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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琮珠 滄溟夜 4280 字 2個月前

就取什麼嗎!還敢威脅哀家,你以為你能進來就一定能走得了嗎!”

“你還與她囉嗦什麼,直接取了不就完了,女人真是麻煩。”

彼岸向前走了幾步,盈盈身姿,婀娜聘婷,舉手投足間皆是醉人心魄的嫵媚,就連埋怨也帶著嬌嗔。

鳳晟音忙走上到彼岸麵前,用身子擋住他,挑眉視於他:“不準傷人性命!生命是無辜的,我們取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即可,怎可隨意傷人!”

彼岸冷冷看了她一眼,一個旋身化作一縷紅煙,消失在空中。

太後驚懼的望著彼岸消失的地方,隨後緩緩將視線移到鳳晟音身上,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嘴%e5%94%87動了動,被她死命壓下。

鳳晟音淡然轉身,將一切儘收眼底,“他的性子古怪,說不定會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太後是聰明人,當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

太後鄙夷一笑:“哼,不過是障眼法而已,也敢在哀家麵前賣弄,大街上隨隨便便找個戲子也比這個精彩。”

鳳晟音不願與她多費%e5%94%87%e8%88%8c,“第六部溟卷,在哪?”

“哈!你以為哀家會給你嗎!哀家以為能被川兒看上的女子,再不濟也該聰慧些,誰料你不僅長相平凡,還如此愚笨,嘖嘖嘖”太後惋惜的搖頭,“哀家的川兒也有眼拙的時候。”

曾經初見時翩然少年的模樣,笑容%e4%ba%b2切舒朗,如黑夜中的月華,照進鳳晟音孤獨無助的心裡,再見時道不同不能共進退,兩兩相望也是種奢求,隻有擦肩而過後的落寞。

然而,障礙重重如逆流而上,世事變遷,她與他的緣分中竟然冒出了一場廝殺,一份血債,她不禁苦笑,本就不深的情分就在這一刀一劍中磨光殆儘,最後,變成了說不清道不儘的對立與決絕。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若太後不配合......”

未等鳳晟音說完,太後啟聲打斷她道:“鳳晟音,實話告訴你,你的命,哀家不想留在這世上,想來少典已經幾番設局置你死地,你非但不逃的遠遠的,反而深夜入宮受死,你以為哀家會放掉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嗎!皇宮內外守衛上千人,哀家看你這次是插翅也難逃了!若你跪地求饒,我自當留你個全屍,若你冥頑不靈,哀家可就顧不得許多,怕是......”

話音未了,殿內空曠處突地冒出一道聲音:“誰留誰一條全屍,還說不定呢。”

二人皆凝眸望去,隻見彼岸脅持一人自殿內黑暗處慢慢走來。

起先太後並不知被脅持之人是誰,待她看清後,猛的從軟椅上站起,駭得向前疾走兩步,急聲道:“不要傷他。”

彼岸衝太後冷冷一笑,隨後斜眼瞥了鳳晟音,那意思仿佛在說:看到了吧,這招才管用。

不用問也知道彼岸脅持的是誰了,正是當今皇上。

鳳晟音回眸衝太後道:“用溟卷來交換,否則,他性命堪憂。”

太後厲聲道:“不許傷害他!你們這些小人,隻會用這卑鄙的手段......”

彼岸冷笑道:“我隻要結果,過程如何,我不在乎。”說完,指尖陡生一條細長的彼岸花瓣,瓣尖銳利,恍若刀刃一般,圍著小皇帝的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纏繞著。

那小皇帝不知被彼岸做了什麼,竟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有氣無力的倚靠在彼岸%e8%83%b8`前。

“不要讓我等!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

彼岸邊說邊收緊纏在小皇帝脖頸見的花瓣,那花瓣緊緊勒住小皇帝喉間,他細嫩的皮膚一點一點開始滲血。

小皇帝痛苦的發出一聲:“唔”,眉毛緊蹙在一起,滿臉的苦楚。

“不要傷他!”太後焦急喊道:“哀家給你,你要什麼哀家都給你,隻求你放過他。”

“交出溟卷,我就放了他。”

“好好好,我這就交給你,你莫要傷害他。”太後轉身匆匆數步走至案桌前,將磨墨石拿起,複而急步走到鳳晟音麵前,雙手遞於她。

鳳晟音從來未曾見過溟卷,疑聲道:“這是溟卷?”

