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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多一人 如是我聞 4533 字 2個月前

手,反被東方凜順勢推倒在床上。一上一下,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景象,如今,卻完全不同了!

“真的,非要,這樣麼?”

“難不成把你弄來,就是為了秉燭夜談?”

楊錦弦抗拒地推開了他,東方凜毫不費力地又將她拉了回來,“你想好了麼?你不值全城人的命,可是,你的態度足以決定他們的命運。”

說完,東方凜就放手坐起來了。

楊錦弦跟著坐起來。

“把這身衣服%e8%84%b1了。”

她遲疑著。

“%e8%84%b1!”

********

東方凜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楊錦弦疲憊至極地睡過去,再醒來,身邊的東方凜已經走了。

嬤嬤站在床前,“請貴妃盥洗身子。”

她想抓件衣服穿上,都找不到,隻能隨意拿了床單裹上,腳踩下地,整個人就摔了下去。

原來這麼疼。

嬤嬤可憐地看了她一眼,叫來了另外兩個宮女幫忙,扶著楊錦弦出去。

熱水,讓疲倦至極的身體再次蘇醒,那種疼,鑽心刺骨,仿佛撕裂一般。

他一次又一次貫穿她的時候,殘忍地笑著,“東方訣是沒碰你麼,孩子是哪兒裡來的?”充滿嘲笑。

楊錦弦羞憤欲絕,卻有苦難言,那話,就算說出來他也不會信的……

這五年來,東方訣,根本沒碰過她分毫。

一絲一毫都沒有。

如今……

痛麼?

痛啊。

很痛,很痛,很痛!

可是怎麼能比得上心裡的痛?

阿凜,你恨我吧,你想殺了我吧,你是不是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以泄憤呢?

可是你卻為什麼不直接一刀殺了我呢?

儘管疲憊,儘管倦極了,她還是毫無睡意。

夜,十分漫長。

黎明,苦等不到。

什麼時候,才能天亮?

可是,就算天亮了又能怎麼樣?

天亮了之後,什麼也改變不了吧?

天亮,天亮之後……

楊錦弦驟然坐了起來。東方凜他不會已經下令屠城了吧!

她掙紮著下床,卻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想爬卻爬不起來,隻能大聲喊叫,“來人,快來人……”

被命令候在門外的嬤嬤急急忙忙推門進來,看她摔在地上連忙要去扶。

“我要出去!”

“可是,貴妃你現在……”

“我……我沒關係的。快,幫我!幫我換衣服,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貴妃娘娘,你現在是要去哪裡啊,你明明……”

“幫我!”

嬤嬤卻拗不過她,隻能幫她換了衣服,叫了軟轎,卻出不了王府的門。

“王爺有吩咐,天沒亮之前,任何人不得離開王府!”守門的侍衛如是道,口氣很不怎麼樣。

楊錦弦掀開轎簾,“王爺在不在府裡?”

那侍衛看了她一眼,這才放軟了態度,“王爺一個時辰前已出府去了。”

“那霽雲……南霽雲或者左雷、左風他們誰在?”

“南統領和左雷隊長都跟隨王爺出去了,現在隻有左風隊長在府中。”

“幫我把左風叫來。”

那侍衛還猶豫了一下子,“這,不好吧?”

“叫他過來,就說是我說的!”

“可……”

楊錦弦板起臉,沉聲道:“照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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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有話說:

想來,如是總覺得哪裡不和諧,可是哪裡不和諧呢?我又想不起來,這個文太久沒寫。情節都有點生疏了,好在我有萬能大綱,哈哈哈。不能再憂桑了。

☆、【三十三】一命換一城

侍衛被她突如其來的威嚴嚇到,再不敢推辭,連忙喊了人替好自己的崗位,自己%e4%ba%b2自去請左風來。

聽說是楊錦弦找,左風來的很快,被楊錦弦叫到轎子旁邊。

“夫人……貴妃不是應該在房間裡多、多多休息麼?怎麼出來了?”

“左風,我要出去,立刻!請你幫我。”楊錦弦態度堅定。

“可是王爺吩咐過……天亮之前任何人不得進出。”麵對楊錦弦的堅持,左風猶豫了。

“你不擔心他屠城麼?他說這話的時候,你也在場的,你沒理由不記得的,你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屠城?”

當然不是,可是……

“夫人,王爺他沒有……”要屠城。那隻不過是一時氣話。在他離開王府之前,就交待過了。

左風想告訴楊錦弦真話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如果不說,還能製造機會給主子和夫人,說不定,他們還能和好。

於是,他什麼都沒說,就下令開門,“讓貴妃離開!如果出了事,我會一肩承擔!”

楊錦弦向他遞去一抹感激的眼神,便命令離開。

……

轎子在城樓下停了。

楊錦弦不讓任何人跟從,便上了城樓。

起初,士兵是不讓她上去了,她淡淡地說道:“老死或者現在死,自己決定。”

那士兵啞口無言,卻遲疑著不敢讓她上去了。

此時,城樓上傳來一個聲音:“讓她上來!”

那聲音凜冽,比夜裡寒風更加刺骨。

楊錦弦下了轎子,腳步有些蹣跚地踏出去,費力地扶著城牆一步一步往上走。

城樓之上,火光明亮處、東方凜負手而立,背影被火光拉得長長、透著莫名的孤寂和滄桑、那姿態卻是俯瞰山河睥睨天下的自我。

聽見身後遲緩的腳步聲,他徐徐回頭。

楊錦弦終於登上最後一級階梯。

抬頭之時,與他目光相遇,兩人相對無言。

直到楊錦弦感覺到自己搖搖欲墜,才咬咬牙,扶著牆走上來。

東方凜至始至終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在看著她、一動不動。眉眼籠罩在陰影之中、看不真切、卻被渲染得更加深沉、深刻,琢磨不清。

誰也沒說話。

許久。

楊錦弦喘熄著,鬆開扶著城牆的手,邁上前一步,仰頭望著他,“你、不會屠城吧?”

