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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就讓明貴人,祺貴人,韻貴人都過來吧。”皇帝開心地大手一揮,“你不說朕都還沒發現,朕都好些時日沒有見到她們了。”

“是。”常樂立刻應聲,下去傳令。

不一會兒,三位貴人便來到承乾殿內,皇帝麵前的桌案上,美酒佳肴,此刻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皇上,您可好久沒到韻兒的宮裡了。”韻貴人瞧著皇帝心情不錯,立刻傾身應了上去;雖然是剛到夏日,可這三人為了皇帝的恩寵可謂是用儘了手段,這不一個個的,分明是乍暖還寒的天氣卻都穿著盛夏才穿的夏衫,單薄得讓人擔心稍微用力一點兒都能給扯碎了。

皇帝樂嗬嗬的笑著,“哈哈,好;來給朕香一個。”

“皇上。”緊接著是吳儂軟語般的嬌嗔。

“皇上就知道心疼韻貴人,都看不到我們姐妹了呢,明姐姐。”

“嗬嗬……”

“……”

這邊是吳儂軟語,活色生香;而那邊,景陽宮內的皇後卻是大發雷霆。

“皇後娘娘,彆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嬤嬤輕輕地拍了拍皇後的後背。

皇後咬牙切齒,“那三個狐媚子,哼!”

“聽說皇上今兒心情好,隻是召她們去伴酒的,娘娘,您可是中宮最尊貴的娘娘,母儀天下之人,那些個狐媚子哪能跟您比啊。”嬤嬤語重心長,“正所謂後宮雨露均沾,皇上如今又是……大皇子如今離宮尚未歸來,飛雲公主又還小,您瞧皇上不也沒有傳召菀貴妃嗎?”

“哼,那個賤人。”皇後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當真以為三皇子在皇帝麵前做成了幾件事情就了不得了。”

“其實照奴婢說,宋家發生的事情倒是及時呢;雖然九公主這枚棋子毀了,可同樣的,三皇子的聲名也毀了。”嬤嬤輕輕地拍了拍皇後的背,“娘娘,這就是所謂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吧,您瞧瞧,這不是連老天都在幫您嗎?”

皇後深吸口氣,“也是,那三個賤人當真以為自己能到承乾殿伴駕就高人一等了,不過是個貴人,菀貴妃那個賤人可是不會放過她們的,咱們就且等著看吧。”

“娘娘您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嬤嬤一臉總算是放下心來的模樣。

夜半,洛傾雪將書卷放在枕邊,一整日都心神不寧的,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吭,吭吭。”陡然窗邊傳來一聲輕響。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輕喚一聲,“進來。”

“主上。”長歸單膝跪在地上。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想到自己方才收到的消息,長歸的心沉了沉,“主上,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洛傾雪不解。

“如今鎮北侯府已經被大內高手,暗衛重重包圍,屬下怕是已經暴露,後麵一段時間怕是都沒有辦法給主上傳遞消息了。”長歸的語氣有些陰沉,這麼重要的消息,他竟然現在才收到;想到給自己送消息的人,他的眉宇沉了沉。

洛傾雪頓時眉宇微微顰蹙著,麵色也陡然沉了下來,是啊,她怎麼偏偏就忘了這麼一茬;以那個人的心性又怎麼可能不會對自己進行監視,還是她太大意了。

“行了,你先退下吧,這幾日就不要再出來了。”她的心沉了沉。

“還有一個消息,聽說宋芊芊已經被押進了刑部大牢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又被三皇子給贖了出來;屬下擔心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會是您,還請主上自己小心。”長歸低著頭,這幾日他隻怕也回不得晴天了。

洛傾雪點點頭,想了想,從旁邊的藥箱中快速挑出幾個瓷瓶用一個巴掌大的錦囊裝好遞過去,“這些都是上好的應急之藥,這幾日,你自己小心。”

“謝主上。”長歸的心頓時有些暖暖的。

“我已經失去了晚照,不能再沒有你。”洛傾雪閉上眼深吸口氣,“你明白嗎?”

“長歸明白。”

“所以,無論如何,活下去。”洛傾雪的心頓時沉了沉,被皇家盯上的人想要逃出升天,太難了;可是如今的她卻還是沒有辦法,太弱了嗎?

所以還是沒有辦法保護好他們。

長歸低著頭,不容置疑的,他的心暖暖的;早就知曉,他們的小主子,雖然表麵清冷也不太多言辭,但心裡卻是關心他們的。

“拿著我的信鑒去如歸樓,他們會幫你的。”洛傾雪的心沉了沉,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

隻是現在的他們誰都沒有想到,第二日,所有的事情會被長歸一語成讖。

第118章 朝議殿,被挖出的內幕

“平安郡主,請與咱家走一趟吧。”

翹著蘭花指,夾著嗓子,身著太監服的公公拂塵一甩,語氣不鹹不淡,那斜睨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許的不屑和同情;不過卻是非常非常的細微,若換了旁人根本察覺不出來的。

洛傾雪嘴角斜勾帶著三分邪氣的淡笑,“勞張公公走一趟,不過既然是麵見天顏,還請容平安去梳洗一下。”

“郡主還請手腳麻利著些,現在這時辰可是文武百官、鳳臨使臣都在朝議殿等著呢;若是過了時辰,彆說是您就算是雜家,也擔待不起啊,您說……是這個理兒不是?”張公公嘴角帶著些許不耐。

