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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望西樓 蘇葉淺夏 4351 字 2個月前

如此。”李洛沒有半分委屈之意,倒多了幾分愉悅,撿起一旁的衣衫,隨意披在身上。

“你若不願,誰又能對你下藥,看來你身上的傷雖好了,腦袋裡的傷卻不曾治愈,還是再去泡泡為好。”我看著他一副無謂的模樣,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一腳將他踹入藥池中,然後甩袖離開,絲毫不顧他在身後的叫聲。

雖匆匆一眼,我不會看錯,那個女子便是西玨幾世的情劫,一雙水剪瞳一如昔,垂落的劉海,隱隱透出一抹洛神花印記,不曾想,這一世,他們又遇上了,我有些無力。

葉靈犀出了藥池有些狼狽,向雲煙小築借了一身衣裳,也顧不上已經濕透的頭發,匆匆出了雲煙小築,果然,門口的馬匹已經消失不見,沒有一個人等她,葉靈犀心中升起一絲悲涼,心像被掏空一樣,從未有過這樣的空虛,她抱著雙膝,頓在門口,是那樣的沮喪。

“嗯?白乾?”一雙漆黑的靴停在她麵前,葉靈犀抬起頭,借著明黃的燈光,看清來人,她竟有些欣喜。

“還不打算走?還想泡一次藥湯?”

“走,當然走。”葉靈犀起身,喜滋滋地挽著白乾的手臂,放大的紅顏,嬌俏的%e5%94%87,一股濃濃的藥香伴著女子特有的馨香傳入白乾的鼻翼,讓他心頭一滯。

“彆這般%e4%ba%b2密,我還不曾原諒你。”白乾抽出手臂,轉身掩飾臉上的微紅。

“啊?白乾,你到底在氣什麼,若是氣剛剛的,那隻是意外啊,雖然李洛是很帥,可是,哎,你等等我啊!”葉靈犀帶著疑問追著白乾的腳步。

“上來。”白乾翻身上馬,伸出帶著薄繭手,葉靈犀看了一眼,也不客氣,將手放入,白乾稍一用力,葉靈犀就落在白乾懷中,還沒等她坐穩,白乾就開始駕馬,引得葉靈犀一個不穩,後腦撞在白乾的%e8%83%b8膛,讓她眼冒金星。

“李洛當真這般好?”

“什麼?你說什麼?”伴著風聲,葉靈犀並未聽清白乾的話,白乾卻再也不肯開口,馬匹駕地越發快,隻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

回到一線牽,路過梅果的房間,裡麵一片漆黑,葉靈犀有些心虛,不敢去敲梅果的房門,葉靈犀有些失落地回了房間,翻來覆去,一夜無眠。

葉靈犀頂著一對黑眼圈,萎靡不振地出了房門。

白乾一身玄黑坐在小院中,優雅地吃著糯香的%e9%b8%a1絲粥,麵前還放著不少小食。

“你怎得一人獨享。”葉靈犀剛拿起一塊豆糕,就被白乾打落,手背上一片紅潤。

“你難道瞧不出來,這是一人的飯食?”白乾挑眉,絲毫沒有同情之意。

“你吃我的用我的,怎麼,吃你一塊糕點就如此,撐死你算了。”葉靈犀捂著手,氣鼓鼓地瞪著白乾。

“廚房裡有,梅果特意為你準備的。”若眼神能殺死人,白乾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因而他一點都不在意葉靈犀眼中的殺氣。

“當真,對了,梅果呢?”

