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初的手在他肩頭一握,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
常林升和陸寅初相識近十年,對他的個性還是了解的,看得出來,他現在對顧南溪是愛到了骨子裡,滲透了靈魂深處,除不去了!
愛情嗎?他有想過去經曆嗎?
笑著搖頭,想過,但是覺得是個夢,沒有什麼意義。
但若他的生命中也出現了一個女人讓她愛到入骨,他是不是也會做到像陸寅初那般的義無反顧?
也許會,也許不會,他並不知道。
因為總覺得,那個能夠讓他愛上的女人,根本不會出現!
……
陸寅初開車去了醫院,醫院門口,她打電話給夏珍,十幾秒鐘後,夏珍才接了電話!
“媽,我到了!”
“寅初……”夏珍的聲音有些為難,但還是企口了,“寅初,媽知道你現在有了南溪,對韓情也一直沒有彆的心事,當初……當初我也有點錯誤,給了韓情一些不好的暗示,害的她對你執念加深,是我有錯,沒有考慮周全,但是這個女孩,媽在心底是喜歡的!”
“媽……”
陸寅初的眉頭皺起,上午,他接到母%e4%ba%b2電話,說她去醫院看望韓情,他就知道,一些東西是需要跟母%e4%ba%b2解釋清楚的。
但是母%e4%ba%b2向來是個知書達理的女人,他相信她心底有分寸。
同時,他選擇不與南溪同時去,還有一個原因,是為李渭歡!
他知道若他這般去了,按照李渭歡現在對他的警覺,勢必能夠猜到什麼,這是他想要給他的信息:南溪已經跟他在一起,他該放手了!
若是李渭歡能夠%e4%ba%b2自放手,南溪不用為難傷心,他不必今天這般暗無天日,同時李渭歡在悲傷之後若能夠重拾信心,他相信,未來的一切彆的問題,都是能夠迎刃而解的!
一切的一切,都將不是問題。
可是在來機場的路上,他突然改了主意,他將一切都預想的太好,以至於複雜的結局變得簡單化了!
他居然忘記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李渭歡不放棄,哪怕發現了現實依舊不放棄……
不,事實上,他其實心底已經有了一個現實在,可他至始至終沒有沒有跟他坦白許多東西,也沒有說過要放棄!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可能放棄南溪!
那麼,朦朧的戳進刀子,和明目張膽的捅進去,究竟哪種更殘忍?
他突然,不知道了!
長長呼出一口氣,陸寅初說,“媽,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夏珍點了點頭,問他,“那你現在要不要進來看看她,這孩子,也怪可憐的!”
陸寅初道,“媽,我已經有了南溪,不想給彆的任何女人任何的希望,所以我不能去見她!”
夏珍聞言,歎了口氣,“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會,我馬上出去!”
……
夏珍回了病房,韓情正坐在床邊跟倪雪兒說話,倪雪兒看到夏珍甚為熱情,忙站起來道,“阿姨,您回來了,趕緊坐下來歇歇!”
夏珍笑了笑,覺得這個女孩子,雖然穿著打扮讓她看的不太舒服,但是人還是挺熱心的!
她擺了擺手道,“先坐下吧,我馬上要走了,來跟韓情話個彆!”
韓情的眼波閃了閃,倪雪兒笑了笑,“阿姨,您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啊,多坐一會兒啊!”
“不了,家裡還有老人需要照顧,不能久待!”
說完,她看向韓情,歎了口氣,“好好養著身子,年紀輕輕的,這麼折騰可怎麼行?”
韓情笑了笑,“阿姨,我沒事……”
夏珍離開了,倪雪兒去送,夏珍本來要拒絕,但倪雪兒很是熱心,從她手中接過包包攬著她就往外走,剛要進門的小護士看了一眼,進門給韓情檢查身體!
“韓小姐,其實我本來不想說的,你的那個朋友……真的是你的好朋友嗎?”
韓情怔了怔,明白她的意思,昨晚上夏珍打電話來時,倪雪兒就在一邊,夏珍說今天來見她,倪雪兒便也來了!
而她昨天才聽倪雪兒說她今天還有個通告……加上倪雪兒對夏珍這般的熱情!
淡淡一笑,所謂朋友,交心也好,知心也罷,她不想去管,也不屑去管。
陸寅初心底的那個女人是誰,她或許不知道,但是她可以百分百肯定的是,倪雪兒這樣的女人,陸寅初看不上!
所以,根本是無所畏懼的,而有所懼的,通常都是未知的!
比如她至今都看不出,陸寅初心底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到底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打動她的心!
眼眸閃了閃,她有些累,而明天就要出院了,出院之後,還有繁複的工作和理不清的現實愁緒擠壓在她的手邊上!
揮散不去!
倪雪兒回來是五分鐘之後,她腳步匆忙的走進來,看到韓情正要臥倒,忙喊了她一聲,韓情眼波微閃,問她,“怎麼了?”
