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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並不嚴重,直接扔了瓶對內傷有奇效的百花丹給他,然後自己盤坐在容末的身後。他剛才被那股強烈的內勁所震傷,內裡的淤血必須儘快排除來。

閉上眼,運氣體內的玄陽真氣,朝著容末的筋脈丹田不斷地遊走著;三年了,天機老人灌注她體內的純陽真氣並沒有被全部煉化,是以每次調動玄陽真氣她都必須小心再小心,若是觸動了那團尚未被煉化的純陽真氣,引起真氣暴動,輕則全身筋脈儘毀,重則直接身亡。

閉上眼,時間一點點溜走。

一刻鐘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

看著手中的百花丹,鳳城歌服下之後,感受到體內的內傷正在以飛快地的速度好轉著,此刻凝著那麵色蒼白,額頭上已經冒出細密汗珠的洛傾雪,他隻覺得心微微抽疼著,卻已然忘記了,洛傾雪這樣身在閨中的大家小姐,怎麼會有這麼渾厚的內勁。

“噗!”終於,容末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直接往後倒在洛傾雪的懷中。

“容末,容末,你沒事吧,容末?”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帶著十足的擔憂色;從來他都是那副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模樣,什麼時候這般狼狽過。

容末抓著洛傾雪的手,抬手取出懷中的錦帕,輕輕替她擦拭著額前的汗珠,“辛苦你了。”

“不苦。”洛傾雪搖頭,“你真傻,為什麼要用那樣的方法,那女人的內勁明顯強於你們,你又何苦要……”

“咳,咳咳。”容末搖搖頭,也並不言語,隻凝著她,淡淡地笑著。

看到這樣溫情脈脈的一幕,鳳城歌的麵色卻很是難看,單手握拳放在%e5%94%87間,狠狠地咳嗽兩聲,提醒那旁若無人的兩個人,彆忘了旁邊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你的內傷並不重,那百花丹每日服用一顆,三日便好。”

“雪……平安,我……”鳳城歌頓時麵色微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雖然百花丹很好,萬金難求的療傷奇藥,但他也很想讓洛傾雪%e4%ba%b2自替他療傷好不好。

隻是此刻的洛傾雪卻明顯沒有這個心情。

“太子,容公子,平安郡主,不好了。”被鳳城歌支走尋找那些下人的來福急匆匆地跑回來,“錦笙、華香等五位姑娘全都重傷,齊悅姑娘更是危在旦夕;平安郡主您……”

洛傾雪頓時雙目大瞪,“你,你說什麼?”

“……”被洛傾雪那帶著戾氣的語氣逼問,來福身子狠狠地顫了顫。

“她們在哪裡?”洛傾雪深吸口氣,迫自己鎮定下來。

“已經被冷風大人帶人帶回山莊安置了。”來福吞了口唾沫,“太子,容公子,平安郡主,您們也回山莊吧。”

這十裡桃林雖然美,可卻是太危險了。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轉頭看向容末;容末點點頭,她亦微微頷首。

“快,帶我去見齊悅。”回到山莊第一時間,洛傾雪抓住想要溜走的來福。

來福頓時欲哭無淚,可偏偏這位還是自家太子的骨血,自己未來的小主子,隻能硬著頭皮,“平安郡主,攬月山莊的大夫正在替齊悅姑娘診治,這個時候……”

“讓你帶路你就帶路,費那麼多話做什麼。”洛傾雪的麵色陡然沉了下來,大夫,這天下除了她那兩個師兄還有誰比她敢說比她醫術要好?

來福身子顫了顫,“是,郡主,請。”

“砰!”

剛到了大門口,洛傾雪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開來福,衝進那緊閉的房門;錦笙跪在床邊,默默地流著眼淚,秦霜和漱玉嘴角還帶著尚未來得及拭去的鮮血,那皮頭散發,渾身狼狽的模樣,明顯是經過了一場惡戰,華香則是整個人散發著戾氣,那平日裡總是樂嗬嗬的臉上,此刻滿是冰凝。

“劉大夫?”洛傾雪有些詫異,“怎麼是你?這麼多年不見,原來你竟然是到了攬月山莊。”

“原來是平安郡主,老夫有禮了。”劉大夫替齊悅把過脈之後搖搖頭,“承蒙青管家不嫌棄,在這裡混口飯吃罷了。”

“齊悅的情況如何?”洛傾雪深吸口氣,吞了口唾沫。

“哎,老朽無能;雖然不知道這幾個丫頭用什麼方法護住了她的心脈,但……傷口靠近心臟,隻差一分,那傷口上的毒也實在奇特,老朽生平見所未見;若是能在兩個時辰內請到清遠大師前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劉大夫搖搖頭,歎口氣。

洛傾雪的麵色陡然沉了沉,轉頭看向漱玉,隻見她們點了點頭,她這才閉上眼,深吸口氣,“勞劉大夫走一趟,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幾個丫鬟。”

“那老朽就先告退了。”劉大夫倒是極為識相地退開。

錦笙不住地哭著,“小姐,您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錯,嗚嗚,嗚嗚嗚嗚……”

“那個人原本要殺的人是我。”錦笙閉著眼睛,眼淚不住地往下掉著,“齊悅姑娘是替我擋的那一刀,我……”

華香眸色帶著陰鷙,麵色冷凝,“血債血償!”

