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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陽傳 梧霜 4380 字 2個月前

,這幾百年來,都是如此。」

「大祭司?你……說什麼?幾百年?」

「嗯,幾百年,羽陽,我今年八百二十三歲了。」

「……」羽陽呆住了,她根本沒有辦法去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比她父王還年輕的女人,已經八百多歲了……

「你還是不相信,是麼?」

「嗯……」

「如果我是個正常的人,不吃不喝,你覺得我活得下去麼?」

「……」

「相信我吧,我大概猜到他們的進攻方式了。」

「好……大祭司,你好好休息。」

「嗯。」

羽陽騎上齊青獸,狂奔出門去,路上,她的思緒全部都是那個可怕的數字——八百二十三

歲。她始終不敢相信,但什麼都解釋不了她神一般的靈力,深不見底的雙眸,和她那不休不眠不吃卻還能活著的能力。

她到底是誰?來自哪裡?她的話到底要不要相信,她判斷的根據是什麼?

齊青獸跑了許久,羽陽來到了葉歸殿前的廣場上,將士們已經列好了隊伍,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她騎著齊青獸穿過了他們,從齊青獸身上跳下,跑到武平麵前。

「父王!」

「羽陽?你怎麼過來了?」

羽陽抬起頭,看著武平,半天開不了口。

武平看她不說話,笑著問:「怎麼了,孩子?」

「沒……我來送送如陽哥和塵望大人。」

如陽微微笑著說:「羽陽,謝謝你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凱旋的。」

塵望向她行了個禮說:「塵望一定不辜負殿下的期望。」

羽陽心中百味雜陳,笑了笑說:「我先走了,大祭司還在等著我。」

武平摸了摸她的頭,說:「嗯,小心點。」

她跳上齊青獸奔向雲若宮,她心裡很不是滋味,到底她這麼做,是對,還是錯?可是,這關係到萬亭的存亡,她沒法這麼做,因為實在太難讓人去相信了。

回到雲若宮,大祭司正在閉著眼休息。羽陽雖然腳步很輕,但她還是醒了。

「大祭司。」

「通知了嗎?」

「嗯……」

羽陽扶著大祭司,她才能勉強撐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說:「那就好,羽陽,幫我做下一件事情。」

「好。」

「到外麵去。試著恢複一些碎掉的符石,你懂得怎麼做嗎?」

「不懂。」

「聽好了,集中注意力,心中默念‘魂石複來’傾注自己的靈力,用意念去做,明白嗎?記住,稍微試一下就好了,千萬彆勉強自己,一定記住!」

「好。」

走到大殿外,隻見西南方的符石早已全然不見蹤跡。隻餘下一地的碎石。擊碎它的人看來絕對不是等閒之輩,甚至,他的靈力可能在他們所有人之上。

她沉沉吸氣,按著大祭司所說的做,一陣風刮來卻隻吹起了幾塊小石塊聚在一起,慢慢地,越來越多的石塊聚集在一起了,然而這時,羽陽已經到極限了,隻好放棄,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羽陽!」她轉身一看,武平正跑過來,他扶起了她。

「父王,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

武平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說:「你才是,在乾嗎呢?」

「修複符石呢,你看。」

他們轉身一看,沒想到,符石隻被修複了不到十分之一。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儘力了。」

「大祭司教你的嗎?」

「嗯。」

「讓我也試一試吧,教我一下。」

「好,咒語是‘魂石複來’,默念,傾注靈力,用意念控製。」

武平也試了,然而符石隻修複了羽陽的一半大,他就已經不行了。

「父王,沒事吧?」

武平喘著粗氣說:「不行,修複它簡直是玩命的事,也沒辦法了,隻能先放著,大祭司怎麼樣?我去看看她」

「您還是彆進去了吧,大祭司她沒事,但是我想她應該不喜歡讓彆人看到她現在這樣吧?父王,您還是先回去吧。」

「好……我想也是,所以我才自己一個人過來的,看來大祭司還是相信你,好好照顧她,也好好照顧自己,我先走了。」

「嗯,父王慢走。」

武平離開了雲若宮,但心裡很不甘心,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連修複個符石都那麼困難。他突然發現,真正強大的一直都不是他,而是他身邊一個個願意為他賣命的人們。國難當頭,他什麼都做不了。

清晨,梅琳發布了外交令,嚴正警告安卡拉姆,若安卡拉姆兵敢踏入萬亭一步,萬亭絕不輕易放過安卡拉姆。為了安撫民心,武平專門寫了給百姓們的信,讓他們放心,並保證,萬亭會保護他們到底。

夜風和霖天暫時放下了護衛的職責,緊密地組織著矢雨城的防衛和巡邏。夜空來到了矢雨城外的濁立軍軍營,指揮著濁立僅剩下的三萬士兵。

醫院裡,唐月趕來換走了星辰,自己一個人擔當起了保護和照顧長雲的職責。

長雲邊幸福地看著孩子邊問唐月:「小月,宮裡是不是出了很嚴重的事呀?看你們都忙壞了。」

「是蠻大的,不過彆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可是,安子還沒有回來嗎?」

「嗯,王子殿下還沒回來。」

「咦,奇怪,他怎麼出去那麼久?我還等他給寶寶取名字呢。」

「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當父%e4%ba%b2了……放心吧,姐。」

「好吧~」

唐月不知道能瞞著她多久,但也隻能如此,她身體很虛弱,絕對不能讓她受到打擊。那孩子的眉目很像亦安,安慰地睡在小床裡。唐月明白,亦安根本沒打算要這個孩子,可憐的孩子,剛出生就被父%e4%ba%b2拋下,剛來到人世間就遇到了最殘忍的戰爭。

