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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梨花帶雨。

宋老夫人雙眼微微眯著,“沒有,沒有你告訴我這個是怎麼回事?彆人打掃這麼久沒事,偏偏你一碰就碎了?”

“……”宋芊芊不斷地搖頭,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明明已經很注意了。

宋老夫人身邊的嬤嬤極有眼色地將那牌位拾起來,已經碎成三片,不過卻仍舊能看出來,湊在一處,頓時她麵色微變。

“老夫人,是,是……”那嬤嬤磕磕巴巴,麵色都變得慘白。

宋老夫人看不下去,走過去拿在手上一看,更是心上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暈過去,“反了反了反了,來人呐,讓家主所有人都給我請到宗祠來,我倒要看看,你宋芊芊要怎麼解釋。”

那宗祠供品的案桌上,那三塊碎片上的字拚湊起來,長長的一串,下麵赫然是宋廉青三個大字。

家裡的老太君發怒,宋家所有人,不管有事的、沒事的,都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到宗祠的堂屋。

宋老夫人坐在上位,兩邊分坐著宋家其他幾房的人,宋芊芊跪在地上,臉上還有明顯被掌摑過的痕跡。

“你們說說,這種不孝的女兒,拿來何用!”宋老夫人厲聲嗬斥。

坐在下方的其他人瞧著宋芊芊,臉上或鄙視,或不屑,或幸災樂禍,反正沒有一個人替她出頭的。

宋老夫人疾言厲色,“你倒是說啊!”

宋芊芊猛的搖頭,“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也不知道,它是自己掉下去的。”

“砰——”

宋老夫人抬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哼,它自己掉下去的,偏偏不掉彆人的?你可知道那是你爹!”

“我,我……”宋芊芊整個人害怕地哆嗦著;原本對宋老夫人就畏懼不已,此刻更是。

“哼!”宋老夫人冷哼一聲,轉頭對著身旁的嬤嬤道,“這等不孝子孫,按家規當如何?”

“回老夫人話,按家規當杖責四十,關緊閉數月;視情況輕重而定。”嬤嬤的聲音不急不緩,可聽到宋芊芊耳中卻宛若催命符般。

宋老夫人揚聲,話落;立刻有人取了長凳並一丈紅來。

另外兩個大力的嬤嬤一左一右上去將宋芊芊提起來,原本還愣怔的宋芊芊卻猛然大力掙紮著。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你們不能這麼多我;娘,姨丈,救命啊,娘,娘……”

“放開我,你們這些賤婢!”

“彆碰我!”

“啊——”

宋芊芊像是抓狂了般,抓住她的兩名粗使嬤嬤被抓傷了手,可卻不敢放手;眼瞧著宋芊芊還有掙%e8%84%b1的趨勢,宋老夫人麵色越發的難看著,“看著做什麼,還不上去幫忙。”

“是!”屋內所有的丫鬟小廝應聲,趕緊上去。

宋芊芊一個手無縛%e9%b8%a1之力的閨閣小姐,哪裡是這些做慣粗活的下人的對手,很快就被綁縛住手腳,摁到長凳上,“哼,你這個不孝女,我今日就替你父%e4%ba%b2好好教訓教訓你,給我打,狠狠地打。”

“……”

待在駙馬府伺機求情的馮素煙收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宋芊芊像個破布娃娃般被扔回到房間裡;暖夏、暖秋兩人眼淚汪汪的,好不容易給宋芊芊換了身乾淨的衣衫;那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e5%b1%81%e8%82%a1,卻是連褲子都不敢給她穿上;隻能讓宋芊芊趴臥在床;可是院子外麵宋老夫人派了專人來守著,她們竟是連出去請大夫都做不到。

“芊芊,芊芊,這到底怎麼回事?”馮素煙猛地一把掀開被褥,瞧見那傷口的時候,頓時瞳孔一縮,“怎麼會這樣?”

暖夏、暖冬兩人跪倒在地,“奴婢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小姐在宗祠犯了錯。”

“犯了錯,犯了錯就這般往死裡打嗎?”馮素煙麵色陰沉著,原本還沒有下定的決定,現在卻猛然落了下來,分家,必須得分了;再不分,隻怕她們孤女寡母的會直接被他們宋家生吞活剝了去。

想著,她轉身欲朝外麵走去。

“夫人,這……老夫人遣了人守在大門口,不讓我們出去。”暖夏低著頭,聲音恭敬,卻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哼!”馮素煙輕哼,轉頭對著身邊的丫鬟道,“紅煙,你回去將這裡的事情告訴我娘。我到時要看看,她宋老夫人有沒有這本事不讓紅煙回府。”

暖夏心中頓時劃過一道冷然,娘?

若是靜安太長公主知曉這個稱呼,彆說出頭,隻怕連王姨娘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吧;她可是聽說靜王府的薇夫人不就是被休回娘家了嗎?

往日裡靜安太長公主不與她們一般計較,她們倒是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紅煙點點頭,“是,二小姐,奴婢告辭了。”

……

“分家,分家!”