他以為她會說,她錯了;

他也以為、她是來道歉;

他甚至以為,她會來說這一切都是她貪慕虛榮。

可是,她都沒有。

她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你、不會屠城吧?”

東方凜眼裡波瀾暗湧、卻被陰影覆蓋,楊錦弦看不真切,不死心地往前又邁進一步,重複一遍自己的話,“你、不會屠城吧?”

“你、覺、得、呢?”東方凜一字一句、話語之中已經波瀾湧起。

楊錦弦柔柔笑道:“我想,你不會的。”

“為什麼?”

“因為你是東方凜啊。你是要坐擁這萬裡山河的人,你知道輕重、懂得拿捏分寸,對吧?若是為了天下民心大定、你絕不會做屠城那種傻事。若是想做、也不會等到現在,若是你想大開殺戒,也就不會一路降服各個關隘的守將、兵不血刃地兵法京都了。”

“原來你都明白。”東方凜那一雙黑眸之中,寒意更加凜冽。

楊錦弦抿了一朵笑花,“我在賭、賭你是有雄才偉略的帝王。”

“如果我不呢?”

她笑了,指著城樓下的一片昏暗,“那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你敢!”

“我敢。”

……

“所以……”東方凜緊盯著她此時的笑靨如花,問道,“你來,隻是想知道,這一城的人能不能保住?”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是。”

“你沒有其他事情麼?”

她猶豫了一下,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他加重了語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楊錦弦在寒風中微微打了個顫,還是搖頭,“沒有。”

東方凜冷冷看著她,她強自鎮定地說道:“所以,你不會屠城。”

“不、會!”東方凜咬牙切齒道,“但是,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言下之意無非是:有人必須付出代價。

而那個人,就是楊錦弦無疑了。

她並沒有反駁,也沒有為自己求情,反而問他:“你希望我怎麼做?”

她不會解釋,也不會認錯。

東方凜心裡已經很明白了,可是,這個認知讓他更加生氣,更加憤怒得想殺人,東方訣就有那麼重要麼?他東方凜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麼?

他以為,她是相信他才來的!卻原來,根本不是!

所以,在她楊錦弦的心目中,他東方凜也是這麼“根本不是”的地位,是麼?

越想越憤怒、東方凜隻覺得一顆心快從%e8%83%b8膛燃燒起來,緊緊攥著拳頭才能克製住掐死眼前這個女子的衝動。

黑眸閉上再睜開,他徐徐地道:“既然你這麼關心這一城百姓,那麼,我們就來訂個約定好了。你能在城樓上守到天亮,我就放過他們!”

“好!”夜風裡,楊錦弦的聲音乾乾脆脆。

如果,這是他發泄怒火的辦法。

如果,這是他泄憤的途徑。

如果,他隻有這麼做才能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那她就去做。

……

那天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沒人知道。

彆人唯一清楚的是,這個帝位更替的最重要一夜,那個衣著單薄的女子,在城樓上站了一夜,直至天明。

京都百姓安全了,楊錦弦卻病倒了。

在城樓上吹了一夜風,回到宮裡就病倒了,來勢洶洶地發起了高燒。

昏倒前,她緊緊拉著楊西月和承歡的手,隻說了一句話,“我做到了,值了……”說完,便昏了過去。

一夜之間,大興王朝的格局翻天覆地。

新帝登基,改號武帝,東方凜坐擁山河,大手一揮、前朝積累的弊病仿佛一夜間消退,王朝仿佛一派嶄新的全新格局。

可是。

剛剛被文武大臣擁護坐上帝位的東方凜,卻下令把楊錦弦丟進冷宮,並且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理會楊錦弦的死活!”

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他這是在報複。

可是,報複什麼呢?奪妻之恨?可那個奪妻之人,早已埋入黃土。

明麵上,東方凜一紙聖意,讓廢帝永世不得入陵園。

實際上,卻將他屍骨埋在先帝身邊。東方訣再怎麼樣,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e4%ba%b2人,撇開叔侄關係不談、他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

誰知,朋友竟是一條不歸路,從此是路人。

********

冷宮慘敗破落、門窗年久失修、寒風呼嘯而來。

被丟入冷宮的楊錦弦在那一夜在城樓上吹風之後,加上冷宮的環境,更是雪上加霜、一直高燒不退。冷宮裡卻找不到禦醫,因為禦醫得不肯來,新帝登基,鐵腕左風,沒有人敢去公然違逆他的旨意,因為、沒有人想找死。

楊西月急得團團轉,卻沒有絲毫辦法。

遠在宮外的楊淮、也因為帝位更替的緣故、從雍州牧位置上被拉了下來,東方凜更下令不準他私自離開府邸,他如今被軟禁在自己的府上,府外有重病把守、自身難保,更幫不上女兒的忙。

這讓楊西月更加無措。

從來,家裡的事情得是爹爹和姐姐做主,如今,爹爹被軟禁自身難保、姐姐病成這樣無力自保,承歡還小、她還什麼都不懂。

所以,便隻剩下她了。隻有她一個了。

楊西月心一硬,攥著小拳頭對一直徘徊在昏迷和清醒邊緣的楊錦弦鄭重發誓:“姐姐,你撐著點兒,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你撐住!”

☆、【三十四】神秘的黃裳少女

“沒用的……”

正要離開,卻被楊錦弦拉住