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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無奈,“你過來,坐下。”

“……”錦笙低著頭,除了溫順還是溫順。

“我並沒有懷疑過你。”洛傾雪拉著錦笙的手,輕輕地拍慰著;那樣溫柔、從未有過的耐心,她語氣淡淡的卻很是真誠,“從相國寺回來時,我告訴過你,在這府上,我沒有幾個可以相信的人了。”

錦笙頓時覺得眼眶酸酸澀澀的,語氣急促地輕喚著,“小姐!”

“放心吧,我沒事。”洛傾雪無力地罷了罷手,“當初,我隻道那馮素煙在母%e4%ba%b2去後會覬覦鎮北侯夫人的位置,至於銀葉……我實在沒想到她們居然會這麼大膽。”

錦笙低著頭,“小姐當真不該那麼輕易放過那小賤蹄子;這般背主的奴婢,小姐您還留著她做什麼。”

“做什麼?嗬嗬,放心,會有用的。”洛傾雪示意錦笙在旁邊坐下,看著那小香幾上的食盒與托盤;她嘴角微微勾著,放有籮蔓子的梅釀血燕粥,添了決子粉的鮮花餅和雨前龍井,嗬嗬。

“那,小姐您打算……”錦笙不解。

“既然是那個人%e4%ba%b2手做的,你說若是送到主院,父%e4%ba%b2會不會開心呢?”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想到昨日夜裡,長歸特地回來送的情報;馮素煙近日似有害喜的征兆了,晨起嘔吐,不能吃魚,還尤其嗜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前世早該出現的那個胎兒卻到現在才出現;時間上是晚了些,可因為自己的重生,好多事情都與前世有了偏差,她深吸口氣,幸好她派人隨時注意著,不然那可當真是會錯過了呢。

錦笙眉宇微微蹙了蹙,“可是,這……如果到時候老爺出了什麼問題,小姐您也難辭其咎。”畢竟這東西是從素瑤居送過去的。

“說你傻你還真傻啊。”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帶著淡淡的笑意,“這東西可並不一定要讓咱們的人送去。”

“那應該怎麼辦?”錦笙不解。

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朝錦笙招了招手,然後俯身到她耳畔,薄%e5%94%87飛快地開開合合;錦笙的麵色先是越來越沉,越來越凝重,不過聽到最後卻是驟然眼前一亮,“所以,小姐當初您之所以,其實是……”

“噓!”洛傾雪示意她噤聲,“剛才與你說的,你可都記住了?”

“放心。”錦笙應聲,好似為了讓洛傾雪放心還配合著狠狠地點了點頭。

“行了,那你就先回去準備著吧。”洛傾雪淡淡地笑著。

“可是這些東西要怎麼才能送到老爺院子裡,老爺也不一定知道是宋夫人送的,他……會吃嗎?”錦笙還是有些懷疑;更何況她現在還有些雲裡霧裡的;自家小姐要讓她做的事情,貌似跟這些東西,沒什麼關係吧?

洛傾雪淡笑著,“至於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

“哦。”錦笙呆愣愣地點點頭,轉身正準備告退;洛傾雪卻猛然回過神來,差點兒給這丫頭忽悠過去,“站住,等等,你回來。”

“啊?小姐,您可是還有其他吩咐?”錦笙立刻停住腳步,轉身眉頭緊鎖,帶著疑惑。

“吩咐倒是沒有。”洛傾雪淡淡地笑著,眉眼彎彎;可錦笙對她何其熟悉,瞧見她臉上那略微帶著清寒、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模樣;頓時身形一冽,硬著頭皮,勉強扯了扯嘴角,“那小姐,您這是……”

洛傾雪淡淡地笑著,語氣有些詭異,“差點兒讓你這丫頭給忽悠過去,說,你是如何知曉銀葉打算對我下毒的?”決子其實也算不得毒藥,隻是決子加上血燕,那就……

“這,這個。”錦笙似是有些為難。

“不好說?”洛傾雪淡淡地笑著。

錦笙頓時拉聳著腦袋,她就知道自己剛才的失言定然是蒙混不過去的,隻能耷拉著耳朵,“呐,小姐,奴婢告訴您,您可千萬彆說是奴婢說的;不然奴婢可就失信於人了。”

“行了,本小姐誰都不說,行了吧。”洛傾雪沒好氣地搖搖頭,抬手輕輕戳了下她的額頭,“愣著做什麼,還不說?”

錦笙癟癟嘴,“其實奴婢原本也是不知曉的;隻是新來的那個名喚做林香憐的,似懂些醫理,前兒在整理屋子的時候,告訴奴婢說銀葉的箱子裡有股……呃,說不上來的味道。”

“所以你就翻了人家的箱子?”洛傾雪眉梢淺揚,語氣有些詭異。

“奴婢哪兒敢。”錦笙連連擺手,這種事情她可做不出來,更何況在彆的院子怎樣她不知曉;但在素瑤居,每個丫鬟的櫃子都配有銅鎖的。

“嗯哼?”洛傾雪尾音拉長。

“奴婢隻是讓人注意著銀葉那個小賤蹄子的行動,今兒早上,她拿了奴婢們在公主府采摘的鮮花去找顧大娘的時候,林香憐跟上去才發現,她在洗鮮花的時候,在水裡加了些東西。”錦笙隻能老老實實地將原委道出。

