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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沙緣 滄溟夜 4394 字 2個月前

“嗯,不論是吸食還是觸碰,都活不過一年。”

“那可有解?”

“無解。”

薩姑啊,宣於丘深深鎖緊眉間的滄桑,朕真是沒有想到,你當初不忍殺朕,用逆麒傷了朕,竟是為了讓滿腹仇恨的宿沙用焠鱗毒了朕,讓朕體會這孤獨等死的滋味,朕負了你是朕的不是,可這又何嘗不是你的固執,若你不堅持回山,若你留下來輔佐朕,我們之間又怎會變成如此。一年,一年時間不夠啊,宣於丘默默感受著腹部間隱隱的灼燒,%e5%94%87邊緊抿卻藏不住那絲隱憂。

這天下朕還沒有打下,統國依靠割地賠讓換來十多年的安定,瑞國的不斷舉兵來犯,常年騷擾著其餘兩國的邊境,朕不能再放縱統國,讓其繼續休養生息下去,不能再容忍瑞國,這次三萬鐵血的喪生,這筆血賬,朕要讓他們的子民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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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為了提高教學互動性,宿沙不再讓佑皙跟在自己左右,而是單獨訓練風士們。

“我們把時辰劃分為24個小時,所謂順時針指的是從12點向右旋轉一圈,回歸原點。”

“當有敵人出現,若是暗殺,當明確敵人所處方向,比如,”宿沙抬手指向張鸞,“張鸞是2點鐘方位,瑞雲虎是12點鐘方位。”

“因此,即便是黑夜,或雙眼被蒙住,也可以憑借方位來暗殺。”

“三十個人分成兩組,開始練習。”

宿沙一聲令下,風士們起身開始練習。

“先生。”宿沙看著身邊的杳盧,輕聲說道:“不知道這個法子對風士們執行任務可有幫助。”

杳盧讚賞道:“可以精確掌握敵人方位,很好的法子。”

“事先沒有跟先生商議,是宿沙魯莽了。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姑娘多慮了,殿下既然把風士交給姑娘訓練,凡事但憑姑娘做主。”

“隻是,不知道這三十個風士訓練完畢,佑皙會將他們派到何處,擔任何職。”

“殿下睿智,心中早已有決斷,這些風士們將來定有委任。”

宿沙略帶詫異的望著杳盧,“難道先生也不知?”

杳盧搖搖頭,“確實不知。”

“早些時候我提議訓練風士,佑皙他為了讓我有事可做便允了,誰知道近期他於此事上竟然也上了心,讓我好生不解。難道佑皙是為了布置什麼?”

杳盧沉思了片刻,低聲道:“不外乎殺人和救人兩種,隻是就目前來看,讓殿下出動三十風士而殺的人還沒有出現,那就隻剩下救人。”

宿沙疑聲道:“救人?救誰?還需要三十風士這麼多?”

杳盧微微一笑,“姑娘莫要費心思猜了,或許隻是我的臆斷,殿下隻是關心姑娘也說不定。”

宿沙不讚同的搖頭道:“不,我了解佑皙,他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事,而若是他上了心去做的事定然是重要的事。先生說得對,從起先風士訓練的不在意到現下的關注,佑皙應該是去救人。”

杳盧望著宿沙眼中的執著,“是在下多言了,姑娘......”

宿沙打斷杳盧的話,“其實,即便先生不說,宿沙也知道,佑皙他,想要收網。”

杳盧深深的望著宿沙眸中的沉著與冷靜,默不作聲。

“稟風主。”一個黑衣男子走到杳盧身邊,“殿下有令,命風主去蒼煊樓。”

“知道了。”杳盧衝宿沙示意一下,轉身離去。

夜深,宿沙坐在蓮渚月裡,遠遠眺望著華章樓的方向,靜默不語。

岑風他,還好吧。宿沙深思著,自從那次後,岑風就像消失了一般,華章樓不再有往日岑風的嘶吼,不再有血色的衣布,院子裡也不再有那孤獨消瘦的身影。有好幾次,自己站在華章樓不遠處,默默期待著,岑風能走出房間,站在二樓的憑欄旁,四下張望,繼而看到自己,彼此會心一笑。

想到這裡,宿沙嘴角輕牽,眸中淡淡笑意。浮空和佑皙想要用心守護的人是自己,自己愛的人是佑皙,可為什麼自己會說出想要守護岑風的話呢?

