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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身影拍回心底最深處;臉上仍舊是那帶著痞色的笑,“若是郡主都不擔心會被彆人瞧見,陸某人就更不擔心了。更何況……”他指了指打開的窗戶,以及距離窗戶不遠處那比兩層樓閣更高的大樹。

“我發現,郡主很喜歡在窗戶旁邊種樹,是……給某些人提供便利嗎?”

‘轟——’

洛傾雪隻覺得腦子充血,整個人氣得%e8%83%b8口上下起伏著,“滾,給我滾!”

“嗬嗬,本公子對郡主您的心上人可是很好奇呢。”陸謹眉梢淺淺地揚起。

呼——

洛傾雪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想要殺人的衝動,看著陸謹恨不能將他抽筋扒皮;雙眼微微眯著,很快,她猛然反應過來。前世雖然與陸謹接觸不多,卻從容末口中知曉不少關於他的事情。

其性子最是惡劣,你越是與他對著乾,他越是歡喜開心。

想通這一點,洛傾雪臉上頓時換上另一副表情;薄%e5%94%87微微抿著,原本清冽充斥著怒氣的眉宇也頓時柔和了下來;眸底帶著柔柔的波濤,淡淡的笑著,溫婉淺笑,“哦?謹公當真對本郡主的心上人很感興趣?”

“……”

聞言,陸謹頓時心中提起警惕,這丫頭變臉也太快了吧,他眉梢揚了揚,“難道郡主想告訴本公子,其實你心儀本公子許久?若是如此,那本公子不妨犧牲一下……”

“既是如此,那明日本郡主便向皇帝舅舅求道請婚的聖旨如何?”

不等她說完,洛傾雪徑自道;每次和%e4%ba%b2的對象最是難定,宮內真正受寵的公主,彆說那些妃嬪,就連皇帝也是舍不得讓他們去彆國受苦的;一般和%e4%ba%b2之人都會從達官貴胄、世家大族的女兒中挑選;但誰又舍得將自己的女兒送走。

洛傾雪絲毫不懷疑,隻要她向皇帝請婚,皇帝會立刻同意;就算到時候外祖母和太祖皇帝追究起來,他也可以推到她自己的身上。

千金難買我願意,就是這個道理。

陸謹看著方才還起得跳腳,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了的洛傾雪頓時冷靜下來,好整以暇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捏住了自己的軟肋;若是這丫頭真的向雲帝請婚,那師兄還不滅了他。

光是想想,他就不由得大了個寒顫,可想到之前洛傾雪身上那股濃鬱得讓人窒息的哀傷,他心中又很是好奇,到底她和師兄之間發生了什麼?

“嗬嗬,若是郡主願意,在下自當……奉、陪、到、底。”

正所謂輸人不輸陣,他陸謹可不是嚇大了。

洛傾雪抬起頭,上下打量著陸謹,“臉太白,頭發太黑,長得太美,眉目含情,麵帶桃花,嘖嘖……一看就不是專情的人;本郡主可瞧不上;趁著本郡主還沒發火,趕緊滾。”

“滾?嗬嗬,本公子可不會,要不郡主你示範一個?”陸謹嘴角微微勾著,就知道這丫頭不敢;心中懸著的那口氣,終於稍微放下了些。

“不知謹公有沒有聽過一種毒名為含芳;帶著淡淡的梅花香,入骨清冽,眉宇會泛著桃花的色彩。”洛傾雪淡淡的笑著,指了指不遠處梳妝台上的銅鏡,“其實也算不得毒,隻是聽聞男子最是管不住自己的某些東西,這含芳可以幫你管管罷了。”

陸謹到底是成年男子,也不是沒經過人事的,幾乎隻是片刻就聽懂了洛傾雪話中的意思,頓時麵色沉了下來,“你……你一個閨閣女子怎麼會懂得這些,解藥拿來!”

“解藥,嗬嗬,不就在那兒!”洛傾雪指了指窗戶外,那風平浪靜的湖水。

“算你狠!”陸謹深吸口氣,足尖輕點。

看著那自窗戶旁消失的背影,洛傾雪嘴角微微勾著,她洛傾雪的茶豈是那麼好喝的,“長歸。”

“屬下在。”長歸頓時現身。

“往後若是這人再來,直接打出去。”洛傾雪麵色陰冷,語氣也染上了三分寒意;既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與那人有關係,那這陸謹也還是少接觸罷了;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想前世連累了他,今生還要牽扯到。

似乎跟她染上關係的人,最後沒有一個人得到善果的。

%e8%88%8c尖品嘗著那濃鬱的苦澀的味道,洛傾雪薄%e5%94%87微微向上揚著,眼角卻有一滴清淚滑落下來。

“吱,吱吱。”

一道光白陡然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飛射出來,洛傾雪隻覺得肩膀一沉,而後臉頰傳來一陣溫暖濕熱的觸?感。

洛傾雪將貝貝拎到懷中,輕輕地給它順毛,“還是你好。”

“吱,吱吱。”貝貝一副懶洋洋,享受而又得意的模樣。

長歸麵色蒼白著卻仍舊立在那處,遲疑了下才單膝跪地,聲音中還帶著愧疚,“屬下無能,身手不如他。”

“罷了,你先退下吧。”

洛傾雪深吸口氣,她怎麼忘了,陸謹是誰啊;玉麵謹公,能避開鎮北侯府層層守衛,能避開哥哥們安排的明暗數道防線,毫發無傷,甚至連衣衫都未有絲毫損傷地出現在她的閨閣之中,他的身手又豈能差了去。

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與容末交好的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

到底,還是她不夠淡定;可真正放在心上了的人,想要忘記何其的困難。

……

“咚,咚咚。”

陡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洛傾雪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微風拂過,臉上陣陣涼意。

她趕緊扯出手帕,胡亂地擦了擦眼淚,揚聲道,嗓音還略嫌些許沙啞色,“誰啊?”