太後見鳳晟音不接,右手拿起那方磨墨石朝地上狠狠一摔,那石頭頓時碎裂開來,露出一塊黑黑長長的木塊,太後彎腰將其拾起,道:“這就是溟卷。”

鳳晟音自太後手中穩穩握住溟卷,剛要細看時,隻聽得彼岸道:“還你!”鳳晟音忙回頭,還未看清,就被彼岸拉住,一個閃身,消失在殿中。

那小皇帝被彼岸猛的一推,踉蹌了幾步,幾欲栽倒在地,太後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太醫——快傳太醫!”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七章 溟王墜天

“你——”女媧怒目而視,眼中噴薄的忿怒幾欲將溟王揉碎捏爛,“你再敢說一遍,今日便是彼岸的死期!”

溟王一聲冷笑,不無嘲弄的說道:“一遍又如何,便是千萬遍我也敢說,今日不止是彼岸的死期,也是我的!”

女媧聞言勃然大怒:“你想死,我今天便成全你!!!”

說罷右手揮起兩指,似劍斜指地,將滿地雲光猛然一收,幻化成萬道細密的冰絲銀針,那爍爍瑩亮的流光自針尖纏繞飛轉,逼人奪目的玄白色針陣夾帶著迫人的氣勢華光萬丈,傲視著身前的溟王。

四目相視,那是互不退讓的強硬和堅守立場的不屈,溟王穩坐椅上,靜看麵前那讓人膽戰心寒的至高靈力,淡望眼前那凜然刺目的無上法力。

“女媧娘娘,”九天玄女見此情景,怕女媧震怒釀成大禍,忙跪下勸解道:“女媧娘娘請息怒,溟王自愛上龍浠至今日已有千年有餘,若是寥寥數語便能消除這種愛,那存在在溟王心中長達千年的感情又算什麼呢!他愛的深,愛的重,才有如此結局,望娘娘給予他一些時間,我想溟王定能想通,必能做出正確的決定,還望娘娘三思。”

溟王冷眼瞧著,無懼無畏,那冷銳的眸心是無儘的幽深,他在賭,賭女媧能不能下得了這個狠手,他要以此而判斷女媧對自己、對彼岸的底線最低可以放到何處。

見溟玦無動於衷,九天玄女衝他低斥道:“溟王,你在想什麼!還不向女媧娘娘請罪!”

“我,”溟王幽幽啟口,目光深邃,語氣沉定:“何罪之有!”

不想他如此回答,九天玄女驚的一下跌坐在地上:“你!”

“孽障!”女媧娘娘怒極,掌間翻轉,所有雲光如針如刃如冰刀如寒劍細細密密皆納於指間,並且不斷聚攏擴大,天地之間頓時灰暗無比,隻餘女媧掌底那刺目的白熾光芒。

九天玄女法力不及,無法應對,想要阻攔,又睜不開眼,隻能以袖遮麵。

“頑固不化,你要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言畢,女媧廣袖一揮,那夾帶著巨大能量,幾欲置人於死地的雲光團直直朝溟王麵龐襲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眼見性命不保,溟王%e5%94%87邊泛起一絲笑意,冷潺無邊,這一掌,女媧竟是不留半分情麵,她想要了他的命!原來,縱然自己是她煉化的,為了顏麵,她也不惜毀掉自己。

麵子,就那麼重要嗎!比%e4%ba%b2情比生命都更加重要嗎!