洛傾雪微微笑著頷首,“公公說的有理,平安去去就回。”說著她轉身朝著錦笙使了個眼神,然後語氣淡淡的,“錦書、華香伺候好張公公,可彆怠慢了,錦笙陪我回房梳洗。”

“是。”幾人同時恭謹地應聲。

剛回到房間,錦笙臉上便帶著些許的急切,“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

“九公主發生這樣的事情,鳳臨使隊焉能善罷甘休?”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坐在梳妝台前,任由錦笙與她梳妝打扮,語氣不鹹不淡地,“如果那件事情當真認定是九公主作風不正,那鳳臨國便有了足夠的理由對流雲開戰且不受其他國家的譴責;鳳臨、流雲雖國力相當,但戰力上卻是稍遜一籌;所以,你懂?”

錦笙低著頭,“奴婢愚昧。”

這些國家大事,她的確是不很清楚;更何況她一個小小的丫鬟總是關心那些國家大事做什麼。

洛傾雪也隻是微微笑著並不言語,當初的她,那般的單純而又天真,對國家大事不也是毫無所知?可最後她不也同樣披戰甲、跨戰馬,西風烈烈,征戰漠北沙場;多少驚才豔豔的將士馬革裹屍終不還,多少無辜的人喪身戰場卻連屍身都找不回來,多少無辜的孩童失去父母,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或許是見得多了吧,她的心腸也變得硬了起來呢。想到當初,她那麼的辛苦才隻能堪堪將鳳臨的軍隊抗在漠北城外,閉上眼,放佛又回到了那段慷慨激昂、熱血奮戰的時光。

“贏了,將軍,我們贏了!”

披鎧甲,跨戰馬,西風獵獵中;身上宛若烈火的披風翩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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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們贏了!”

“吼,吼吼——”

“……”

回首望,狼煙驟起,殘陽如血;秋風瑟瑟,大雁悲鳴。

放眼四下觀望,儘是紅。

紅得悲戚,紅得壯烈!

棋子,武器,零星的火堆,還有那三三兩兩抱在一起宛若野獸般長嘯的將士……

她永遠無法忘記那場讓數萬將士埋骨的慘烈,永遠無法忘記鳳臨宣布退兵之後,那些僅存的將士是多麼的高興,多麼的欣喜若狂;終於,他們終於可以回家看看自己的老父幼子,新婚彆離的妻。

那是的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離開剛生產甚至尚未足月的孩子,接到兄長戰死的消息,她身為洛家最後的兒女,帶領洛家軍為父兄報仇血恨,義不容辭;再加上當時那個人的百般懇請;現在回想起來,一切的理由都顯得那麼的可笑。

流雲國的戰將青黃不接,是理由嗎?且不說自家哥哥,雖然不善言辭卻是天生的將才,說他指揮不利導致的全軍覆沒,可笑那時的她竟然信了;還有大哥,領軍不行,卻身來便是軍師,運籌帷幄,隻是短短幾年便能在軍營打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再者,平家平媛的幾位哥哥,瞧著也都個個不是庸手;隻可惜,前世的她太傻,太癡,太怨,最後傷的,也隻能是自己。

感受到自家小姐身上散發出來那樣濃烈到讓人覺得臉呼吸都很壓抑的悲傷,錦笙的動作也不由得滿了下來;知曉自家小姐不喜歡繁複的發髻,隻簡單的將頭發挽起,用一枚羊脂白玉雕薔薇花的玉分心固定在頭頂,兩邊對稱地插著一對步搖,隨著她的動作,隱隱還能聽到銀鈴兒般的聲響。

“把這支也帶上吧。”洛傾雪似漫不經心地從梳妝台的暗格中取出一支金簪。

“好。”錦笙淡淡地笑笑,接過來替她簪戴在不起眼的地方,瞧著既不顯得突兀也不紮眼。

“行了,就這樣吧。”洛傾雪垂下眼瞼,想到那好似還在眼前的一幕一幕,心不由得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小姐,時辰不早了。”瞧著鏡子裡,眉宇微微顰蹙,眼神越發幽暗的自家小姐,錦笙抿了抿薄%e5%94%87,這才壓低了嗓音開口道,“這套粉色芙蓉的斜襟曲裾,您瞧著如何?”

洛傾雪點點頭,她的衫裙大都是江淑蘭送來的,錦繡坊的繡娘特地設計的,又豈能有不好之理。

“哎喲喂,平安郡主您可是好了,這時辰可不早了,趕緊走吧。”那張公公看到洛傾雪可沒什麼好臉色,翹著蘭花指眉宇微微顰蹙的模樣。

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將那枚九龍佩垂在腰間。

張公公瞧著頓時怔了下,想到之前關於這位平安和樂郡主的傳言,頓時抿了抿%e5%94%87,臉上的笑容頓時也變得訕訕的,言語間竟是客氣了很多,“平安郡主,請。”

“張公公,請。”洛傾雪同樣回以一禮之後在錦笙與錦書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宮裡那樣的地方不適合華香、齊悅她們;到底她們都是草莽出身的江湖兒女,縱使洛傾雪並沒有看不起她們的意思,但皇宮那個地方最是需要步步小心,便是行差踏錯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