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烤。
“大小姐,過來烤烤火吧,身上都濕著會著涼。”
“哦,好。”楊錦弦應著,走過去,剛剛出過力氣沒覺得多冷,現在停下來,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渾身冷的發抖,想湊近火堆一點,又太熱,離的遠一點,又太冷,就這麼來來回回地折騰。
方凜靜靜看著她許久,說道:“你把衣服%e8%84%b1下來,我替你烤乾。”
啊?楊錦弦聞言錯愕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這可是孤男寡女荒郊野外共處一室!把衣服%e8%84%b1下來算是個什麼情況?!
“我的衣服先給你穿。”方凜說道,把自己半乾的衣裳拿下來遞給她,“去換上吧。”說著,背過身去。
楊錦弦猶豫了好久,還是接下了,穿著一身濕衣服不是辦法。
隻是這種地方,她要怎麼換衣服?
她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方凜,他果然背過身去,就算這樣,楊錦弦也還是不大放心。
“算了,也沒辦法了。”楊錦弦低聲地呢喃,安慰自己,把衣服%e8%84%b1了下來,正準備穿上方凜的外衣。
突然,一陣刺痛從手傳來,楊錦弦一低頭,就看見一隻黑色蜘蛛就盤踞在她細白的手臂上,刺痛感鑽入心扉。
控製不住地尖聲狂叫:“啊——”
“發生什麼事了?”方凜忙回頭,看見她隻係了肚兜帶子的光滑的背,又轉了回來。
☆、【二十六】救命要緊
【二十六】救命要緊
“我……我……”她嚇得渾身虛軟,再也擠不出多餘的字句。
“說話呀。”他能聽出來她的顫動和慌亂。
“我……蜘、蜘蛛!”楊錦弦終於吼了出來!
聞言,方凜驚覺事態嚴重,顧不得冒不冒犯的問題,一回頭,看見的不是她嬌娜無瑕的身軀,而是凝雪肌膚上那隻觸目驚心的黑蜘蛛!
沒多浪費片刻,方凜抬掌一擊,將那隻可怕的黑色蜘蛛震開,楊錦弦手上,冒著血的傷口,血色竟然呈現暗黑,他毫不遲疑地拉過她的手,俯身吸出毒血。
楊錦弦意識虛虛浮浮,毒性的入侵,使得她有一刹那的恍惚,等她稍稍清醒過來,這畫麵讓她糾結得想還是昏過去比較好。
“你……不……”她咬牙逸出聲響,雖是那麼地輕弱。
方凜抬首看了她一眼,“大小姐見諒,一切情非得已。”然後,他低頭繼續替她吸出毒血。
楊錦弦想抗拒,卻使不出一丁點力氣,直到他停下來,她彆開眼,幾乎沒勇氣迎上他的眼睛……就算之前開玩笑以身相許,卻也不能是這樣的呀。
方凜也沒多說什麼,撿起掉在地上的外衣裹住她一絲不掛的嬌軀,莊重而不含任何雜念地抱著她在懷裡,“大小姐,剛剛是萬不得已,多有得罪。”
荒野之地,這個地方連個床都沒有,方凜沒辦法把她放下,隻能抱在懷裡。
“不是……”楊錦弦想說話,可是感覺體力跟不上,神智也恍恍惚惚的。
“大小姐,你自己能撐住麼?你體內毒性未清,必須早做處理。我要到外麵去采些藥草回來。”他用商量的口%e5%90%bb說道。
雖然他趕在第一時間吮出了大部分的毒血,但仍有些許毒性隨著血液侵入體內,若不及時清除,後果不堪設想。
“不行,外麵……”楊錦弦努力聚回意識,拉住他不肯鬆手,“雨……”
方凜便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我去找了草藥就回來,放心,我不會棄你而去的。”
“外頭雨……大……”楊錦弦想說的跟他說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方凜終於明白了,卻道:“救命要緊。”
