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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

那樣淡淡的表情,淡淡的語氣,帶著從容的姿態;洛青雲低著頭,心中倒是不由得染上些許的苦澀,這丫頭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倒是越發多了些靜安太長公主的味道;帶著無比的威嚴和強勢。

洛青雲歎口氣,“沈月梅是得意樓的一名歌姬,沒有人知道她從哪裡來的,不過倒是因為她與母%e4%ba%b2那酷似的麵容,得到很多達官貴胄的照顧,直到那日父%e4%ba%b2聽到流言蜚語之後……”

“所以,你們就任由他將那個下賤的風塵女子當做母%e4%ba%b2的替身?”洛傾雪的麵色沉了沉,這世間絕對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人。

她與哥哥乃母%e4%ba%b2一胎雙生的孩子,麵容上也不過七分相似而已,那個被喚作沈月梅的女子卻與母%e4%ba%b2的麵容足足有九分相像,這絕對不可能。

“母%e4%ba%b2生前都沒有享受過的恩寵和榮耀,憑什麼讓她一個下賤的風塵女子霸占,憑什麼?”

馮望月是洛傾雪心中不能觸碰的逆鱗;沈月梅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張那樣一張臉。

洛青雲皺著眉頭,似是看穿洛傾雪心中的想法,張口道,“妹妹,你冷靜一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洛傾雪麵色陡然沉了下來,“母%e4%ba%b2生前,那個男人何其的薄情寡性;如今母%e4%ba%b2死了,不在了,憑什麼讓那個女人享受著原本應該屬於母%e4%ba%b2的一切,憑什麼?”

“難道你以為我和傾寒就好受嗎?”洛青雲也有些惱了,他厲聲嗬斥著,說到後麵語氣倒是沉靜了下來,“我與傾寒也曾派人仔細地查探過。這個沈月梅的來曆的確很是蹊蹺;如果當年這雲都中有這麼一位與母%e4%ba%b2九分相似的女子出現,外祖母絕對不會這般任其不顧;隻是這位沈月梅自三個月前莫名其妙的出現,誰都不知道她的來曆。而且……”

瞧著洛青雲那欲言又止,似乎還微微歎氣的神色,她眉宇微微顰蹙著,貝齒輕咬下%e5%94%87,語氣中帶著狐疑,“她的臉,是真的?”

“嗯。”洛青雲的臉上也帶著些許的氣餒。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洛傾雪猛地搖頭,她咬著牙,“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有人與母%e4%ba%b2這般相似的;除非她也有雲家的血脈,可皇室雲族的血脈,就算是私生也絕對不會任由他們淪落風塵的。”

“……妹妹,你先冷靜些;你想過的這些,我和傾寒何嘗沒有想過。”洛青雲有些無奈,“可事實證明,世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站在旁邊的秦霜,放下手中的托盤,小聲道,“如果當真如此,奴婢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屋子裡其他幾人齊齊轉頭。

“以前,我們也曾聽閣主說過,在偏遠的苗疆有一種非常殘忍的易容之術;用草藥將人的麵容、臉皮全部都做改變;如此能讓一個人改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容貌,就算是那個人的至%e4%ba%b2也發現不了絲毫的差彆。”

秦霜的聲音很小,也有些語焉不詳;畢竟這等蠻夷人的東西,沒有%e4%ba%b2眼見識過,誰也不知道真假,倒是她的話讓洛傾雪心中有了主意。

苗疆……

前世的容末,兵不血刃收服西海苗疆,曾一度被傳作佳話;今生,因為三年之約她對容末雖然了解得不多,可從那飛鴿傳來的信箋和偶爾的幾次見麵,他那樣的人,想要做的事情又何曾失敗過。

洛青雲眉宇微微顰蹙著,“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還有,你們閣主?”

“她們……”洛傾雪想了想在心中歎口氣,“她們曾經是天機閣閣主的侍婢,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洛青雲點點頭,垂下眼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如果當真是這樣,那沈月梅接近父%e4%ba%b2又有什麼目的?”

“……”洛傾雪搖搖頭,“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有股非常不妙的感覺,三年前的那種感覺又好像回來了,好像,好像從自己重生開始,那張無形的大網就始終縈繞在自己的周圍,不管她怎麼的掙紮,怎麼的改變,好像都無法逃%e8%84%b1。

或許,這樣的枷鎖,我們可以稱之為——命運。

屋內眾人頓時陷入了奇異的沉默。

主院中。

沈月梅低著頭,眼眸裡含著清淚,“阿煦,阿煦,我,我還是離開吧。”

“沒事的,梅兒;傾雪她還小,不懂事,你彆怪她。”洛永煦拉著沈月梅的手輕輕拍了拍,瞧著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又浮現出另一個人;她總是那麼溫柔的笑著,溫婉得體,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想到最恰當的做法;有她在,後院安寧,家境和諧。

閉上眼,深吸口氣;懷中,不由得將沈月梅抱得更緊。

覺察到洛永煦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憂桑,沈月梅低下頭眼底的眸中狠戾一閃而逝,不過片刻又恢複正常,反手攬著洛永煦很是輕柔的,“嗯,我明白的。”

“我就知道,梅兒你如此善良大方,不會與傾雪一般計較的。”洛永煦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淺淡的笑意,“再有幾日便是月兒的忌日了,我想,帶你去見見她。”