低頭走在回憶鳳閣的路上,宿沙思緒萬千,對於岑風,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或許是超出友情的一種情感,但那一定不是愛情,亦或許是因為他長的似佑皙,感情一時間的錯位造成的。

想著想著,宿沙輕歎一口氣,抬起頭,想要往左邊的岔路轉彎,不曾想,麵前五米處往右轉的岔路口站著一個人,而那個人也仿佛低頭思索著什麼,剛抬頭,便看見了宿沙。

第122章 第三章 相裡失語再受傷,琨帝置腹道滄桑

兩個人登時愣在原地。

是他!望著他細長的眼睛,眉間的那顆黑痣,手邊那柄墨扇,溫雅一站,便是如沐春風般的俊朗。

她是誰?相裡淩眯了眯細長的眼睛,細細分析著麵前這個絕世而獨立的女子,從未見過,卻好似似曾相識。

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在兩個岔路口處靜默而立。

忽而相裡淩%e5%94%87邊劃過一絲優雅的微笑,用墨扇輕輕挑起前袍,緩緩抬腳,從岔路口處轉出,走向宿沙。

宿沙定定的望著相裡淩,猜測著這次他又想說什麼。

相裡淩走到宿沙麵前,輕柔頷首,笑意不減,溫雅至極,“在下相裡淩,見過姑娘。”

相裡淩見宿沙不答話,笑道:“在下好像在哪裡見過姑娘。讓在下好好想想,好像是......”相裡淩扭頭沉思著,用餘光瞄了宿沙一眼,%e5%94%87間笑容更深了。

忽的,相裡淩轉頭,直直的盯著宿沙,用低而幽的聲音說道:“好像是宣國和統國的交界處的——通緝令上。”

宿沙一聽,眼中寒光登時綻放,狠厲的刺向相裡淩,心中警鐘大響,真氣瞬間提起,灌滿周身,白色衣裙颯颯作響,彰顯著主人的怒氣。

強大而雄厚的內力壓的相裡淩%e8%83%b8口緊痛,呼吸滯緩,剛要解釋那是句玩笑,便看見宿沙眼中冷厲肅殺的寒光。

宿沙素手一抬,身前壓抑的真氣如巨大的氣流,隨著宿沙輕揮的右手瞬間衝擊出去,重重的打在相裡淩%e8%83%b8`前。

第一次中招是因為相裡淩沒有防備,這次中招是因為,宿沙太強大了,即便相裡淩武功不差,可以自保,然而距離太近,加上宿沙那渾厚的一掌,相裡淩縱然有心側身躲避,卻也騰空飛起,撞在一棵大榕樹上,狼狽的落下,摔在地上。

好在太子府的地麵是乾淨的,沒有像上次一樣,激起塵土無數。

“咳咳。”相裡淩輕咳幾下,抬手抹去%e5%94%87邊的血跡,扶著榕樹,慢慢起身,待到站定,用手虛彈了幾下衣袍,動作如流水般自如風雅。

“姑娘出手,一次比一次重,若是還有第三次,怕是這世上已沒有在下了。”

宿沙眸間一亮,疑聲道:“哦?你知上次是我?”

