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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保護你的。”

一道銀光閃過,屋子裡又什麼都沒有,隻有那熟睡的女子,和她懷裡那隻雪白的小狐狸。

第二章:故人歸來 離城異動

翌日,清爽的春風吹過,搖曳起一池的紅蓮,如火焰般燃燒著整個湖麵,仿佛再來一陣風就能燒起來一般,映紅了院子的天空。

自從小姐繼承了城主一職之後,便在府中開辟了這個四麵環湖的院子,水麵寬八丈,種滿了如火的紅蓮,遠遠看去仿佛一片燃燒的火焰,水中間寬大的石台上一座竹樓,簡單,清雅樸素,在這漫天的紅色中顯得尤為清淨。

每次看到這池紅蓮,冷秋都會有種被火焰炙烤的灼熱感,但是這種灼熱感中卻又帶著森冷,讓人一進這院子就如入火冰二重天的異境,備受煎熬。

但這座院子,如果沒有小姐,任何人都進不來,單憑這八丈寬的湖麵就是一個不小的考驗,況且還有這一池妖異的紅蓮。

看看頭頂的日頭,冷秋微微舒了口氣,難得小姐沒有早起,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但是想到侯在花廳的那些人,眉頭微皺,眼裡閃過一絲殺氣,若是來找小姐麻煩的,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冷秋”

清冷的聲線傳來,冷秋眼中的殺氣瞬間消失,隻留一片恭謹與溫柔。

“小姐,冷秋在。”

“進來”

“是”

一進門,冷秋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屋內噬骨的寒氣仿佛是從腳底竄進五臟六腑,即使她有內力護體,但依然抵擋不了這樣的寒氣侵襲。

坐在銅鏡前的莫離看到冷秋臉色蒼白,帶著戒指的左手輕輕一動,一道紅光閃電般的散開,室內的寒氣頓時消散於無形,恢複了正常,甚至能聞到飄進竹樓的絲絲縷縷的蓮花香味。

冷秋隻覺得剛才的一切仿佛是自己的幻覺,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快步上前。

“小姐。”

“請白公子。”

冷秋眉頭微皺,眼神裡全是擔憂:“小姐身體不舒服嗎?”

點點頭又搖搖頭,莫離顏色變幻,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錦被,嘴角帶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神色溫柔。

“請白公子去前廳,讓小七她們進來。”

“-----”冷秋隻覺得小姐那淺淺的一笑好似是百花盛開,比這四麵環繞的紅蓮還要耀眼,讓她高興又難過。

得不到回應的莫離看向怔愣的冷秋,一個眼神就讓冷秋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了神,語氣有些哽咽。

“是,小姐。”

莫離早已看到冷秋那微紅的眼眶,神色一閃,心底一聲歎息,卻不料冷秋去而複返。

看到莫離微挑的眉,冷秋神色尷尬:“小姐,外麵-----”

竹樓外八丈寬的湖麵,即使她從小習武,但在沒有借力點的水麵上這樣的距離也是她難以逾越的。

寬大的水袖輕輕一佛,冷秋直覺的一陣冷香飄過,屋外的紅蓮像是活了一般,貼近水麵的荷葉紛紛聚攏,從石台一直延伸到對岸,鋪就了一條道路,兩邊的蓮花搖曳,散發著陣陣幽香。

乍一看,像是燃燒的火焰,中間隻留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路。

“謝小姐。”

踩在綠色的荷葉之上,冷秋如履平地,那輕薄的荷葉絲毫不見凹陷,仿佛鐵打銅鑄一般堅實。

冷秋第一次見的時候心裡的震驚無法用言語表達,當年小姐堅持要獨居於此,那滿池的蓮花仿佛是一夜之間出現與此,十幾年如一日,花開不敗,燦爛妖豔。

當年,公子和夫人伉儷情深,但奈何他們的結合觸犯了禁忌,招來了那場災難,隻留下小姐一人,年幼的小姐幾經巨變,變得更加發憤圖強,功力也是一日千裡,似乎還習得異術,如今的小姐,功力隻怕是高深莫測,自己根本無法看出深淺。

但隻要小姐健康的長大,就好。

“小姐,她們來了。”冷秋拱手行禮,看到莫離點頭後退出了竹樓,守在外麵。

“奴婢給小姐請安。”四個婢女動作一致,屈膝行禮。

“小七,準備點小狐狸愛吃的東西,估計一會兒醒了它會餓。”

“小白來了?在哪兒,我好想它啊!”

被稱作小七的少女一雙靈動的眼睛像極了小狐狸的雙眼,此刻盛滿了驚喜和笑意,滿臉期待的看著莫離。

“小七,不得無禮!”

一聲嗬斥打斷了小七嘰嘰喳喳的話語,冷夏語帶責備,雖說小姐待她們情同姐妹,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不可忽視的。

“無事,小----白在休息,先不要打擾它,待它醒了我會叫你的。”莫離神色雖然平淡,但語氣卻是溫和的,隻是對於小七給小狐狸起的這個名字,實在是不敢恭維。

聽到莫離的話,小七調皮的朝著冷夏吐了吐%e8%88%8c頭,小姐說過私下裡不用這麼疏離,冷夏姐姐卻是堅持自己的原則,永遠都是一副恭敬謙卑的樣子,太無趣了!

“好的,小姐,那你今天是要在房間裡用早膳還是去冷香小築?”

