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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的。這部電影拍攝期間他陸續出過一些事情影響開銷,但是陳正直總能及時進行調整,到了最後硬是一分預算都沒有超,也沒缺了短了任何不應該省的地方。

“……”聽到這話,陳正直說,“忙過這陣之後給我看看劇本,如果還成可以考慮留在你這。”

“嗯。”謝思清說,“……謝謝。”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就是你們兩個聽話一點,不要總是想著摟摟抱抱。”

“……”

謝思清想起來,陳正直是單身。

眼看著次日也沒什麼問題,謝思清鐘揚早早回了家。

這幾天他們太累了。

全國首映之後,又參加了幾個主要城市的首映式,每天馬不停蹄。

鐘揚為他自己那些影片都沒這麼用心,大概因為他的那些影片絕不會缺票房。

謝思清現在實在很想歇一歇。

到家之後,謝思清進書房看了會兒書。

鐘揚送進來一杯熱牛奶:“喝掉吧,助眠的。”

“……嗯。”

“今晚讓你好好休息。”

“……”謝思清當然知道對方指什麼。

“你正在做什麼?”那邊鐘揚又問。

“哦,”謝思清看著自己正在寫的東西,“記錄一下。”

“嗯?”

鐘揚看了看謝思清寫的,最上邊一行是幾個小字:

【首日票房:2700萬。】

再往下是:

【6月1日,全國公映。】

以及:【5月25日,xxxx會展中心,全國首映。】

“就是,”謝思清解釋道,“一路走來有些東西我想要給記錄下來,這樣以後如果功成名就,再回過頭看看過去這些點滴,肯定覺得都很有意思吧,總之我是不太想要忘記曾經儘心而為的這過程。”

“……嗯。”

謝思清上輩子的一個遺憾就是很多東西都忘記了,包括不少曾經以為絕對會在腦海中留一輩子的事。令他那麼興奮的一些過往,隨著日子過去,也就漸漸地遠去了。現在謝思清想要留住這些記憶,因為每一件事都代表著他的一段熱血、一段時光。

“那麼,”那邊鐘揚又問,“關於我的事呢?”

“……什麼?”謝思清一愣。

“關於我的事呢?”鐘揚重複了下,“就可以忘記了?”

“怎麼會。”謝思清笑了。

“那麼你也寫下來吧。”鐘揚從後邊抱住謝思清,“和我的一些事。”

“……”

“有什麼不願意的麼?”

“……沒有。”謝思清說,“也行。”

“那麼也在這個本子上寫好了。”鐘揚說,“右邊這頁關於電影。左邊這頁關於我們。後麵也是這樣,雙數頁給電影,單數頁給我們。”

“……也在這個本子上寫?”

“為什麼要分開?都是你人生裡最最重要的事。一頁紙的兩麵,互相交錯構成一段完整生活,不是挺好?”

“……”

“難道你還打算和我分開?怕分開以後我那邊毀了你電影那邊?”

“……少胡扯了。”謝思清說,“聽你的,寫。寫什麼?”

“嗯……”鐘揚拉了一個長音,“3月21日,我們兩個第一次做了。”

“……滾。”

“這個難道不重要麼?”

“……你先走吧,我自己寫。”

“那好吧。”

鐘揚離開之後,謝思清想了想,然後終於寫了幾行:

【3月2日,和鐘揚在一起。

3月14日,收到鐘揚送的戒指。】

然後,每句後麵填了兩句細節——起因還有過程。

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為什麼連自己都要變成少女啊。

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

——轉眼過了一周。

這一周中,票房情況非常令人滿意。

排片率增加後,首周票房超過一億。

於是又有很多文章出來,比如:

【《克傳弓冶》突破一億,文藝片如何破魔咒。】

裡邊各種分析、各種總結。

比如,口碑良好。有影評人的支持,還有,觀影回來的觀眾支持。

再比如,宣傳方麵助力票房。一直以來話題很多,並且積極參與媒體、影院線上線下活動。

還有,檔期挑選方麵可以說是經典案例,它有力地證明了打破所謂“檔期”能發揮的巨大作用。

再有就是片長較短,抓住了大批周一到周五晚上觀影的觀眾,等等等等。

陳正直,一下子又重新回到主流視野。

“……”謝思清想,已經成功了的陳正直,大概不會再來自己這了吧。

他想畢竟陳正直從來不會是為了做慈善才來的,他幫助自己隻是為了再次做電影。

接著,陳正直帶著謝思清和趙情去出席電影節。

鐘揚無法全程跟著他們,因為鐘揚自己執導那部片子已經入圍主競賽單元,將會爭取一些獎項。

但是這邊有活動時,他會儘量趕來出席。

第一天的紅毯活動,鐘揚被迫走了兩次。

一次是帶著《錦鯉》的劇組,還有一次是陪著謝思清。

走紅毯對謝思清完全不陌生,但鐘揚卻認為他會緊張似的。

在紅毯的起始被簡單采訪後,謝思清帶著鐘揚和趙情上去。

解說開始講解:“這位是導演堯舜禹,他的作品《克傳弓冶》正在上映,還有主演鐘揚、趙情……鐘揚之前已經作為導演帶著《錦鯉》劇組來過,這回他是帶來了他的另外一部作品……”

然後謝思清就聽見不少媒體在喊道:“鐘揚!這邊!”

