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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再加上她如今最大的靠山雲靜安已經離開,現在這個時候委實不宜再起波瀾。

瞧見她漸行漸遠的背影,陸謹揚眉淺笑,倒是個有心氣兒的。

“有人讓我提醒你,身邊所信之人,未必可信。”

洛傾雪身子頓時一怔,腳步也頓了下,整個人僵在當場。她猛的回首,後麵空空蕩蕩的一片,在晨曦朦朧的月光下,院子裡微風徐徐,青草綠樹,柳枝依依,芳草萋萋,樹影扶疏間,光亮斑駁可卻哪裡還有那如玉公子的影兒?

縱使今生重回,已非前世,可能指使陸謹特地而來的人,除了他,她便不再多做他想。

容末,容末。

細細品味著這簡單到極致的兩個字,洛傾雪嘴角微勾,儘是苦澀。她永遠無法忘記初見時,雲都城外,弄月山莊處,那傳聞中可九天攬月的無塵公子。

一襲白衣,黑線摻雜金絲勾織著繁複的花邊卻並不顯庸俗;彼時正值清秋,那寬大的雪白衣袖輕輕垂下,隨著微風在空中漾起淡淡的弧度。他在花園涼亭外的碧草中,背依山石,一隻%e8%85%bf懶懶地伸直,一隻%e8%85%bf曲著上麵搭著手,另一手舉著竹簡,低首垂眸;宛若羊脂白玉般的容顏上,鼻梁挺立,潤澤的雙?%e5%94%87,削尖的下巴,尤其是那修長翹挺的睫毛,完美得好似雕刻般;在陽光的照耀下,恬淡而又閒適;不過院牆之隔的絲竹弦音好似對他沒有半分影響般,自成一片天地。

難怪有人曾歎,無塵何處,何處便是風景;無關外貌,氣質使然。

她向來不喜那樣的聚會,恭維來去,端的不過是阿諛奉承;閒庭漫步,踩著青石路,隻是驚鴻一瞥,卻再無法忘記。

他抬起頭,那樣清淺薄笑,好似一陣微風從心湖劃過。

……

他說,“末路容華當歸處,路口望,回歎世事,喚我容末便好?”

他說,“野有素草,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他說,“素瑤,素瑤,你是流雲國萬千黎民眼中的平安和樂郡主,卻隻是我一個的素素!”

他說,“……”

……

------題外話------

心兒:把男主拉出來溜溜,咳咳,男主是容末不是陸謹,順便解釋下“素瑤”女主前世的表字,求收藏啊有米有,嗚嗚,心兒今天要去醫院了,嗚嗚,醫院恐懼症……

第010章 往事隨風

跌跌撞撞,渾渾噩噩;她好似已經無法思考了般;腦袋裡一片漿糊,前世與容末相處的場景,宛若飛花不斷浮現眼前;他說的字字句句,好似仍在耳畔不斷回響著。

蜷縮在羅漢床上,背靠軟枕,雙%e8%85%bf曲著,將頭埋在兩%e8%85%bf之間;隔著羅漢床幃,思緒早已隨著陸謹,漸漸遠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清風來時,覺察到臉上的陣陣涼意。抬手,方知早已經是淚流滿麵。

容末,容末。

洛傾雪低低地呢喃著,不斷地在心底重複著那兩個字。

為什麼每次都要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出現;為什麼,為什麼……

前世她欠他良多,若非因為她,他又怎麼會枉死異鄉,不得善終;今生,她該遠離他嗎?

每每思及此,左%e8%83%b8腔中的某處便無法遏製的疼。

或許,是該遠離的罷。

如果那樣,是不是……是不是他就能改變前世的命運?以他的驚世才華,定能成就一片屬於他的傾世浮華。

今生,她身負似海深仇,那些永遠無法釋懷的,師父的死;愛情,摸不著,碰不到,卻是穿腸毒藥。從師父死在她懷中的那一刻,她就已決定了此生封心鎖愛,至於容末,前世種種隨風散,那他……也隨風散了吧。

下定決心,靠在窗前,看著天際魚肚白間染上了些許的金色;不知不覺,淚又溢了出來。%e8%83%b8口絞痛難耐,左手捂著%e5%94%87,低低地呼喚著,師父,師父……

“傻丫頭!”

她多想再聽到那樣慈愛溫和,帶著淡淡無可奈何的呼喚;她多想再看到那張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永遠都掛著淡然從容笑意的臉;她多想再……

可是她心裡明白,不管她多麼的想,那些想要再間,隻能是午夜夢回之時了。

……

“回來了?”

距離竹園不過數丈之遙的相國寺精舍中,白衣男子盤%e8%85%bf坐在軟榻上。麵前棋盤上,棋子黑黑白白,交錯縱橫;如玉般的手指輕抬,兩指夾起一顆黑子,單手撐著下巴,似是思索,似是發呆。聽到有人入屋,側首,臉上帶著淺淡薄笑,氣度清雅,聲音從容。

“呿,真是麻煩,你怎地自己不去?”

入屋的青衣少年小聲嘀咕著,單手操起茶幾上的玉壺對著嘴咕咚咕咚,竟像是沙漠裡數日未進水的人突然遇到甘霖般。

“……”白衣男子聞言,並不答話,臉上仍舊掛著溫潤淺笑,狀似隨意地將指尖黑子往棋盤上一放,白子立刻遜色不少;他聲音淡淡,“香憐已至江夏郡,想來,你定不會覺得麻煩。”

青衣少年麵容驚詫,帶著錯愕,若瞧得仔細了,不是剛從竹園離開的陸謹又是哪個?他捂著%e5%94%87,猛地咳嗽著,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我,我沒聽錯?”

