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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望西樓 蘇葉淺夏 4344 字 2個月前

皇,我回來了。”揭開麵紗,芙蓉麵上早已淚水橫飛,藍夕鳶俯下`身子,顫唞著手指拂去孫懷微臉上的淚珠,一股淡淡的幽香傳入她的鼻尖。

“靖昭,你怎麼來了?白天不是見過了嗎?”孫懷微睫毛輕顫,睜開眼,一臉嬌羞,拉住藍夕鳶的手起身,蓮藕般的腳踏在羊毛地毯上,難掩眼中的欣喜。

“母皇,我是鳶兒。”藍夕鳶一愣,一種難以寓言的感覺泛上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鳶兒?我知你是在與我玩鬨。”

“母皇,你怎麼了,我是你的女兒藍夕鳶啊,你不認識我了嗎?”

“靖昭,你在如此我就要生氣了。”孫懷微鼓著腮幫子,轉過身不去看藍夕鳶。

“母皇?”

“陛下,您可睡下,我聽到你房間似有動靜,發生何事?”門外傳來清冷的聲音。

“靖昭,你怎能如此欺負於我,拿著你的錦囊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孫懷微像變了一個人,淚水止不住落下,揪下腰間的錦袋就塞入藍夕鳶的手中,就推搡著她往窗邊去。

“母皇,我還會回來的。”藍夕鳶握住手中的錦袋,上麵的木槿花灼燒了她的手掌,深深看了眼孫懷微,然後翻窗而去。

“吱呀”“微兒,你怎麼了?怎麼未穿鞋站在床邊,怎麼哭了?”等不到孫懷微的回應,那人推門而入,快步走到孫懷微身邊,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

“你來做什麼,不是剛讓你走了,還回來乾嘛?”孫懷微掙紮著退離。

“我剛來,怎…。”那人看向打開的窗在風中搖曳,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微兒,莫鬨,夜深了,還是先安睡,不然明日就沒精神放紙鳶了。”

“紙鳶,好,我睡,靖昭,你不許走。”

“好,我不走。”任由孫懷微拉住自己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目光卻遊離看向未閉的窗戶。

幾個躍身,藍夕鳶離開了皇宮,落在一處破廟,正打算推開門進去,卻感覺到周圍有一種異樣的氣息,慢慢抽出腰間的軟劍,戒備得推開門。

“叮”藍夕鳶劍揮出,卻被人用兩指輕而易舉夾住劍尖。

“師父,你怎麼來了?”藍夕鳶難掩麵上的訝異,收起劍,師徒兩人隨意在草垛上坐下,燃了一團篝火,誰都沒有開口。

明黃的火光照亮了藍夕鳶的臉,不安的情緒在她臉上蔓延。

“哎,鳶兒,你想問什麼便問吧。”雲瑾歎了口氣。

“師父,你是否早已知曉母皇如今變成這般模樣?”柴火劈啪作響,升起嫋嫋輕煙。

“滄瀾隻是一個小國,你父%e4%ba%b2臨死前唯一的心願便是讓你母皇守護好滄瀾百姓,可惜,亂世之中,誰又能獨善其身,你母皇背負得太多,她不該承受那麼多。”

“師父,若我應下與西楚皇帝婚事,滄瀾是否不用經受戰火的洗禮。”

“鳶兒,你心裡應該清楚,不管你應或不應,一切皆已注定,誰又能逆天改命呢?”

“師父,我乃滄瀾帝姬,守護國家乃我之使命,我絕不能讓母皇獨自,獨自,承,師父,你…。”藍夕鳶站起身,卻覺額頭眩暈,顫唞著%e5%94%87,不可置信地看著雲瑾,然後閉上的雙眸。

“鳶兒,師父隻願看到你綻開與她一樣的笑容,有些事,你不必背負。”藍夕鳶靠在雲瑾肩頭,雲瑾看著那張與那人那樣相似的麵容,一臉惆悵。

日光一如既往升起,卻不再是那般平和與美麗,這片安寧的土地,最終還是在戰火下塵封,失去了光輝。

“唔,頭好痛,這裡是哪裡?我是誰?我怎麼在這裡?”藍夕鳶醒來時,篝火已經熄滅,隻有輕煙,身上軟綿綿,十分無力,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掏空一樣。