他把她放下來,拿乾草給她鋪好讓她靠著牆坐著,“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也不顧雨勢,便衝進雨裡了,走時,仍沒忘記體貼的把門給她帶上關好。
山裡昏暗無比,大雨滂沱,加上山路在雨中泥濘不已,方凜在此時出門,光是走路已經是非常辛苦了,他還要保持冷靜和清醒,在昏暗之中,尋找他想要的草藥。
楊錦弦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毒,可是,總是要先找到清熱解毒的藥物的。
他記得一路跑過來時,在不遠的地方就有看見
在雨裡走沒一小會兒,方凜好不容易烘乾的衣服就再度淋濕了……不過也沒什麼大礙了,他把衣服幾乎都給了楊錦弦,自己就剩下一件底衣。
山路泥濘,大雨難行,方凜走沒幾步便摔了一跤,摔在草裡,他也顧不得自己是否臟了,爬起來就繼續往前行,還要沿路標示,怕自己回頭不認識路——找到了草藥,卻在山裡迷路,那才是最要命的。
下這麼大的雨,正常情況下,什麼藥啊草的,早就分不清了,光是淋雨都快淋傻了。方凜連個遮雨的工具都沒有,雨水不斷落到臉上,他的眼睛幾乎就要睜不開了,他也沒放棄。
在山裡摸爬滾打了不知道多久,方凜終於找到了他所想要所需要的,一路扶著樹跌跌撞撞按照自己在樹上留下的標示回去的。
……
外麵雨聲淅瀝不停,無力一盞油燈曖昧昏黃。
火堆燃燒,火苗跳躍著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楊錦弦昏昏沉沉地睡著,她好冷,好冷……
方凜淋著雨尋到解毒的草藥去而複返,楊錦弦恍恍惚惚的,隻是,還勉強能撐得住,進門的方凜,渾身濕透,臉色慘白的可以,他卻沒顧上自己。
“大小姐,你還好麼?”
“我……還好,你怎麼樣?”
“我沒事。”方凜搖搖頭,“這是清熱解毒的草藥,你等一下吃下去,會好一點。”找來的草藥拿在手上,在屋子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什麼可以搗藥的東西。
楊錦弦跟著看了一圈,立刻明白了他的顧慮,“藥,給……給我吧。”
方凜依言把藥給了她,楊錦弦皺著眉頭,堅強地把忍著那苦澀,把草藥嚼碎吞下。
簡直苦到了腸子裡去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難吃的東西!
沒多久,她就覺得困了,靠在柱子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渾身輕飄飄的,好像掉入了一個溫暖的世界了。然後,世界慢慢慢慢地冷卻下來……
過去許久,好像有點冷,楊錦弦才從睡夢中醒來,覺得身上已經舒服多了。
睜開眼,卻看見自己是倚在方凜懷裡。
方凜就雙目緊閉,嘴%e5%94%87上散發出不同尋常的慘白,直哆嗦,看上去十分不好。
“方公子……”楊錦弦碰了他一下,他渾身冰冷的就像沒有了溫度一樣,隻剩下微弱的呼吸。她一碰,他就朝著她了倒下來,“方公子!”
他受傷失了那麼多血,又替她吸了毒血,還跑去淋雨,這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楊錦弦鋪開了乾草,扶著他躺下。
現在是要怎麼辦?他肯定是因為失血又淋雨什麼的,生病了,這裡又沒有大夫,怎麼辦啊?總不能看著他
“水……”乾澀的喉頭逸出似有若無的輕%e5%90%9f。
水?!
楊錦弦急急忙忙地觀看四周。破敗的小屋隻有一堆茅草、兩張殘破的椅子、一張桌子、一張木板床,真要說還有什麼,那就隻剩厚厚的灰塵了,連個杯子都沒有,哪來的水?
