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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翻身坐起,想到自己鎖在櫃子裡的匣子;雙手捧在掌心;玄燈大師乃真真正正的得道高僧,若是讓那些所謂的出家之人知曉玄燈的遺物在自己這裡。

瞧著那紅木匣子,聞著它散發出來的嫋嫋檀香,閉上眼深吸口氣,好似又看到了玄燈那眉目柔和,麵善慈祥,寶相莊嚴的模樣;輕輕揭開盒蓋,入目竟是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牌,上麵刻著一個鮮紅的“令”字;在玉牌的上方,一隻用玉石雕刻而成的小狐狸惟妙惟肖,渾身長滿了絨毛;隱隱還能透過其間看到那類似五官的模樣。

她的心緊緊地懸了起來,一滴淚自眼角滑落,想到貝貝,想到它當初那麼人性化的動作表情,每次調皮之後討好的諂媚,想你到……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洛傾雪再也壓抑不住眼眶中的淚,將盒子推遠,自己卻趴在桌子上,哭得泣不成聲。

貝貝,貝貝。

她在心裡輕聲的呢喃著,那隻陪伴自己許久的雪狐,卻在兩年前的一次刺殺中為自己以身擋刀,屍首分離;自那之後她便再也不養寵物了,她不願意,不願意旁人為她舍命,便是一隻寵物,也不行。

如今,瞧見那惟妙惟肖,分明就是貝貝模樣的玉狐狸,洛傾雪緊緊地咬著下%e5%94%87,玄燈大師竟然,竟然也是知道的嗎?

想到這裡,趴在桌上的洛傾雪,彆開眼,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著;取出錦盒下方的信箋,字跡雄渾,蒼勁有力,字字透著禪機又帶著對晚輩無限的期許。

“往事如煙隨風散,陌如憐惜眼前。”

閉上眼,淚滴劃過臉頰,洛傾雪深吸口氣,玄燈大師苦心孤詣,她明白的。隻是卻不曾想,玄燈大師竟然將可以調動天下寺廟無數僧人,號召信眾的佛令與了她;她緊緊地咬著牙。

洛傾雪啊洛傾雪,你何等何能。

她捂著%e8%83%b8口輕聲的問自己;汝霖,天機閣老閣主,活佛玄燈;這三人無論放到哪一處都是受世人敬仰,萬人愛戴的人物;如今卻是因為她而先後殞命。

鳳主命出,主真龍命格。

收起令牌,躺在床上,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心中卻不由得有些擔憂;如果當真如她猜測的那般,寇族知曉這個預言,甚至從一開始,潛入流雲國就是有預謀的;想到這裡,她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那及笄宴上,洛秀憐、宋芊芊、梁嬤嬤先後發難,怕莫不是為了毀掉自己的身份,好讓自己與容末的婚約作廢?

所以,一直以來馮素煙與宋芊芊不斷抹黑她,詆毀她的聲名其實是為了讓她無人敢娶;但以靜安太長公主之威,鎮北侯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有些東西,已經呼之欲出了。

那這次容末突然離開之事,隻怕也是早有預謀的。

“在想什麼?”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邊響起,洛傾雪一個翻身擁著薄被從床上坐起,瞧著雖然略嫌狼狽,透著疲累,可卻是眉眼染著歡喜的男子;瞧著他往日那欺霜賽雪的白衣此刻也染上了明顯的塵土甚至衣擺一處還有著明顯的腳印,彆開臉不讓他看到自己哭過的模樣,輕聲道“你倒是好手段,這麼快就搞定兩位哥哥了?”

容末心中搖搖頭,快步走到床邊,那動作並不慢可落在他人眼中卻很是悠然;側身,與洛傾雪對麵而坐,微微含笑從懷中掏出錦盒,在洛傾雪麵前;修長好看的指尖微動,挑開象牙扣,裡麵竟然是一隻晶瑩剔透,通體血紅的玉鐲。

猛然抬頭,洛傾雪眼中很是詫異;前世今生,她自然是聽說過的;這手鐲,竟然在他的手上。

“喜歡嗎?”輕輕托起洛傾雪的手,將玉鐲帶進去,“怎麼哭了?”

陡然察覺到手腕兒間的重量,眼瞼低垂,卻並不答話;隻是輕輕地磨牙,彆開臉,“彆以為這事兒算完了。”

“嗯,沒完。”許是真的累了,伸手將洛傾雪攬入懷中輕輕地拍了拍,自己靠著床頭,閉上眼;鼻翼間竟是那熟悉的味道,那麼的安心;原本尚未問完的話,剛想開口,鼻翼間傳來一陣清甜的香味,眼皮沉沉,閉上眼,竟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將容末安置好,洛傾雪歎口氣,有些事情她不想說,至少現在不想說;他也太累了,索性讓他睡一覺吧。

再次睜開眼,容末本能地翻身坐起,眼底飛快地閃過一道暗芒;環視四周,然後又很快鬆懈下來。

覺察到那一閃而逝的殺意,洛傾雪並不以為意,倚在軟榻上,仍舊定格在手上書卷的視線晴兒驀然暗了暗;這般警醒的動作,隻怕是經年累月,早已經習慣了吧。人前,旁人隻瞧著他的雲淡風輕,他的謫仙芳華;卻不知這背後,多少的殺機,多少的危險。

“素素。”初醒的嗓音帶著三分惺忪,三分慵懶和邪肆。

洛傾雪嘴角微彎,噙著清寒薄笑,“你倒是好命,若不是看在你快馬加鞭也趕回來的份上,當真不想就這麼原諒你;我已經吩咐下去,讓銀珂備了些容易克化的食物;待你沐浴更衣之後,正好合用。”