“去冷香小築。”

“好的,小七馬上去準備。”小七福了福身,笑嘻嘻的跑開了,仿佛林間快樂的小鳥。

“慕春,準備熱水,沐浴更衣。“

“是,小姐!”慕春聞言快速的往內室走去。

“慕秋,守在這兒照顧小狐狸,有什麼異動通知我,冷夏,城裡的情況詳細的告訴我。”

莫離一邊吩咐著大家的事宜一邊往裡走,不過片刻的時間,慕春便準備好了一切,仔細的拉好繡滿了蒼勁翠竹的屏風,放好沐浴要用的物品與換洗的衣物,在浴桶裡灑滿了薄荷葉,便輕手輕腳的離開。

%e8%84%b1掉昨晚被汗水浸濕的**,莫離抬%e8%85%bf跨進浴桶,薄荷的香氣讓她頓時一陣神清氣爽。

“昨日三更時分,有一主二仆三名男子進了離城,仆人服飾怪異,與離城服飾大相徑庭,其主人倒是著離城一般公子服飾,並無特彆之處,其主人樣貌清俊,俊朗無雙,眉宇之間帶著文人的儒雅,但舉手投足見卻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灑%e8%84%b1與尊貴,似乎身份不凡。”

站在外間隔著一張屏風,冷夏凝眉,將一切婉婉道來,似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昨夜三人在離城的悅來居落腳,今日一早便持拜貼登門拜訪,說是要見小姐。”

“可有查清三人的底細?”¤思¤兔¤在¤線¤閱¤讀¤

“請小姐恕罪,尚未查出。”冷夏單膝跪地,頷首請罪。

清晰的流水聲一頓,冷夏的心一緊,低垂著眉眼看不清神色,但是緊握的雙手卻暴露了此刻的心情,自接管碎心樓以來,這是第一次嘗到挫敗的味道,即使小姐不責罰,她心裡也是難以釋懷。

“起來吧,看來對方來頭不小,你不必自責。”清亮的聲音依舊平緩,聽不出喜怒。

“謝小姐!”冷夏起身,依舊是恭敬的站立於一旁,“據客棧的掌櫃描述,三人應該都有武藝,且都不低,而近日以冷夏的功力,目前尚不能看出那位公子的深淺,應該修為不淺。”

“看來,今天又不能好好陪陪小狐狸了。”

輕歎一聲,莫離沒再開口。

而等候在屏風外的冷夏,則是越發的佩服眼前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女,她的主子。

雖然尚未及笄,但一身修為卻早已達到了巔峰之境,離城之內未逢敵手,這也是為什麼她能以稚齡之身擔任城主之位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小姐的才能與智慧,小小年紀就將離城管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任何時候,小姐都是一副波瀾不驚,鎮定自若的模樣,泰山壓頂而麵不改色,任何問題到了小姐麵前都能迎刃而解,不值一提。

冷夏自問,即使是十年前公子在世的時候,也未必能如小姐一般大氣沉穩。

嘩嘩的流水聲漸漸減弱,一雙白色的繡花鞋出現在冷夏的眼前,微微抬頭,一張傾城容貌映入她的眼簾。

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散在肩頭,微微帶著水氣,眉若遠山,眸如秋水,一雙眼眸黑如珍珠,顧盼間神采飛揚,絲絲魅惑之意流淌其間,睿智與大氣的光芒緩緩地鋪灑開來,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溫和,小巧的瓊鼻下一雙薄%e5%94%87微微抿著,像是一把鋒利的薄刃,淡化了絕美容顏帶來的魅惑之感,反而使整個人如一把出鞘的寶劍,隱隱泛著寒光。

月白色長裙左邊襟口到腰間繡著幾支青竹,風骨隱現,腰間以一根淺綠色絲絛勾勒出柔軟纖細的腰肢,及地的裙擺處散落著幾片竹葉,清雅非常。

“去冷香小築。”抱著依然還在昏睡的小狐狸,莫離黛眉微蹙,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擔憂,輕輕的撫摸了下它柔軟的皮毛,率先出了竹樓。

“是,小姐。”三個侍女緊隨其後。

隻見滿池的紅蓮在莫離的纖足踏上水麵的那一刻,紛紛搖曳著如火的花朵,如朝拜尊貴的主人一般俯首稱臣,帶起一片紅火的殘影,在莫離的腳下形成一條烈火般的道路,莫離的腳走到哪兒,那火紅的花朵就出現在哪兒,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火焰之上。

而後麵的三人,腳下則是青翠欲滴的荷葉,那紅蓮永遠是守在三人的四邊八方,隻除了莫離的後方。

每次看到這種情景,冷夏心裡都是暗暗稱奇。

這座院子,除了小姐,進來過的人就是她們四人和冷秋,第一次跟著冷秋進來的時候,那一池燃燒的紅蓮讓她心驚,當時還隻有八歲的小姐,一襲紅衣站在蓮花之上迎風而立,和這一池的紅蓮幾乎融為一體,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那個時候她隻覺得自己心跳如鼓,雙手緊張的握拳,眼睛直直的看著小姐,擔心小姐會如當年的公子和夫人一般消失不見。

如今六年過去,這座院子依然和當初自己看到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如今越發驚采絕豔的小姐了。

守在對岸的小七看著那漫天的紅蓮中,當先一人一襲白衣衣袂飄飄,一頭青絲無風自舞,帶起一個個旖旎的弧度,發絲飛揚間露出那欺霜賽雪的容顏,一時間有些失神。

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