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諱?」
「陛下……」
「你到底是誰?」
「……」
那婦人沉默了。
夜風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問那個婦人說:「如果可以,能請你撩起你的右手袖嗎?」
那婦人一聽,驚訝地看著夜風。見婦人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次:「可以嗎?」
「你認出我了,是嗎?伏芝族長。」
「嗯?」
那婦人甩了甩衣袖,輕輕卷起了右手的袖口,在她的手腕處,一朵黑色的蘭花刺在上麵——那是蘭家族的家徽。
羽陽驚訝地看著她,沒等她開口,夜風接著問她:「您就是蘭家二小姐,茉香王後的妹妹,蘭明雅吧?」
她微微一笑,輕歎一聲,搖了搖頭說:「我早不是什麼二小姐了,隻不過這家徽是抹不掉的罷了。」她抬起頭,對著吃驚得說不出話來的羽陽又是一拜,說:「草民有生之年竟能見到陛下,死而無憾。」
「你……怎麼會?你先生呢?」
「夫君已經去世了。」
「……」
夜風問:「丈夫不在身邊了,生活一定很艱苦吧……為何不回到蘭家?」
「我不會再回去了。」
「可是。」羽陽語氣稍顯激動,說,「老夫人很思念你。」
「……」
「媽!」
循聲望去,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朝著明雅跑來,張開雙臂護在明雅身前,大喊:「你們幾個要乾嘛?!不許你們欺負我媽媽!」
明雅摸了摸她的頭,說:「傻孩子,快快跪下,那是陛下。」
「陛……陛下?媽!你又被人騙了!陛下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真的是陛下,傻孩子。」
「真的嗎?」女孩顯得有些驚訝。
「是真的。」
那個少女警覺地觀察了一下羽陽,點了點頭,說:「的確有幾分相似……」
「快快跪下吧,蘇荷。」
少女跪了下來,伏地行禮道:「草民蘇荷拜見陛下,剛才多有冒犯,請陛下贖罪。」
羽陽扶起她,問:「你叫蘇荷,是嗎?」
「是。」
「你姓什麼?」
「小民姓玉,玉蘇荷。」
羽陽抬眼看著明雅,明雅被她這麼一看,忙俯下`身子緊張地說:「草民該死!」羽陽走到她麵前,問:「你為什麼該死?」
「我……」
「我隻不過看了你一眼,你就有這樣的反應?」
「陛下……明雅知錯了。」
「錯?」
「草民……從未向蘇荷說起過……蘭家的事情……」
羽陽聽後隻是一笑:「看來我猜對了呢。」
蘇荷一臉茫然地看著羽陽,想問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羽陽俯下`身,在明雅的耳邊問:「為什麼不告訴她,你難道不知道,她可是蘭家未來的族長。」
「我……我不想孩子背負那麼多……」
「你不願意成為族長,所以選擇了離開,但是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成為了第二王後。」
「陛下息怒……」
「怒?我怎麼會怒呢。」
「陛下?」
「你可是母後唯一的姐妹了。」
「……」
她支起身子,淡淡一笑,再次問到:「要不要告訴蘇荷。」
「我……」
「現在不必要回答我,我給你兩天的時間,你的母%e4%ba%b2,仰奇族長在凱複城,在她跟著我離開赤城前,給我一個答複。」
「是……」
羽陽看著蘇荷,對她笑了笑:「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謝陛下謬讚,小女今年十六。」
「十六,真好的年紀呢。好好照顧你的母%e4%ba%b2,我們會再見麵的。」
「是,蘇荷定會做到。」
「夜風,霖天,我們走吧。」
待三人走後,蘇荷忙扶起明雅,擔心地問:「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放心吧。」
「你怎麼會遇到陛下?媽,你怎麼了嗎?」
「沒事……」
「那……蘭……?」
「……」
回到集市,羽陽一直發著呆,看到新奇的東西也提不起勁。見羽陽這樣,霖天拍了下她的肩,假裝滿不在乎地說:「喂,不想逛就回去。」
她呆呆看著他,半天才反應過來:「嗯,那好吧。」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是彆想了。」
「……」
「好啦,回去吧。夜風,我們回去吧。」
「啊?嗯……」
夜風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失落,雖然是很小的情緒,很細的表情,但是那一刻還是被她感覺到了。她才發現,她似乎一直都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三個人,彼此傷害著……
按著夜風原本的計劃,她被安全送回了房間,沒有露餡。
換下了便服,再次穿上瑤裝,她趴在窗台上,看著窗外的美景,發著呆。夜風那樣失落的眼神,自從她拒絕了他的求婚後就常常出現,但是在這樣的表情後,他總是能很快又溫柔微笑,快到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失落。
可是……她也明白她自己的心意,她喜歡霖天,很喜歡,雖然她也明白,他是她的哥哥,而她,不是平民百姓,而是女王……