沈月梅眼底頓時劃過一道欣喜,眼神頓時亮了亮,不過很快又暗淡了下來,“還……還是不要了。隻要阿煦你有這個心已經很好了,更何況世子和郡主那裡,快到月兒姐姐的忌日了,阿煦你也彆跟孩子們置氣了。”

臉上的疼痛仍舊火辣辣的,可想到自己的目的,沈月梅深吸口氣;嘴角微微勾著,帶著誌在必得的笑意。

“嗯,梅兒,我就知道你能懂的。”洛永煦很是癡迷地看著沈月梅那張臉,透過那張熟悉的容顏,好似又看到了那個人,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的喚著他。

俯身,低首,輕輕地%e5%90%bb著她的側臉。

“唔——嗯——”

那溫熱的男子氣息撲麵而來,強忍著心頭的惡心,沈月梅還不得不被動的承受著;她的手輕柔地攀上洛永煦的脖頸,順著他的力道,朝著軟榻上倒下去。

“咚,咚咚!”

陡然門外傳來兩聲急促的敲門聲,洛永煦頓時打了個寒戰,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此刻神色迷離,眼中含著淡淡的柔波,望著自己的沈月梅,他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蹙,強壓下心頭那股不安的感覺,淡淡地笑著,“梅兒,對不起,我失態了。”

“不,彆這樣阿煦,我……”沈月梅低著頭,“郡主說的沒錯,縱使我……可我曾經流落風塵,你不嫌棄我已經很好了。”

“老爺?老爺,您在嗎老爺?”

門外平喜的聲音略微帶著急切,洛永煦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看著懷中,側臉依舊有些紅腫的沈月梅,在心頭歎口氣,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淡淡道,“什麼事?進來。”

“是老夫人,聽說大小姐回來了,特地在榮禧堂設宴,讓大家一起過去聚一聚。”平喜低著頭。

洛永煦眉宇微微顰蹙著,看著坐在軟榻上,神色有些迷茫的沈月梅,頓時心又柔成了一汪春水,“嗯,我知道,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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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是……”平喜還想再說什麼,可感受到洛永煦身上散發的不善,他想了想,又將要出口的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無妨的,阿煦,你還是先去吧。”沈月梅抬起頭,含羞帶怯地看了洛永煦一眼。

“你與我一道吧。”洛永煦微微思忖了片刻,“左右我們的事情也是要讓娘她老人家知道的。”

“可,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沈月梅低著頭,素手輕抬,輕輕地府上自己的側臉;那裡,是剛才洛傾雪扇過的地方,還帶著五個明顯的指印,她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還是算了吧。”

那樣的表情,帶著微微苦澀的味道。

頓時洛永煦隻覺得心裡吭的揪疼了一下,“沒事的,娘會理解的;自月兒去後,傾雪無人管教,所以才會刁蠻了些,可她的心還是好的。”

“……”沈月梅低著頭,嘴角微微勾著,帶著濃濃的嘲諷。隻可惜,一心撲在安慰沈月梅身上的洛永煦卻絲毫都沒有發覺。

洛永煦快步進屋,從屋子裡取出一個白瓷小罐,“這是陛下特地賜的玉肌膏,隻消半刻中就能消腫的,你也彆太在意,其實傾雪這個孩子,隻是太任性了。”

“嗯。”沈月梅低著頭。

任性,嗬嗬;或許吧……

領著沈月梅,從主院出來;榮禧堂,洛傾雪等人早已經是等在那裡;難得今兒孟氏的精神頭不錯,又遇上洛傾雪回府這樣的事情,田嬤嬤理所當然地提議大家熱鬨熱鬨,好歹讓孟氏沾沾喜氣,好讓她也好一點。

孟氏也是,自從她病倒之後;剛開始,那些人還會輪流來請安陪她說說話兒,解悶兒;可漸漸的,洛傾雪前往相國寺祈福,洛青雲、洛傾寒忙著外麵的事情,其他的那些人雖然也是晨昏定省可那樣例行公事的態度,讓她委實喜歡不起來。

也是到那個時候,孟氏才回想著曾經馮望月的好;縱使她百般挑剔,可她卻從未有過的怠慢;如今,馮望月已經不在了,她能做的也隻有是多補償洛傾雪一些。

“瞧著瞧著雪丫頭都長這麼大了,好啊,好啊。”

因為常年病臥床榻,孟氏的精神頭早已經大不如從前,原本還豐盈的兩腮也都漸漸凹了下去;隻是那雙眼睛卻仍舊很是有神。

洛傾雪麵色柔和帶著淡淡的笑意,“祖母,瞧您老人家說的;傾雪再大不也還是您老人家的孫女。”

“嗬嗬,大姑娘了;改明兒祖母給你父%e4%ba%b2和大伯母說說,也該給你尋摸一名好%e4%ba%b2事了;這再過幾個月,可就是待字閨中及笄待嫁的大姑娘了。”

孟氏瞧著洛傾雪那與馮望月七分相似可是卻明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容顏,想到當年在宮裡時菀貴妃試探的那些話,輕歎口氣。

這些年她也想得很清楚了,自孟氏一族沒落之後;天價無情,寵你時能夠將你寵愛到天上去,可一旦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便立刻棄若敝履。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這個孫女嫁入皇家,鎮北侯府經不起皇家任何的猜疑了。

洛傾雪自然不知道孟氏心中的想法,低著頭做足了小女兒害羞的模樣,撅著嘴拉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