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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賤人!”洛永煦雙手撐在桌子上,死死地咬著牙;想到那總是一臉柔柔弱弱模樣的女子,那般弱柳扶風的模樣,沒想到卻是那般歹毒的心腸。

他恨得咬牙切齒,緊握的拳頭,指節泛著不正常的白皙。當真以為懷了他的孩子就能穩坐鎮北侯夫人的寶座了?他道是為什麼那兩日她總是旁敲側擊,卻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決子,決子……血燕……

哈哈,洛永煦,原來你才是這世上最大的笑話!

“平喜,備車。”洛永煦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洶湧的波濤;隻是那語氣中透出的厲色讓平喜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是,奴才立刻就去。”

城南,宋廉青名下的彆院,如今馮素煙和宋芊芊所住的地方。

洛永煦麵色很是難看地坐在軟榻上,瞧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宋芊芊和暖夏攙扶著,雖然尚未顯懷可臉上卻明顯帶著母性的女子。

那般的柔情似水,弱柳扶風;好像一陣春風般的女子,他雙眼微微眯著,就這麼斜睨著她,到底是要有多狠心,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視線落到她的小腹上,那裡麵的孩子,哼,是不是他的尚未可知,虧他那幾日把她當做寶貝般捧在手心,卻原來……哈哈,可笑的是他自己而已。

許是感受到洛永煦眼神中的不善,馮素煙的身子怔了怔,而後任由暖夏攙扶著,單手攏著小腹,走上前來,“阿煦,今兒這是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

洛永煦仍舊那麼怔怔地看著她,那般輕柔的話語,關懷的眼神;若非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若非他自馮望月離開之後便隻吃過一次血燕,若非……他又怎麼能看得清;眼前這女人頂著關心的幌子,溫柔的外表下是怎樣的凶殘和蛇蠍心腸。

“阿煦,阿煦?”瞧洛永煦不說話,馮素煙眉宇微微顰蹙著,徑自走過去,側身依偎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很是甜美開心的模樣,“阿煦,你怎麼了?不開心的話,告訴我好不好?”

“……”

洛永煦身子頓時僵了僵,抬手彆扭地隔開她的觸碰,吞了口唾沫,冷冷地吐出一句話,“彆碰我。”

“……”馮素煙頓時貝齒輕咬下%e5%94%87,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委屈看著他,“阿煦,你……”

“彆叫我!”洛永煦輕喝一聲。

“我,我做錯了什麼?”馮素煙低下頭,輕輕地擦拭著眼淚,“是不是傾雪又與你說什麼了?”

傾雪,傾雪!

想到往日裡她與他說的那些話,想到自己往日裡對待馮望月與洛傾雪的態度,再聯想到這兩日……縱使他都覺得自己那般的混賬,可卻隻有那個女兒每日裡遣丫頭過來噓寒問暖,他的心就不由得有些揪緊,還有那兩句明明不該馮望月知道的情詩。

“我就知道。”

見洛永煦不說話,麵無表情的模樣;馮素煙心中明明恨得要死,卻仍舊做出一副分明委屈的要死卻不得不故作大度的模樣,“我知道傾雪對我有些誤會,嗚嗚……姐姐的斷七禮我是錯了,可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經道過歉了,阿煦,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對不對,對不對?”

說著,雙手扒拉著洛永煦的手臂,臉上掛著那副仍舊楚楚可憐的模樣;低著頭朝不遠處床上的宋芊芊使了個眼色。

接到眼色的宋芊芊咬著牙,強撐著疼痛起身,任由暖秋攙扶著,走到軟榻旁。

“娘,彆說了。”宋芊芊眼中含著淚珠,母女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含著眼淚,委委屈屈的,“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惹惱了姐姐,姐姐也不會……是我,都是我……”

“芊芊。”馮素煙與宋芊芊母女兩人哭哭啼啼的抱作一團。

若是往日裡,看到這樣一副場景,洛永煦定是早就撲上去將她們母女兩人攬入懷中細細嗬護一番;指不定還會狠狠地罵洛傾雪,回家再教訓一番的。

隻是今日,他卻是遲疑了。

“阿煦……”馮素煙瞧著洛永煦那不為所動的表情;輕喚一聲,然後略帶著遲疑,看著他,閉上眼,臉上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你……我知道了,姐——夫!”

那樣清冷的語氣,那樣的悲傷,透著濃濃的哀痛,讓洛永煦頓時心有不忍;%e8%83%b8口某處像是被人揪著一半,看著馮素煙那樣的表情,強忍著不去安慰她的衝動。

“姐姐剛去,我明白的。”馮素煙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隻是那樣的笑聲卻帶著濃濃的心酸,“自懂事起,我就知道,姐姐與我不一樣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嫡女,而我……不過是個下賤的婢女所出。是我一直癡了……你放心,這個孩子,我……會拿掉,不會讓彆人對你說三到四……”

“不!”

