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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緊要。

“這茶怎麼樣?”也不說自己叫她過來乾什麼,隻是悠閒地讓安娜品茶,眼裡流露出憐惜、愧疚、堅定等等複雜得讓人看不懂的感情。

安娜其實並不懂茶,能喝出個鹹淡就不錯了,“……不錯。”

“這茶好在哪裡?”真田爺爺也跟著喝了一口,語氣不鹹不淡地問道。

“……我不懂茶。”安娜於是實話實說,說“很好”也不過是客套話,因為曾經路斯利亞前輩說如果有前輩問什麼東西怎麼樣,隻要答不錯總是不會錯的。

因為安娜的回答不禁有些語塞,繼而豪邁地笑了起來,“這茶不是什麼好茶,”雖然他這麼說,自己卻喝完整一杯又滿上抿了一小口,“苦死了!”說著臉皺成一團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似乎真的很苦。

可是安娜完全無法理解這人的奇葩思維:這人真莫名其妙,不好喝還喝得這麼起勁。

“嗯。”安娜點點附議,其實安娜並沒有覺得多苦,曾經比這更苦澀的東西都能麵不改色地慢慢咀嚼才咽下去。隻是弗蘭前輩說過要“尊老愛幼”。

“其實人生……”真田爺爺剛想用這茶來起個頭和安娜談談人生哲學,就被安娜無情打斷了,我們還沒看星星看月亮,聊詩詞歌賦,怎麼可以馬上就談人生哲學?!

“嗯,說得真好!”安娜點點頭認真地看著真田爺爺,那受益匪淺的樣子像是真的聽了一場90分鐘的哲學講座般,讓真田爺爺一陣語塞然後在心中不住地咆哮——

媽蛋!勞資什麼都還沒說你好個%e5%b1%81啊!

好吧,他也得承認,自己說這話的時候總是比較囉嗦一點,真的隻是一點!

“安娜……”他叫的是安娜,而不是真田繪裡,這很能表明他的態度。真田爸爸曾在真田家公開表示真田家隻有真田繪裡,真田家的女兒。

“我是真田弦右衛門,浩介的父%e4%ba%b2,弦一郎的爺爺。”悠閒地把茶推到安娜的麵前,也不理會安娜是不是要喝,自己又喝了一口茶,向安娜表明身份,在見他之前真田爸爸就已經把他的身份告訴了安娜。

安娜表示這種句式我也會用!“我叫安娜。Xanxus的女兒,斯庫瓦羅的徒弟。”不是真田繪裡,而是安娜。

雖然這次的任務是扮演真田家的小女兒,但既然那人喜歡叫她安娜,她也是可以滿足他這點小心思的。

“呃……”真田爺爺的手頓了頓,頗有深意地又一次看了滿臉認真懇切的安娜一眼,確定她不是故意叫囂,果斷決定拋開這個話題,“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嗎?”

“不知道。”安娜誠實地搖搖頭回答道。

“……”媽蛋!你就不能按照劇本走一次麼?!這時候你不是應該說知道然後瀟灑地揮一揮衣袖麼?!拿住茶杯的手緊了緊,覺得自己好像有點hold不住這個熊孩子,被氣得麵如菜色,僵著一張臉生硬地說道:“你應該知道你並不適合真田家。”態度說不上壞好,讓人感覺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我知道。”安娜沉默半響回道。

似乎有些不忍,點下頭專心喝茶,低垂的眼眸無法看出他的表情,“既然知道,那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這次回答得異常乾脆。這樣任務算結束了麼?

“呃……”真田爺爺頓時被安娜那簡短有力的話給震住了,居然這麼快就妥協,真是太沒有成就感了!真田爺爺有些泄氣道,“既然知道那你就先出去吧。”

安娜一聲不響地站起來、走出去、關上門,之後真田爺爺又喝了半壺茶,悠悠地開口,“我沒有錯。”

站在一旁的武內管家還以為是在和自己說話,又想想沒有回答,畢竟,安娜小姐是老爺的%e4%ba%b2孫女,老爺未必不疼安娜小姐,應該說他比誰都更要心疼她,但比起安娜小姐,他更在意家族的繁盛。

其實武內管家隻猜對了一半,安娜作為真田家唯一的女孩從出生就倍受寵愛,這裡不得不提一提安娜的長相,她不像真田爸爸也和真田媽媽完全沒有共同點,但她和早逝的真田奶奶可以說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因此真田爺爺對安娜可以說是溺愛,隻要是安娜提出的要求隻要不觸及原則他都會答應。

或許真田爺爺真的很在意家族,但是他更明白有家人才有家族,他並不是為了家族才說出這樣的話趕走安娜的。

安娜剛搬到真田家時真田爺爺就已經知道了,出於那點私心他並沒有反對,但是當真田爸爸公開不表示安娜是真田家小小姐的時候他就立馬從中國飛回日本,揪住真田爸爸兩人展開了一次深入的談話,並達成了共識這才有了這次的見麵。

一天前,晚上,書房中——

“你真是糊塗!”一看到真田爸爸,真田爺爺就忍不住開罵。

“爸爸,怎麼了?”真田爸爸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馬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企圖蒙混過關,不過很快就被真田爺爺給識破了。

“你也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安娜的事麼?把她接過來就算了,竟然還讓她掛上真田家小姐的名義,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揪我們真田家的尾巴,等著我們犯錯?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指著我們的脊梁骨謾罵?”真田爺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剜真田爸爸了一眼。

真田爸爸卻不以為然,“繪裡本來就是我女兒,如今隻不過是回家而已,有什麼可被人說三道四的!”在自己父%e4%ba%b2麵前他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掌權人,隻是普通人,他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做事不顧後果,任意妄為的兒子。

“繪裡隻能是繪裡,安娜也隻能是安娜!”