“快跑啊!”破廟外,熙熙攘攘,藍夕鳶打開門,一波波逃難的人潮狼狽得逃離,藍夕鳶看著那些陌生的人,心頭卻如被針紮一般,有點疼。

“大哥,你們這是去哪?”藍夕鳶拉住了一個逃難的男人。

“妹子,快跑吧,西楚大軍快打到皇城了,滄瀾守不住了。”話剛說完,那男子就匆匆忙忙跑走了。

“滄瀾?”藍夕鳶看著遠處,雲霧間,隻見琉璃瓦頂一角,她由然而生%e4%ba%b2近之意,一步步想靠近,卻被逃難的人推搡間,離它越來越遠。

“轟隆”沒多久,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琉璃宮內升起一團團黑霧門,帶著燒焦味。

逃難的百姓紛紛回頭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眼中全是不舍和淒涼,隻是一愣,然後繼續逃難,藍夕鳶卻好像被定格一般,她也不知道為何,心是那般疼,疼得無法呼吸,即使周圍的人撞在她身上,都比不上心裡的疼。

藍夕鳶離開了,她渾渾噩噩混在逃難人群中,看著水中倒映出的身影,那個麵容漆黑的人,原來便是自己。

“我們的女皇大人做的好,一把火燒毀了琉璃宮殿,不要便宜西楚賊子。”

“爹,滄瀾真的亡了嗎?”小女孩一言,讓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他們仰頭看著,被火光熏紅了的天際,無不動淚。

不知過了多久,藍夕鳶以為自己就這般無魂地遊蕩,直到在戰場遇到了一個人,一個穿著銀甲,會%e4%ba%b2身救自己,不顧自己身上的肮臟,把自己擁入懷中,藍夕鳶第一次有了溫暖。

他問,你叫什麼名字,藍夕鳶卻一片茫然,隱隱聽到耳邊有人喚,鳶兒,鳶兒,是了,鳶兒,藍夕鳶,她說出這個名字,換了他溫柔一笑,天地間黯然失色。

“喂,起來,彆裝死。”一個粗魯的士兵踹著牢房門,藍夕鳶睜開眼睛,迸發出寒光,那士兵瑟縮脖子。

“瞪什麼瞪,趕緊出來。”士兵不耐得打開牢門,用鐵鏈縛住藍夕鳶纖細的皓腕,拖著她出了牢房。

星辰綴滿夜空,藍夕鳶抬頭看著銀月,浮現出一個月白的身影,她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發什麼呆,快走。”士兵用力一拽,藍夕鳶有些踉蹌。

“將軍,人帶到了。”

“進來吧。”懶懶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叮鈴”鐵鏈碰撞,發出突兀的聲響。

“怎能如此對待我的貴客呢,還不快打開?”靠在一個美人懷中,%e8%83%b8膛微露的蕭煥睜開了,琉璃色的眼瞳閃過一絲不悅。

“是,是,小的知錯。”士兵點頭哈腰,忙不迭給藍夕鳶解開鐵鏈。

“你不怕我再殺你嗎?”雙手不再被束縛,藍夕鳶傲然站立,眼中帶著濃濃的恨意。

“嗬嗬,你以為你還會有機會嗎?嘖嘖,這麵容真是倒胃口,楚翹,給她清洗一番。”蕭煥慵懶地起身,看著藍夕鳶的樣子,眉頭一皺。

“是,奴家遵命,姑娘,隨我來吧。”楚翹一行一步間,媚態渾然天成,香風飄過,一旁戰戰兢兢站立的士兵抬起頭,看到一幅美人姿態,不由心神蕩漾,藍夕鳶瞪了一眼蕭煥,腳步微動,還是跟隨楚翹離開。

“彆見血。”蕭煥眯著眼靠在錦榻上,冷冷的說。

一個黑影閃過,站在房中的士兵消失不見,隻有蕭煥依然一幅淡然的模樣。

“吱呀”“你來了。”蕭煥側目看去,藍夕鳶換上一襲淺藍色衣裙,朵朵白花綴在裙擺上,舉步間,花枝飛舞,芙蓉麵上掃上淡淡妝容,櫻%e5%94%87嬌豔欲滴,隻可惜水剪瞳中滿是仇恨,蕭煥輕笑,起身,一步步靠近藍夕鳶,一揮手,房門緊閉,阻斷了她的退路。