屋內,又隻餘下一片寂靜;唯有淡淡的棋子交錯,還有清清淺淺的呼吸。

“你,你說的不是真的吧?”

陸謹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那啥,咱們打個商量,你把她打發回去成不?”

“她,需要。”白衣男子聲音仍舊淡淡地;堅定,不容置疑。

這個她值得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陸謹卻是極度無語,嘴角再次狠狠地抽搐幾下,心中腹誹著,“有異性沒人性!”

林香憐,陸謹的未婚妻;表麵上是林家不受寵的嫡女,可自當年被繼母陷害為對麵那人所救之後,便成為了暗府四大隱衛之一的朱雀。

陸謹對她向來最是頭痛,每每遇到都恨不能有多遠繞果多遠,現在竟要一起共事。他揉了揉太陽%e7%a9%b4,瞧著仍舊波瀾不驚的白衣男子,他幾乎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報複,*%e8%a3%b8的!

不就是為難了下他的心上人嘛,至於嗎?

殊不知,現在,未來,乃至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的殘酷經曆會告訴他,至於,很至於,非常至於!

“嗯?”白衣男子神色慵懶,語調散漫;可陸謹卻硬生生從其中聽出了威脅,捂臉,他竟然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頓時,心如死灰。

“沒,小的什麼也沒說,成了吧?”

白衣男子轉頭,再次凝視棋盤。

“聽說太子再次拒絕娶妃留嗣,宗室重臣紛紛上書;太子若執意如此,隻怕會被罷免,如今的鳳京正是風起雲湧之時,你這般遠離朝堂就不擔憂?”

短暫地談笑之後,陸謹恢複那身自信優雅,神色恭謹,表情嚴肅。

白衣男子執著棋子的手在空中僵了下而後又淡淡地落子,晨曦合著尚未褪去的月光從窗戶飛射近來,樹影斑駁;他淡淡笑著道:“他若當真是那等平庸之輩,焉能穩坐太子之位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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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不娶妃留嗣又如何,太子正值壯年時,更何況有些事情至今都尚未明了。

當年寇皇後背水一戰,太子被輾轉追殺半年有餘;就在眾人都以為太子含恨身殞,甚至宗室中有人提議在皇陵為他開立衣冠塚時,他竟毫發無傷地回來了。不僅回來,自此遣散東宮所有姬妾,十餘年不近女色不談,朝堂上也大刀闊斧,清君側,斬佞臣,行效律,立皇威。

若這樣的人能輕易被廢,那也隻能算他眼拙了罷。

“……”陸謹微微嚅%e5%94%87,卻終究沒說出話來。

“累了半宿,你也去休息吧。”白衣男子再次放下一子之後,這才抬起頭淡淡的;“嗯,那個人,可查到蹤跡了?”

陸謹俯首,麵帶尷尬,“尚未。”

“繼續追查。”白衣男子眉宇微微顰蹙,不過隻是片刻複又舒展開來。

“爺,請容屬下一言,您……不能有弱點。”陸謹咬牙,心一橫,終是將話說了出來。

身為暗府四衛之首的白虎,他名為屬下,實際卻不然。兩人同出一門,隻無人知曉罷了。比起暗府其他三衛,他本就是不同的存在;可現在他竟然用上了屬下自稱,足見他對此事的重視。

白衣男子仍舊隻是淡淡的笑,不知是想到什麼,那笑聲低低沉沉,好似能撥動人心般。弱點嗎?若那弱點是她,又有何不可;罷了罷手,“退下吧。”

“……”陸謹深吸口氣,將欲出口的話咽回喉間,“是。”

精舍的木門,打開,又闔上了。

白衣男子抬首,望著竹園的方向,嘴角微微揚起。那笑,宛若最美的花;透著淺淡,帶著從容,卻是一笑驚華。

------題外話------

昨兒從醫院回來之後整個人很不舒服,現在這些醫生真的是心太黑了,可能是心兒人品不好吧,沒遇上好醫生,現在整個人蔫蔫的,一隻手臂三個針眼,抽了好多血,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還不如不去醫院。

昨兒回來洗澡就躺床上了,今天又要去接著輸水,手背上的針眼當時輸完水之後沒壓好,流了好多血出來,有些青紫了,真的是人不能生病,一生病什麼亂七八糟的都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嗚嗚……

第011章 斷七葬禮

好久,好久。

直到天邊的魚肚白漸漸褪去,金烏不甘寂寞地冒頭;洛傾雪才從羅漢床上起身,坐在梳妝台前,用從汝霖的木屋取來的藥膏將那紅腫的雙眸,憔悴的臉稍微點綴了下。

“小姐,您可是醒了?”

聽到動靜的錦笙輕輕敲了敲門,而後輕問聲在門外響起。

“嗯。”洛傾雪側躺在床躺上,淡淡應道。

門外,兩個聲音小意交談,緊接著是朱門開合。

“吱——呀。”

錦笙端著銅盆,繞過歪斜的竹雕插屏,將手中物什放到床對麵的圓桌上,這才回頭瞧著睡眼惺忪的洛傾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