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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清遠罷了罷手,“心中有佛,哪裡都是明鏡台,何來汙穢一說。”

“大師乃方外之人,我那苦命的媳婦兒當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木氏雙手合十放在額前不斷地祈禱著,“兩位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那苦命的兒媳。”

瞧著木氏那急切的模樣,洛傾雪點點頭,“時辰不多,這些話還是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要去瞧瞧孕婦的情況。”雖然心中早已經有了盤算,但當著他們的麵她可不會表現出來,彆以為她的丹藥來得這麼容易。

平南拉著還要喋喋不休的木氏,朝洛傾雪和清遠歉意地笑笑,“我夫人實在是太擔心,緊張過頭了;我那大兒媳婦就拜托兩位了。”

“兩位請。”王氏的貼身丫鬟趕緊跳出來,她的心始終懸著;雖然當初自家老爺過世的時候曾經叮囑過,那信物關鍵時刻能救命,但誰也沒有想到當初老爺竟然真的救過靜王府的楊公子。

走到產房,迎麵而來的空氣中便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合著一股甜膩的香氣。

洛傾雪頓時眉頭緊鎖,“這香爐誰擱在這裡的?”

“……這,我家夫人最喜歡這種茗宜香,是夫人放在這裡的。”那貼身丫鬟瞧著洛傾雪眉頭緊鎖的模樣,心裡陡然咯噔一聲,“容神醫,可是這香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

“趕緊將這香爐撤下去。”洛傾雪眉頭緊皺;瞧著屋內那圍在床榻旁邊婢女加上助產的產婆近十人,她沉著氣,“都圍在這裡做什麼,都趕緊出去,出去。”

“你是誰啊,你!”洛傾雪話音剛落,就聽到其中一名產婆模樣的中年婦女出來,輕哼一聲,“我老婆子接生這麼多年還頭一遭聽說有請小夥子和大和尚來接生的。”

洛傾雪麵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容某行醫數載,也頭一次聽說有產婆帶著化力散來接生的;滾!”

“你,就是你陷害我家夫人的。”那貼身丫鬟頓時整個人撲了上去,“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拚了。”

“來人呐,殺了了;平南將軍府的丫鬟要打死人了啊。”那接生婆模樣的女子頓時高聲尖叫著。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正在門外候著的平南夫妻,還有申請緊張的平家兄妹;聽到動作,平疋再也顧不得其他,甩開流行大步,一把推開房門;就看到洛傾雪麵色嚴肅地低吼,“再敢打擾清遠大師診脈,全都給我扔出去。”

“不老容公子費心,在下這就將她們給綁起來。”瞧著清遠側身坐在床頭的繡墩上,閉著眼睛很是仔細地給王氏探脈的模樣,平疋這才鬆了口氣。

平疋使了個眼色,那激動過頭的貼身丫鬟和那個使壞的產婆都被拿下了,就在平疋想要離開的時候,洛傾雪卻攔住了她,然後示意,“讓這些丫鬟都退下,你還有你留下來幫忙。”

“可是,大少爺,這……”有丫鬟為難地看向平疋。

“沒聽到嗎?難道要本公子%e4%ba%b2自請你們出去?”平疋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知道聽到那房門輕輕合上的嘎吱聲這才回過神來瞧著洛傾雪,“容神醫,我家娘子她……”

洛傾雪搖搖頭,“現在知道擔心了?早乾嘛去了。”

“……”一句話竟然讓平疋無言以對,他沉默了下,轉頭看向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雙眸緊閉的王氏,轉過話題,壓低嗓音,生怕打擾到正在診脈的清遠,“容神醫,我家娘子她……”

洛傾雪隻是輕飄飄的一眼,清遠也剛好放下王氏的手腕兒,“小友,你也來瞧瞧?”

“好。”原本她隻需要掃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的情況,可在清遠麵前到底不好做的太過,隻好裝模作樣地把脈一番然後眉頭緊鎖。

“孕婦氣血兩虧,再加上……”洛傾雪欲言又止。

“之前的化力散,隻怕想要正常生產卻是難了。”清遠深吸口氣,麵無表情可語氣卻很是嚴肅。

聞言,原本就緊張兮兮的平疋頓時就慌了,“大師,這……”

“大師,我以為,與其再這樣耽擱下去,不如……”洛傾雪瞧著王氏那隆起的小腹處。

清遠大師眉頭微微顰蹙著,“小友的意思是破腹取子?”