正苦惱之餘,她瞥見沿著屋簷落下的水滴,靈光一閃,“好!你等一下,我去弄水。”她興衝衝地跑去接了滿掌的雨水,可待回到床邊,才發現一路下來,手中的水根本全流失了。來回跑了幾趟也是一樣。
盯著他乾澀的%e5%94%87,一個念頭敲入腦海,楊錦弦微微紅了臉。
他好歹救了自己,總不能看著他渴死不管吧。拋開所有的疑慮,楊錦弦拚了,接了雨水含入口中,走回方凜身邊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多想,閉上眼,就身印上他的%e5%94%87……
燥熱乾啞的喉間,一碰上甘甜*的滋潤,方凜立即貪渴地張嘴吸吮,%e8%88%8c尖自有意識的尋向甘泉的發源地。熱烈地與之交纏……
她大為震驚地退開。這是乾什麼?要不是他看上去已經快昏迷了她不懷疑他是趁機占便宜,可是這副樣子還想著占便宜就……她就救錯人了。
“好甜……”方凜滿足地低%e5%90%9f了聲,蹙緊的眉頭微緩。
“方公子,你好點沒有?”
方凜又沒有任何回應了。
沒多久,他身上就開始發燙,肌膚火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臉上紅的像火燒。
“方公子,方公子你沒事吧?”
“熱……”
“方公子你怎麼了?”
“好熱!好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方公子,方公子……”
他毫無意識地想剝開自己的衣服,“好熱,好熱……”
楊錦弦把他的衣服解開,幫忙散熱,又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條,跑去外麵接了雨水,回來敷在他額頭上,也在他手上擦拭了,可是,他的體溫就是降不下來。
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燙滾燙的,好像要燙傷人一樣。
“這怎麼辦啊?怎麼辦……”楊錦弦急得毫無辦法。
☆、【二十七】以身相許
【二十七】以身相許
他還迷迷糊糊地說著胡話,“遲早有一天,本王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激動起來,手足亂揮。
可是沒多久之後,他身上又開始發冷,無比森冷,比死人還要冰冷,連呼吸都微弱地可怕。
“方公子,你聽得見我說話麼?方公子……方公子!”楊錦弦用力搖他,使勁兒地搖。
他還是完全沒動靜,好像就聽不見一樣。
“方公子,方公子你醒醒,你不能有事啊……千萬不能有事,醒醒啊……”
“冷……”他終於出聲了,雖然細若蚊音%e5%90%9f,楊錦弦還是聽見了,“你冷麼?”
“冷,好冷……你們給我滾!本王好的很……”
冷?這裡連被子都沒有啊。怎麼辦?
楊錦弦把他的衣服還有自己的外衣通通給他蓋上,他還是冷的發抖。
她加了好幾塊柴,火勢燒的旺旺的,可是方凜身上的冰冷一點起色都沒有。
“怎麼辦?”楊錦弦急得團團轉。
方凜翻來覆去地喊著那一句,“冷……”
怎麼辦?
難不成隻剩下那第一千零一招了?
楊錦弦突然寧願自己沒有看過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畫冊彈詞,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再這麼下去,他真的會……
糾結,猶豫,最後,她還是解開了自己的衣服……
這種坑爹的戲碼無聊的劇情,最後還是落在她身上了。
……
階前雨滴滴答答地下,寒夜已儘,薄弱的光亮灑落在無邊的雨幕之間。
楊錦弦漸漸醒來,看見一絲不掛的自己,還有身邊同樣寸縷未著的方凜,第一條件反射是拉離環在她腰上的手,小心翼翼地起身,撿起屬於自己的衣服穿上。
淡定,鎮靜,什麼都沒有。不要緊張,不要激動。
她深深呼吸,才沒讓自己立刻馬上跑出去。而後,她拾起他的衣物覆在他身上,這才留意到落在淩亂之中的那抹淡青之物。
那是半個巴掌大的圓形瓊玉,厚度隻有寸許,鏤空的雕刻,是一隻栩栩如生的鴛鴦,其下結係著上好的玉石,刻了個清楚的“凜”字,再下來是靈巧的吉祥結,垂下淡青色的流蘇。
這是……他的東西?這樣精致之物,是家傳之寶吧?
看看還熟睡的方凜,楊錦弦把東西放了回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