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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反駁,這孟氏兄弟不若住在客院,素雪居,以大小姐那護短的程度,隻怕又會鬨出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浪來;隻可惜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孟氏就不停地咳嗽著,她手上的錦帕還沒來得及遞過去,就看到孟氏張口,竟是一口夾著鮮血的濃痰。

“娘,您怎麼樣了?怎麼會這樣,田嬤嬤,這到底怎麼回事?”洛永煦頓時急了,也顧不得那濃痰臟,立刻朝著正在打掃的平喜等人道,“都是死的嗎?沒看到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趕緊去把白青給本侯爺叫來!”

田嬤嬤眉宇微微顰蹙著,“還是送老夫人回榮禧堂吧,那裡還有之前太醫開的成藥。”

“還不快趕緊的。”洛永煦頓時急著大吼一聲。

“是。”田嬤嬤趕緊朝著外麵的人輕喝一聲,“來人呐,趕緊備轎,送老夫人會榮禧堂。”

整個主院中兵荒馬亂,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孟氏被送回榮禧堂,白青甚至保和堂的安大夫都被請了來,給孟氏把了脈之後,洛永煦即急地湊上去,“安大夫,我娘她怎麼樣了?”

“……哎。”安大夫搖搖頭。

“安大夫您這是什麼意思?”洛永煦的心陡然沉了沉,連帶著語氣也有些不善。

安大夫白須冉冉,此刻更是身著一襲白色的衣衫,那搖頭晃腦的模樣倒真是有那麼些許仙風道骨的味道,隻是再仙風道骨,終究不是謫仙,他在心中歎口氣,“老夫人這病本就是舊疾,三年前就說過,老夫人的病得慢慢養著,不能動怒,不能動怒,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哎,就算是華佗在世,隻怕也是無法的。”

“不,安大夫您可是雲都赫赫有名的名醫,求求您救救我家老夫人,求求您,求求您。”田嬤嬤雙手緊張兮兮地抓著安大夫的衣袖,滿臉帶著祈求。

安大夫抿著%e5%94%87,努力地吞了口唾沫,“不是老夫不救,如今老夫人這病,如果能尋到玄門傳人,還能撐個三五年,如果尋不到,那老夫也隻能開藥讓她吊著命了。”

“可是我家老夫人的身子,明明還挺不錯的。”田嬤嬤有些失魂落魄的。

“老夫也沒說老夫人現在身子就不行了。”安大夫的臉驟然就沉了下來,“隻是她身子虧空得太厲害,又上了心肺,這能堅持多久,就端看你們自己的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田嬤嬤還有什麼聽不懂的,隻是狠狠地瞪了洛永煦一眼,然後咬著牙,“安大夫抱歉,是老奴太著急了;小紅你跟著安大夫去抓藥。”

“是。”被喚作小紅的婢女立刻應聲。

孟開陽和孟開武聞訊趕來的時候剛好與安大夫錯身,兩兄弟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走進屋內。

“田嬤嬤,這姑奶奶她……”孟開陽眉宇微微顰蹙著。

“原來是表孫少爺。”田嬤嬤立刻躬身,然後轉頭看著洛永煦,麵色陡然沉了下去;視線看向躺在床上的孟氏時,眼神不由得又溫和了些,“老夫人的身子有些不大好,所以讓安大夫來瞧瞧。”

孟開陽點點頭,“那就好,前些時候爺爺還念叨著姑奶奶已經好久沒見到姑奶奶了,本來想%e4%ba%b2自來的,隻是爺爺前幾日感染了風寒,知曉姑奶奶身子不好,怕把病氣過給了姑奶奶,所以特地在家裡養著,待身子好些了再過來。”

“哪裡,不用孟老爺特地跑一趟的。”田嬤嬤連連擺手,“老夫人就是近來身子不大好,特彆想回孟族看看,她啊就是愛操心,所以這身子竟是怎麼都好不起來,現在你們來了多陪陪老夫人吧。”

“田嬤嬤說得是。”孟開武接過話頭,眉梢淺淺地揚著,臉上帶著三分邪肆的微笑,“來時隻聽說姑奶奶身子弱,竟不曾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是前些時候去外地時,朋友送的回春丹,乃國手汝霖大師的愛徒所贈,特地拿來送給姑奶奶。”

“汝霖大師的愛徒?”田嬤嬤立刻驚呼一聲,“武少爺,您認識汝霖大師的愛徒?”

“嗬嗬,我哪裡有這個機會,不過是一個朋友認識罷了。”孟開武罷了罷手,眼角掛著眉宇間還帶著擔憂的洛永煦時,眼底竟是帶著絲絲考量,這鎮北侯府當真是有趣呢;他在房間內巡視一周,不由得有些好奇,“田嬤嬤,這……怎麼不見表兄,表妹們?”

孟氏病重,難道這鎮北侯府的小輩都不過來瞧瞧的嗎,這也太……

“哎,這前日是大夫人父%e4%ba%b2的生辰,她領著大房的幾個孩子回娘家賀壽了;至於二房的幾個孩子,三少爺也就前幾年回來過一次,一直在外麵遊學,五六七三位小姐前些時候被禁足了;大小姐昨兒應鳳臨太子之邀,在城外遇到歹徒受了重傷,大少爺和少爺昨夜就匆匆離開,誰也不曾想老夫人今天又……”

孟開武頓時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心裡卻是細細品味著受了重傷這個消息;那個女子竟然會受重傷,嘖嘖,事情倒是有趣了呢,就是不知道三哥那裡會不會有什麼好玩兒的。

孟開陽自是不知道孟開武心頭的想法,聽了田嬤嬤的話,眉頭緊鎖,“這傾雪表妹也真是,姑奶奶都病重成這個樣子,她竟然還有心思外出遊玩?”