“不知,一早便出去了。”腹中的饑餓,讓葉靈犀沒有力氣思考什麼,快步走進廚房,喜滋滋地揭開竹籃,她卻愣住了。

“這算什麼啊,梅果,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連一片肉都沒有。”葉靈犀端著一碗素麵哀嚎,清新的香氣,還是引得她肚腹咕嚕直叫,端起素麵,也不顧燙口,呼嚕吃了一口,很是滿足。

“劈裡啪啦”聲聲爆竹帶著喜樂,響徹宣城。

“是辦喜事麼,若不是昨日的意外,我也成這媒人界的翹楚了,哎,往事不堪回首。”葉靈犀捧著素麵,吃得歡愉,忘卻了昨日的不快。

直到太陽高懸正中,梅果才回來,葉靈犀躺在睡榻上,簡直就是望穿秋水。

“梅果啊,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啊。”葉靈犀激動地衝了過去,抱住梅果,臉頰在她手臂上微蹭,如一隻見到主人的貓兒一般。

“我看你是想我做的飯食了吧。”梅果伸出手,抵住葉靈犀的額頭。

“是,不是,我是想你了,不過,我當真連午膳都沒吃,白乾這家夥,非說受了傷,不肯做,哪有受傷還到處溜達的,可憐我,餓得隻能躺著,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葉靈犀放開梅果,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好了,彆裝了,拿去,快吃。”梅果遞給葉靈犀用油紙包裹的物什,還透著誘人的香氣。

“哇,好香,還是梅果對我最好。”葉靈犀迫不及待扯開油紙,拿起一塊%e9%b8%a1%e8%85%bf啃著含糊說道。

“老板,你不問,這從何而來?”

“唔,好吃,是啊,這哪來的?”

“是沈小姐婚宴上剩餘的食物。”

“咳咳,咳咳,你說什麼?”葉靈犀急忙灌下一口水,驚訝地問道。

“今日是沈憶歡,沈小姐大婚,昨日她黯然神傷,又遇那訂下的夫君家父病重,沈老爺提前安排她出嫁,可憐哦,連嫁衣都沒縫製好,就這樣換上,嫁給一個連模樣都不知的夫君,沈小姐,這輩子算是淒苦了。”梅果掩不住心中的傷感。

“怎會。”此時,葉靈犀再覺手中的%e9%b8%a1%e8%85%bf無味。

自古女子皆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定了一生,葉靈犀就是因為如此,才不惜一切,開了一線牽,隻為能幫女子看清姻緣。

“月老,是否是我太自不量力?妄圖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想讓其他女子與我一般,卻不曾想,我竟是那浮遊,依舊無法撼動大樹,我是否還應該留在此處,請月老為信女指點迷津。”葉靈犀跪在殿前,看著高高在上,白須飄飄一臉慈愛的月老,她有些迷茫,搖動手中的竹筒,一根簽掉落在地。

“到哪都不得安寧。”一身玄黑飄然落下,不著痕跡踢走了地上的竹簽,落入神龕下。

“啊,白乾,你為何在此?”葉靈犀看著突然冒出的白乾,有些驚嚇到。

“此處安靜些,卻,哎,看來,還是尋彆處的好。”

“白乾,你混蛋。”月老廟香火鼎盛,何來安寧,終於想明白,白乾話語中的意思,葉靈犀怒從中來,氣憤地追逐白乾的身影。

一線牽似乎又恢複了往日,依然門庭虛無,葉靈犀並不著急,仿佛心裡像纏了一個無法解開的結,雖表麵歡愉,內心隻有她自己知曉。

“此處可做媒?”一身紅衣,撐著一把紅傘,雲雲而立。

“做的,姑娘,快進來。”梅果難掩喜悅,笑意盈盈。

我收起紅傘,隨那姑娘進入,我看到紗簾後,躺著一個懶懶的身影。

“姑娘,你好,我叫梅果,那位是我們這的老板,名喚葉靈犀,你不必在意她,你有何要求,看上哪位公子,先於我說說。”梅果看我有些在意葉靈犀,身子微動,擋住了我的視線,笑著為我倒了一杯茶。

“我叫溪靈,我要你們為我和李洛做媒。”

“砰”葉靈犀從睡榻上栽下,也顧不上%e5%b1%81%e8%82%a1上的疼痛,慌忙衝了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看著我,嘴角那顆黑痣是那樣礙眼,我了然一笑。

“你說,說,你叫什麼,你要和誰?”