“蕭煥。”蕭煥停住腳步,一根金色的簪子抵在他的覆上。

“嗬嗬,有趣,藍夕鳶,我是該叫你北堂夫人,還是滄瀾帝姬?”白玉般的手指間把玩著一根玉色簪子,上麵的洛神花枝葉纏繞。

“你最好還給我。”不知因玉簪,還是因蕭煥的話語,藍夕鳶握著簪子的手一顫,咬著銀牙,怒不可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嗬嗬,你是本將軍見過最張牙舞爪的階下之囚,不過,我,很喜歡呢。”蕭煥不顧腰間的威脅,伸手勾起藍夕鳶耳邊落下的碎發輕嗅,一臉沉醉。

“蕭將軍當真是如傳聞中一樣,隻要是女子,都急不可耐。”藍夕鳶不著痕跡退離一步,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嘲諷地上下打量蕭煥,視線落在他的下半身。

“嗬嗬,你倒如你母皇一般,膽子很大,三年前,我不曾尋獲你,受了好大的責罰,如今,你自動送上門,我該如何做呢?”蕭煥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琉璃眼瞳如盯著獵物一般。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手中的簪子嵌入皮肉,滲出點點血珠,藍夕鳶抬著高潔的頸脖,不為所動。

“嘖嘖,這容貌,傾國傾城,若這麼死了,豈不可惜,我已官拜西楚大將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倒真的沒什麼要求的,倒是這枕邊少了一隻貼心的貓兒,不知公主殿下,可否屈尊留下?”

“蕭煥,你今日不殺我,你會後悔的。”蕭煥眼中的曖昧,讓藍夕鳶俏臉一紅。

“姑娘家,還是溫柔些好。”蕭煥掰開藍夕鳶的手掌,簪子落地,彈起點點血珠,蕭煥隨意扯下衣衫一角,不顧藍夕鳶眼中的殺氣,覆好她手掌上的傷口,眼中的認真,讓藍夕鳶出現了一絲迷惑。

“好了,夜深了,公主殿下,是打算與我就這麼站著徹夜談心,還是就寢?”

“蕭煥,你彆得寸進尺。”

“本將軍有些困倦了呢,%e8%83%b8口還微微作疼,公主殿下就不能有一絲憐愛之意嗎?”蕭煥可憐巴巴地看著藍夕鳶,藍夕鳶一愣間,身子已騰空,被蕭煥抱在懷中,剛要掙紮,卻被點了%e7%a9%b4,隻有靈動的眼眸可以動。

臥在蕭煥懷中,藍夕鳶有些惶惶不安,彆樣的情緒在心口蔓延,藍夕鳶睜著眼不敢閉上,還好蕭煥隻是抱著自己,未有彆的動作,很快身子起伏,進入了睡眠,藍夕鳶緊繃的神經也開始放鬆,慢慢閉上了眼睛,一種特有的幽香傳入她的鼻尖。

“母皇,我父%e4%ba%b2去哪了,為何鳶兒從來沒見過他?”

“鳶兒,你要記住,你父%e4%ba%b2是滄瀾最偉大的王,他去了一個我們去不了的地方,繼續守護我們。”

小小的藍夕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伸手抹去孫懷微眼角的淚花。

“鳶兒,以後我便是你的師父,你想學什麼,待你學成便可去見你的母皇。”

“鳶兒想學醫術,母皇有頭疾之症,鳶兒想將來可以治好母皇的病。”

“好,鳶兒真乖。”雲瑾伸手摸了摸藍夕鳶的腦袋,一臉慈愛。

火鳳肆虐著,無情地吞噬著一切美好。

“懷微莫怕,還有我在。”雲瑾摟著一身清華的孫懷微坐在殿中。

“阿瑾,我看到了,他來接我了。”

“懷微,下一世,我一定比他先找到你。”雲瑾心中一痛,火光慢慢延續,埋葬了一切。

“啊,母皇!”藍夕鳶驚叫著起身,汗水已經沾濕了她的衣衫。

“姑娘,您沒事吧?可是做噩夢了?”楚翹坐在床邊,關切地想用錦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