倪雪兒道,“自然是有事情了,陸寅初啊,剛才陸寅初來了,來接伯母的!你說他都已經在門口了,為什麼不進來見你?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韓情的眼波,一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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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第219章 陸寅初,你給我解釋一下
中午十二點,飛機抵達香港國際機場,下飛機時,南溪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場夢。
坐在飛機上時,她在努力將這個夢延長和拖遝,她希望夢的時間可以緩一點,再緩一點。
但是沒想到,短短兩個小時,夢已經落定——在她熟悉卻又陌生的地方。
原來h市到香港,也不過才兩個小時的時間,明明那麼近的時間距離,她卻已經有六年沒有來過。
六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她獨守著的以及畏懼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是什麼讓她逃避六年?
莫彥拿著行李,對她說道,“顧小姐,已經安排了住處,我們現在過去?或者,吃過飯再過去?”
南溪眼波閃了閃道,“先去將行李放了吧!”
莫彥點頭,護著南溪在人潮如織的機場,向著外麵走去,門口處,莫彥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南溪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詞彙:“是,嗯,放心,現在馬上過去……”
南溪大概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莫彥沒有說許多的話,就將手機遞給南溪,“顧小姐,陸總要你接電話!”
南溪怔了怔,接過手機,沒有吭聲,那邊男人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南溪?”
“嗯。”南溪應了一聲,聲音不大,但是男人卻聽得清楚。
“累不累?”陸寅初問她。
“不累!”
“記得,答應我的,不準哭!”
“……”南溪訝然,睫毛微顫之後繼續點頭,“嗯。”
“還有,待會……待會到了住的地方,不要驚訝,我晚上九點的飛機,但是可能會晚點到,得去彆的地方一趟處理點事情,所以,不要等我!”
南溪,繼續點頭,“嗯。”
陸寅初沒有再說彆的,兩個人沉默了幾秒鐘之後,他歎了口氣,道,“南溪,等我!”
不要等我,等我,這兩個“等”,顯然不同!
南溪在那一刻,心底居然莫名的傷感了一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有一種錯覺,好似是他在等她!
機場門口,有早已等候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南溪詫異,但想了想,覺得這一切也是稀鬆平常,陸寅初本就是個喜歡未雨綢繆的人,既然他已經決定要帶她來香港,必然是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南溪上車,莫彥坐在副駕駛,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但是說話的口語中,卻沒有半點香港味兒!
男人叫陳偉,名字很簡單,性格挺健談,和莫彥的關係看似不錯,雖然兩個人交談也隻有幾句。
陳偉會時不時的打量車後座的她,這讓南溪微微緊張,她想,大概是會好奇的,她現在的身份,算是什麼呢?
“顧小姐曾經在香港生活多年吧!”陳偉突然說。
南溪怔了一下回答,“是。大概有十年左右!”
陳偉笑,“難得,你的口音中沒有香港味兒!”
南溪眉眼閃了閃,的確,她的口音中沒有多少香港味兒,這讓很多人都很詫異,其實解釋起來,也沒有什麼可詫異的!
因為母%e4%ba%b2的牽念,從小就對她吐字發音糾正的很厲害,母%e4%ba%b2一直說,作為一個中國人,自然要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她還說,她不希望未來有一天,她帶著南溪回到家鄉,她說出的是變了味兒的家鄉話!
那是她不喜,也是不願。
路上有點堵車,這點很正常,香港是一個擁擠的城市,十年如一日,如今六年過去,它好似沒有什麼變化,又好似變了太多。
車子這麼磨磨蹭蹭的開了半個多小時,當熟悉的景致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房子漸入眼簾時,說南溪沒有震驚,是不可能的!
同時車子逐漸接近的地方,亦是她所熟悉的……房子。
遠遠的,她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白色的陽台——很小的時候,父%e4%ba%b2經常帶著她在陽台上數星星的!
還有那陽台角落裡以及院子裡種的一株株的向日葵……
她的睫毛顫了一下,車子就在那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不是她曾經住的那個房子,而是那座房子旁邊的,幾乎是一牆之隔的另外一個房子……
南溪發愣之際莫彥已經下車,又為她拉開車門,恭敬而禮貌,“顧小姐,到了!”
南溪怔了一下後,暗自深吸一口氣,彎身上了車,陳偉沒有下車,對莫彥揮了揮手,又對南溪說了“再見”,然後開車,走了!
門口有一個中年女人迎了上來,看到南溪,%e5%94%87角帶著笑,“這位就是顧小姐吧!”
南溪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你好。叫我南溪就好!”
女人喚作張嫂,很是熱情,招呼著兩個人進去,南溪進門時,看到門口放著一盆向日葵,腳步頓了頓。
“哦,這是之前陸先生打電話來吩咐的,今天早上才從花市送過來!陸先生平時不會特地買這些花花草草的,我當時聽了也很意外,但是每一年陸先生來這裡,似乎都會買上一株……”
“每一年?”南溪詫異了下,很是不可思議,她還想問幾句時,隻聽旁邊的莫彥開口,“顧小姐,先進屋吧!”
南溪抿%e5%94%87,點頭。
房間的裝修簡潔而不失品位,是陸寅初的風格,南溪坐下來時,張嫂笑著道,“午餐我已經準備好了,莫先生、顧小姐,你們先坐會兒,我去準備一下!”
張嫂離開了,莫彥起身去樓上放行李,南溪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居然沒有不適感。
隻是她詫異,這是陸寅初的房子嗎?為什麼會正好在她家原來房子的旁邊?
而且張嫂說‘每一年’,說明他有這個房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