頓時平疋整個人雙目大瞪,神色緊張兮兮地看著洛傾雪,一副生怕她點頭的模樣;隻可惜,現實終究不遂人願,隻看到洛傾雪點點頭,“嗯。”

“不,不!”平疋麵色唰地一下變得無比的蒼白,“神醫,大師,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們。”說著,他整個人險些站不住,雙手撐著茶幾竟是搖搖欲墜的模樣。

洛傾雪頓時麵色就沉了下來,“……”

“相公,救,救……孩——子。”突然,整個靜悄悄的,甚至連眾人的呼吸聲都能聽到的房間中,響起一絲微弱、幾不可聞的聲音;隻是那樣小的聲音卻讓那三尺男兒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他趕緊跑過去,跪趴在床邊,“娘子,你感覺怎麼樣?你想要什麼,我聽著,我都聽著。”

王氏卻不理他,固執地伸手,朝向洛傾雪和清遠,努力地吞了口唾沫,那蒼白如紙的臉上,眼眸中卻帶著希翼和期望,看著那隆起的小腹,帶著滿滿的慈愛,“大夫,救……救孩子。”

“不,不,娘子,不要。孩子會再有的,我們會再有的。”平疋雙手死死地抓著王氏的手,誰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罷了。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又不是生離死彆,我隻說了破腹取子又沒說不管你妻子的死活。”

聞言,不說平疋和王氏,光是清遠都看呆了,不過想到洛傾雪的身份又釋然了;旁邊那兩個產婆卻是早就已經震驚得連話都再說不出來。

她們接生這麼多年,如果這孕婦當真胎死腹中,一屍兩命,隻怕從此她們的接生生涯也就走到了儘頭;雖然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為她們,但正所謂高門大戶,她們這些平民百姓就怎麼擔得起她們的怒火;原本就不抱什麼希望,可聽到洛傾雪的話,兩人對視一眼,帶著希翼的目光。

“容神醫,你,你的意思是?”平疋抹了把淚,聲音都帶著顫音。

清遠眉宇微微顰蹙著,“小友,你有幾分把握?”

“加上清遠大師的陣法,應當沒問題的。”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轉頭看向平疋,“不過你最後自己選吧,如果同意,就立刻準備沸水,燒酒;如果不同意,那容某這就離開。”

平疋吞了口唾沫卻太過震驚了;這……便是走遍天下也沒有聽說過破腹取子,孕婦還能活下來的;也不怪他會猶豫。

王氏瞧著洛傾雪那認真的模樣,閉上眼深吸口氣,用儘最後的力氣,“我同意。”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

平疋轉頭看著王氏,“娘子,你……”

“大夫,你動手吧,我……我相信你。”之前那三個字已然用儘了她最後的力氣,現在便是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她看著洛傾雪,“便是失敗了,我也不……不怪你,都,都是我的命;孩子,孩子……”

洛傾雪瞧著平疋那模樣,很是不耐煩,“到底願不願意,不願意拉到。”

“我願意!”平疋吞了口唾沫,隻是話說出去之後不免又有些後悔,看著王氏,“娘子,我……”

“既然如此,立刻準備燒酒和沸水。”洛傾雪深吸口氣,“你立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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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不能留在這裡陪著我娘子?”

也不怪乎平疋不相信洛傾雪,實在是這自古以來破腹取子的事情並不是沒有大夫做過,每個人做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可那些孕婦卻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月子的。

洛傾雪沉著臉,“你要是留在這裡,出了問題,你自己負責。”

“可是……”平疋還是眉頭緊鎖的模樣。

“出去!”洛傾雪瞧著王氏的模樣,身下的羊水已經漸漸地開始乾涸,“你再多可是一會兒,那就不用本公子了,直接等著收屍吧。”

清遠顯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眉頭緊鎖。

“好,好,我馬上出去,我馬上趕出去。”平疋聞言,整個身子頓時怔了下。

“嘎吱。”

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整個屋子瞬間又安靜了下來。

洛傾雪用燒酒給王氏擦了擦肚子,然後又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瓷瓶,使了個眼色給秦霜;瞧著王氏投過來的那疑惑的目光,她好心開口解釋道,“怕你待會兒忍受不住疼痛,這藥能讓你睡過去。”

“孩……孩子……”王氏那眼神愣怔地看著凸起的小腹。

“放心對孩子沒有妨害的。”瞧著王氏的模樣,陡然又想到了當初的馮望月,她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堅持著留住他們兄妹;想著她的眉宇微微有些黯然。

似是察覺到洛傾雪的失落,清遠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吧?”

“勞大師掛懷,無妨的。”洛傾雪深吸口氣,不說彆的,就算是為了那丹書鐵劵也絕對不容有失,“大師,待會兒我會在這裡沿著這條線劃一刀,剛才我讓藥童與王氏服用的藥水裡麵有九轉還魂丹,你需要在這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化開藥力,護住孕婦和胎兒的心脈。”

“好。”清遠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公子。”秦霜接過已經用燒酒徹底洗過的刀子,那刀乃寒鐵所鑄,削鐵如泥;她麵色微微沉著。

“那,大夫,我們需要做什麼?”之前被洛傾雪留下來的兩位產婆其中之一,有些畏畏縮縮地開口問道。

“將這白布拉好,做擋簾,彆讓風進來。”洛傾雪沉著臉,“秦霜,你準備好裹布,待會兒孩子抱出來之後需要立刻清洗,還有看看他嘴裡有沒有塞著什麼東西。”

“是。”秦霜麵色趁著,嚴陣以待。

就在洛傾雪吩咐的時候,清遠已經開始運起內勁,將內力以銀針刺%e7%a9%b4的方式渡到王氏的體內,藥力以飛快的速度在王氏的體內散發著,王氏那原本蒼白的麵色此刻也微微有些泛紅。

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洛傾雪轉頭瞧著那兩名產婆,“待會兒不管看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