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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要不要跟咱家一起進宮,全憑你的決定。可是,咱家必須提醒你的是,這抗旨不遵、罪同欺君,那是要滿門抄斬的大罪啊!你可要想好了,千萬想好了再答複我。”

許久,楊錦弦都沒有說話。

等到公公以為她絕不會同意的時候,她卻突然又開口了——

“不用了……不用再想了,我跟你走。”

“你還是沒想明……什麼,你跟我走!”公公自己也嚇一跳了。

楊錦弦是死心了。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走。不去,便是抄家滅門的欺君大罪,楊家的這些人,太守府裡的這些人,經不起她一個人的連累……

尤其是,那封信。

可是,命運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於她?

傳旨的公公和楊錦弦,一前一後地出來了,一個神采飛揚、得意洋洋;一個垂頭喪氣無比沮喪,甚至於,那神情是哀莫大於心死。

“夫人,夫人他跟你都說什麼了?”左風連忙迎了上去。

楊淮吞吞吐吐地,也道:“弦子,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沒事,爹,你叫滿願幫我收拾收拾東西吧,我跟公公上京……進宮。”

“什麼!”聞言,驚訝的有一大片人,當然,那個公公除外,他反正已經驚訝過了,應該不會再多做一次反應了。

“夫人你在說什麼?那個人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了?你這樣是對不起我家主子的,你知不知道?”

“弦子,你可想好了,之前你也不同意,為什麼突然就……”

對於他們的反應,楊錦弦表現的很冷淡,“什麼都彆說了,收拾行李吧。”

“夫人,不可以!你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左風是個簡單直白的人,什麼情緒都在臉上,什麼話也都會說出口。

☆、【四十六】生死相許

【四十六】生死相許

“你已經嫁給了我家主子,現在怎麼還可以再進宮呢?你這是要背叛我家主子是不是?是不是他們許了你什麼榮華富貴還有你爹的高官厚祿了?隻要我家主子願意,隻要他一開口,你要什麼榮華富貴沒有啊!”

楊錦弦已經心灰意冷的樣子,幽幽道,“隨便你怎麼說吧。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就說,是我對不起他,就說是我辜負了他,讓他重新去找一個好的女子執手百年相守終身吧。”

“夫人!”左風都要跳起來了。

“爹,麻煩你把左風請去休息。”楊錦弦幽幽地道。

楊淮錯愕不已,“弦子,你這是……真的要這麼做麼?”

“是,爹,請你把左風帶走。”楊錦弦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夫人,你不可以背叛主子!”左風在發出最後警告。

楊錦弦轉頭對他笑,“左風,凜交給你的任務是保護我,左雷走了,保護我的責任就要你一人承擔。現在,你隻有兩條路,一,跟我爹走、讓我跟這位公公走、讓我跟他進宮;二,你殺了我、或我自殺,你任務失敗,自行向你家主子請罪。”

“夫人,你想做什麼?”左風有個很不好的預感。

楊錦弦微微一笑,快速地抽出身邊王捕頭的佩刀,在所有人驚訝、詫異甚至震驚的眼神之中,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說,你是讓我走,還是讓我死?”

左風本來是要拔刀的,可是看楊錦弦把到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手隻能慢慢地縮了回去,“夫人,彆做傻事。”主子臨走前交待的任務是照顧夫人,若是夫人出了一丁點意外,他都是個失職之罪。

失職不失職還是一回事,夫人……主子交待過,夫人不能有一點點閃失的。

“爹。”

楊淮被楊錦弦一喚,隻能讓人拿了繩子上前,將左風的刀下了,將他捆的緊緊的,“來人,把他帶下去。”

“爹,讓滿願收拾東西吧。”

沒有回頭的路了。

楊錦弦丟下刀,恍恍惚惚地走回房間去。

那封信,那是皇帝的%e4%ba%b2筆信,信上都說了什麼呢?

對了,信上說,凜受了重傷,還中了毒,解藥在他最大的對手——商蓉長公主的手上。

皇帝要楊錦弦去當交換條件,她進宮,他就去找商蓉長公主要解藥,她進宮,他才會救東方凜。

這樣的條件,讓她怎麼能不答應?

怎麼能不答應?

原來,他真的是十七王爺;原來,他真的是一個尊貴無比的王爺;原來,他之所以會遇見她,都是因為那個癡心妄想的商蓉長公主;原來……

原來,終究,還是,最是無情帝王家!

可是,為什麼是她,為什麼要她來犧牲?

皇帝到底是為什麼要她去做這個條件?她隻是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了,為什麼是她?

半天時間,滿願忐忑糾結地給楊錦弦收拾了一些她貼身使用的物品,

“爹,不孝女兒拜彆!”身上換著了一身繁複宮裝,楊錦弦跪倒在塵埃地。

“起來,起來……”楊淮牽了她起身,“爹永遠都在,不要難為自己。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不去?說的容易,可她怎麼可以拿楊家這些人的性命開玩笑?她沒辦法對她的丈夫,袖手旁觀。

這些人的性命,她都賭不起。

“爹,不要再說這樣的傻話了,如果可以不去的話,我早就走了。”楊錦弦衝楊淮微微一笑,“你放心吧,爹。過去的事情我會好好的收藏在心裡,絕對不會讓您和其他人受牽連的。還有,如果有朝一日西月回來了,您代我告訴她,她這個妹妹,會是我一輩子的妹妹。”

“弦子……”

“爹,女兒走了。”

臨上馬車前,楊錦弦微微笑著,又衝楊淮磕了一個頭。

“弦子,等著爹,半個月後爹就要進京述職,爹會去看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記得!”

