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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濃的不屑,“洛候爺也知道她還是我們宋家的媳婦兒?哼,彆告訴我洛候爺不知道,馮素煙那個賤人腹中的孽障到底是誰的種!”

‘嗡——’

洛永煦的腦子頓時怔了怔,他身子微微顫唞著,拉著白青的手不由得又緊了緊,“此事我們容後再說,先讓白青給煙兒診治了再說。”

話音落地,他拉著白青就朝著內室走去。

床上,馮素煙抱著肚子在床上滾做一團,雙手死死地抓著床單,嘴裡咬著宋芊芊臨時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碎布,額頭上不斷冒出的汗珠將枕巾都浸濕了。

“快,快給煙兒看看,孩子還……有沒有……”救!

洛永煦急切地將白青摁到床榻旁邊的矮墩上,可說到最後,最後那個字卻怎麼都說不出口;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清醒,同樣是他的孩子;當初周姨娘流產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可心裡卻從未覺得有過這般的痛苦。

馮素煙不斷地掙紮著,痛呼聲,聲聲都像是擊打在他的心上般,他強忍著上前的衝動,隻不斷地催促著,“白青,到底怎麼樣了?”

“……”白青眉宇微微顰蹙著,三指搭在馮素煙的腕兒間;可馮素煙因為疼痛而不斷地掙紮著,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探脈,他眉頭緊鎖。

“到底怎麼樣了,你說啊!”洛永煦一把將白青抓起來揪著他的前襟,“煙兒到底怎麼樣了,你這個庸醫!”話音未落,他一把將白青掀翻。

白青雖然醫術尚可,可到底是手無縛%e9%b8%a1之力的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被洛永煦這麼一扔,整個人直直地撞到桌子上,桌上的茶壺水杯,稀裡嘩啦掉了一地。

“咳,咳咳——”

他捂著%e8%83%b8口,抬手輕輕擦了擦嘴角的猩紅,鼻翼間猛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視線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屋內的擺設,最後視線落到那床頭不起眼的銅爐上,垂下眼瞼,心中了然。

看向躺在床上不斷掙紮的馮素煙,他低著頭,“宋夫人不斷掙紮,奴才無法探脈;老爺還是另請高明吧。”

“……”洛永煦原本也是急了,此刻猛然回過神來,臉上不由得有些訕訕的;可那種感覺隻是短短片刻,他又惱了起來,“你這狗奴才,當真以為本候沒有了你就不成了是不是?”

事實上,的確是的。

馮素煙以寡婦之身有孕,這件事情本就不宜鬨大;原本他時想著先說服孟氏將馮素煙抬入鎮北侯府之後再說,到時候再找個機會告訴孟氏馮素煙有孕的消息,到時候那孩子或說是早產,誰也沒有證據說什麼;就算有人懷疑,他也能推說過去;可現在,他實在沒想到事情竟然會鬨到這個地步。

想著,他飛快地褪去長靴,跨步上床,將馮素煙摟入懷中,鉗製著她的雙手,對著白青道,“還不快來給煙兒把脈。”

“是。”白青恭謹地應聲,語氣沒有絲毫的波動。

良久,白青閉上眼,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再計較什麼了,耳邊聽著素煙那聲聲痛苦,可縱使再焦急,洛永煦也不敢再催白青了。

隻能等他再次睜開眼,這才聲音急促地道,“怎麼樣?孩子,孩子他……”

“……”果然!

白青嘴角微微勾著,視線掃過馮素煙那痛苦的表情,他聲音清冷帶著厲色,“宋夫人若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可以再乾脆些的;添加了麝香的熏香,受痛的到時候也還是你自己而已。”

‘轟——’

洛永煦頓時身子怔了怔,低著頭看著那咬著牙痛苦掙紮,不斷悶哼的馮素煙,他頓時瞳孔放大,“煙兒,你……你當真是……”

“不,不會的;白大夫,你會不會看錯了;我娘不會這麼做的,不會的。”宋芊芊此刻更是顧不得;那個孩子可是關係著她們母女未來的保障啊;她不止一次地嫉妒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恨不能掐死他,可就算那樣,就算再想它死,那也不是現在啊。

她還沒有成為鎮北侯府名正言順的小姐,她還沒有將洛傾雪踩在腳下,它怎麼可以沒有了?

“更何況如果奴才沒有記錯,老爺您……早就已經沒有了讓女人受孕的能力,其中是非曲折,老爺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奴才先告退了。”白青聲音清冷。

宋芊芊卻是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馮素煙,然後猛地倒退兩步,好不容易扶著床欞這才站住腳步,她娘真的,真的……

“不,不會的,不會的。”

此刻馮素煙也怔住了,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洛永煦的啊,她算過日子,不會錯的,不會錯的。

“啊——”

小腹陣陣的絞痛,讓她沒有開口為自己辯駁,可那愣怔的雙眼卻明顯地道出她的不敢置信。

“哼,原來當真是不知道跟誰春風一度留下的孽種!”