那天下午,仰奇夫人來到了矢雨城,武平和梅琳迎接了她,她剛進入葉歸殿,緩緩彎下腰給武平行了大禮,說:「臣蘭仰奇來見陛下了,請陛下給臣下任務吧。」

武平和梅琳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仰奇夫人繼續說到:「國難當頭,希華離前線偏遠,兵力充沛,相比可以幫得上忙,陛下,隻等您一句話。」

武平欣慰的笑了,但他還是有顧慮的,希華軍若是要去南方,必定會經過濁立,仰奇夫人的野心他沒有摸透,斷然不敢讓他們輕易進入濁立,否則,萬一裡應外合,萬亭必然岌岌可危。

他回答:「謝過老夫人了,但前線的兵力已經十分充足,為了不打擾百姓的生活,希華的軍隊還是不要動作太大的好。這樣吧,老夫人您調五萬軍士駐紮希華南部,隨時待命。」

「仰奇遵命。」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塊玉牌,交到武平手中,說:「陛下,這是我的軍令牌,希華二十萬軍士就交給您了。」

「老夫人……」武平震撼了,她居然把軍牌都交給了他,這可是她自己的軍隊……看來,他是誤會她了。

仰奇夫人慈祥地笑了下,行了個禮離開了葉歸殿。武平呆呆地站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看來內憂的可能性被消滅了,王兄。」

「嗯……如陽他們帶過去了二十五萬軍士,梅琳,你的呢?」

「萬凱帶了十萬軍隊過去了。」

「那蒼越呢?聯係上了嗎?」

「嗯,他正在趕往赤域南部和如陽他們會合,他帶了十五萬軍。」

「怎麼那麼多?他不是一共才十七萬嗎?為什麼帶那麼多過去,北方怎麼辦?」

「或許他覺得北方沒危險吧,相信他,那家夥一向那麼有自己的想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對了,你不%e4%ba%b2自去南方可以嗎?」

「嗯,青墨軍都是萬凱在帶著,他比我熟。」

「那就好。」

梅琳夫人皺起眉,歎了口氣,說:「王兄……我總覺得怪怪的。」

「怎麼了?」

「安卡拉姆軍為何遲遲不肯行動?實在蹊蹺……」

「他們或許是想確認亦安的安全再動手吧?」

「不,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他們若是想確認他的安全,為何不先按兵不動,不是對亦安更有利嗎?何況安卡拉姆人薄情,就算是王子,對他們來說也隻是條人命。」

武平也陷入了沉思。

「真的太奇怪了,他們在亦安逃走的同時大軍壓境,到底打著什麼算盤?」

「會不會,這是調虎離山?」

「吸光了大祭司的靈力後,保護結界已經停止破裂了,從其他地方進攻根本不可能。」

「這,到底……」

「對了王兄,早上你去看倓寧,她怎麼樣了?」

「沒看到,羽陽說倓寧不是很想見彆人。」

「那看來她已經醒過來了。亦安怎麼那麼狡猾,連倓寧都能放倒,我去看看夜風和霖天那邊,搭把手。」

「好。」

梅琳夫人走後,武平獨自一個人坐在王座上,他撫摸著王座,想起了坐過這張王座的祖先們,突然明白,他們有多麼的偉大。和平時代的君王們很偉大,戰亂時的君王們更偉大。他們居然支持著萬亭走過了近兩千年……

他深深得覺得自己配不上這個王座。

到了晚上。安卡拉姆軍依舊沒有行動,如陽他們正在趕往南方的路上,預計第二天才會到。

倓寧的身體稍微恢複了,羽陽陪在她身邊,趁這個機會,倓寧教給了她很多幾乎已經失傳的靈術。

事情比較緊急的反而是醫院這邊。長雲進醫院到現在已經一天了,亦安始終沒有出現,長雲開始著急了,不停地問唐月,亦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唐月一直哄著她說他還沒有接到通知,但長雲並不相信,要他說實話。唐月一直堅持著說——沒有找到他。

鬨了很久,長雲才安靜下來,沉沉睡去。唐月看她睡著才鬆了一口氣,照顧她直到深夜,他也困了,閉上眼就睡著了。

這時,長雲睜開了眼,看他睡著了,自己悄悄爬下了床,幻出了她的鞭子,打開門後在侍衛發現她前用靈術讓所有人都睡了過去。她穿著病號服,忍著疼痛潛進護士們休息的地方,找到護士裝換了上去,然後光明正大地從許多侍衛麵前走過,成功地跑出了醫院。

看著寂靜的街道,她歎了口氣,身為公主,她幾乎沒有獨自行動過。但為了她的丈夫,隻能這樣了,再痛再難受都要忍下去,在她找到亦安之前。

半夜,還在忙活著的夫人接到這消息一下子懵了。

「什麼?長雲自己跑掉了?!」

「嗯,確實是公主自己跑掉的,監控查過了。」

「這孩子……唐月呢?」

「少爺還在醫院等著公主,一邊照顧小王子,已經派人去找了。」

「好……知道了。」

雪上加霜也不過如此,戰事在即,長雲卻不見了,雖然她早就料到了長雲那邊會出事,但沒有想到的卻是這個最壞的情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