楊錦弦淚眼點頭,放下轎簾,隔絕了這個世界。

車馬走遠,楊淮才依依不舍地回了驛館內,到楊錦弦的房間裡一看,梳妝台上放了一封信還壓了一張紙條在下麵——

“爹,請您等西月回來了,%e4%ba%b2手交給她。”

楊淮握著信件,還稍微放寬了心。

此時,他並不知道,楊錦弦此去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隻等到他安然無恙的消息,她會用最直接的方式了結了自己。如果不跟他在一起,她也絕不會讓自己委曲求全。絕不會……

哪怕是死……她也絕不再許他人!

馬車在旅途中顛簸,雖然車內鋪設的軟和,楊錦弦那一顆漂浮的心,還是隨著窗口的簾子,一起一落。

大概,已經不會有人記得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了。或許爹他自己也忘記了。

可她還深深記得,小時候姨婆對她講起的關於母%e4%ba%b2的事情。

母%e4%ba%b2,十六歲嫁了一戶人家,可惜,才進門夫君就沒了,成了寡婦。那時候,爺爺還在世,母%e4%ba%b2就是因為他的反對,沒能嫁給父%e4%ba%b2而是另嫁他人。

後來,父%e4%ba%b2知道母%e4%ba%b2成了寡婦,不顧爺爺的反對,執意娶她進門。婚後,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滿。

夫妻和樂固然重要,可有時候幸不幸福不隻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爺爺的有心為難,讓母%e4%ba%b2兩麵為難,尤其是懷了身孕有了她之後……更是被爺爺處處提防,說的難聽一點,便是懷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父%e4%ba%b2的。

母%e4%ba%b2是在爺爺懷疑和刻意為難的折磨裡渡過那懷胎十月的,可能也是身體弱,生她時便難產了,幸運的是,她楊錦弦生下來之後便擁有和父%e4%ba%b2一樣的胎記,才沒被棄之荒野。

後來,爺爺也過世了,那些事情就成了過去了。

姨婆跟她說這些,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希望……她可以了解女人有多可悲。

楊錦弦從小讀書習文,她更了解,母%e4%ba%b2那樣的出生,都落不了爺爺的一個認同,就算她再辛苦再努力再付出,隻因為她是再嫁,便會被看的一文不值,所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隻是希望為自己守住那一份感情,否則……就算妥協了,來日,如何再見麵?

去往京城的路很遠,很長,因為南梁郡地處偏僻,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無論去哪裡,都遠。

帝都,長安。

城北有一條街,那全是王%e4%ba%b2貴族的住所,尤其儘頭處那一座大宅,金碧輝煌,氣勢恢宏,除了占地不能與皇宮相提並論之位,其他的,哪一樣都不輸給皇帝的居所。

這一座大宅,是當今十七王爺東方凜的住處,東方凜,先帝十七弟,當今皇帝的十七叔,一出生險些被封為太子,後來卻安然當了二十年的王爺,先帝駕崩之時,留下遺詔,當今皇上繼位,十七王爺東方凜必須是輔政大臣。

大概在這大興王朝裡,沒有誰會不知道十七王爺吧。

隨著沉悶的一聲響聲,王府大門打開,兩隊侍衛打了先陣,隨後,才是錦衣華服的十七王爺東方凜。

如果是楊錦弦在這裡,也許會詫異到不行?

可惜,她沒在這裡。

宮轎在門前候著,東方凜走下門前的幾級台階,轎夫已經壓好轎子,他彎身就要上轎,卻還是停了停,回頭囑咐管家道:“本王讓你準備的東西,一樣不準偷懶,行裝也必須在我回來之時看到打點完畢。一刻不能耽誤。”

“是,王爺!”管家南守謙應得擲地有聲。

東方凜這才上了宮轎,啟程進宮。

☆、【四十七】領兵出征

【四十七】領兵出征

東方凜這樣的狀態下,肯定也不會任何人能看出來他身受重傷剛剛醒來沒兩天,更不會有人看得出來他差點就進了鬼門關。

在南梁郡,因為救東方訣的時候,被周秉聰雇來的殺手暗算,中了劇毒的毒鏢,差點就一命嗚呼。被挑明一路帶回的京城,路上遇見商蓉的人,還好一番折騰,又耽誤了不少時間。也許是老天還不要他的命,所以他又活過來了。

這也是他坐轎子的原因。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壓住商蓉長公主。

如今他完好無損的回到帝都,最坐立不安上躥下跳的,還是那位商蓉長公主。

就在幾天前,他剛剛醒來之時,天子腳下都有人敢光明正大地想刺殺他,幸好他命大,也是老天保佑他命不該絕於某些人手上。想要長命百歲,還要靠著宮裡太皇太後的庇護。

所以,他可以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進宮去拜見那位太皇太後,也就是他要稱呼一聲“母後”的人——

仁和宮。

“凜兒拜見母後。”

“凜兒來了,快起來快起來。”太皇太後看見是他,高興地從鳳塌上起了身。

東方凜便迎了過去,“母後,凜兒剛剛回來,還來不及卸下事務便先來看您了,這回可不能說凜兒不孝順您老人家了吧?”

“小子,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孝順了?你隻要在京,天天進宮請安,若是出京,也定是回來第一件事來請安,可不比那個當皇帝的小子強麼?天天在忙忙忙,我一把老骨頭也不曉得他究竟是在忙什麼,三天兩天才來請安。”太皇太後說著,還孩子氣地撅著嘴,當真是少見的風景了。

東方凜便說道:“那等會兒凜兒去禦書房,會替母後好好說說那個不孝孫兒的。”他說著,瞥見商蓉長公主從外頭進來,便也禮貌十足地行了一禮,“見過長公主。”

商蓉看見他完好無損站在那兒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