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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秘毒的毒藥又豈是簡簡單單能夠解開的,隻是卻不死心,仍就抱著一線希望罷了。

畢竟那可是名聞天下的神醫容淺啊。

從皇宮出來,雲靜安送她,可是卻一路無話。

往日裡每隔一段時間,雲靜安都會送信與洛傾雪,祖孫兩人在信中倒是無話不談的,隻是現在當真見麵了,卻不覺有些生疏了。

“傾雪……”雲靜安深吸口氣,終於開口。

洛傾雪也猛然抬起頭,“外祖母,我明白的。”

“儘力就好,彆太擔心,皇帝那邊由我來說。”不知道為什麼三年的歲月不僅沒有在雲靜安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甚至她還瞧著越發的年輕;走在大街上,旁的不說,單說她們是母女,絕對是有人信的。

洛傾雪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點點頭,“勞外祖母擔心,是傾雪的不是。”

“哎……”

雲靜安輕輕地歎了口氣,望著那高大朱牆外麵的藍天,帶著微微渴望色,“若是可以,若是有可能,我當真不希望你牽扯進皇家的事情來。”

回到雲都這麼久,身為曾經最受寵的公主,從皇宮摸滾打趴出來的,又怎麼會不明白,這其實就是一個局,一個雖然不算高超但對傾雪卻非常了解,甚至可以說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個引君入甕的局。

隻是她既然選擇了跳進來,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後麵的事情就隻能靠她自己走下去了。

“妹妹!”

剛回到華清院大門口,焦急不安的洛青雲和洛傾寒迎了上來。

“你沒事吧?”

洛傾雪撩開馬車的簾子朝兩人搖了搖頭,“我沒事。”

“可是三天,就算是有解藥的藥方隻怕都是難以配置出來的,更何況……”他們除了知曉一夢千年是龍月皇室秘毒之外,根本沒有絲毫線索,就算要前往龍月國尋找解藥,一來一回保守估計也是需要三個月的。

皇帝這分明就是刁難!

洛傾雪微微一笑,看著很是擔憂的洛青雲和洛傾寒,“你們以為他當真能夠殺了我?”

“君無戲言,妹妹你還是切莫大意才是。”洛青雲麵色微微凝重,自古君王多疑慮;落離出關,再加上之前發生的事情,皇帝隻怕是已經知曉她鳳主的身份了;若是那樣,皇家人的手段若是得不到寧願毀掉,隻怕皇帝心中的想法……

洛傾寒更是身上撲哧撲哧散發著寒氣,轉頭望著洛傾雪那仍舊帶著清欠笑意的臉,母%e4%ba%b2去了,他卻沒有保護好妹妹,或許,他是不是應該好好考慮考慮要不要認回那個雖然不負責任但卻能夠保護……至少現在能夠保護住自己妹妹的父%e4%ba%b2?

父%e4%ba%b2,多麼高大上的名詞。

“哥哥不是才教過我,生死有命不由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嗎?”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既然老天注定了我是鳳主,那這個龍主,自然是要我自己來挑的。”

洛傾寒麵帶不解地望著她。

“行了哥哥,此事你們不用擔心,瞧著吧,總會有人忍不住的。”洛傾雪低首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在洛青雲和洛傾寒那詭異的笑容中,她眼底一抹幽暗飛閃而逝。

“不行!”

洛青雲深吸口氣,麵色鐵青。

第155章 暗中人,皇帝心生隙

漆黑的夜幕,掩蓋了世間所有的繁華和肮臟。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寧靜,那麼的安詳。

整個雲都城內,唯有那金碧輝煌的浩浩皇宮之中仍舊燈火通明,各宮之主來來去去,太祖皇帝所住的地方一群人仍舊跪在原地不斷地高聲輕呼,“微臣無能。”

坐在上方的皇帝麵無表情,垂下的眼瞼讓人看不清他心中的真實所想,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的,整個殿內一片詭異的寧靜。

“皇上,這平安也真是的,怎麼說父皇也是她的舅姥爺呢,怎地就這般無情。”時下正蒙受盛寵的趙嬪輕移蓮步福身,一股沒骨頭的模樣軟軟地跪趴在皇帝的膝蓋上。

其他妃嬪見狀,眼底憤怒有之,嫉妒有之,羨慕有之。

皇帝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單手緊緊地抓著座椅的扶手,四根手指頭輪流敲擊著龍頭,那眼底的陰沉晦暗饒是讓伴君多年的菀貴妃瞧了都不由得心驚。

“陛下這三日期限尚未過去,更何況平安乃世上聞名的神醫,想必定會有辦法的。咱們的皇兒如今也尚在病中,可否容臣妾現行告退?”