一直在心底強調著,所有的懷疑,所有的疑慮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

聽著馮素煙那樣的話,洛永煦隻覺得心如刀割,最後終於在馮素煙是說要拿掉孩子的時候,心理防線全麵崩潰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煙兒,我……”

“你不用說,我都明白的。”馮素煙將頭埋在洛永煦的%e8%83%b8`前,嘴角微微勾著帶著一抹清冷的笑意,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逝;隻是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洛永煦卻並沒有發現。

算了,算了。

在事情還沒有明了的時候,他或許不應該;煙兒這麼的善良他怎麼能懷疑他呢;就像當初的自己要對宋廉青,結果她都那般的……或許真的是自己錯了;或許,她隻是被彆人利用了也未可知呢。

這般想著,洛永煦的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些。

馮素煙卻雙手推拒著他,“姐夫,你彆這樣,我……我,我都明白的。”

“……我……”洛永煦張了張口,可馮素煙卻不等他說完徑自道,“你答應了洛老夫人要給姐姐守孝三載,這種時候,我知道我不適合出現在人前……”她閉上眼深吸口氣,單手隴上小腹,帶著濃濃的哀痛和不舍,“是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

洛永煦心中原本殘存的些許懷疑終於被一掃而空,不顧馮素煙的反抗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不,煙兒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讓你名正言順地將他生下來的。”

“不,不必了。”馮素煙從他懷中抬起頭來,看著她,眸中含著霧氣,“我都明白的。”

“不煙兒你信我,信我一次。”洛永煦低頭怔怔地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脈脈含情,宋芊芊早已經在暖秋和暖夏的攙扶下離開,闔上房門,將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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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素煙搖著頭,“那太冒險了,阿煦……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這個孩子,不能要,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那是我們的孩子啊。”

“煙兒,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洛永煦緊緊地攬著馮素煙,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種大鬆了口氣的感覺,既然她能說出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那件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

馮素煙猛地抬起頭,抬起手輕輕地捂住洛永煦的%e5%94%87,看著他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柔情,搖搖頭,“不,彆說,不是你的錯;我們……都沒錯,錯的,是命!命中注定了,我們終究無法……”

“不,煙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名分的。”洛永煦抓住她的手放在%e5%94%87邊輕輕地%e5%90%bb了%e5%90%bb,再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低頭,%e5%94%87印在她的額前。

馮素煙卻是滿臉帶著憂傷的神色,“可,可是……若是如此,那你……”

“沒事的。”洛永煦低著頭,深吸口氣。雖然因此可能回開罪,不……是一定會開罪靜安太長公主,皇上那裡也會有些難過;可他……到底他不能給她正妻的位置,連繼室的位置都不能給她,若是還需要傷害她,舍棄他們的孩子才能保全他現在的榮耀和地位,那他寧願不要。

更何況,皇帝現在也不敢對他如何,他手上可是擁有三軍之一驍騎營的虎符呢。這般想著,洛永煦想,或許想要娶馮素煙也不是沒有辦法。

就在洛永煦思索的時候,卻順口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馮素煙聞言,心中大喜;有這麼一個男人為了她連權利都不要,嗬嗬,馮望月,你就在天上看著,看著我馮素煙是如何徹徹底底地贏走洛永煦的心,你就看著吧。

隻是心中這般想著,到底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反而裝出一副十足的擔憂;洛永煦話音未落,她趕緊輕喝一聲,“阿煦,不可。”

“……”洛永煦低著頭,看著她,“放心,這些事情你不用管;你隻需要在家好好的,養好我們的孩子,等著做新娘子就好。”

馮素煙卻是眉宇微微顰蹙著,十足的擔憂模樣,“可,可是……阿煦,我不要,我不要你這麼辛苦。”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洛永煦輕輕%e5%90%bb了%e5%90%bb她的側臉,“更何況,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我也必須拚一把。”

若是他當真那麼狠心,不給馮素煙一個名分;縱使現在他們已經和宋家那大家族分家出來單過,但到底名分上還是宋廉青的媳婦;她現在肚子裡的孩子,便是她不守婦道最大的證據;到時候,浸豬籠還是騎木馬……想到他曾經看到或聽說過的那些刑罰;低頭看著馮素煙那滿是信任和期待卻透著擔憂的神色,他覺得自己真他麼的不是人。素煙這般心心念念為他著想,他竟然還會懷疑她;光是想著,心頭就帶著濃濃的愧疚。

“可,可若是……因為我而讓你背上罵名,那我寧可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馮素煙眼中含著清淚,望著他,帶著濃濃的癡戀,“阿煦,告訴我;如果因為我讓你受到傷害,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洛永煦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放心,會沒事的。”

“真的嗎?”那樣輕柔卻天真的語氣,讓洛永煦的心都柔成了一灘春水,“自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說沒有傷害那是假的,至少這件事情若是傳了出去,不說其他,他這個鎮北侯的聲望肯定會一落千丈,鎮北侯府的名聲也會受到一定的影響;但那又如何,他鎮北侯府世世代代打下來的汗馬功勞可不是那些隻知道磨嘴皮子的人能懂的,哼。

聞言,馮素煙趴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