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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眉,掩在寬大袖口下的左手微微動了動,最後瀟灑一笑。

“這位姑娘乃是南疆的貴客,宗主怎可趕人家走呢?來人,看座!”

大巫師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又是神情各異,特彆是宗主,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巫師,南疆的大巫師在整個南疆中的地位可以說是淩駕於宗主的,是南疆最隱秘的一個存在,大巫師平常都是在神壇中,輕易不會見人,即使是獨孤家族,也有很多成員沒有見過大巫師的真麵目,而神壇,則是南疆最神聖尊貴的地方,沒有大巫師的召見,外人不得入內。

今日,若不是因為擔心獨孤月,獨孤行也不會讓人去請大巫師,更沒有料到大巫師會來,而現在,更讓他驚訝的,則是大巫師的話。

看著神色一直都很平靜的東方莫離,獨孤行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不驚不躁,淡定從容,氣度非凡,但這些都不能掩蓋她是和傷害獨孤月之人又密切關係的人,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痛恨。

“你---”

“宗主,月好不容易回來,這些年在外麵定是受了不少的苦,而且他如今的身體狀態,相信你也看得出來,現在他不過是帶個朋友回來,你又何必大動肝火呢,說不定,這一切都是老天爺的安排。”

“-------”獨孤行沒有在說話,起伏不定的%e8%83%b8膛卻漸漸平複下來,看著大巫師的眼神變得凝重起來。

南疆數百年來一直都是和樂安寧的,雖然地處偏遠,沒有中原的錦繡繁華,但也算是一片樂土,難道現在,這樣的現狀也要被打破了嗎?

側首看向東方莫離,獨孤行神色莫辨,這樣一個突然闖入南疆的女子,莫非是大巫師口中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獨孤行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一邊是自己放在手心裡的孫子,一邊是南疆的將來,南疆的百姓,孰輕孰重他自然之道,隻是心裡的結,始終沒辦法就這樣解開。

“看座!”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獨孤行轉過臉不再看東方莫離。

東方莫離倒是不介意,相反,她倒是很羨慕獨孤月有這樣一個%e4%ba%b2人,為了他,一個宗主竟流露出這樣小孩子的一麵,顧全大局中又帶著小彆扭,可愛極了,儘管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多謝宗主,大巫師。”

“姑娘客氣了,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大巫師落座後笑盈盈的開口,完全是一副閒聊家常的樣子。

“晚輩東方莫離,大巫師喚我莫離即可。”

“好好,莫離一路奔波勞累,待會兒可要多吃點。”

“恭敬不如從命,些大巫師。”

“客氣客氣。”

兩人之間的談話雖然平常但卻足以令獨孤家族的人豔羨,要知道,在南疆,大巫師就象征著整個南疆的權力地位中心,南疆曆代大巫師都是由在位的巫師%e4%ba%b2自挑選下一任繼承人,%e4%ba%b2自教導傳授術法,鎮守南疆。

而現在,神壇除了大巫師之外,就隻有一個灑掃的仆人,再無他人,所以下一任的巫師繼承人選,成為了大家爭相爭奪的目標,隻要有機會,大家都想得到大巫師的垂青,能夠成為下一任大巫師。

因為大巫師本身所擁有的高深術法和各種秘術,以及巫師這個稱謂的神秘色彩,再加上大巫師平常深居簡出的生活,大家更是對大巫師極度崇拜和敬仰,這樣的一個人,潛意識裡在大家的印象中是嚴肅神聖的,而如今大巫師這樣隨意的和東方莫離閒聊,讓一眾人紅了眼睛。

一頓飯下來,東方莫離和大巫師彼此之間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東方莫離隱隱覺得,這個大巫師仿佛什麼都知道,又仿佛一切都隻是自己的臆測,但她明白,若是想要在南疆尋得起死回生之術,大巫師是關鍵人物。

遣散眾人後,大巫師留下獨孤月和東方莫離,念在獨孤月的示意下也留了下來。

“大巫師,老朽不知道為何你和東方莫離頗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但是老朽醜話說在前頭,不管東方莫離你來南疆有什麼企圖,隻要是有危害我南疆的地方,老朽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你得逞!”

此刻的獨孤行不再單單隻是一位長輩,更多的是南疆的宗主,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危害南疆的安危。

“宗主放心,莫離此次前來南疆並非是擾亂南疆生活,而是有求於宗主和大巫師。”東方莫離起身,說的誠懇。

“不管你所求何事,老朽都不答應!”獨孤行一揮手,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場。

“爺爺----”

“嗬嗬,莫離倒是說說看,所求何事?”大巫師則是笑著開口,似乎有心要應承。

“莫離,想和大巫師請教起死回生之術。”

話音一落,滿室無聲,獨孤行這次也沒有著急著開口拒絕東方莫離,除了永遠如一泓秋水一般靜止不動的念之外,其他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良久,獨孤行緩緩開口,似乎是為了確認剛才所聽到的話。

“東方莫離,懇請大巫師傳授起死回生之術,並為此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擲地有聲的話語,再一次表明她的來意,堅決,執著。

“起死回生之術,果然----”