冷光一閃,殺氣儘顯溟王眼底,他一個飛身踢開身下座椅,單膝跪地,用充滿法力的雙手拚命抵住了衝他呼嘯而至的巨大雲光。

可那是女媧娘娘,其法力之高淩駕眾仙之上,雲光高速旋轉,光芒如刀,刀刀削在溟王雙手間,一層一層刮去掌間的法力,溟王咬緊牙關想要拚死抵擋,可那雲光團一點一點向前壓去,衣袂翻舞,似呐喊衝殺,溟王腳底吃不住力,緩緩向後滑動。

九天玄女道:“女媧娘娘饒命啊,這一擊溟王怎吃得住啊?若墜落凡間,豈不釀成一場禍端!”

女媧垂眸,思量片刻抬眸視於他,語氣微緩,似在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溟玦,你可知錯。”與此同時,右手輕輕一收,那雲光團便化成了一縷縷的溪流緩緩流入女媧掌間,順著她的秀臂滑落在地麵,依舊是白絮般溫柔的雲霞,輕輕浮動著。

抗力越來越小,溟王退勢緩解不少,但仍舊無法將麵前這雲光團推開,溟王知道隻要他不低頭,女媧不會收手,可若他回答了女媧不願聽到的答案,那麼毀滅將繼續,既然如此,那他把傷害降低至最小也好。

拖延,隻能儘力拖延。

九天玄女急道:“溟王,快說話啊。”

再等等,再等等,溟王在心底默默呼喚道,再多給他一點時間,隻要那雲光團的能量能降低到一定限度,隻要他的能量能超過它,隻要......

“溟玦,你可知錯!”

不行,還差一點。“我,我,我知......”

九天玄女聽到此話,長長的舒了口氣。

女媧手底也放寬了些,法力減小,溟王在心底暗暗譏諷了一番,千年前女媧罰他禁足千年之時,他就沒有認過錯,不,是自打他來到這世間,他就從來沒認過錯!

“我知錯?絕不可能!”

乾國二百九十年四月初十寅時京都一帶發生了一場破壞慘重的災變。早上忽震一聲,昏黑如夜,自天際處劃過一條火龍,龍頭處好似有巨大光球,耀眼刺目,那速度極快,能量極為巨大,隻一瞬間便從天邊近至眼前,砸向了京都城門大街,隻聽“嘭”的一聲巨響,恐怖至極的爆炸伴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須臾間讓上萬間房屋化為齏粉,數萬人皆成粉碎狀盈空而下,街麵上碎屍雜疊,血腥味濃人亡慘痛,驢馬%e9%b8%a1亦同。

受到影響的皇宮亦是狼藉一片,太後剛剛經曆了彼岸和鳳晟音的要挾之驚,隨後又察看了侍衛如乾屍般的慘狀,正恐懼交加之時,又逢大難突至,繞是再鎮靜沉穩之人也承受不住,一向果敢冷厲的太後兩眼一黑,猛的向後一栽,倒在身後一眾侍女的身上。

因顧璋川不在京都,章相章金鵬麵對京城重災馬上調集軍隊全力護衛皇宮,自己則聯係了章家顧家幾位重臣趕去麵見太後。與此同時,一道如蛇黑霧正悄然飄進太後的寢宮,太後正躺在榻上昏迷不醒,那黑霧繞過侍女們步履匆忙的裙底邊無聲無息的來到錦榻旁,隨風而動的紫金帷幔後是太後高貴冷豔的側顏,那黑霧一點一點自下而上彙聚成形,眨眼間變成一個身材高大卻衣衫破爛的人正一瞬不瞬的望著床榻上躺著的太後。

這個人就是深受重傷的溟王。溟王與女媧娘娘這一戰不啻於自掘墳墓,要不是最後那一擊溟王故意製造迷惑,讓女媧娘娘放鬆警惕,降低了攻擊的力道,恐怕溟王根本不可能再站在這裡。

緩緩的抬起食指,溟王朝著太後額頭遙遙一點,一道神光自指尖陡然射出,直指太後眉心。許是受傷太重,溟王這一指神光竟是耗儘了他全部的法力,在太後蘇醒的那一刹那,溟王跌坐在床榻上,想要奮力呼吸卻被劇痛壓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