“我叫溪靈,溪水的溪,靈氣的靈,我要與李洛做媒,宣城李家表少爺,滄瀾派大師兄,我乃他救命恩人,也是他身邊最%e4%ba%b2密的人。”我露出一絲嫻靜的笑容,看著葉靈犀眼中的狼狽。

“抱歉,姑娘,一線牽誰的媒都可做,就是李洛,我們不做。”

“哦?為何,莫不是,葉老板也喜歡李洛,因而不予他人做媒?”我淺飲一口清茶,上好的龍井,齒頰留香。

“你,胡,胡說,本姑娘,天生麗質,怎麼會看上一個高傲自大,虛有其名的男人。”一貫口齒伶俐的葉靈犀像是被我戳破心事,是那樣的慌亂。

“那就拜托葉老板了,這是訂金,事成之後,雙倍奉上。”我丟下一個錦袋,撐起紅傘,施施然離開。

“喂,你怎麼這般無禮。”○思○兔○網○

“老,老板,這,這是金子啊。”梅果捧著錦袋,已經再也說不出話,眼中泛著金光。

“沒,沒出息,是,是金子又如何。”葉靈犀嘴上這樣說,手上的行為已經出賣她,她費力從梅果手中扯出錦袋,放進%e8%83%b8口,然後急急衝回房間。

荷花如嬌羞的美人,靜靜吐露屬於她的芬芳,一壺酒,一個琉璃杯,花香伴著酒香,何人又為之沉醉。

“啪”“此乃上好琉璃杯,荷花池雖美,公子不怕驚擾了這池中遊弋的錦鯉?”我伸手救下那即入荷花池的琉璃杯,倒出一杯清泉,輕輕放在李洛手中。

“再美又如何,若無人欣賞,也不過是擺設罷了。”李洛放下琉璃杯,滿臉胡茬,多了幾分滄桑,看著這滿池的荷花,卻無人在身旁一同欣賞,自雲煙小築歸來,他便日日抱著酒壺,在荷花池一坐便是一天。

“上天不負有心人,公子心中所願,上天並會感應到,這天,怎得這般熱,紅瑤就不陪公子了。”我撐著紅傘離開,我不敢去看李洛漆黑的瞳,我怕一不小心,我會沉溺其中。

西玨,你的前世眼中全是其他女子,雖皆是同一人,雖與我那般相似,我卻掩不住心中的嫉妒,西玨,你常說我傻,是啊,我寧忍住心中的疼痛,也要成全你一世,若你們可相守一世,也不負我這般。

第二日

“表少爺,門口有一媒婆,要為表少爺做媒,是否還如之前一般驅離便可?”

“不,快請她進來,我馬上去見她,不,讓她稍等片刻。”聽著門房的通報,李洛竟如那毛頭小夥一般,麵上的欣喜是難以掩蓋的。

李洛換上一襲月白,長發如墨,麵容如玉,吳帶當風,謙謙公子,俊逸不凡。

“啊呀,李公子,你可來了,公子當真是一表人才啊,公子,老身也廢話不多說,此番,老身來此,是受了陳家所托,那陳小姐…。”

“你是何人?”李洛伸手製止了那媒婆接下來的話語。

“啊,你瞧我這記性,老身是四方街的張媒婆,已經做成了98樁婚事,就差一樁,便九九歸一,老身就要收山,享受天倫之樂了,對了,李公子啊,不如,我們…。”

“來人,送客。”

“哎,李公子,你先聽老身說完啊,陳小姐,當真是溫婉可人,傾城豔絕啊!”

李洛握緊雙拳,周身泛起濃濃的怒氣,而後,施展輕功,飄然出了李府。

“公子呢?”得知有媒婆進門,我本想偷偷看一眼,卻不想,大堂空空如也,我抓著一個小廝問道。

“剛剛飛出去了,不知去哪了,好像很生氣。”

“那媒婆呢?”

“被公子趕出去了,紅瑤姐,你是不知,那媒婆看見公子像看見一隻%e9%b8%a1%e8%85%bf一樣,真是為老不尊,還想介紹什麼陳小姐,那陳小姐可是宣城遠近聞名的病秧子,怎麼配得上我們公子。”小廝憤憤不平說道。

竟不是葉靈犀麼,也難怪李洛會這般生氣,我已經猜到他去往何處,罷了,一切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