“去吧去吧。”皇帝瞧著菀貴妃那低眉順眼的模樣,無力地罷了罷手。

“謝皇上。”菀貴妃直起身子,仍舊端莊清華,可是卻自有一股威嚴的味道。

跪在地上的太醫院眾人尤其是年近古稀的院首大人更是叫苦不迭;這龍月國的皇室秘毒哪有那麼容易說能解就能解的,不過好在平安和樂公主在前,不然隻怕他們真個太醫院都要去給太祖皇帝陪葬囉。

倒不是他怕死,年近七十古來稀,隻是不忍心瞧著這些優秀的後輩因此喪命罷了。

皇帝仍舊麵色陰沉,留在原地的各宮妃嬪連大氣都不敢出。

“皇上,婢妾今兒身子也有些不適呢。”見菀貴妃隻是一句話竟然就離開了,哼還不是看在三皇子的麵子上,她輕輕地用臉蹭了蹭皇帝的大%e8%85%bf。

皇帝的麵色陡然暗沉下來,手微微動了動,指尖青筋直冒,緊緊地抓著座椅扶手的龍頭,聲音中帶著明顯壓抑的怒火,“既然身子不適,就回去吧。”

“可是太祖皇帝他……”趙嬪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有些詫異地抬起頭臉上帶著驚喜,隻是刹那又覺得自己的態度有些過了,趕緊低下頭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

“讓你回去就回去,哪兒那麼多廢話。”皇帝也惱了。

趙嬪頓時心上一緊,趕緊磕頭謝恩道,“多謝皇上,婢妾這就告退。”

“哼。”皇帝從鼻子裡冷冷地輕哼一聲,抬起眼皮看著趙嬪強忍著梨花帶雨的模樣卻是恭謹地退出了宮殿內;環視其他人一眼,“你們也想告退了?”

時辰不早,這些個妃嬪平日裡雖然不算受寵,可皇後不算太嚴苛,她們的日子也總算過得逍遙自在,絕對不會發生過了子時還沒有入睡的情況。

“父皇如今病我床榻,我們在側侍疾是應當應分的。”一道輕輕的嗓音傳來。

皇帝抬頭望去,卻見是一名身著米色宮裝羅群的女子,頭發隻用一枚發簪輕輕挽起,臉側個垂下兩縷碎發,瞧著一副雲淡風輕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腦子裡竟然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將她收進後宮的,垂下眼瞼,並不言語,良久才抬起頭再次開口,“皇後呢?”

“啟稟陛下,皇後娘娘今日身子抱恙,所以並沒過來。”另一名皇後黨的妃嬪趕緊站過來解釋道。

“嗯。”皇帝點點頭起身,兀自走到裡麵,瞧著那頭發花白,臉上稀疏地爬上了幾條皺紋的太祖皇帝,不得不說,瞧著他當真非常年輕。

在最美好的年紀卻能夠為了心中所愛,心中所想毅然決然的放棄那唾手可得掉的……不,已經握在手中的天下,轉頭瞧著始終坐在床頭守著他的雲靜安,放佛一個妻子放心不下自己的丈夫一般;這種感覺讓皇帝的心裡砰然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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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應不應該……

皇帝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垂著的眼瞼之下有一股常人無法察覺的陰寒閃過;立在皇帝身邊的常樂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連大氣都不敢出。

“好好照顧太祖皇帝,不得出任何差錯。”

“是。”一眾宮人跪地應聲。

“林太醫隨朕去看看皇後。”皇帝再次抬頭斂儘眼底的情緒,又是那副君心深不可測的模樣。

“是。”林太醫趕緊提著藥箱跟上;餘下眾人皆是一副經受大劫重生的模樣,不少人抬手捂著%e8%83%b8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

此刻,皇後宮殿內的暗室之中。

“啪——”一聲脆響,讓人聽了都不覺有些牙疼。

“姐姐,我……”寇依藍抬起頭,眸中含淚卻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你行了啊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你那兒子馬上就要成為太子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白發老嫗麵色陰沉死死地盯著寇依藍,她居然膽敢私自動用一夢千年,難道是想將他們寇氏一族這麼多年來的成果毀於一旦不成?

寇依藍跪在地上,“姐姐,我不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姐姐?哼,你姐姐早就死了,死了,聽到沒有!”白發老嫗麵色近乎癲狂,不過卻能很快地恢複平靜,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狠戾之色,揚起手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以後叫我姥姥!”

“是,姥姥!”寇依藍死死地咬著牙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隻是那一聲姥姥卻怎麼聽怎麼呆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背上,白發老嫗眉宇微微顰蹙了下,似乎心底有些觸動,垂下的眼瞼甚至讓寇依藍心裡都不由得升起一股希望,隻是下一刻卻讓她的心再次跌回到千年寒潭之中,“啪——”

白發老嫗抽出腰間隱藏的鞭子狠狠地甩向寇依藍,身上並沒有任何的傷痕,可是寇依藍卻整個人都搖搖欲墜,那死死咬著牙關的模樣,那額頭上不斷冒出的細密汗珠都在昭示著她此刻的痛苦。

“這一鞭算是教訓!”

“是。”寇依藍低著頭。

“竟然膽敢將我寇氏一族的秘密告訴雲皇,哼,若是壞了我族大事,你自己就一死向祖宗謝罪吧。”白發老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寇依藍一眼。

寇依藍頓時隻覺得心頭一暖,然後眼底的淚珠再也壓抑不住,抬起頭貪婪地看著那白發老嫗的容顏,心底不斷地輕呼著,姐姐……姐姐……

“看什麼看。”白發老嫗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轉過身,隻是眼底卻有些哀傷和心痛一閃而逝;但也隻是短短的刹那,抬手從衣袖中扔出一個白瓷小瓶,“洛傾雪絕不容有失;你自己看著辦,彆忘了,就算是雲皇,那也未必就不是她所主的那個人。”

寇依藍麵帶不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