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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將祖母扶到軟榻上,白大夫,快給祖母瞧瞧。”

“……”

頓時整個屋子裡兵荒馬亂,原本就麵色蒼白的馮素煙此刻麵色越發的難看了;若是孟氏有個三長兩短,她緊緊地抿著%e5%94%87,她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跟孟氏杠上的,所以她剛才都一直在勸洛永煦離開,可……

若是孟氏真的有個什麼,那她所有的盤算豈不都落空了;想著,小腹絞痛陣陣傳來,不,不能再等了。可是看著躺在軟榻上的孟氏,旁邊麵帶憂色的洛傾雪兄妹三人,還有洛永煦,此刻眼裡心裡都隻有孟氏,哪裡能看到她此刻的難受和慌張。

“我……既然洛老夫人不想看到我,那我還是先避開吧。”馮素煙低著頭,聲音帶著鼻音,語氣悠悠;她必須儘快離開去找個大夫,這個孩子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洛傾雪心中頓時劃過一道冷意,眉梢淺揚,薄%e5%94%87微微抿著,眼底的戲謔一閃而逝;很快她垂下眼瞼,斂去眼底的波蘭,“怎麼,這就是宋夫人的待客之道嗎?我告訴你,若是我祖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洛傾雪絕不會善罷甘休!”

“洛—傾—雪,你給我閉嘴!”洛永煦本就因為孟氏的暈倒,心裡慌張到了極點,在聽到洛傾雪這般連敲帶打,最後還帶著威脅的話,頓時就惱了,“你平時的教養都哪兒去了?”

洛傾雪抬頭看著他,目光冷凝,“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父%e4%ba%b2,在質問女兒的教養之前,麻煩您先反省一下您自己!”

“你……”洛永煦氣得又揚起手。

“要打出去打。”白青聲音清冷抬起頭看著洛永煦。

“我娘她,她怎麼樣了?”

洛永煦自從繼承爵位以來哪裡被人這麼吼過,除了孟氏;可現在看到白青那清冷的麵色,冷厲的眸子,他卻頓時沒有了火氣,反而有些戰戰兢兢的,視線刮過地上的那張潔白的錦帕上麵沾染的點點猩紅,他頓時瞳孔縮了縮,“白大夫,我娘她,她怎麼樣了?”

“氣急攻心,傷及肺腑。”白青冷冷地吐出兩句話。

“……”洛永煦深吸口氣低著頭,咬著牙。

洛傾雪心中了然,身為玄門醫術的傳人,她下的藥若是能隨便讓人看出來,那她當真就枉為玄門這代掌門人了,汝霖會將九璃珠傳給她,不僅僅因為他們之間的師徒情分,更重要的是,她心中一直都明白,汝霖看好她在醫術上的天分。

汝霖甚至坦言,若是能尋到隻要能湊齊那傳說中的藥材,洗儘伐髓,到時候她定能在玄門醫術上超越他的境界。她如今已經得到了九天花,修行玄門心法的資質雖然算不得上乘,但也算是中上之資了。

“……祖母身子本就又舊疾,這……可會讓祖母……”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聲音清幽,好似能安撫人心,又好似帶著無窮的擔憂。

白青抬起頭望著她,對這位大小姐他向來看不透,但也不想摻和,隻低下頭,“老夫人舊疾未愈,如今又傷了肺腑,往後隻怕是要臥床好好調養了。”

“什麼?”臥床調養?

洛傾雪有些訕訕地收回手,貝齒輕咬,囁囁嚅嚅,“難,難道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她下的藥誰能比她更清楚,隻臥床調養嗎?若隻是那樣的話,就算是到死,孟氏也難好起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好好呆在榮禧堂裡,沒事彆出來蹦躂,礙人眼。

白青又抬頭飛快地瞧了她一眼,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精芒,然後又低下頭,語氣輕飄飄的似還帶著歎息,“老夫人的病本來就不能生氣,你們凡事順著她些也就罷了,今天氣急攻心,臥床調養能調養好就不錯了。”

言外之意,日後隻怕是好不了了。

隻是,他薄%e5%94%87微微抿著,這老夫人的脈象雖然是傷及肺腑之症,但……他卻總覺得有股說不上來的詭異;明明脈象,症狀都沒錯,可他就是覺得,好像有哪裡被自己忽略了。

“祖母,祖母……”洛傾雪聲音幽幽,含著淚。

馮素煙本就小腹疼痛難忍,又被洛傾雪那一通羞辱之後,整個人立在旁邊,好似雕塑般。

“娘,您沒事吧?”宋芊芊皺著眉頭,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袖,壓低了嗓音道。

“死不了。”馮素煙沒好氣地冷聲,以隻有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宋芊芊低著頭,看著腳尖,聽到那冷凝的嗓音,本能地縮了縮脖子,整個人朝後退了兩步;若是以往,若是沒有這些人在場;她幾乎能想到自己的下場。

每次隻要她用這樣的語氣,自己的臉;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每次她都會扇自己的耳光,那種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怎麼都忘不掉。

良久。

洛傾雪湊到軟榻旁,拉著孟氏的手,不做痕跡地從九璃珠中取出一枚冰魄神針,紮入她的虎口%e7%a9%b4,做足了擔憂的孫女模樣,“祖母,祖母,您千萬不要有事啊,祖母。”

“咳,咳咳。”不一會兒,孟氏這才悠悠醒轉。

洛永煦立刻驚喜地湊上去,“娘,您終於醒了,您沒事吧?”