語氣雖然有些無力,帶著虛弱;可其中卻不乏慶幸和大鬆了口氣的感覺。

宋芊芊抬起頭望過去,隻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宋芊雪已經攙扶著宋老夫人,洛傾雪、田嬤嬤攙扶著身子仍舊虛弱無力的孟氏,洛青雲、洛傾寒兄弟,全都已經出現在了內室。

“永煦,你給我下來;你們這個樣子像什麼話,若是讓人瞧見了……”孟氏麵色很是難看,“往日裡,月兒待她的好;她竟然全都忘了,當真是良心被狗吃掉的人,你還管她做什麼。”

洛永煦此刻整個人都愣怔著,想到白青說過的話,想到林太醫說過的話,他的身子僵硬著,低下頭看著滿臉痛苦色的馮素煙,難道當真是她做的嗎?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難道這個孩子當真不是自己的,所以她才會想以這種方法將孩子拿掉,這樣就死無對證了是嗎?

“阿煦,阿煦,我沒有……我……我真的沒有!”

馮素煙深吸口氣,不顧疼痛拉著已經下床穿好靴子的洛永煦的衣角,雙眸含淚,殷殷切切地看著他,“阿煦,你信我……你信我。”

“不,不——我要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洛永煦此刻整個人腦子渾渾噩噩,陡然發生的這些事情讓他實在不知道該相信誰;他到底應不應該相信馮素煙,到底應不應該?

“哼!寡婦有孕,馮素煙,你好,好得很!”宋老夫人深吸口氣,氣得更是麵色通紅著,轉頭對著那下人狠狠道,“讓你去請靜安太長公主過府,怎麼,耳朵聾了?還是你以為這彆院給了那賤女人,本夫人的話你們就可以不聽了?”

“奴婢不敢,奴婢立刻就去。”

那名丫鬟原本因為洛永煦的話而頓住了腳步,此刻聽到宋老夫人的厲喝,而剛才那堅決組織的洛永煦竟然沒有絲毫的動作,她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宋芊雪眉宇微微蹙著,卻有些不讚同,“祖母,這……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讓靜安太長公主摻和進來,不太好吧?”

馮駙馬與靜安太長公主都已經和離了,她應該不會管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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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醜不可外揚,這家醜,可不僅僅是我們宋家的。”宋老夫人眉宇間飛快地劃過一抹狠厲之色,“這等不守婦道的媳婦兒,我們家廉青可要不起。”

宋芊芊猛地抬頭看著宋老夫人,馮素煙也雙眼帶著愣怔,無神地看著她。雖然早就明白,早在小腹絞痛難忍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完了,已經完了。

“哼。”宋老夫人輕喝一聲。

不等她再開口,孟氏卻急切地打斷她的話,“這……芊雪小姐說得是,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既然是宋家的家事,那我們鎮北侯府就不摻和其中了;平喜,還不快帶上你家老爺,我們就現行告辭了。”

後麵一句話卻是對宋老夫人說的。

隻是事情當真能這麼簡單的嗎?

宋老夫人心中冷笑著,看著急切地欲離開的孟氏,冷聲道,“這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洛老夫人這般急切的離開難道是因為心虛嗎?”

“……我……”孟氏抬手捂著隱隱作痛的%e8%83%b8口。

“望月郡主下葬不過短短半月,嗬嗬,若是老身沒有記錯,前幾日該是望月郡主首次上墳的日子吧,隻是不知道當時洛候爺身在何方呢?”宋老夫人嘴角微微勾著,“望月郡主屍骨未寒,洛候爺便於這水性楊花的賤人勾搭到一起;算算月份……”她陡然輕笑一聲,這事情既然宋家已經%e8%84%b1不了乾係,那洛家又豈能置身事外,“這孩子,該不會是在望月郡主尚未下葬,屍骨未寒之際有的吧?”

孟氏麵色陡然愣了愣,“宋老夫人,慎言!”

“慎言,老身正是慎言才口下積德。”宋老夫人麵色微微沉著,“當年洛候爺與這朝三暮四,不貞不潔的賤人之間,鬨得如何的沸沸揚揚;若是老身沒有記錯,新婚隔天,洛候可是曾鬨過休妻呢,也難為望月郡主能忍下這口氣來;如今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想不懷疑都難呢。”

洛傾雪低下頭,嘴角微微勾著;心中卻是劃過一道冷意。雖然宋老夫人出現是個意外,但好像事情不僅沒有偏離她之前設定的軌道,反而變得更有趣了呢。

再抬起頭,臉上的冷意儘褪,反而是那副皺著眉頭的模樣;有些不解,抬起頭天真地望著宋老夫人,“懷疑什麼?”

“……你閉嘴!”孟氏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洛傾雪一眼。

洛傾雪頓時縮了縮脖子,“哦,我,傾雪失言,宋老夫人勿怪。”

“嗬嗬,望月郡主當真將你保護得很好。”宋老夫人看著洛傾雪點點頭,“隻是,有些事情,平安郡主還是知道得好;人總不能一輩子都這麼天真的。”

洛傾雪低下頭,她當然知道;隻是這個道理,卻是她花了一輩子的時間,受儘傷痛之後才明白的;沒有誰是誰的誰,沒有誰能天真單純一輩子。

“……”隻是低下頭,卻沒有言語。

“老身隻是懷疑……”宋老夫人聲音幽幽。

“宋—老—夫—人!”孟氏厲聲,如今這樣的清醒,彆說是宋老夫人就算是她都有些懷疑;可偏生事情涉及到了鎮北侯府,她不會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的。

宋老夫人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孟氏,“洛老夫人這麼緊張做什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