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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挽君心 於初晴 4296 字 2個月前

玥一下子覺得視線有些模糊。

真是沒用!江浸玥想著,忽然低下了頭,不讓那人看到自己泛紅的眼眶。

初塵緩緩打馬,越過夏昭曦,走到江浸玥身邊和她並排而立。

看著江浸玥垂著頭,極為靜默的樣子,以及又受了一些的身形,初塵一雙鳳目中濃濃的疼惜閃過。

一把拉住江浸玥的手腕,手腕翻轉,衣袂飄飛間,江浸玥已經到了初塵的馬上,端坐在他身前。

“你……”江浸玥轉頭看著初塵,正欲說什麼,忽然聽到“轟隆”一陣聲響,是自己遠啦騎得那匹馬倒地的聲音。

看著口吐白沫的馬,初塵摟著江浸玥的腰緊了緊。

剛才見到蘇黛和陸修傑回去,知道她也回了來,但是被夏昭曦攔在了這裡,他心下惶恐,不顧自己的傷勢從床榻之上爬起來拍馬而去。

他當時是真的怕了,想起剛才自己的心情,初塵現在都有些心有餘悸,他知道夏昭曦對江浸玥的感情,或許真的不比他淺多少,但是江浸玥卻是給不了回應,這樣的感覺在初塵心頭蔓延,全身都人不住顫唞起來。

當初他在想,夏昭曦會不會對江浸玥做些什麼,畢竟那種失去摯愛的毀天滅地的絕望他也曾經體會過,當時江浸玥將他仍在楚家斷了,書信絕交之後,他那種世界毀滅般的絕望現在都記得極為清晰。當時想要毀去一切的欲望那麼強烈,他怕現在喝夏昭曦和他當時一樣,再加上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法,他真是擔心極了。

還好,在敢來之時,他一眼就越過夏昭曦看到了馬上那抹消瘦的身影,她本就生的瘦,現在更是瘦的沒有人形,好像山風再大一點,她就隨風而去了一般。

但是,還好,她還安安全全地在那裡,沒有絲毫的損傷。

當時初塵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公子初塵果真名不虛傳,即使身受重傷也依舊風華不減。”夏昭曦看著在強大的山風之下青絲飛揚但是沒有絲毫淩亂的初塵,開口說道。

“皇上也不差。”初塵看著夏昭曦一身玄色衣袍的霸氣雍容,也輕笑開口,像是突破雲霧緩緩綻放的雪蓮花。

坐在初塵身前,感受不到身後一絲山風的冷冽,而是一個極為溫暖的%e8%83%b8膛,以及那熟悉的淡雅如竹的味道,江浸玥一下子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我看浸玥累成這樣,初塵公子倒是也不夠儘職。”夏昭曦看著江浸玥靠在初塵懷中,閉著眼的小臉上全然信任的表情,忍不住心下酸澀。

“是否儘職自然人心,有人自然明白得很,不牢皇上費心。”初塵摟著江浸玥的胳膊更緊了緊,讓她更為%e4%ba%b2密地靠在自己懷中。

“浸玥畢竟是朕曾經聖旨賜過婚的人,難不成朕還不能聊表關心?”

話中的深意極為明顯,江浸玥聞言忍不住眉頭一皺。

初塵卻是依舊淺笑著,麵上沒有絲毫惱怒:“世界上需要皇上關心的人多的是,恐怕我身前這人是消受不起了。如若皇上將此份關心分給懿瑤公主和洛小姐,想必她們必定會感恩戴德,深念皇恩浩蕩。”

說罷,初塵又加上一句:“聖旨賜婚的,是給皇上和平湘郡主。當皇上決定對平湘王府出手的那一刻,便應該明白,那聖旨已經做不得數,皇上何必再拿這道聖旨……”

自取其辱呢?

最後幾個字初塵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由尾音飄散在了山風之中人,任由夏昭曦自己琢磨,他相信,他立刻就能想得明白。

果真,夏昭曦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一分,看著初塵幽深的鳳目,冷聲道:“楚公子還是不要一切下太早的結論,畢竟一切都有變數!”