“死不了!”孟氏厲聲,隻是到底身子虛弱,有氣無力的;她看著洛永煦,嘴角滿是冷凝,眼底更是心如死灰,“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你就自己折騰吧;我這把老骨頭還有幾年好活的,生下你這個不孝子,我就是死了,也不入宗祠,我沒臉去見我洛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娘,您彆,彆這麼說。”

洛永煦有些小意,他抿著%e5%94%87,“我和素煙會好好孝順你的。”

“滾,給我滾!”原本還有些心平氣和的孟氏聽到這話,順手抄起旁邊的一個盤子,扔過去,砸在洛永煦的額頭上,“你給我滾。”

洛永煦表情有些訕訕的,他飛快地側身閃過去,“我……”

“哐當——嘩啦——”

盤子砸上木門而後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嗓音。

“怎麼,到底是分家了;這沒個人出來迎接也就罷了,一來就扔個盤子出來,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句帶著三分不悅,氣氛威嚴的嗓音自門邊響起。

眾人瞳孔微縮,轉過頭,七八雙眼睛齊齊看向那門邊的人。

馮素煙身子微微顫了顫,“娘,您,您怎麼來了?”

“哼,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自己還是我們宋家的媳婦了呢!”宋老太太麵色很是難看,縱使馮素煙、宋芊芊母女被從宋家分了出去,可官家依舊不善罷甘休;就算她去找他哥哥,官家的老家主也都沒有半分轉圜的餘地。

原本不想來的,可從官家回府的路上剛好路過宋家彆院,想到她們母女,縱使心頭生氣,可到底是廉青的媳婦,鬼使神差的讓車夫將馬車停下,可卻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幕。

馮素煙麵色蒼白著,“娘,您,您這是說的哪裡話。”

縱使已經從宋家分了出來,可到底還是宋家的媳婦,在沒有拿到休書之前,她……單手攏著小腹,然後像是觸碰到什麼不該觸碰的東西般,飛快的縮回手,吞了口唾沫。

“哼。”宋老夫人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轉頭看向洛傾雪等人,“老身參見洛候,洛世子,平安郡主。”

“宋老夫人免禮。”洛永煦深吸口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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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知你們今兒到這裡來是為了?”宋老夫人麵色微微沉著,轉頭看向馮素煙的麵色卻有些不大好,畢竟當出洛永煦與馮素煙之間的感情糾葛鬨得那般沸沸揚揚,整個雲都誰人不知;現在馮望月死了,她可得防著些,到底是宋廉青的媳婦兒。

洛永煦張了張口,卻沒有說出話來。

“好久不見,你又瘦了。”宋芊雪攙扶著宋老夫人,對著洛傾雪盈盈淺笑。

“嗬嗬,怎麼你們每個人見我都要來這麼一句。”洛傾雪低著頭,柔柔的一笑,抬手將額前的碎發彆到耳後,“不過瞧著你的麵色倒是好了不少。”

“托你的福。”宋芊雪眼角刮過宋芊芊,沒有礙眼的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洛傾雪立刻會意,“嗬嗬,還真是恭喜你了。”

“……”宋芊雪立在那處,並不言語,隻是實現落到躺在軟榻上的孟氏時,蹙了蹙眉,“洛老夫人這是?”

“舊疾複發,見笑了。”洛永煦扯了扯嘴角,有些僵硬的道。

“哦,原來是這樣。”宋老夫人點點頭;看到全都站在軟榻前的洛傾雪等人,轉頭看向馮素煙,“你就是這麼待客的?你娘難道沒有教你什麼叫做待客之道?暖秋,還不快讓人給洛候等人看座。”

“啊?哦,是,奴婢立刻就去。”暖秋猛然回過神來,拔開%e8%85%bf就跑。

“當真是沒教養。”宋老夫人冷冷地吐出一句。

馮素煙整個人身子顫了顫,聞著鼻翼間那熟悉的熏香,小腹絞痛陣陣襲來,越來越痛,越來越難受。

“啊——”她死死的咬著牙卻猛然被那一波襲來的絞痛怔住,再也忍不住,痛苦地輕呼出聲。

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算算時間也應該快了;不過,她低著頭,眼角掛著宋老夫人等人,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呢;當真是重生一次,連老天都眷顧著她嗎?

隻要這個孩子滑胎,那馮素煙、宋芊芊便在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想著,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抬手飛快地在茶水裡沾了一下,手緊握成拳頭;運起體內不多的玄陽真氣,凝水為針,掐著蘭花指,那冰針頓時穿透空氣,直直地朝著馮素煙的神闕%e7%a9%b4刺過去。

冰針劃破空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七彩的光芒,洛傾寒的瞳孔頓時縮了縮,本能地抓住洛傾雪的手。

洛傾雪頓時驚了下,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微微笑著。

馮素煙深吸口氣,看到宋老夫人投過來疑惑的目光,淡淡地笑著,“素煙身子有些不適,讓娘見笑了。”

話音未落,猛然小腹原本尚可以忍受的絞痛頓時猛烈的襲來,好似狂放暴雨般,她一個不查,頓時捧著小腹,整個人蜷縮著,“痛,好痛!”

“素煙,你……”洛永煦剛想上前,卻在宋老夫人那灼灼的眼光下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