“鐘揚!左邊!左邊!”

“鐘揚!右邊!右邊!”

“123!一起喊!鐘揚!”

“……”謝思清完全就被忽略了。

鐘揚伸手攬住了謝思清的肩膀,後手輕輕搭在他的右臂上麵,帶著他轉向某個特定方向,等記者拍完了照片,再帶著他轉向另一個方向。

“……”謝思清想,鐘揚並不知道這些事情自己也很熟悉。等到以後告訴了他自己就是謝思清,不知道那時候鐘揚會如何看待今天做的這件事情。

紅毯25米,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25米,真的想走的話,50步就可以走完。但是此刻他們卻是焦點,被人如此注目讓謝思清有點尷尬,他實在不是一個喜歡鏡頭的人,做導演隻是因為他想講故事。

紅毯這段結束之後,鐘揚看了一眼謝思清,突然道:“你的褲腳怎麼成這樣了。”

謝思清低頭看了看,左%e8%85%bf西裝褲的後邊褲腳有點卷進鞋子裡了。

鐘揚稍一彎腰,想要給扯出來。

“……彆。”謝思清急忙就攔住他,“你不要做多餘的事。”

說完,自己蹲下整理了下。

鐘揚沉默了下,說:“這點小事沒關係的。”

謝思清搖了搖頭:“還是小心點吧。”⑥思⑥兔⑥網⑥

鐘揚沒說話了。

“鐘揚。”謝思清看著一個個記者,說,“你相信我,這個隻是開始。總有一天,我們甚至可以牽手。”

“……嗯。”鐘揚輕輕答應了聲,“那麼我會始終期待那天到來。”

“……”謝思清克製住了自己去看他的衝動。

……

——電影節的活動很多。

《克傳弓冶》將會作為競賽片參加展映,地點就在該市其中一家影城。

這部片子已經入圍了新人獎。

陳正直考慮了很久,最後報名了新人獎。

按照他的意思,直接競爭“金鳳凰”獎很有可能铩羽而歸,因為這部片子不太符合這電影節評委們的一向喜好。

那麼,為了儘快有個獎項在手幫助宣傳,還是新人獎可能性大些。

謝思清也沒意見。

他也知道這電影節不太鐘愛此類作品。

另外,謝思清參加的還有個“青年導演電影之夜”。

說是青年導演,過去一看,歲數也都不小。

看了幾部片子,其實都很一般。

電影論壇他去聽了一下。

謝思清挺喜歡聽聽這些。

重生之後,因為沒人認識,他還經常會去電影學院聽聽講座。

他在網上隨便查了一個學生證號,如果在門口被保安攔住,就說忘記帶學生證出來然後報上那個事先查過了的號碼,保安見他背得很熟,每次都會信以為真放他進去。

鐘揚參加的活動主要是“電影節大師班”。

電影節請了國外和國內幾個有名的導演以兩兩對話的形式講述一些自己對電影的看法。

其中有一個問題是:“導演執導一部電影是否需要有這方麵的閱曆。”

鐘揚認為最好是有,那位外國導演卻是認為不必。

“在我結婚之前,我就導演愛情題材。”那位外國導演說道,“那時我甚至沒有過戀愛,但觀眾都說片子裡的愛情很細膩——後來我結了婚,但卻感到當幻想變成實質的東西之後,反而會禁錮了我的發揮。”

“……我不清楚你的問題。”鐘揚說道,“就用愛情題材舉例,以前我不會去碰,但是有了經曆之後,我反而會想要嘗試一下。在我看來,他的出現,隻會讓我對愛情有更多的幻想。”

……

此外還有一些媒體搞的酒會。

謝思清一個都沒去。

他現在看見酒就頭暈。

陳正直認為這是一個很好地多結識些圈內人的機會,恨其不爭,隻得自己帶著趙情去了。

趙情其實也不樂意。

她隻想靜靜地玩一會兒手機。

謝思清覺得,這一類社交,雖然是有用,但也沒大用。

隻要拍的片子厲害,有獎項或者有票房,之前完全就不認識的人也會通過各種途徑來結識你;無名的話,就算想儘辦法交換姓名,對於這種場合下認識的沒有什麼深交的人,將來彆人也不會怎麼理。

要說兩個人全都參加了的活動,就隻有兩個。

一是陳正直在電影節期間弄了發布會,邀請他能請到的所有記者出席這場發布會。

受邀記者有的去了,有的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