“大哥,話也不能這麼說,鳳臨太子之邀,這要是不去,那可是藐視鳳臨皇族的罪名;便是說到皇帝麵前去,也沒有不去之理。”孟開武輕輕地拍了拍孟開陽的肩膀,“更何況,傾雪表妹也不是故意夜不歸宿,相反,她拚儘全力保護了鳳臨太子,光是這一點兒,隻怕皇上就得好好嘉賞嘉賞呢。”

孟開陽聞言,這才送來了緊皺的眉頭,“田嬤嬤,那安大夫怎麼說的?”

“哎。”田嬤嬤搖搖頭,勉強地扯著嘴角,“兩位表孫少爺也無須太過擔憂,老夫人這病是沉屙,你們在鎮北侯府的時候就多陪陪她就好。”

“這是自然。”孟開陽雙手朝田嬤嬤拱了拱,“在鎮北侯府就勞嬤嬤多多照應了。”

身為孟族嫡長孫,自幼被教導家族政事,隻可惜他卻不是個聰慧的,太過保守,凡事按部就班;孟族這一輩又因為洛傾雪與靜王的緣故,一落千丈;他自然也鬱鬱不得誌。

原本好歹也算是雲都的一個公子哥,現在……彆人不知道難道他還能不知道嗎?如果不是那現在正躺在床上的姑奶奶的接濟,隻怕整個孟族早已經落敗了;想到如今仍舊不思進取的那些孟族之人,孟開陽就揉了揉太陽%e7%a9%b4。

倒是孟開武眼角飛閃而逝一抹精芒,如今的鎮北侯府早已經是風雨飄搖;這些年姑奶奶接濟孟族的那些錢財,如果他沒有猜錯應該是出自當年的望月郡主,後來的鎮北侯夫人的嫁妝吧。洛傾雪重傷,這個時候召他和大哥前來,嘖嘖,這其中隻怕沒這麼簡單呢。

直到一個小丫鬟咋咋呼呼地跑進來。

“田嬤嬤,不好了。”

聞言,田嬤嬤麵色驟然就是一沉,“有話好好說,咋咋呼呼的,像什麼樣子!”然後轉頭朝兩兄弟道,“小人沒規沒距的,倒是讓兩位少爺看了笑話。”

“……”那小丫鬟頓時縮了縮脖子,努力地吞咽了口唾沫“大少爺和少爺接了大小姐回來,讓……讓白大夫過去素瑤居呢。”

白青聞言,心陡然沉了沉,那個女子,真的受傷了?

“老夫人尚且還躺在病床上,白大夫可走不開。”田嬤嬤麵色沉了沉,連帶著對洛傾雪也有些許不滿。

白青卻是微微頷首,“老夫人的病情已經被安大夫控製住了,我留在這裡也是沒用;待老夫人醒後,那出自玄門的回春丹給老夫人服下,其他的按著安大夫的醫囑便好。”

“白大夫,你……”田嬤嬤頓時麵色沉了沉。

“大小姐與白青有救命之恩,還請嬤嬤成全。”白青朝田嬤嬤低著頭,眉宇微微顰蹙著。

“老夫人的身子真的無妨?”田嬤嬤眉頭緊鎖。

“有玄門的回春丹在,至少可以保老夫人三月無虞。”白青淡笑著,“汝霖大師號稱國手,玄門醫術更是無雙,若是回春丹連這點兒都做不到,那可當真是墮了玄門醫術的名頭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田嬤嬤這才點點頭,“嗯,大小姐的身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那你快去吧。”

“現在姑奶奶也睡著,我與去瞧瞧表妹;總不能失了禮數。”孟開武趕緊開口道。

“……”孟開陽瞧著躺在床上的孟氏,“那三弟你待大哥朝表哥,表弟和表妹問好,我還是留在這裡瞧著姑奶奶便好。”

孟開武點點頭,巴不得孟開陽不跟上,“嗯。”

“武少爺,這邊請。”白青提著藥箱,朝孟開武拱了拱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白大夫請。”孟開武雖然整個人瞧著吊兒郎當的,臉上還帶著邪邪的笑,卻並不讓人反感,反而彆有一番,

卻說洛傾雪一行,回到鎮北侯府有驚無險。

“小姐,白大夫來了。”錦書從門外進來,麵色有些不大好看,“還有孟族的表孫少爺也來了。”

“誰?”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

“孟開武,武少爺。”錦書低著頭,聲音恭謹。

立在洛傾雪身後,瞧著洛傾雪滿是愛憐的薑嬤嬤此刻正垂著眼瞼,“老奴倒是聽說,老夫人近來身子越發不好,說是想念孟族的兩位孫少爺,這才遣人接了他們來。隻是他們不在老夫人的榮禧堂帶著,來素瑤居作甚?”

“正所謂來者是客,薑嬤嬤,吩咐下去,備茶上糕點。”洛傾雪淡淡地笑著。

“妹妹,你……”洛青雲那向來溫潤的麵容,近來頻頻皸裂;心裡卻很是疑惑。

“不妨。”洛傾雪罷了罷手。

白青與孟開武一同進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洛傾雪,發現她沒什麼外傷隻是呼吸卻有些急促,麵色似有些不好之後眉宇微微顰蹙著,“白青見過大小姐。”

“開武見過表哥,表弟,表妹。”孟開武也淡淡地笑著。

“武表哥太客氣了,來人呐,看座。”洛傾雪淡淡地笑著,捂著%e8%83%b8口眉頭微微顰了顰。

孟開武不著痕跡地打量著洛傾雪,猶記得上次見到這位表妹,都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那個時候還梳著包包頭,跟在洛傾寒身後粉嫩嫩的小娃娃,如今也長得這麼大了,竟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