第五十二章:神獸異動 交換條件

燈火搖曳的神壇中,一座巨大的石雕在火光中若隱若現,隱約透露著一股神秘的氣息,一雙猶如實質的眼睛仿佛緊緊盯著進來神壇的每一個人。

東方莫離靜靜打量著整個神壇,莊嚴肅穆,神聖威嚴,神壇中的燈光並不明亮,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布置上極為簡單,除了正中的那一座石雕,就隻有前方的一座案台,以及牆壁上搖曳的燈火。

大巫師一路上都沉默不語,長長的衣袍在青石板鋪就的地麵上鋪展開來,沙沙作響。

緩步靠近那座石雕,東方莫離這才看清楚,那石雕雕刻的圖案和大巫師衣袍上所繡的圖案一模一樣,東方莫離知道,像南疆這樣隱秘的部族都有自己的守護神,也可以說是圖騰,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眼前這個石雕所雕刻的就是南疆一族的圖騰了。

大巫師在石雕麵前站定,慢慢閉上雙眼,雙手結出一個奇怪的姿勢,石雕四周用石頭圍成的一個圓圈內,突然間火光大聲,照亮了整個石雕。↙思↙兔↙網↙

於是,東方莫離發現,那雙在黑暗中都能讓人感覺有如實質的眼睛,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愈加真實,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內心,讓人心悸。

大巫師口中念念有詞,雙手不停的變化姿勢,讓人眼花繚亂,大概半盞茶後,火光消散,一切歸於沉寂,大巫師睜開看,轉身看著東方莫離,眼神難測。

“東方姑娘,起死回生之術是我南疆最古老的術法,也是禁忌之術,千百年來雖然一代一代流傳下來,但是至今尚未有人使用,而且南疆這百年來漸漸衰落,許多秘術也漸漸失傳,起死回生之術到老朽這裡,了解的並不多。”

“大巫師,起死回生之術對莫離來說非常重要,這幾年莫離一直在找尋起死回生的辦法,隻要大巫師肯幫我,莫離願意做任何事情!”

東方莫離擔任城主多年,這些話裡有話的官場之道可以說是非常了解,大巫師能讓自己一個外人進神壇,可見對於起死回生還是有把握的,而且從一開始,他對自己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此時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他同樣有求於自己。

大巫師一聲長歎,轉過身麵對著石雕,仰起頭,用近乎虔誠的目光注視著那看起來有些猙獰的雕像。

“實不相瞞,南疆數百年來之所以能夠屹立不倒,除了南疆本身不理俗事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南疆的秘術,無論是蠱毒之術還是其他不為人知的秘術,這些都是南疆賴以生存的保障。可是這些年來,南疆人口凋零,多是族內通婚,新生嬰孩的資質並不是很好,久而久之,許多秘術都漸漸失傳,到現在,也是所剩無幾了。”

轉過身,大巫師看著東方莫離深深的行了一禮:“請東方姑娘不要見怪,老朽並不是以此威脅,隻是身為南疆大巫師,老朽身上承擔著太多的責任,如今南疆勢微,周邊幾個小的部族經常偷襲,造成南疆的青壯年銳減,若是長此以往,隻怕不出幾年,南疆便不複存在。”

“大巫師嚴重了,莫離雖不是很了解南疆的現狀,但是據師尊所說,南疆之人擅長蠱毒,單憑此一點,便可永世長存,或者讓年輕的一輩走出南疆,憑借蠱毒之術定能獲得不少幫助,以此重振南疆。”東方莫離回禮,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能讓萬俟詠雋以肯定的語氣表明南疆之人擅長蠱毒這件事情,那就說明這蠱毒之術不可小覷,若是這樣的話,南疆不可能會像大巫師描述的這般沒落。

“姑娘有所不知,原本南疆倒也可以自給自足,即使一輩子不出南疆也可以豐衣足食,安居樂業,但是幾年前突然有一個陌生人來到南疆,以其精湛的醫術和儒雅的風度贏得了眾多的仰慕者,沒想到對方在得知南疆眾多的蠱毒之術後竟然大開殺戒,那一場戰役中,南疆損失了眾多良將,也因此元氣大傷,周圍的幾個小部落更是趁機落井下石,導致南疆如今這個局麵。”

“敢問大巫師,可否告知那個陌生人的名字?”

大巫師搖搖頭,眼睛裡充滿回憶,帶著愧疚和自責:“沒有用的,此後幾年,我們南疆也陸續有幾位勇士踏入中原尋找此人,奈何對方如消失了一般,聽聞中原人精通易容術,想來她的名字、容貌都是假的,仍憑我們再如何心有不甘,都沒有對方的半點消息。”

“老朽年邁,宗主這些年來為了月的事情勞心勞神,精神也是大不如前,其他幾個家族的成員也沒有堪當大任之人,原本月天資聰穎,為人沉穩大氣,修為上也是頗有成就,是繼承宗主或者大巫師的最佳人選,奈何當年---如今他的身體,隻怕也撐不了幾年。”

“大巫師的意思---”

“東方姑娘雖是女子,但器宇不凡,就在剛才,東方姑娘踏入神壇神獸有了異動,說明東方姑娘就是老朽要找的那個人,若是南疆能交到姑娘手中,即使有朝一日老朽不在了,也能放心。”

東方莫離下意識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