真田爸爸欲言又止,張了張嘴又閉上,表情很是不認同。

“你覺得我說錯了。”用的是肯定句,真田爺爺微微歎了口氣,“你覺得我太過無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安娜她自己願不願意。”

真田爸爸想要反駁,可是出口的話卻又很是無力,自己也覺得難以信服故越說越小聲最後連聲音也沒了,“安娜她是我女兒當然、呃、大概願意……”

“你覺得你在救安娜逃出那個黑暗的地獄,卻不知道她或許並不覺得去到的是天堂。”

“那是黑手黨!繪裡她是我女兒!”真田爸爸心有不甘,黑手黨那是什麼地方,是人呆的麼?那群毛都還沒長齊的臭小子怎敢!他似乎忘了自己其實沒比人家大多少→_→。

“弦一郎可以不懂,但你應該明白。你不僅是安娜的父%e4%ba%b2,更是真田家的家主。”見真田爸爸似乎有什麼想說,又道,“並不是繪裡不重要,而是你要分清什麼才是對安娜最好的決定,怎樣做才是對真田家負責的做法。”

“……”沉默不語。

“每個人都有私心,我也一樣,我也希望繪裡能夠回到我們身邊,但是我們不得不承認……比起我們,繪裡對他們的感情更深。”真田爺爺不想苛責真田爸爸什麼,畢竟麵對自己的%e4%ba%b2人誰又可以這麼冷靜……

“……”就是這樣才更不爽!

“所以說做人啊……”真田爺爺看著自己那一臉不甘的兒子,有些感慨。

“爸,說得真好!”

“……”我去年買了個表!你老子我神馬都還沒開始說呢!真田爺爺癱著一張冷臉內心的小人卻已經無法表情管理了。

半餉,真田爸爸才認真地看向真田爺爺,“我明白,隻是私心想讓安娜回到自己身邊。”在確認安娜的身份之後他根本沒有多想,隻是一股腦一根筋地想安娜回到家裡才會幸福,其實不過是他自己太過自私了。

“你明白就好,現在你去和弦一郎那臭小子說說,讓他彆一個勁地犯傻,最後卻沒落個好。”然後自己又忍不住地發出些感歎:“所以說真人啊……”

“我現在馬上去!”說著溜得連個影都不見了。

真田爺爺惱怒地咬牙,咯咯作響,“光彥,你以後要是敢跟那小子一樣無視我,你就死定了!”

武內管家:他能說他躺著也中槍麼? @思@兔@網@

☆、私奔去吧

——我們用愛彼此傷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安娜正在真田家過著普通人幸福的生活的時候,安娜正坐上回意大利的飛機。

這是安娜第一次沒有好好執行命令,她沒有辦法像沒有事的人一樣高高興興地做事,她想要知道為什麼阿綱大人會說那是她最後的任務,她想要知道父%e4%ba%b2大人和師父大人是怎麼想的,她想知道以後的自己應該怎麼辦……她想知道的事太多了,所以她必須回去!

或許已經不能叫【回去】了……

“小姐,你一個人去意大利旅行嗎?”一個坐在安娜身邊帥氣20出頭的意大利男生很自然地用奇怪腔調的日語向安娜搭訕。

“不是。”安娜搖搖頭沒有再說,她不是去旅行,而是回家……

15個小時的飛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安娜卻一直很清醒,睜著眼望著窗外浮動的白色雲層,心裡卻沒有那麼平靜。

她想了很多,想到最後竟突然想起了自己剛交往沒多久的男朋友跡部景吾,用的的確是【竟然】,就連安娜自己心裡也以為比起巴利安比起彭格列,跡部他永遠都是排在後麵的那一個,可是她竟然在這種時候想起了他,就連安娜自己也很驚訝。

不知道跡山同學現在在乾什麼呢?從口袋裡翻出了他送給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安娜卻對著它凝視了許久,最後塞回口袋裡。

安娜心裡有些亂,喝了一大杯熱牛奶後開始睡覺,其實說睡覺也不準確,應該定義為閉目養神。因為安娜的頭腦還是十分的清晰,可以感覺到四周的各種動靜,就連飛機頭等艙裡有人認真地扣鼻屎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就以這樣的狀態一直飛到了意大利,下飛機時那個坐在安娜身邊的意大利男生還很熱情地和安娜交換了電話。

“我叫Alberto,以後有空聯係我,我帶你逛逛意大利。”男生笑得迷人,留下這句話揮揮手轉身離開。

安娜看著他留下來寫著自己聯係方式的紙條,走到垃圾桶前,手竟鬼使神差地頓了頓縮了回去,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安娜趕回巴利安總部,卻發現大家見到她的表情都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像見鬼一般【你怎麼會在這裡】的表情又夾雜著幾許同情和憐憫,竟然她有些無所適從。

安娜剛想走進去,卻被看門的警備員給攔住,安娜疑惑地看這他們。

“抱歉,安娜大人,我們不能讓你進去。”警備員為難地阻止了安娜的腳步,並保持戒備狀態,畢竟安娜曾經是巴利安的精銳部隊成員,更是boss的養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命令就是命令,即使不是對手也要硬著頭皮上。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