多少年了,從天機閣出道這麼多年,她們四個早已經是情同姐妹,縱使在鎮北侯府這麼安安分分地呆了三年,可之前在天機閣的那些東西早已經刻到了骨髓裡。既然膽敢傷了她華香的姐妹,她華香必要與那人不死不休!

“華香!”秦霜有些緊張地看著洛傾雪,“小姐,華香她……”

“血債,自然是要讓血來清洗。”洛傾雪側身坐在床沿上,拉著齊悅的手腕,把脈之後眉宇微微著。

“小姐,我們已經在第一時間給她吃了九轉還魂丹和解毒丹,可,可是……”饒是沉穩的漱玉此刻也有些泣不成聲,齊悅雖然是她們幾個裡麵最為寡言的,可這麼多年她們彼此都明白,她是將姐妹情誼看得最重的,現在見她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模樣,誰都不甘心。

洛傾雪一把掀開單薄的床單,齊悅那單薄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濕,那鮮血還散發著一股腥臭的味道,她頓時瞳孔猥瑣,咬牙切齒,“七蟲七花毒,好狠!”

“小姐,這……”頓時漱玉驚呼出聲,不過隨即又猛地捂著%e5%94%87。

聞言,華香、秦霜同時轉頭齊齊地看著漱玉;錦笙雖然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可聽著小姐那樣的語氣也知道不是好話,她的眼睛早已經是腫成了核桃,雙手扒拉著洛傾雪,“小姐,小姐,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她,求求您,求求您了。”

“齊悅是我的人,我自然會救的。”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

錦笙卻是呆在原地,眼淚卻是怎麼都止不住。

漱玉努力地吞了口唾沫,“小,小姐,那齊悅她……”如果是其他毒藥,或許會有辦法,但七蟲七花毒,她實在是不敢想象,饒是自家小姐醫術驚人,能研究出那些奇毒的解藥,可這每個毒師的七蟲七花毒配方都不一樣,要想研究出解藥,除非下毒的人主動給,或者是拿到配方,不然就隻能是癡心妄想。

洛傾雪深吸口氣,麵色微微沉了沉,“九轉還魂丹能護住她的心脈,解毒丹也已經遏製了毒性的散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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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時都沉默了,轉頭看向洛傾雪。

如果不是傷在心脈,或許她還能運功將毒性逼到手掌或者腳下,然後放血祛毒,可現在……這種方法不是不可以,可隻要行差踏錯半步,齊悅就真的再回天乏術了;她不敢輕易地嘗試。

“錦笙你去門外守著,你們三個退開五步,替我護法。”洛傾雪深吸口氣。

“小姐您……”漱玉很是擔憂地轉頭看向她。

“我會先將齊悅體內的毒性封印在膻中的位置,讓她的傷口能好起來;但這毒術太過霸道,隻怕以後她都隻能這樣躺著,三個月,咱們隻有三個月的時間。”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

漱玉咬著牙,“三個月就三個月,小姐,您動手吧。”

“嗯。”洛傾雪深吸口氣,朝她們點點頭。

三個人對視一眼,足尖輕點直接退到五步開外,全都背對著洛傾雪。

洛傾雪這才從左手手腕兒上取下九璃珠,深吸口氣,九璃珠接觸到玄陽真氣的瞬間,頓時不斷地變化著最後,化作一卷銀針,平整對放在洛傾雪的手邊。

多久了,多久沒有動用過冰魄寒玉針了。

兩指並攏,指縫間夾著一枚冰魄寒玉針,一隻手飛快地將齊悅所有的衣衫解開;看到那血肉翻飛的傷口,聞著那腥臭的味道,她咬著牙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枚針穩穩地落下;緊接著銀針接二連三地,一百零八枚銀針穩穩地落在齊悅%e8%83%b8`前小腹的位置。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每次動用冰魄寒玉針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玄陽真氣,到第七十三枚銀針的時候,洛傾雪已經隱隱察覺到了體內真氣暴走的趨勢,可看著齊悅,她咬著牙,直到%e8%88%8c尖已經品嘗到了腥甜;她深吸口氣,強壓下那股暴動;然後雙掌運氣,餘下三十五枚銀針頓時飛起,整個環繞在齊悅的身體上方,隨著洛傾雪指尖的晃動,有條不紊地紮入齊悅的各大%e7%a9%b4道中,針尾開始有節奏地輕輕顫動著。

這些年她為了掙錢也會接一些救治人的活計,但最多的一次也隻動用過七十二枚銀針,天下大夫誰人不知,病症越重,動用的銀針才越多;這次她竟然將一百零八枚銀針全都用上了;也不知道該說齊悅歹命跟了這麼個主子遇上災禍,還是該說她好命遇上這麼位主子,才能保下一命。

“好了。”洛傾雪深吸口氣,收起冰魄寒玉針,這才抿了抿%e5%94%87,開口道。

幾位丫鬟早已經是急不可耐,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洛傾雪腳下一個踉蹌,竟是險些栽倒在地。

“小姐,您沒事吧?”漱玉有些擔憂,眉宇微微顰蹙著。

“你留下,照顧……照顧好齊,齊悅……噗。”洛傾雪的語氣早已經是有氣無力的,話未說完,竟是一口鮮血噴出,嚇壞了幾個丫鬟,“你們照顧好齊悅,我送小姐回房。”

“嘎——吱!”

期盼已久的房門終於打開,看到的卻是秦霜抱著洛傾雪走出來的場景,錦笙頓時瞳孔微縮,竟是連哭都忘了,待她回過神來,秦霜已經走出了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