吧,這是我的職責。”

然後……

四十分鐘後,褚錚在葛洪家見到了洛毅森。他很納悶,洛毅森的嘴被誰咬了嗎?

洛毅森被咬的案發現場並不是醫院,因為那時候他不是被咬,而是被“嘗”。當時,如果不是他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沈紹不知道要嘗到什麼時候。

為了喂飽洛毅森小盆友,沈紹以最快的速度在半路上買了些食物。彆看洛毅森隻有一隻手能用,他的吃相可愈發的大殺四方,特彆特彆有男人味兒!吃光一盒燒麥、一盒蒜蓉芥藍、一盒黑椒牛柳、拿起第三盒的時候,沈紹已經下意識地看了他的肚子好幾眼。

“我餓了!”洛毅森打開餐盒,努力證明自己有多麼饑餓。看都沒看餐盒裡麵的食物,夾起來塞進嘴裡,嚼啊嚼……

然後,涕流滿麵!

“臥槽!這素哈?”

“涼拌木耳,裡麵有辣根。”沈紹淡定地說。

洛毅森的眼淚狂飆,“擦,辣洗我嘞!辣根這種東西,就素全人類的敵棱!”

虧著沈紹能聽明白,垂眼看了看餐盒裡的木耳,又好奇地抓住洛毅森到眼前,品嘗他嘴裡的味道。

這真的狠辣!洛毅森等著看沈紹飆淚的*場麵,豈料這位爺愣是半點反應沒有。

“這不科學!你沒有味蕾嗎?”

“有。”沈紹一本正經地說:“辣根這種味道的主要元素是烯丙硫氰酸。吃的時候,你要確保有足夠的氧氣流通,才不會被辣到。就像我這樣。”

洛毅森囧囧然地看著他,看著他……最終,極為認真地說:“沒看懂,就是張著嘴,露出兩顆門牙這樣的吃法?”

看他那樣,沈紹禁不住笑了又笑,說:“彆露出來,難看。都說我了要像我這樣,既讓彆人看不出你的嘴已經張開,還要讓空氣流進去。彆傻嗬嗬的吐%e8%88%8c頭,看我是怎麼做的!”

在沈颯張嘴的瞬間,一筷子木耳塞了進去,洛毅森還及時地捂住了他的嘴。空氣流通?哼哼,爺看你怎麼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