她有想過,如果她是個平凡的女子那該多好。她大可勇敢地擁抱他,勇敢地告訴他……
[那我的未來呢……未來,和我廝守一生的那個他,和我一起治國安邦的那個他……會是誰……]
想著想著,她竟是在窗台上睡了過去。
湖上迷宮的儘頭,景宏王夫正在他的院子裡作畫。玄璋踱著悠閒的步子,來到了他的身後。景宏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微微一笑:「陛下在城裡,你竟還有空來看我呢。」
「一介草民了,沒什麼要我做的,倒是你,又在畫這一片湖水了。」
「誰讓它那麼美呢。」
「在這住了快三十年,還沒看膩嗎?」
「怎麼會膩?」
「景宏,你真的不去見見陛下嗎?」
「……」
他放下畫筆,不語,隻是走到湖邊,靜靜地看著湖水。
玄璋歎了口氣,說:「你真是世間最可憐的爺爺了。」
「……」景宏依舊沉默著。
「我見到梅琳了,她真的和民間的傳說一樣,容顏不變,還是她十五六歲時候的樣子。」
「是麼……」
「嗯,看起來年紀比陛下還小。」
「這孩子……」
「還有霖天。」
「霖天我見過了。」
「哦?」
「知道我為什麼單獨要見他麼?」
玄璋嗬嗬地笑了起來:「想孫子了唄。」
「不隻如此,羽陽回來後我一直很擔心,被搶了王位的霖天會不會加害她。隻是,連我都沒有想到,他竟是那麼護著羽陽,像是他不曾是個儲君,隻是個護衛一樣。」
「嗬,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孩子!」
「夏兒……夏兒在天之靈若是看到這一切,一定會高興的。」
「景宏,有件事我一直很介意,跟著陛下來的,除了三位族長和霖天小空,還有一個叫做雍炎的男人,我怎麼都覺得他很奇怪。」
「……」
「我打聽過了,他在青城救過陛下,陛下把他留了下來。可我怎麼都覺得這人不簡單。他身上的靈力,太可怕了……」
「靈力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我想,羽陽會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況且有梅琳在,放心吧,不必擔心過多。」
「哎,希望如此……隻是,這男人靈力強大,深不可測,還長得絕美啊……」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
景宏眉頭一皺,邊思索著邊接著畫著他的畫。
羽陽房外,剛補完眠的霖天打著哈欠來到了羽陽的房前,準備和夜空換班,然而眼前的情景卻讓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雍炎一臉愉悅地笑容和夜空聊這些什麼,而夜空似乎也很開心。
「嗯?隊長你來啦。」
「這裡是陛下房外,不要在這裡聊天打擾陛下休息。」
「是……對不起……」
「小空,我不是說你。我說的是你,琴皇大人。」
雍炎淡淡一笑,說:「這裡離陛下房間還是有些距離的,霖天,你會不會太敏[gǎn]了一些?」
「……」
雍炎笑著看著他,而他眼神嚴肅。夜空聞到了兩人間的火藥味,拉了拉霖天的衣角,小聲說道:「琴皇大人是來找陛下的,結果沒想到陛下還在休息,所以就和我一起在門口守著了。霖天哥哥彆生氣了,是夜空不好,我不該吵著問琴皇大人那把琴名字來曆的。」
「……」霖天聽著,但銳利的眼神沒有移開雍炎的眼睛分毫。
「霖天哥哥?」
「那好。」他轉而用柔和客氣的眼神看著雍炎,說,「請琴皇大人先回房,我會轉告陛下你過來找過她的。」
「多謝霖天隊長的好意,隻不過,我還是在這裡等陛下起床的好。」
「……請便。」
霖天對夜空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小空,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嗯,霖天哥哥,彆和琴皇大人吵架了哦,琴皇大人是好人,真的!」
「……快回去吧。」
「嗯!」
夜空走後,霖天走到羽陽房門前,靠在門邊,閉上了眼睛。
隻不過,他剛閉上眼,房門就打開了。從房間裡出來的小青見雍炎也在,向他行了禮後對霖天說:「陛下已經洗漱更衣好了,請您進去。」
「嗯。」
「琴皇大人也是來找陛下的吧?請您稍等一下。」
「嗯,好~」
霖天又看了他一眼走進了房間。房裡,侍女們正在幫羽陽梳頭,見他來了,羽陽開心地笑著說:「沒被發現吧?剛剛我竟然趴在窗台上睡著了呢。」
「沒人發現,放心。」
「呼,那就好。」
「琴皇在外麵等你。」
「哦?讓他過來吧。」
雍炎被小青帶進房間,微微一笑,行禮問:「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挺好的呢,來找我有什麼事麼?」
「倒是沒什麼要事,隻是想邀請陛下下午一同去湖上迷宮一遊。」
聽到湖上迷宮四字,霖天像是被戳中脊梁骨一樣緊張了起來。
然而羽陽似乎很感興趣,問:「湖上迷宮?那是哪裡?」
「那可是凱複城中最美的地方。」
「我竟是不曾去過,那好,下午你就在那迷宮為我彈上一曲吧?」
「是。」
霖天擔心雍炎發現些什麼,對羽陽說:「陛下,湖上迷宮太過偏僻,您還是不要去的好。」
雍炎一聽,笑了一聲,說:「有我在,霖天還不放心嗎?」
「……」
「是啊。」羽陽站起身,對霖天說,「有雍炎在,應該沒有問題的,放心吧。」
他用餘光看了看雍炎,雍炎對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