聽到紅煙彙報的消息,王美妍氣得麵色通紅,趕緊讓人將消息告訴馮天翔;不管怎麼說馮素煙也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宋家欺人太甚,這日子,當真是沒發過了。”

……

“公主,您就不擔心嗎?”同樣聽到消息的趙嬤嬤蹙著眉頭,很是不解地看著聽到消息卻仍舊微微笑著的雲靜安。

要知道當年馮素煙和洛永煦之間的事情,因為洛永煦新婚翌日便欲悔婚的行為鬨得沸沸揚揚;後來還是馮望月求情,雲靜安出麵才將消息壓了下來;又加上馮素煙閃電嫁人,最終才讓這場牽扯甚廣的三角戀徹底平息。

當然這其中的辛密卻是不足與外人道了;馮素煙與洛永煦之間的關係,也遠非他們口中的那般清白。

這件事情她們都知,月兒那丫頭,隻怕也是知曉的吧;隻是她何其善良,又何其無辜。

雲靜安轉頭,悠悠地望著不遠處的華清樓,搖搖頭,“他們愛如何,便如何了吧。”

“可是公主,若馮素煙當真與宋家分家單過,那她……”孫嬤嬤也有些著急,馮素煙意欲嫁給洛永煦做填房這樣的想法,表現得已經很是明顯了;幸好郡主及時醒悟,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麵目,不然,隻怕現在馮素煙都已經住進鎮北侯府,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雲靜安卻隻是微笑著,“你們可彆忘了,孟老夫人可是%e4%ba%b2自答應本宮,洛永煦三年之內不會續娶的。”

“可是三年之後呢?”趙嬤嬤%e8%84%b1口而出,看到雲靜安那頓時愣怔的麵色,趕緊跪倒在地,“公主恕罪,老奴失言了。”

“行了,起來吧。”雲靜安臉上仍舊笑得溫婉,可服侍了她幾十年的趙嬤嬤和孫嬤嬤又何嘗不明白,那樣淡然的外表之下,又是何其的傷心;那個人是不可能放手的。

以往還有望月郡主做借口,可現在……望月郡主沒了,她連再在雲都逗留的理由都沒有了。

“三年,三年,再三年;人生能有多少個三年。”雲靜安望著那風平浪靜的華清湖,語氣淡淡的,“本宮老了,也累了;三年之後的傾雪,也該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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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淡然的語氣,當真是認命了吧。

逃了這麼久,終於再逃不過的了。

……

素瑤居內。

洛傾雪聽著錦笙那笑也似的說話,心中卻是兀自思量著。

“分家?”她語氣淡淡的反問著,世家大族,縱使宋廉青早亡,可又豈是她馮素煙想分就能分的;不過卻剛好遇上宋芊芊與官宴輝的事情,指不定真的能分出來也未可知。

錦笙用力地點點頭,“小姐您可是不知,奴婢聽人說那宋……表小姐也忒壞了;竟然將她父%e4%ba%b2的牌位給摔碎了;宋老夫人氣得直接掌摑了她,這還不算,後來直接賜了她一丈紅;不過可能那些下人也不敢下死手,如今表小姐正臥床休養呢。”

“然後呢?”洛傾雪眉梢淺揚。

“這奴婢哪知道。”錦笙撅著嘴,“奴婢也是早上出去時,聽其他院子裡的人說的。”

洛傾雪眼神略微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也罷。”

“對了,今兒薑嬤嬤去人牙子那裡挑婢女了;自半夏……”錦笙有些警醒地抬起頭望了望洛傾雪,見她沒有發怒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接著道,“咱們院子裡的人手總是不夠,更何況您可是平安和樂郡主,身邊就跟這麼點丫鬟可是說不過去的。”

洛傾雪搖搖頭,“院子裡的人手當真不夠?”

“啊,哦。”錦笙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今天的天氣不錯,安大夫說您多出去走走總是好的,小姐要去院子裡逛逛嗎?已經是晚春了,再過些時日,那些話可都要凋謝了呢。”

“彆想轉移話題,素瑤居內都已經快人滿為患了,怎地還嫌人手不夠?”洛傾雪眉梢淺淺揚起,隻覺地告訴她,他們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錦笙貝齒輕咬下%e5%94%87,很是為難地低下頭,飛快地抬頭望了她一眼,然後又低下去。

“到底怎麼回事,彆讓我說第三遍!”洛傾雪麵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那樣的笑,卻讓錦笙覺得不寒而栗,自從駙馬府回來之後,自家小姐好像越發的,呃……瞧著像是越發的溫柔,但也僅僅隻是像而已,她覺得自家小姐當真越發讓人看不透了;心裡暗自懊惱,囁囁嚅嚅,“奴,奴婢……”

“嗯?”洛傾雪拉長了尾音,眉梢挑了挑。

“……就,就是……”錦笙吞吞吐吐,在心中祈禱某個無良主子良心大發;可很明顯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禱告,隻能硬著頭皮,“前些日子,咱們院子裡的烏骨%e9%b8%a1,失蹤的事情……呃,雖然您沒有追究,但,但兩位少爺卻下令了,咱們素瑤居內的防衛太差,所,所以……”

“嗯哼。”洛傾雪嘴角斜勾,染著三分邪氣;似笑非笑的。

“近日大少爺請了師傅來讓奴婢們輪流去學一些簡單的拳腳功夫。”錦笙垂著腦袋,“原本大少爺說,這事彆讓您知道的,怕您太過憂心。”

洛傾雪沒好氣的,“就這樣?”

“嗯。”錦笙點點頭。

“行了,要學就好好學,沒得浪費了大哥的一番心意。”洛傾雪搖頭,不過讓身邊這些丫鬟學些簡單的拳腳功夫也好;大宅後院,多的是暗箭難防,明刀明搶的,少得很;隻要過得去,到時候遇上那些撒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