相裡淩苦笑一下,“在下要是實言相告,還請姑娘手下留情,否則,在下小命休矣。”

宿沙冷哼一聲,“若你謹言慎行,我自不會動手。”

“看來,是在下自討苦吃。”相裡淩無奈的搖搖頭,淡笑道。

宿沙冷冷的望著相裡淩,“你以為呢。”

相裡淩右手執扇,左手捂著%e8%83%b8口,緩緩走到宿沙麵前,輕聲道:“好歹我也是統國五品文官,便是太子殿下也不會對我下如此狠手。你戴人皮麵具騙我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以真麵目示人,卻連個給人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抬手就是一掌。宿沙,你是不是前世與我有仇。”

宿沙沉默不語,冷眼盯著相裡淩。

相裡淩輕笑道:“宣國到處都是你的通緝令,說你是滅世的妖女,我遊曆天下,途徑兩國邊境,豈能不知。至於上次,很簡單,你的臉和你手臂上的皮膚差距很大。”

宿沙望著相裡淩細長的眼睛裡透出的笑意,%e5%94%87角輕柔的善意,開口說道:“你很聰明,卻選錯了與我說話的方式。”^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姑娘是在下第一個猜不透、看不懂的女子,故而選錯了方式,說錯了話,還請姑娘見諒。”相裡淩兩手抱拳,微屈前身,行了一禮。

宿沙淡淡掃了一眼,轉身離去。

相裡淩回頭望著那抹白色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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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

早朝過後,統琨將統聿喚到禦書房。

待到兩人剛進外殿,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在太監總管淩厲的眼神下悄聲走了出去。

佑皙靜默的望著這一切,心思卻轉了幾百個轉。

統琨緩緩走到軟榻邊,指著旁邊的軟椅說道:“坐吧。”

佑皙望著自己不曾用心接近過的父皇,望著他日益蒼老的麵容,心中有些感慨,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隻是靜靜坐下來,平和的望著統琨。

統琨平靜的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許久不語。

佑皙安靜的等待著。

明明是父子兩個,卻好似君臣般疏離。

良久後,統琨歎了一口氣,緩語低聲道:“皙兒,朕是疼愛你的,朕寵你寵的連朕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寵下去,朕很擔心,怕這份寵愛會讓朕後悔終身。”

佑皙心中一驚,麵上卻波瀾不興,輕聲道:“父皇疼兒臣,兒臣明白,兒臣也萬分感激這些年父皇對兒臣的榮寵,隻是這不爭氣的身體,一直讓父皇憂心,兒臣不孝。”

“你是不孝,但卻不是你孱弱的身體,而是你始終隱藏的心。”統琨語氣低沉寒冷,聽得佑皙眸中閃過一絲愕然。

“皙兒,朕年歲已大,終有一日是要歸天的,可朕現在不知,是否該對你繼續寵溺下去,放任你去胡鬨,去肆意妄為,絲毫不顧惜自己的性命。可是,朕又好生羨慕你,可以完成自己的想法、心願。”

佑皙驚訝的看著統琨:“父皇,你......”

統琨略帶深意的看了一眼佑皙,徑自說了下去,“要說朕對這天下沒有野心,那是騙人的,這人世間,哪個帝皇不渴望宏圖霸業,一統天下?就連父皇,在大婚後也立誌,窮畢生精力平天下戰事,做一個千古帝王。”

統琨雙眸幽深,似是回到了三十年前,那個不平凡的夜晚。

佑皙略一思量,啟聲道:“那,父皇為何重農抑商?”

聽聞此話,統琨深深的望著佑皙,“因為你。”

“因為我?”佑皙震驚的望著統琨。

統琨舉目望向不遠處的香爐,眼神隨著嫋嫋煙霧變得悠遠。

“皙兒,在你母後沒有懷上你時,朕從不擔心統國的未來,因為朕有信心能讓統國成為一代霸主。可是,朕萬萬沒有想到,你母後懷上了你,這些想法朕都不能再有了。”

佑皙直直的望著統琨,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兒臣,不明白。”

“太醫診出你母後懷上你的那天晚上,我和你母後都做了一個夢,相同的一個夢。一個光華萬丈的女子告訴朕,這個孩子是上蒼派來救世的,天下因他而一統,統國因他而存在,局勢因他而改變,讓朕善待這個孩子,讓朕善待百姓,莫要作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