一聲楚公子,便是站在政治立場上,為兩人劃清了界限。

“彆的本公子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情,本公子可是有把握得狠!”初塵將自己線條流暢的下顎撣在江浸玥的發頂,有些挑釁地看著夏昭曦說道。

江浸玥眉心忍不住動了動,她知道初塵一直是溫文爾雅之人,沒有因為自己是楚家嫡子或者名動江湖而有半分驕傲自大之意,甚至是說話一直都以“塵”謙稱。從剛才他打馬而來,第一句話便是“本公子”,江浸玥便看到了一個與平時極為不同的盛氣淩人的初塵。再加之現在挑釁的語氣與動作,當真是讓江浸玥開了眼。

不過她甚至,這是初塵對對手的一種認可,夏昭曦不是泛泛之輩,有著自己的能耐,自然值得初塵用不同的態度驕傲上一把。

況且,寶劍出鞘,楚家出世,他也沒有必要再斂著鋒芒。

“那好,朕便等著看楚公子的本事!”一聲“朕”,夏昭曦身上帝王的睥睨之氣顯露無疑,即使江浸玥沒有睜眼,她也知道現在夏昭曦臉上是何等威儀的神情。

“必定不會讓皇上失望!”初塵淺笑著,給了夏昭曦答複。

“她——”夏昭曦伸出一隻手指著江浸玥,眼睛卻是看著初塵,“朕不會放棄,你最好看好了,彆讓她的東西哪天跑到朕這裡來!”

這個“她的東西”說的極為霸道,但是讓江浸玥卻心生不滿,忍不住睜眼看著夏昭曦,她的心是東西嗎?

夏昭曦看著江浸玥,像是要將她的模樣深深刻入心底一樣,隨後轉頭,揚鞭而去。

“還真是一片癡情。”看著那華貴雍容的背影,初塵的聲音是難得的清冷。

江浸玥心下一歎:“我們回吧。”

“好!”初塵溫聲說道,隨後駿馬揚蹄如風般朝著楚家大營飛奔而去。

初塵伸袖為江浸玥擋住了撲麵而來的山風,山風揚起她長長的發絲,但是卻吹不走她眸底極為複雜的糾葛。

不多時,初塵帶著江浸玥到了另外一邊,楚家大營。

在一間極為高大華貴的帳篷麵前,初塵勒嘛,翻身而下,隨後將江浸玥抱了下來,但是卻沒有放下,直接抱著江浸玥走進了帳內。

在賬外等著二人的幾人見到幾人進去,麵色古怪,但是總歸見到二人都沒有什麼事,於是都放了心,忙著自己的事情去了。

初塵直接抱著江浸玥放到了裡麵的床榻之上,捋開她額前的發絲,溫聲道:“你必定累極了,先好好休息片刻。”

“我不累,你的傷……”江浸玥伸手支著身體就要坐起來。

“我沒傷!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初塵淺笑,依舊是風花雪月的笑容,當真不像是一個重傷之人應有的。

難不成這人騙她?江浸玥正欲張口再問什麼,卻不料沉沉睡意傳來,不過是片刻便睡了過去。

初塵伸出點住江浸玥睡%e7%a9%b4的手,輕輕把薄被給她蓋上,如玉的手撫上她眼底的青色,看著她滿臉的疲憊與周身的風塵,一顆心都忍不住抽痛了起來。

她平湘郡主驚才絕豔,傾國佳人,何時弄過這麼狼狽憔悴的姿態?初塵這麼想著,忍不住低聲咳了起來。

一直在賬外守著的衛庭聽到初塵壓抑的咳嗽聲,掀開帳簾走了進來,看到初塵掩%e5%94%87像是要把心肺咳出來一般,忍不住擔憂開口:“公子……”