說著,邊將床邊早已經準備好的淨衣給容末取來,邊瞧向容末時,眼底還滿帶著哀怨。

“素素,你待我真好。”容末抬手,輕輕地攬著洛傾雪的腰,將臉貼在她的小腹處。

“哼。”洛傾雪輕哼一聲,將手上的衣衫扔到他身上,“自個兒沐浴更衣去,瞧瞧你這滿身風塵的,嫌棄死了。”

容末不禁失笑,心中卻是明白。

沐浴更衣,又用了些膳食之後;他這才冷靜下來;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錯過了她的及笄禮,心中也很是懊惱;尤其是,雖然他人不在,但消息卻是知曉的;寇家那些人打著什麼主意,他自然也是明白的。想要毀了他們之間的婚約,哼,那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這本事。

兩人又膩著說了會兒話;待洛青雲來時,瞧見的便是兩人琴瑟和鳴的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提前知曉他竟然不分日夜快馬加鞭數日,他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呢。

“大哥。”洛傾雪抬起頭微微一笑。

洛青雲點點頭,隻是看向容末的時候,眼底不由得泛起幾絲危險的光芒,“容公子既然已經休息好了,也該離開了吧;縱使你們已有婚約,可你這般光明正大呆在妹妹的繡樓算什麼意思?”

“大哥!”洛傾雪頓時眸色微微有些暗淡。

“好了,都道是女生外向;大哥也不說你了。”洛青雲搖搖頭,無論如何他與洛傾寒的姿態是需要拿出來的;彆以為他們沒有了家族做依靠,容末就能為所欲為的欺辱自己的寶貝妹妹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洛傾雪頓時低著頭,臉上泛著微微酡紅色。

“舅舅和舅母午時已經來過,知曉你累了在休息便沒有打擾,改日你帶上些東西去瞧瞧;彆讓人家說我們失了禮數。”洛青雲的語氣淡淡的。

洛傾雪卻是有些詫異,不過也點頭應是,“這是自然的;不過瞧著大哥行色匆匆的模樣,怕不是專為這件事情而來吧?”

“嗯。”話音剛落,洛青雲的麵色就陡然一變。

“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洛傾雪這才後知後覺,轉頭瞧著洛青雲背後,“哥哥呢?”

“傾寒外出遇刺了。”洛青雲沉聲道。

洛傾雪陡然心中一驚,整個人從軟榻上站起,麵色大變,“什麼?哥哥遇刺了?”為什麼他們身為雙生子,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感應呢,不可能的啊。

“放心,因為有鳳臨太子在,傾寒並沒有受很重的傷,都是皮肉;養兩天也就是了。”洛青雲說著,語氣越來越沉,麵色也越發的凝重,“我們現在更擔心的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話未說完,洛傾雪陡然站起來,“我去看看哥哥。”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洛青雲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鳳太子擔憂那些人卷土重來,將傾寒接到驛站去養傷了。”

“哦?”聞言,洛傾雪雖然總覺得哪裡有些乖乖的,不過卻又想不出來,隻能點點作罷。

洛青雲斜睨了容末一眼,然後將視線定格在洛傾雪身上,“我們現在更擔心的,隻怕是那躲在暗處之人不肯死心,玄燈大師已經圓寂,你……”

聯想到玄燈大師那日所說的話,這才剛一日不到,她一胎雙生的孿生哥哥就遇刺了;隱隱還牽扯到她的%e4%ba%b2生父%e4%ba%b2;如今,整個世上,如果說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最後一統天下的且與她關係匪淺的男子,也就是這兩位的。

寇家,寇家。

洛傾雪深吸口氣,所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握成拳頭,指甲掐入手心;她卻好似沒有發覺般;直到%e8%88%8c尖品嘗到了腥甜。

“素素,彆這樣。”容末何其敏[gǎn],伸手拉著洛傾雪;洛青雲麵色變了變,卻未阻止;直到看到那已經被掐得血肉模糊的掌心時,他這才驚了一下,“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鳳主命出,主真龍命格;大哥,你告訴我,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到底有多少?”洛傾雪深吸口氣,“玄燈大師曾言:三仙舍命鳳主出,浴火涅槃終成凰;大師身為三仙之一,今日圓寂,鳳主命格方才剛成形,那人便已經忍不住了嗎?”

話音落地,眼淚再也忍不住,唰地一下子自眼角滑落。

洛傾雪險些站不穩,整個身子靠在容末的身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如今還不是該傷心的時候,妹妹,傾寒和鳳太子如今尚且安然,我們要做的是儘快將暗中那個人找出來。”洛青雲眉宇間帶著凝重,語氣也有些沉。

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寇族,寇族,不將你連根拔起,如何泄我心頭之憤。

“那大哥可曾有眉目了?”

“尚未。”洛青雲麵色沉了沉,這天下難得有風信子查不出來的事情,隻可惜這件事情當真蹊蹺,隻要與之有關的,彆說風信子就連他%e4%ba%b2自出馬都很是難得。

洛傾雪沉凝片刻,轉頭看向容末,“你那裡可曾有什麼消息?”

“平塘寇族傳承千年,分支不計其數;當年太子雖然帶人圍剿,但隻怕漏網之魚不在少數。”容末略微思索,仍舊將自己知曉的都說出來。

洛傾雪癟癟嘴,“連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到,當真是廢物!”難道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