“小姐,老爺來了。”錦笙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奴婢進來服侍您洗漱吧。”

“嗯。”洛傾雪淡淡的應聲,扯過旁邊的小毯,做出一副小睡剛醒的模樣,打著嗬欠,“父%e4%ba%b2來了,可是有事?”

錦笙低著頭,“這,奴婢不是很清楚;不過聽阿青的意思,好像駙馬府來人了。”

“外祖母?”洛傾雪任由錦笙給她換了身衣衫,時而抬手,時而轉頭;語氣卻有些疑惑;她前兩日剛從駙馬府回來,再者因為母%e4%ba%b2的死,外祖母與父%e4%ba%b2……不,是整個鎮北侯府都有了間隙,就算有事情也不應該去父%e4%ba%b2那裡才是。

“老爺已經在花廳候著了,錦書和銀珂姐姐在那裡服侍著。”錦笙瞧著洛傾雪那雖然不很明顯卻仍舊能看出哭過痕跡的臉;心頭微微沉了沉,可是麵上卻未表現出來;想到洛永煦往日裡對洛傾雪的態度,她眸色暗了暗,從衣櫃裡取出一件翎裘滾兔毛的薄披風給她披上,“奴婢瞧著老爺來時的麵色不太好,待會兒若是老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您也不太往心裡去。”

洛傾雪淡淡的點頭,瞧著錦笙那滿臉擔憂的模樣,很是無奈地搖搖頭,可心裡卻是暖暖的,“嗯,我知道。”

“自夫人……您身子一直不大好,這廚房的藥罐子可是從來沒停過的。”

瞧著她不以為意的模樣,錦笙抿著%e5%94%87,“大夫刻意交代過您切忌勞神的,您可彆把自己的身子不當回事兒,若是夫人知曉,也不會同意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是因為近來洛傾雪整個人的變化,她的膽子也大了些。

“行了,這些我都明白的。”洛傾雪仍舊笑得溫婉,瞧著錦笙整理好衣衫,這才抱著貝貝;與她一並下樓。

花廳中。

洛永煦端著茶杯卻眉頭緊鎖,瞧見洛傾雪時,瞳孔不自覺地縮了縮。

“傾雪見過父%e4%ba%b2。”洛傾雪恭敬地福了福身,“父%e4%ba%b2今兒怎麼有空過來素瑤居?”

“沒事,過來看看。”洛永煦的麵色變了變,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女兒好陌生,好遙遠;那與記憶中那張溫柔的容顏重合的側臉,隻讓他覺得心頭發慌;“聽下人說,你身子不大好;大夫怎麼說的?”

洛傾雪仍舊淡笑著,輕言莞笑,“不過是上次受了驚嚇,又逢邪風入體,咳咳,身子虛弱些罷了。讓父%e4%ba%b2勞神掛懷,倒是女兒的不是了。”

“為父關心自己的女兒有什麼是不是的。”洛永煦麵色微微沉了沉,想到之前收到的消息,深吸口氣,轉過話頭,“這幾日青雲和傾寒可常來?”

洛傾雪愣怔了下,點點頭,“女兒身子不好,倒是勞累了大哥和哥哥,都說了讓他們不用日日都來的。”說著,她轉頭瞧著洛永煦,眉宇間帶著些許憂色,抿著%e5%94%87,臉上還帶著遲疑,“不,不會是哥哥們出事了吧?”

說著,她整個人頓時恍惚了下,身子前傾,眼中帶著希翼瞧著洛永煦,“父,父%e4%ba%b2?”

“沒有的是,彆瞎擔心。”洛永煦的心情有些低落,擺擺手,“能看到你們這般兄妹情深,父%e4%ba%b2也就放心了;哎……可憐,芊芊卻……”

“芊芊,芊芊又怎麼了?”洛傾雪故作不解;心裡卻劃過一道冷意;越來越冷,越來越涼。

“沒,沒事。”洛永煦猶豫了下,邊歎著氣,邊搖頭,“能看到你好好的,為父就放心了。哎!”

洛傾雪瞧著洛永煦那副故作慈父的模樣,心裡很是不以為然;前世,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乾過,隻是那時候的她……傻啊;被人當槍使,耍得團團轉,還自以為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活該人家都寵著她,順著她,將她放在手心裡疼愛。

殊不知,她的所作所為在彆人的眼中,不過是個笑話;茶餘飯後,為人塗添談資笑料罷了。

她的心沉著,可麵上卻沒有表現出分好,反而故意染上三分擔憂的神色,“父……父%e4%ba%b2可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算了,你還小;父%e4%ba%b2隻是過來瞧瞧你。”

看著那張與馮望月七分相似的容顏,清澈而又天真的眼神,那般帶著依戀又怯生生的模樣;洛永煦到了%e8%88%8c尖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隻能打了個轉兒又咽回喉間,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身子不好就要好好養著,藥也要按時喝,彆再調皮任性了。”

“人家哪裡任性了。”雖然早就對洛永煦不報希望,可那難得的片刻父愛卻讓洛傾雪很是依戀,她撅著嘴像個孩子般撒嬌著,“那個藥真的好苦的。”

洛永煦無奈地笑笑,視線落到她懷中的雪狐身上,“好了,多大的人了還學貝貝撒嬌呢。”

“人家才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