“無事!”初塵擺了擺手,隨機送開了%e5%94%87,看著江浸玥的睡容,低聲道,“給我再準備一件帳子吧。”

衛庭點頭,看著初塵頃刻間血色儘退的臉,極為擔憂。

初塵站起身來,看了江浸玥一眼,朝著賬外走去,看著初塵有著搖晃的身形,衛庭忍不住上前攙扶。

隻是等到衛庭的胳膊剛剛碰到初塵,初塵卻閉目轟然倒下,靠在了衛庭懷中。

衛庭看著初塵禁閉的雙目與青白的臉色,知道公子這是重傷發作了,於是不敢再遲疑,抱著初塵走了出去。

本來賬外的人因為江浸玥回來極為欣喜,但是看著衛庭抱著毫無生機的初塵出來,高談闊論一下子停止,惶恐一下子襲上了眾人心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愣著乾什麼?大夫呢?”倒是鳳漓瑱最先反映了過來,朝著旁邊大吼了一句。

趕緊有人下去惶恐地請大夫了,餘下的人緊跟著衛庭進了旁邊的一個帳子之內。

帳中依舊是極為華貴的擺設,不比剛才那個差了多少,顯然也是一個主帳,但是現在床榻上那人,本來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在錦被的映襯下,毫無血色,更顯蒼白,那雙集儘天地風華的鳳眸緊緊閉著,長長的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整個人是前所未有的頹唐之態。

見到初塵這副樣子,眾人一下子想到了之前昏迷不醒的江浸玥,兩人似乎是一種狀態,都是毫無生氣地躺著,像是……再也醒不過來一般。

------題外話------

我發現我好像特彆喜歡虐男主……==

☆、第十九章 收點利息

“何大夫,如何?”看到正在為初塵診治的大夫抬起了頭,楚奕渲趕緊上前問道。

何大夫是楚家軍隊的軍醫,和楚家之人關係極為熟絡,聽到楚奕渲的問話,忍不住輕聲歎了一口氣。

帳內眾人的心被這一聲輕輕的歎息吊了起來。

“多虧公子之前的底子好,所以此次的創傷比我想象中要好上一些。但是這次公子重傷未愈,強行從昏迷中醒來,加之之前在雪山上寒氣入體傷了心脈,現在的情況實在是不能再糟。”何大夫說著,眉頭緊緊蹙起,言語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寒氣入體?”楚奕渲皺眉,問著何大夫,“可是當初哥哥從雪山回來之後,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怎麼會寒氣入體?”

“雪山本就是至寒之地,尤其是生長還魂草的地方,更是天下至寒,饒是公子武功 蓋世,也護不了自己心脈。要是尋常人的話,最多挺過一天就命喪黃泉,公子隻是心脈受了些損傷,並沒有其它嚴重的損傷,但是這損傷自然是要慢慢調理才行,不過隻隻不過是短短兩月,公子就又受了內傷,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何大夫歎著氣,語氣極為沉重。

一直沒有說話的衛庭也開口,回憶著當初的情況:“尋到還魂草本來就是一件極為偶然的事情,當時公子獨自出去三天,回來的時候便找到了還魂草,但是公子對於尋找還魂草期間的事情隻字不提,想不到,竟然這麼嚴重。”

衛庭說著,忍不住一掌拍在了身邊的木柱之上,對於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家主子極為憤恨。

“我就知雪山之行必定不會簡單,但是哥哥回來隻字不提,大家也都沉浸在了嫂子蘇醒的欣喜當初,也就忽略了哥哥本身的情況。”

鳳漓瑱盯著榻上初塵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一張雌雄莫辯的容顏罕見地沒有了以往吊兒郎當的姿容,一雙星眸中滿滿的都是擔憂。

“你們看,初塵怎麼了?”一直盯著初塵的鳳漓瑱忽然大聲喊了起來,聲音隱隱有著顫唞。

大家尋聲望去,看到剛才還臉上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現在卻是燦如豔霞,那如火燒一般的不正常的紅色讓眾人的心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