洛傾雪頓時有些啞然,“哼,你知道了也不告訴本小姐,就不怕本小姐會將東西直接吃下去?”話音未落,轉頭瞧著那桌上還散發著熱氣,香味撲鼻的鮮花餅,“畢竟瞧著可是色香味俱全,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呢。”

“小姐哪有那麼笨。”錦笙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洛傾雪揚眉。

“小姐既然知道銀葉是那兩個人派來的,她送來的東西小姐自然是不會吃的。”錦笙隻好老老實實的,“更何況,這鮮花餅裡的鮮花太過駁雜,小姐可是說了再不吃白玉蘭的;當時我們摘白玉蘭,也是銀珂姐姐說,百花釀需要用它提味這才摘了些。”

洛傾雪倒是微微有些詫異,白玉蘭,君子如玉,嗬氣如蘭。曾經她很鐘愛那種那位,帶著淡淡的馨香;入口品嘗著清甜;可後來,因為容末,便不愛了。自相國寺回來,她也隻是無意間說起過一次,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記住了。

“嗯,很好;先下去吧,我有些乏了。”她罷了罷手,“晚膳時,讓林香憐來見我。”

“是。”錦笙終於大鬆了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了;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見洛傾雪那半帶著調侃的聲音傳來,“這次的事情本小姐可是記住了,再有下次,兩罪並罰。”

錦笙剛邁出去的腳步停在半空,再回過神來腳下踏空,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慢悠悠地回過頭,眼神哀怨,隻可惜某人卻絲毫沒有嚇到人的自覺,彆開頭看著外麵那毫無波瀾的湖麵。

待錦笙離開,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對著暗處輕喝一聲,“長歸,晚照!”

“屬下在。”應聲的是長歸。

洛傾雪蹙了蹙眉頭,“晚照呢?”昨兒交代他送藥去靜王府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複命,不知為何,她都然神來一句,卻讓長歸的心有些沉了沉,“啟稟郡主,晚照他……”

“受傷了?”不知道為什麼,許是刹那的福靈心至,洛傾雪猛然開口,卻在開口之後連她自己都嚇到了,看著長歸那麵無表情的臉,眼底卻有著深深壓抑的痛,她猛然急了,“快說,晚照是不是出事了?”

長歸深吸口氣低著頭,“晚照受傷了,屬下會再安排其他人過來。”

晚照,他或許會是個好的影衛,身手敏捷在他們晴天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如今的他,卻已經不再適合作為影衛呆在主人的身邊了;一個合格的影衛是不能對主人產生感情的。

洛傾雪卻是急了,“到底怎麼回事?”

“……”長歸低著頭,“屬下無可奉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啪——”

洛傾雪揚起手一巴掌拍在憑幾上,麵色‘唰’地一下變得很是難看,“我命令你,說!”

“晚照帶人出任務,不小心受了傷,需要靜養。”長歸的聲音古井無波,與平日相比更嫌清冷。

“靜養?”雖然這個理由無可挑剔,可洛傾雪卻是一個字都不信,“既然需要靜養,那就罷了;本郡主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時間若是他回不來,哼!”

長歸的身子頓時僵了僵,跟在這位主子的身邊越久,他便越能發現雲都裡那些人對自家主子的認識有多淺薄;不過區區十二歲稚齡,就能在虎狼環飼的鎮北侯府如此周旋,該舍的舍,該得的卻絕不放過;還有那狠戾的手段,迂回的戰術;就算是有太長公主手把手的教導,那她也太……妖孽了些吧。

“……是。”

良久,長歸才沉默著,聲音很是低沉;如今麵前的這位少女才是晴天真真的主人;他們甚至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太長公主;晴天的規矩是:卸任不管事;於他們來說,上任主人將晴天交給誰,他們便忠於誰。

“哼。”洛傾雪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肯定跟她有關;她麵色有些難看,將鮮花餅放到食盒裡與梅釀血燕粥一起,交到長歸手上,“城西,方家胡同,交給一位身穿藍色衫裙的姑娘;坐的是宋家的馬車。”

長歸接過食盒,雖然有些好奇,不過卻打住了,“敢問郡主,那位姑娘名諱?”

“春蠶到死,可後悔。”洛傾雪薄%e5%94%87輕啟,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你就告訴她這句話;她若是回答的不值得,那邊是了。”

長歸眉心頓時突突地跳了兩下,怎麼感覺怎麼詭異,可主子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些屬下能摻和的,隻能點頭應聲道,“是。”

……

“吆,吆吆!”

陡然一道略帶尖利的雕鳴在空中響起,雲頂石間的兩人自對弈中抬起頭;瞧著對麵那人清冷的容顏麵上,眼中陡然劃過淡淡的欣喜;陸謹扶額,“師兄,我剛與你說的,你到時聽見沒有啊。”

“素素與我的事,本就不是三兩句能說得清的。”容末隻是淡淡地笑笑,順手拔出腰間的玉簫,放在%e5%94%87間,輕輕地吹奏出一聲哨響。

原本在天空盤桓的雕兒頓時雙翅平展,一個俯衝,最後穩穩地落到容末抬起的手臂上。

“吆,吆吆。”白色的雕兒停穩,兩隻滴溜溜的眼睛討好地看著容末,頭在他的%e8%83%b8`前蹭了蹭。

“點點,彆鬨。”容末抬手,寬大的衣袖隨風,很是瀟灑隨性但卻彆有一番慵懶的風味,抬手輕輕地點了下它那圓圓的腦袋。

白色的雕兒那雙黑色滴溜溜的眸子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